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對著鏡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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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像那麽回事,汪少緊接著補充道:“我從來也沒有參加過這種培訓,什麽都不懂,他們說要交錢才算正式的學員,然後我就交了。”

    李曉金將目光移向窗外,淡淡回道:“你也真夠老實,也不問清楚是學習什麽?就這樣把錢交了。”

    聽得出,李曉金的話中帶有惋惜的味道,汪少順勢接道:“就是對這裏的規矩不懂,才想著要上來找你問問。”

    “那你當初為什麽要來這裏?”李曉金接著補問一句,眯起的眼睛繼續瞄著窗外的曠野。

    汪少掏出香煙遞過去,接道:“還不是聽了別人的介紹想掙大錢,才來這裏接受培訓的。”

    李曉金接過香煙點燃,悄然低歎道:“其實我對這裏的規矩也不是很懂,不過如果是我知道的,我可以告訴你。”

    “那我們學習的是什麽語言?”汪少趁勢追問道。

    “我們學的是仰光語。”李曉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光突然回轉,死死盯著汪少的表情,好像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端倪。

    仰光語?

    歪著頭極力在腦海中搜索有關的信息,可想了半天,汪少對這個仰光語也沒有絲毫的印象,不由得搖搖頭說:“什麽叫仰光語,不懂,是哪國的語言?”

    “我也想知道答案,到底這個仰光語是哪個國家的語言。”吐出一口濃煙,李曉金接道:“也有可能這是哪個少數民族的語言,反正我也是頭一次聽說。”

    本以為就快知曉答案,不料連李曉金都不清楚,可見這個組織的嚴密,並非想象中那麽簡單。

    回味之前李曉金話中的惋惜,再想到許雲清等人暗藏的槍支,汪少不由得有些後怕,一股寒意從背心隱隱升起。

    假如說需要學習這個什麽仰光語,是否暗示著這是一個跨國的非法組織?

    想那塗師傅年紀輕輕,居然掌控著一個管理如此嚴密的跨國團夥,汪少的心就禁不住一陣緊縮。

    這個組織到底從事的是什麽非法勾當,不僅佩戴槍支,還學習什麽仰光語。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汪少真不敢相信,在繁華的都市背後,竟然還隱藏著這麽一個組織。

    突然,汪少的腦海裏閃過一道靈光,他想到了二叔的兒子。

    二叔兒子曾經在海洲大飯店上班,所做的工作也是在廚房間,如果塗師傅以同樣的手段,把二叔兒子也介紹進這個組織,然後對外宣稱他是自動離職,再暗中將他送走。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麽二叔兒子此時會不會是在這個說仰光語的地方?

    狠狠抽著指間的香煙,汪少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同時對仰光語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隻要學會這種仰光語,就有可能去這個語言的地方,也就有可能會找到二叔兒子的下落。

    一想到即將解開籠罩在這個組織的那層神秘麵紗,汪少忘記了恐懼,取而代之的是學習仰光語的興奮。

    興奮之餘,汪少又不免有些擔憂,錄有二叔聲音的磁帶不見了,就算找到二叔兒子,又怎麽完成二叔交待的任務。

    “那這個仰光語難學嗎?“按捺住興奮和憂慮參半的內心,汪少問了一句。

    事到如今,也隻能見機行事,走一步算一步,先找到二叔兒子再做打算。

    “怎麽,你好像對這個仰光語很感興趣?”李曉金反問道,麵帶不解。

    他又怎麽能夠知道汪少此刻的心中所想,還以為汪少年少無知。

    考慮到李曉金的態度陰晴不定,汪少並不敢將真相和盤托出,稍作沉吟,汪少這樣回道:“不是感興趣,隻是繳納了那五千塊錢的培訓費,不能白交對不對。”

