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風起雲也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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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太華祖師陳圖南起手掛雙龍為潼關一帶深受黃河水中的人們止了水患。沒了水患的黃河兩岸很快繁榮起來,渡口行船渡人,茶棚歇腳休息。曾經荒涼的地方搖身一變成了不可或缺的必經要塞,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西嶽太華那位通天徹地的大真人陳圖南。然而,就在今天,許久未曾泛濫的黃河重新開始泛濫,昔日的末日再次降臨在了這個安穩沒多久的地方。這一切都源於一個無畏少年。
不等高曉六撲騰著回到岸邊,洶湧的黃河水就已經頃刻而至。一個浪頭就把在水中狗刨的高曉六壓到了水下。高曉六可是正兒八經的旱鴨子。雖說以前村中也有條小河流,每到炎熱夏日,自己和劉元第經常光著屁股蛋在那條小河裏狗刨撲騰個不停。可是那水才多高啊,站起來都到不了腰身。這黃河水深不知底,現在水勢又如此迅猛。實在是顧了頭顧不了尾,顧了尾顧不了頭。高曉六用盡了全力在水中撲騰掙紮著,仍然毫無用處。灌了幾口渾濁苦澀的河水後,高曉六被嗆得接連咳嗽。決堤的黃河水帶著他浩浩蕩蕩的向下遊衝去了。
岸上的茶棚攤點全都被河水衝走了,那些高懷德、玉三封無暇救起的人拚死掙紮仍逃不過被泛濫的黃河水無情帶走的命運。兩岸邊的莊稼村莊再次被河水無情的摧毀。沉寂的了這麽多年的黃河在被高曉六打開缺口後,勢頭比以前猛了許多,似乎誓要將這些年的積蓄一泄而空。一時間,潼關一帶哀鴻遍野。
……
潼關西去五百裏,西嶽太華的一間陋室內。一名道人正端坐在蒲團上修煉。他的麵前放了一節已經黑爛的朽木。道人左手掐指成訣,右手手持拂塵不停揮動,口中念念有詞。那節朽木在道人拂塵的輕撣下,逐漸褪去了原有的黑色,那些原本已經腐爛的地方也一點點消失不見。在那位道人一下接一下的輕撣下,那節原本已經腐朽來的朽木開始有了一絲生機。慢慢地抽出了枝條,緊接著長出了花骨朵。眼看就要含苞待放了,室內已經有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了。一旁的桌子上一柄木劍突然輕顫。看著沒有任何殺傷力的木劍劍氣縱橫,瞬間填滿了整個屋子。那朵即將盛開的花骨朵在劍氣的肅殺下,沒來得及盛開就枯萎凋謝了。那位道人輕歎一聲:“枯木逢春,就差那麽一點了。誰啊這是,怎就如此的討厭。看我不捉弄捉弄你。”
陋室的房門被人一把推開了。房門剛被打開,原本隻是在桌子上輕顫的木劍淩空殺至,懸停在了推門人的喉嚨寸許處。一個道童雙腿抖個不停,結結巴巴的說道:“師伯,師伯,不好了,不好了。”
有人打擾了自己的修煉,那名道人自然心裏不爽:“怎麽了,如此驚慌,告訴你們多少次了,遇事勿慌勿亂。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呢。你說是不?”
