第094章:決心出家,與青燈古佛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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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過後,禦書房內。

    孤鏡宸正埋頭批改著奏折,臉上滿是懊惱之色。

    奏折上大臣們所上奏內容無非就是關於廣納嬪妃之事,說是什麽皇家人丁稀薄,為了江山社稷著想,應當廣納嬪妃,早日誕下子嗣,以旺皇室一脈。

    說實在的,皇室確實人口稀薄,除了孤鏡宸外,便隻剩個孤琳萱了。

    這幾日他都忙於應付那群“熱情高漲”的大臣們,根本就沒有去看過小十九,想必她現在肯定在生著氣吧。

    輕歎一口氣,繼續批改著奏折。

    這時,一名黑衣男子從房頂上跳了下來,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孤鏡宸聞聲望去,問言“陌瞿,查到沒”

    陌瞿是孤月閣四大長老之一,位於第二。如今孤月閣也就隻剩三大長老了,位於第三的陌風已經離開了。

    “回閣主,屬下查到了。”陌瞿拱手作揖道。

    自從孤鏡宸承了皇位之後,孤月閣的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是在他們心裏,他們的主子不是皇上,不是別人,而是他們孤月閣的閣主,是他們想要以生命相護的閣主。

    孤鏡宸將手中的毛筆輕放在玉製筆擱上,左腿懶散的搭在右腿上,右手置於案台上托著腮,神情略微有些凝重,沉聲道“說來聽聽。”

    “方子楚,方家的三少爺,下一任當家人,性子溫和,有點軟弱,跟燕丞相嫡女燕虞是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兩人感情深厚,曾經有過婚約,但後來解除了。”陌瞿將他調查的事情一一匯報給孤鏡宸聽。

    孤鏡宸坐直了身子,右手摸了摸下巴,思索著,“也就是說,問題應該是出在燕虞的身上了”

    “燕丞相之女燕虞十幾日前忽然性情大變,隨後便是與方子楚解除婚約,毅然決定要入宮當秀女。”陌瞿道。

    孤鏡宸微眯雙眼,倒是對這燕虞提起了些興趣。

    “陌瞿,暗中盯著燕虞的一舉一動,隨時向朕稟告。”孤鏡宸平放著雙腿,嘴角揚起不明思議的笑容。

    “是,閣主。”陌瞿拱手作揖,一眨眼直接,便消失在了孤鏡宸麵前。

    有趣,有趣,真有趣朕倒是要看看,這燕虞究竟是怎麽回事。

    孤鏡宸優雅的伸了個懶腰,喃喃道“有些許累了,出去走走也好。”起身便朝著禦書房門口走去。

    門口,太監總管倚靠在牆上,一動不動的昏睡著。他右手飛快了點了太監總管的幾個穴道,沒過多久,太監總管便猛然間睜開眼,隻見孤鏡宸站在他麵前。

    太監總管被嚇得腿一軟,立馬跪在了地上,一個勁的認錯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竟然在守著的時候睡著了,還請皇上輕罰。”

    孤鏡宸笑了笑道“餘總管,你先去忙你的事吧,朕想一個人去禦花園走走。”

    “嗻”太監總管欣喜,站起身,甩了甩拂塵道,接著便退下了。

    孤鏡宸一個人朝著禦花園的方向走去,步伐緩慢。

    其實那太監總管並非是睡著了,而是孤鏡宸每次為了和孤月閣的人聯絡又要不被發現,所以他每次都偷偷的點了太監總管的睡穴,讓他昏睡了過去。而太監總管本人並不知情,以至於他每次都認為是自己不小心睡著了。

    走著走著,他的步伐便慢下了許多,最後頓住了步伐。

    “蜜蜜姐,你說這裏有魚麽”小十九正坐在湖岸上,手裏拿著自製的竹釣竿,正在釣著魚。

    蜜蜜汗顏,道“十九姑娘,這湖裏養的可都是錦鯉啊”

    小十九淩空的雙腿晃啊晃的,她撇了撇嘴道“錦鯉能吃麽”

    “自然能吃了。”蜜蜜弱弱的回答她道。

    蜜蜜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果不其然,小十九接下來的這句話讓她抖得厲害。

    “能吃不就行了,等我釣上來之後,我要烤著吃。”小十九光是想想都快流口水了。

    “十九姑娘這錦鯉可不能吃”蜜蜜小心翼翼地說道。

    小十九扭過頭,撅起嘴,略微有些生氣道“之前說這錦鯉能吃的是你,現在說這錦鯉不能吃的也是你,你是不是在耍我呢”

    蜜蜜見這小祖宗快要發飆了,忙道“這錦鯉能吃自然是能吃,但這一條錦鯉的價格堪比千兩黃金啊”

