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再逢大叔心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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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沒來由的這一摔,摔得足以驚心動魄。

    現在看來,宛國風雨飄搖,朝市莫測。特別是宮廷變革,太子之位久久空懸。於是,由皇後牽頭,聯合滿朝的文武大臣提議由最年長的二皇子龍佑楓暫為主持大局。

    二皇子龍佑楓雖不是太子卻勝似太子。不過幾月,這宛國的皇城陡然變了天。四月自是因為當日下到密道,替龍佑卿洗刷嫌疑反被圈禁。她自然是不知皇上犯病和龍佑楓主事的情況。

    隻是這一天一天沒有消息,讓人都不免心焦。四月自己也十分明白,這一次的圈禁非比尋常。若說以前是因為身份不明以致被投入天牢。這一次,卻是避嫌。

    牢中許多人都知道四月的身份,雖不是後宮嬪妃,皇親國戚,卻深得皇上賞識,甚至也有人知曉她就是玲瓏閣的閣主,所以反而私下裏囚犯與天牢的侍衛都頗為尊重。

    俗話說的好,越是客氣越難下手。四月反倒是落得一日三餐,一次放風清閑的厲害。唯一的不足便是消息閉塞難耐。

    有時四月會望著高牆上的一扇小窗出神,在天上的小九會不會也這樣看著她,或者帶她出去。她還有許多未成之事,不能將自己的年歲白白交代在這天牢。

    不過有一個人,可是真正活在人世。想到這兒,四月轉過身對侍衛道:“我想見一個人。”

    ……

    不過是一句話,侍衛倒是很熱情地將她帶到了他麵前。看來有經驗的孩子任何時候都不會太吃虧,四月這樣想道。

    “大叔,好久不見!”四月沒等人回轉身來,便已眉彎眼笑。

    麵前的人倒是身體一滯,忽然回轉身來,仔細繞著四月打量了一番,時間之久,距離之接近,差點引得侍衛過來。不過就是這樣之後,大叔卻是猛地伸手拍了四月的肩膀。

    “好啊,你居然沒死,害我白白給你倒這麽多酒。你不知道嗎?天牢中的酒都貴的要死!罷了罷了,活著便好!”大叔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來來,今日我還藏了一些酒,不喝痛快別喊我!”

    四月倒是心裏一下子陶然起來,原本以為許久不見,大叔要責怪她的不辭而別,不想大叔見了她反倒是替她開心還活著。

    “大叔,你別說,這酒我一定得喝,我當日不辭而別,沒和你說……”四月說著便席地而坐,正要去碰地上那壺酒。

    不想大叔卻一把奪過酒壺,“得得得,你別說,你一說我就來氣……好端端的那個東西,你耳朵上的說掉就掉了,浪費呢這是!你以為天牢你想來見我就見我啊,要不是我親自點頭,他們哪敢帶你過來……”

    四月不禁撲哧一笑,大叔的老頑童的性格還真是逗趣。要是他和她不在這天牢之中,而是臨川望水,再來一番豪飲,怎麽也是男兒氣魄,讓人羨慕。

    “不管如何,這酒,四月定要喝得,就算不是為了舊賬,好歹也為了慶祝再逢啊。”

    大叔搖了搖頭:“我說不過你,不過我告訴你,這酒霸道的很。”

    四月自然輕鬆一笑,她在現代可是替小公主擋酒的好手,這麽點酒怕什麽。以前怎麽也得葡萄酒,白酒混合一番。

    她才接過仰頭一飲,卻覺得大叔的酒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好酒。酒勁正如他方才所說的一樣,霸道不已,但也是回味無窮,甘甜醇香不辣口。“好酒!”她抹了抹嘴,臉上已然翻上幾縷紅雲。

    四月自己還是有所感覺的臉上逐漸燃起的燙覺,她的這具軀體看來並不是什麽喝酒好手,看來這好酒她也不能多品了。

    大叔仿佛看出了四月的局促,道:“我不強迫你哈哈……”

    這話說得,四月不禁笑意連連,這大叔這樣的時刻也不忘逞強一番。

    不過接下的一句話,倒是讓四月不知從何說起。

    他說的是:“不過,你怎麽又來天牢了。”

    四月啞然,該怎麽說,她是為了證明龍佑卿的清白?她到底證了沒證也不知道。雖然她和侍衛關係再好,人家也無法透漏當朝之事,以至於她進來如此之久,還不知道龍佑卿現在如何。

    “大叔,也許宛國的皇城就要變天了。你還記得上次故意放火救我出去的小娃兒嗎?他本是太子,卻……卻遭致暗算,如今太子一位已空,恐怕各方都要群起而爭之。”四月的神情是毫無保留的擔憂,說實話即使她自己說出了這樣的話,她都不能保證,她所牽掛的人一定能成功。

    “你擔憂也正常,早在我來天牢之前,這宛國就十分不太平了。”大叔兜著酒壇子又灌了幾口酒道,“你自己也不過小娃兒,懂什麽呢!聽說過風宛之戰沒?聽說過美人獻祭沒?那都好幾十年的老事了。”

    四月聞言,瞳孔瞬時放大。她的確沒有聽說過,事實上也無法聽說,因為在大叔的口氣中,他所說的一定都是許早之前發生的。

    “願聞其詳。”四月道。

    “你願聞我還不願意說呢。”大叔白了她一眼,讓四月再一次啞然。這就是大叔啊,他無論如何頑童,如何興奮,他的心思從來沒有人能猜的著,說不說了,就真的不說了。

    “大叔,你想啊,你藏著也是藏著,不如就告訴我這個後輩,說不定將來某一天,我就用上了,那時我可以自豪地告訴聽著的人,這是大叔說的。”四月扮了個萌態。

    “得!你可千萬別跟人說是我說的。”大叔倒是這有簡單一句,不過這一句也預示著他同意開口敘說了。

    宦海沉浮,國事紛擾,大叔究竟了什麽才會如此守口如瓶,性情迥異,他所說的是不是又與什麽宛國和風國的秘聞有關?

    四月覺得自己不僅僅是好奇,更重要的是,她覺得大叔的經曆很有可能就是某些關鍵性的線索。

    本來四月是為了懷舊而來,不想大叔會給予她如此多的收獲,也算不虛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