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遇阻白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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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光宗家中的大門猛地被人一腳踹開,院子中一起跟著劉光宗從八水長安城來的人齊齊轉頭向門外看去。原來是個熟人,那個自稱為終南高人的小子。看到來人是他,大家都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其中一人還端起一老碗酒走向高曉六:“小兄弟,怎麽從祠堂裏麵出來了,來,來,來,跟哥哥走一個。”說著還將手中的大老碗往高曉六的嘴裏送。



    高曉六十分清楚記得這個人,正是那日那個殺雞取心肝的廚子。想著他可能就是如同殺雞取心肝般的取出人的五髒,高曉六一手摟過那個廚子,大口飲著廚子端著的大碗酒。幾口喝完,把廚子隨意一推,繼續大踏步向前走去。



    被推開的廚子還看著高曉六向院子中的酒桌走去。剛想喊著大家繼續喝,卻感覺到了腹部一涼。低頭一看,原來自己的肚子已經被人用刀劃開了。廚子一聲慘叫,沒向前跑幾步,腸子就已經被抖出來了。



    這邊酒桌上的人看到了廚子的慘死,當場酒醒了大半。剛才還舉著酒壇子要給高曉六倒酒的人直接抓著酒壇子扔了過來。看到酒壇子朝自己不偏不倚的飛過來,高曉六不躲不避,一拳砸向飛來的酒壇子。將朝自己扔來的酒壇子砸的稀碎,酒花四濺遮住了高曉六的視線。一隻拳頭緊跟在酒壇後麵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高曉六的胸膛。被扔酒壇子那人來拳擊中的高曉六不等那人抽回拳頭,伸出左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小臂,右手一送將鳴鴻送進了他的胸膛。同時,被那人重拳擊中的高曉六,肺部一痛,噴出了一口血霧。



    不顧自身疼痛,高曉六繼續向兩個提著長凳的人撞去。幾乎是兩人手中的長凳同時拍在了高曉六的身上,強大的衝擊力差點讓高曉六跪倒在地。在兩人全力拍向高曉六後,他們的腰身也被高曉六一同劃開了。



    此時的高曉六已經處於一種近乎癲狂的狀態,雙目赤紅,嘴邊還掛著一絲血跡,身上盡是些木屑殘渣,還散發著一股酒香。高曉六完全不顧自己的傷勢,向剛才跑去院子後麵的三個人追去。



    眼看著身下的三個人跑進了廚房,高曉六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的他們是跑去廚房拿刀去了。一把推開廚房的門,三把刀直直朝高曉六頭上劈來。一把菜刀,兩把用來放血的殺豬刀。



    高曉六往後緊退兩步,先用鳴鴻向上磕開較長的兩把殺豬刀,用左臂擋住已經劈下來的菜刀。任菜刀砍在自己的手臂上,鳴鴻順勢而下一刀劈去了那個手持菜刀人的半顆頭顱。



    一擊成功,高曉六轉身就跑。那倆個手持殺豬刀的人哪裏肯放過他,緊緊跟在後麵不放。還沒跑到前院,高曉六突然轉身,用力將鳴鴻全力擲出。一刀刺在了跑在前麵的那個人的喉嚨中。那人雙手握著自己的喉嚨,直挺挺的倒下了。



    剩下的那個人看到高曉六手中已經沒了刀,有恃無恐持著手中的殺豬刀朝高曉六走來。手中沒了鳴鴻的高曉六整個人更加癲狂起來,反而衝向了那個人。一把緊緊抱住了那個人,讓那個人的刀沒法用。隨即,自己用頭一下一下地撞向了那個人。不知道到底撞了多長時間,那個人終於被活生生地撞死了。此時的高曉六簡直如同一個來自十八層地獄的阿修羅。



    稍微休息了一會的高曉六,把劉光宗從八水長安城帶來的六個人的屍體拖到了院子中央。齊齊的擺成了一排。拿著撿來的那把殺豬刀,一刀一刀剜出了這六個人的心。把它們一個個的放在他們的頭前。提著鳴鴻渾身是血轉身走了。



    聽著高曉六向自己敘述是如何除去劉光宗從八水長安城的那幾個人,又把他們的心剜出來祭奠不知道被他們害了多少人的亡靈。高懷德看著前麵即將經過的白水河,心想,彭衙城的案子還壓在身上,這一下子手上又多出了七條人命。再不趕緊過白水河出彭衙境,恐怕真就來不及了。



    高曉六看著走在前麵的二爺高懷德,不停地抽刀歸鞘緊步跟著。至於那個傻小子李元寶,在出了南橋沒幾步,他就已經忘了失去了劉光宗的傷痛。衝在前麵為爺倆開路,自顧自的傻樂個不停。都說傻子沒心沒肺,有時候,沒心沒肺點,想來也不賴。



    如果說,當初離開彭衙,高曉六是在失手shā rén的情況下被迫的。那麽,當他聽到劉光宗敘述自己的遭遇時,那一刻,高曉六突然就明白了自己以後要幹什麽了,應該幹什麽了。至少,他現在知道他自己在離開彭衙後應該去哪裏了。那個所謂的陳倉金台觀主,那個所謂的濟世救人道長,趁早及時行樂吧,留給你的日子可能不多了。待小爺我提刀踏上你的金台觀的那一刻,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跑在最前麵的傻小子李元寶停在了橋頭,不肯向橋上走去。



    彭衙三麵環山,一河從南邊山前穿境而過。白水河流勢較為平緩,隻是白水河上這橋卻是建在溝壑之間。橋下是深溝,就連河水的奔流聲,站在橋上經過,幾乎也聽不到。好在橋身寬大平穩,別說是人,就來往來經過的馬匹車輛都可以暢通無阻。隻是不知道這傻小子李元寶為何停步不前。



    高曉六與二爺走近一看才發現。傻小子李元寶正盯著橋中間看什麽東西。隻見橋中間立著一根熟銅棍。熟銅棍身上麵紋刻著一隻氣勢洶洶的下山虎。餓虎捕食,凶惡無比。棍入橋麵一寸。



    這時,從橋的對麵快步走來了一個人。也許都不能用快步來形容他了。他幾乎是小跑到橋中間,走到熟銅猛虎棍前一把將其拔起。橫著熟銅猛虎棍站在橋中間,用手一指高曉六他們:“幾位,灑家在此等候多時了!你們可讓灑家好等啊!來啊,讓灑家看看是誰,一拳打死了那混蛋王大仁,又是誰,為南橋莊除去了那些惡人。來啊,可敢於灑家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