    “沒事,你家皇帝陛下不會說什麽的。”小十九轉回頭,將目光聚集在了魚竿上,幽幽的說道。

    不遠處停住腳步的孤鏡宸笑出了聲,她怎麽還是這個樣子,連玩的時候都不忘吃的。

    許是他笑的聲音略微有些大,小十九動了動她的耳朵,沒有回過頭,而是一直將目光盯緊了魚竿,對不遠處的孤鏡宸道“宸,別笑了,注意點形象,我在這兒都聽見了。”

    孤鏡宸聽言,走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開玩笑道“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的,連玩都跟吃的有關,你就不怕變成一頭豬麽”

    小十九將魚竿拿了起來,放在地麵上,將他摸著她腦袋的手給拍掉。然後她站起身,素手捋了捋皺起的裙裾,抬頭望著他,撇了撇嘴,雙手環胸道“呐呐,我不知道是誰說的來著,說什麽我太瘦了,要多吃點才行”

    “是我說的。”孤鏡宸微笑道。

    “那又不知道是誰問我的,你就不怕變成一頭豬”小十九不悅的白了她兩眼。

    “也是我。”

    “那麽你到底想我怎麽樣呢”小十九踮起腳,臉離得他特別近。

    “你哪樣都好。”孤鏡宸趁機偷親了她一下,像個得到糖果而高興的孩子。

    小十九臉頓時沉了下來,“你給我蹲下來。”

    孤鏡宸乖乖的蹲了下來,問道“我蹲下來了,你想幹什麽呢”

    小十九艱難的爬上了他的背後,壓了上去,得意道“罰你背著我繞著這禦花園跑三圈”

    “好。”孤鏡宸輕聲答道。

    他站起了起來,穩穩當當的托住她瘦小的身子,然後乖乖的繞著禦花園跑了三圈。

    站在一旁的蜜蜜看著這十分友愛的一幕,不禁小聲感歎道“皇上還真是寵愛十九姑娘,他們看起來也十分的般配啊”

    跑完了三圈之後,孤鏡宸將小十九放了下來,額間布滿了汗珠。

    小十九走至他麵前,從袖間拿出一方絲帕,踮起腳為他擦拭著額間的汗珠,小嘴裏小聲的說道“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你還真當真了。”

    “你說的話我可是句句都當真呢。”孤鏡宸握住她為他擦拭汗珠的手,眸子裏蘊著真情。

    小十九臉一紅,連忙將手抽回,道“好了不鬧了。”

    正在此時,一名小宮女匆匆趕來,將此刻無比溫馨的場麵給打擾了,“不好了,不好了皇上”

    她止步在孤鏡宸麵前,不停的喘著粗氣。

    孤鏡宸皺了皺眉,早不來晚不來,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來。

    他打量了下麵前的小宮女,覺得她眼熟的很,於是擰著眉頭開口問道“你是誰的宮女叫什麽為何如此冒冒失失的”

    “回皇上的話,奴婢是伺候長公主的宮女,奴婢叫青青。”青青順了口氣,回答道。

    孤鏡宸登基之後,便恢複了孤琳萱長公主的身份,至於那些議論紛紛的流言蜚語,在他的威壓之下止住了。

    難怪看她有些眼熟,原來是伺候萱兒的宮女啊。

    不對,既然是伺候萱兒的宮女,那她現在急匆匆的趕過來,莫非是萱兒出什麽事了

    孤鏡宸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沉著聲,情緒略微有些激動道“青青,快說萱兒怎麽了”

    青青被他嚇得抖了一下,然後顫著聲音道“長公主她她要出家為尼,現在正在靜心庵,等待靜心庵的師太為她剃度”

    孤鏡宸聽言,臉色大變,對小十九說道“抱歉,小十九。”說完,他便風一般的朝南門口的方向而去。

    站在原地的小十九隻是撇了撇嘴,然後走到湖邊坐下,接著釣起了她的錦鯉。

    她明白他重視他那個寶貝妹妹的程度,她理解他。

    孤鏡宸朝南門口的方向而去時,已經顧不得有人在場,施展著輕功就朝著南門口而去。

    他已經沒有時間讓人準備一匹快馬了,如今他隻能以自身最快的速度施展輕功,出了南門口之後,便朝靜心庵而去。

    靜心庵建在一座低矮的山上,雖不會崎嶇,但也並不會很平坦,以至於孤鏡宸到達靜心庵的時候稍微費了些時間。

    靜心庵內,

    孤琳萱跪在墊子上,雙手合十,低著頭,閉著雙眸。

    她的麵前便是一座巨大的金色佛像。

    靜心庵的惠絡師太站在她身後,手裏拿著一把剪刀,哢嚓一聲,一縷發絲便飄落在地。當惠絡師太再度舉起剪刀,要剪去孤琳萱的三千煩惱絲時,孤鏡宸恰好趕到,大喝一聲,“住手”

    惠絡師太聞言,嚇了一跳,愣了幾秒,手中的剪刀也停止了行動。

    “不知這位施主前來所謂何事”惠言師太走過惠絡師太的身邊來到了孤鏡宸麵前,雙手合十,輕微彎腰行了一禮問道。

    “你們可知她是誰”孤鏡宸看著始終跪在墊子上一動不動,且閉著雙眸的孤琳萱,心中便是一陣惱火。

    惠言師太雙手撥動著佛珠,淡淡道“貧尼自然知曉。”