停在自己喉嚨前的木劍一直沒有離去,那名闖進來的道童大口吞咽了一口口水,,小雞啄米般地點頭稱是。
“嗯,這才對嘛,說吧,有什麽事,總不會天真的塌下來吧。”過足了一把師伯癮的道人這才問到道童前來何事。
那名道童清了清嗓子:“潼關一帶,黃河突大水,師祖引氣聚靈留下的雙龍也被人毀去。中峰主師尊有令,特命東峰主雲清平和南峰主苟丹生帶領五百太華子弟下山救人,一並查明何人毀去了師祖雙龍。”
“這麽重要的事,你為什麽不早說。”聽到黃河決堤的東峰主雲清平激動不已。“苟峰主人呢,怎麽不見他來找我商議此事。”
道童小心翼翼地回答:“他已經先行下山了,那五百師兄弟已經在玉泉院等著師伯了。”雲清平聽聞暴跳不止:“你為什麽不早說,為什麽不早說。崩木,我們走。”那柄懸停在道童喉嚨處的木劍聽到雲清平召喚,閃電般的離開了道童喉嚨,載著雲清平朝著太華玉泉院飛去。還留在東峰傳令的那名道童長長的呼出了口氣,一滴汗珠砸在了陋室地上。
雲清平踩著崩木直奔太華玉泉院。玉泉院內,太華扶搖子的一座雕像半臥在地,似睡似醒。太華扶搖,大夢千年。雕像前已經聚集了五百太華弟子。他們有序的背著木劍,手持拂塵立在院子,靜靜的等待著。
雲清平禦劍立在玉泉院上空,朗聲說著:“太華弟子聽令,今次下山,隨我深入龍潭,救死扶傷,查明真相,以彰我太華大道。”那些院內站立的太華弟子齊聲喝道:“是,謹遵師命。”雲清平一聲令下,五百太華弟子背上木劍全部出鞘,平穩的停在了他們的身旁,蓄勢待。
在西嶽太華東峰主雲清平的帶領下,五百太華弟子如蝗蟲過境般地向著黃河河水泛濫,眾生皆各自逃離的潼關一帶禦劍飛行而去。
太華道人,盛世封山自修煉。亂世下山為濟世。
……
一隊幾千人的勞役苦力在十幾名軍爺的帶領驅趕下趕著路。一名小將軍模樣的軍爺騎著棗紅馬,穿著沉金鎧,披著大紅袍子,手裏握著一條長鞭。不停歇的抽著離自己最近和他年齡差不多的一個勞役。
這個小將軍一邊抽打著這個瘦弱的勞役,一邊罵個不停:“百無一用是書生,大德養你們有什麽用,你說你,除了讀書,還能幹啥。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這才走了幾天,就成了這樣子。要是耽擱了我父親的大事,我將你們全部都活埋咯。”那個瘦弱的勞役,一副書生模樣。衣裳上盡是用鞭子抽打出來的血痕,想著一路上那個小將軍沒少照顧他。他那單薄的身子骨,一陣風吹來都可以把他吹倒。即使這樣,他還扶著一個孱弱的老頭,兩人攙扶著盡力向前趕去。
那名小將軍看到了攙扶的二人,翻身下馬一腳踹翻了那個孱弱的老頭。又用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了幾下那個瘦弱的書生勞役。一臉譏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有空閑幫助那個老家夥。好,今個的晚飯沒有了,看你明天還怎麽有力氣幫他。”
一騎快馬揚塵而來,來人喊著:“八百裏加急。”呈著一封書信交到了那名小將軍的手裏。那名小將軍看完了手中的信,隨手撕碎:“回去告訴父親,就說我左群定不辱他左忠洲繼承人的身份。讓世人都知道我左家軍的威名。”
小將軍左群吩咐左右:“潼關一帶,黃河突水患,父親命我前去救援,徹查此事。傳令下去,隊伍就地休整,埋鍋造飯。一個時辰後,改道關山鎮,直奔潼關。”左群的命令很快傳遍整個隊伍,食物也很快做了出來。那名瘦弱的書生勞役果然沒有分到一點食物,左群還繼續賞了他幾鞭。不知道左群為何總是針對著他。
吃過食物,重新休整過的大軍很快朝著潼關方向開進。左群騎著棗紅馬獨騎行在隊伍前麵,似乎他已經立誌這次要盡得民心,揚他左家軍威。
各路人馬齊聚潼關,這小小的潼關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風起雲也湧。而一手造成黃河決堤的始作俑者,各路人馬都將尋找的那個人被洶湧的黃河河水衝到了何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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