    李曉金聞言再次苦笑著搖搖頭,正欲說點什麽?房間門傳來一陣響動,他隨即警覺地閉上嘴巴。

    門開處,出現在眼前的赫然正是塗師傅。

    穿一件花格子襯衫的塗師傅徑自走進房間,身後的許雲清順手關上房間門。

    “小少,對這個新環境還適應嗎?”塗師傅笑吟吟地問道,目光在李曉金身上掃了一遍。

    “還好。”汪少隨口接了一句,隻覺得塗師傅的笑容裏麵參雜著些許虛偽。

    “嗯”塗師傅微微點頭接道:“你先在這裏住下,等明天就和我們一起出發。”

    雖然塗師傅的話很輕柔,但語氣中卻帶著不容置辯的威懾。

    李曉金似乎並不忌諱,聞言當即反駁道:“他都還沒有接受過正式的培訓,也可以和我們一起走嗎?”

    聽到兩人的對話,汪少猶如墜入雲裏霧中,摸不著頭腦。

    自己隻是因為丟失磁帶想上來找李曉金打探一些情況,並沒有想過什麽正式培訓。

    他不明白塗師傅為什麽總是要對自己格外破例,也不明白為什麽李曉金會這樣在意自己的去留。

    若不是因為考慮到尋找二叔兒子的蹤跡,他才不稀罕和這群陰陽怪氣的人一起去什麽掙大錢的鬼地方。

    塗師傅並不理會李曉金的異議,隻是淡笑著應道:“小少,你跟我到衛生間去。”

    李曉金隻是來這裏接受培訓的人,塗師傅完全可以無視他的存在。

    汪少偷偷瞄了眼李曉金,後者已經把目光移向窗外耀眼的陽光中,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出於本能的戒備,汪少脫口問了一句:“去衛生間做什麽?”

    “給你培訓。”塗師傅依舊是滿臉熱情,但話語中卻流露出一絲冷冰。

    許雲清叫衛生間裏麵的三個男孩子出來,塗師傅微笑著對汪少做了個進去的手勢。

    容不得更多的思考,汪少忐忑著走進衛生間,就聽塗師傅說道:“小少,我想問問,你這次來海洲大飯店上班,最大的心願是什麽?”

    麵對塗師傅沒來由的詢問,汪少不敢貿然回答,遲疑著應道:“塗師傅,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汪少的表現令塗師傅非常滿意,他笑嘻嘻地接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到海洲大飯店上班,本來是有什麽目的?”

    汪少聞言一驚,條件反射地一顫,暗道糟糕:莫非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正意圖?

    見汪少悶聲不吭,塗師傅似乎意識到什麽?隨即笑著補充道:“我的名字叫塗誌強,現在我們也不是在海洲大飯店,你就叫我強哥,這樣會親近一點,免得你緊張。”

    “強哥。”汪少情不自禁地接了一句,感覺還真的沒那麽緊張了。

    塗誌強滿意地點點頭,接道:“告訴我,你到底想不想掙大錢?”

    “想,我做夢都在想。”汪少不假思索地應道,心裏隻想著快一些把這個組織的底細摸清楚。

    原本汪少想問問那盤磁帶是否能夠找到,轉念又想,如果真是塗誌強等人拿去的,說了反而更危險。

    倒不如假裝什麽都不知道,裝糊塗裝到底。

    “那我給你一個發財的機會,你願意去冒險嗎?”塗誌強緊接著拋出一句,臉上的淡笑在逐漸消失。

    似乎要說入正題了。

    汪少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拚命按捺住激動和緊張,強作鎮定地吐出三個字:“我願意!”

    塗誌強的臉上滑過一絲奇怪的表情,微微點點頭,接道:“好吧!我先教你說一種語言,這是你必須要學會的。”

    說著,塗誌強先對著衛生間的鏡子,張口示範了一個音節,然後對汪少吩咐道:“你過來,對著鏡子先練習幾遍。”

    “為什麽要對著鏡子說?”汪少的腦海中閃過那天晚上的奇異畫麵,隨口問道。

    還記得那些年輕的男女就是對著鏡子自言自語,當時還以為他們有神經病,原來是對著鏡子練習。

    可是為什麽要對著鏡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