    “知道還為她剃度”

    他絕對不允許她剃度的

    “靜心庵是接受所有向佛之人,長公主殿下有意入佛門,靜心庵自然敞開大門歡迎長公主殿下了。”惠言師太垂眸道。

    孤鏡宸不願聽她們這一套,於是走到孤琳萱的身邊,將她從墊子上拽起,道“萱兒,跟皇兄回宮”

    孤琳萱甩開孤鏡宸拽著她的手,身後的長發隨風而動,她斂眉道“皇兄,我已經決定了,你就尊重我的選擇吧。”

    “孤琳萱你是臨國的長公主怎可因此而出家”孤鏡宸的眼眸似是能噴出火來,強烈的怒意在孤琳萱的那句話之後變得更甚。

    孤琳萱暗沉著的雙眸深處藏著悲傷,似是刀割在心中的那種痛,不願顯現出來。

    “皇兄,你不要再逼我了好麽在這裏我很安心,我的心也能夠得到救贖,而且與青燈古佛作伴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在這裏我可以為他念經超度,也可以為了讓自己的心安定下來。對於現在的我而言,不是最好的結局麽”孤琳萱她雖然不會做出追隨陌風而去的那種事情,但是她表麵可以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實則她的內心已經痛苦到不堪重負。她渴望內心可以安定下來,所以她最終選擇了出家。

    青燈古佛相伴,日日誦經渡他,究竟是誰先奪走了誰的心

    “萱兒,你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出家麽”孤鏡宸的火氣消下了一半,聲音柔下了幾分道。

    “是。對不起,皇兄。”孤琳萱的眸子裏閃爍著堅定。

    孤鏡宸哀歎了一聲,道“那你好自為之。”落下這句話之後,他便甩袖離去了。

    靜心庵的古鍾響了,陣陣清脆的聲音在這座低矮的山間回蕩著。

    步履緩慢,腳步感覺略有些沉重,走了許久,方才走到了山腳。

    孤琳萱的性子他最明白了,從小到大,隻要她決定了的事,就算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麵不改色,絕對不會改變自己決定的事。

    這樣也許對她真的更好些,若是長伴青燈古佛能夠讓陌風的死給她帶來的創傷漸漸淡去,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靜心庵裏,孤琳萱望著孤鏡宸離去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見了之後,才再次坐於墊子上,雙手合十,十分虔誠的麵對著麵前的佛像。

    惠絡師太剪了幾刀子下來後,她原本濃密長直的黑發便就此而不複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光溜溜的頭。

    惠言師太在惠絡師太為她剃度之時去拿來了靜心庵尼姑們所穿戴的服飾,用托盤裝著,遞到她眼前,道“自此以後,你便不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殿下了,而是靜心庵的一個小尼姑淨萱。”

    孤琳萱接過托盤,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惠言師太。”

    “快去換上靜心庵的尼姑服飾吧,從此便與紅塵之事斷絕關係,隱於靜心庵,盡心伴佛左右。”惠言師太擺了擺手道。

    孤琳萱輕嗯了一下,略微露出了點笑容,隨後便走入靜心庵的後堂裏的其中一個房間,將手中拿著的靜心庵尼姑的服飾換上,然後走了出來。

    “淨萱,這衣服你穿著倒挺合身的。”惠絡師太對孤琳萱說道,接著,她又對身旁的惠言師太道“你說是吧,師姐”

    “嗯。”惠言師太的手中還在不停的撥動著手裏的佛珠。

    靜心庵裏的尼姑們大都有著痛苦的過往,來這靜心庵裏無非就是為了尋得心安,自我麻痹。

    唉,紅塵之事想忘卻忘不了,哪怕是遁入空門,與青燈古佛作伴亦是想忘也忘不了。雖說出家需要四大皆空,可是若說能夠做到真正的四大皆空的人可以說是從古至今並無一人。

    眼前的淨萱如此,她和惠絡亦是如此,每個人都有紅塵的牽絆,隻是在這佛門之地並不提及罷了。

    惠言師太歎了口氣,便走進了靜心庵的後院。

    公子府,

    長蘇手裏拿著一壺酒,靠在長椅上,一股腦的將酒給喝了下去。

    烈酒入喉,如火灼燒般痛苦,可是如今這般的痛,怎能比上他心中的創傷

    停了一下,他又抱著酒壇猛的喝了一口。

    他臉頰略微泛紅,濃鬱的酒味散發在空中。他手頓感到有些無力,酒壇一下子便從他的手中滑落在地,發出了“砰”的一聲脆響。

    醉意十足,他站起身,腳步有些踉蹌,他剛想走至床榻而躺下,視線卻變得有些模糊不清,他整個人便重重的跌在了床沿邊,腦袋不小心磕在了上麵。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