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一個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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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東方黃龍的脖子被彎刀劃傷,隨時都有可能命喪於彎刀之下,汪少隻覺一陣氣血翻湧。
這次邦康之行全是因為他為了要尋找石靜香的下落,執拗地堅持,才讓東方黃龍跟著一起。
原本東方黃龍也是應該在回國的路上,就因為汪少的一意孤行,才讓他落到如今這般危險的境地。
說到底,東方黃龍會遭遇眼前的危險,完全是汪少一手造成。
此刻東方黃龍的脖子被劃傷,汪少再也無法保持鎮定,當即大喝了一聲:“不要傷害他,有什麽問題衝我這來。”
從進入竹屋以後,汪少都一直保持沉默,冷不防地喊出一句,讓在場的人均為之一怔。
最為吃驚的要數東方黃龍。
本來他還在極力思索要如何扭轉當前的困境,沒想到汪少會喊出這樣的一句。
作為一名優秀的臥底警察,他非常清楚這些境外犯罪組織的手段,隻怕汪少這一喊會激怒猜旺的女人,遭到她們的毒手。
“向良海,你叫什麽叫?”東方黃龍當即回應了一句,並故意把“向良海”三個字叫得很重,旨在提醒汪少不要忘記偽裝的身份。
但他又怎麽能夠明白,此刻的汪少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既然已經暴露了身份,也就無需再做無謂的掩飾。
如果這個猜旺的女人真的動了殺機,說什麽也難以改變眼前的情形,就算一聲不響,還是會遭到猜旺女人的毒手。
以其這樣任人宰割,不如和她們拚個你死我活。
況且東方黃龍還是汪少的救命恩人,他又怎麽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東方黃龍任人宰割?
哪怕今天真的在劫難逃,也要落個轟轟烈烈,不能做一個畏畏縮縮的小男人。
心念至此,汪少緊接著高喊了一句:”我叫他們不要傷害你,有什麽就衝我來。”
怎麽回事?
剛才冷月秋不是說要抓緊時間趕回塗誌強組織的臨時安置點嗎,為什麽會在半路停下腳步?
按捺住沉甸甸的心情,汪少狐疑地抬眼望去,隻見在冷月秋的身旁,不知何時多出一個女人的身影,正和冷月秋說著什麽。
汪少被兩個男子押解著走在最後,和冷月秋相隔著大約9米遠的距離,無法看清楚女人的相貌,僅從臉部的輪廓來判斷,那是一個30歲左右,和冷月秋年紀相仿的女人。
兩個人急切地商討著什麽,冷月秋不時扭頭,頻頻打量著曉菲和汪少,臉上那份得意之色蕩然無存,平添了幾絲憂慮。
看得出,突然出現的女人給冷月秋帶來了什麽不好的消息,以至於冷月秋會憂慮滿臉。
汪少暗暗猜測著,就見冷月秋走了過來,目不轉睛地盯視著他的國字臉,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暗藏的玄機。
迎著冷月秋冷冷的目光,汪少有點不知所措,暗忖:冷月秋為什麽這樣盯著自己,莫非是塗誌強組織內部出了什麽問題?
回想從佤邦總部出發之前,江浩風曾經表示,要急著趕回塗誌強組織。
以江浩風在塗誌強組織的臥底身份,完全有可能製造出什麽麻煩。
不過汪少隻猜到了一半。
塗誌強組織確實出了狀況,但卻不是因為江浩風搞出來的。
冷月秋緊緊盯視著汪少的臉部表情,一言不發,看得汪少心裏有些發毛,禁不住問了一句:“你想幹麽?”
“哼”冷月秋從鼻子裏冷哼一聲後,沒有任何表態,隨即像一陣風似的旋到曉菲的麵前,用同樣冰淩的眼光,不斷在曉菲圓圓的大臉和高聳的胸脯之間掃蕩。
麵對冷月秋審視的目光,曉菲隱約感到一絲不安,囁囁地問了一句:“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老娘不止是看著你,老娘還想馬上就殺了你!”冷月秋目露凶光,突然爆發出一聲厲喝:“要不是尼麻痹的逃脫,哪裏會搞出這麽多事,還要害得老娘千辛萬苦想方設法地逮你。”
冷月秋突如其來的怒罵充滿了怨恨,令曉菲打了一個寒顫。
聽到冷月秋的怒罵,眾人紛紛側目望去,隻見冷月秋的手裏已經舉起了槍。
“要不是尼麻痹的**大,要不是尼麻痹的還是個處,強哥會這樣看重你,老娘現在就送你上西天。”冷月秋越說情緒越激動,握住槍的手有些微微發抖,看上去就像要走火一樣。
這兩句爆粗的怒罵令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好緊張,隨行的幾個男子紛紛屏聲閉氣,靜靜地注視著事態的變化。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汪少看得真切,冷月秋握槍的手在不斷抖動。
暗道一聲不好,汪少顧不得多想,隨口喊了一句:“不要這樣,有話好說!”
喊出這句話的同時,汪少想往前衝,但卻被兩個高大的男子死死挾持住,動彈不得。
可冷月秋對汪少並不感興趣,頭也不回地繼續對著曉菲咆哮:“就是尼個小勺比,才害得老娘落到這個地步,老娘要殺了你才解恨。”
麵對黑洞洞的槍口不斷在眼前晃動,曉菲隻覺後背心一陣發麻,雙腿發軟,幾乎站不穩身形。
她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原本走得好好的冷月秋,會突然之間大發雷霆。
雖然汪少自己都還沒有想清楚,該怎麽擺脫當前的困境,但他不忍心看到東方黃龍再受傷害。
“來”字還沒有出口,後腦勺突然一陣發麻,跟著響起一聲訓斥:“尼麻痹的小雜毛,叫個什麽攪,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訓斥聲是身後的男子發出,在訓斥的同時,他狠狠地拍了汪少的後腦勺一個巴掌。
聽到這句罵娘的粗口,汪少隻覺腦子一陣發熱,胸口像被什麽堵住一樣發慌。
從小到大,汪少最恨別人當麵罵他的媽媽,無論身處何地,無論對方是什麽人。
恨意轉化為無窮的精神力,蓋過了所有的擔憂和恐懼。
原本就義憤填膺的汪少,在聽到這句罵娘的髒話後,頓時火冒三丈。
熱血衝頭的汪少不顧一切地轉身,抬起拳頭砸向身後罵娘的男子,同時回敬道:“草泥馬幣的,不準罵我媽媽。”
雖然汪少懷有滿腔的憤慨,揮起的拳頭卻沒有砸中身後的男子。
替表弟收賬的那天晚上,在月亮台遇到口吐髒話的曉宇,汪少也是這樣狠狠的一拳,當時砸得曉宇滿臉鮮血。
但今天晚上不同。
今晚麵對的這些人,都是跟著犯罪組織,整日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當然要比曉宇厲害得多,汪少的這一拳注定要落空。
本來打人男子拍在汪少後腦勺的那一巴掌並不是很重,隻是要提醒汪少不要在猜旺女人麵前大吼大叫。
不料汪少敢還手,這可激怒了打人的男子。
意識到汪少的拳頭揮來的刹那,男子敏感地將頭一歪,同時反手將彎刀柄狠狠抵向汪少。
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小腹部襲來,汪少忍不住彎下腰,用手捂住被彎刀柄擊中的部位。
打人男子並不解氣,嘴裏罵罵咧咧地飛起一腳,直接將汪少踢倒在竹木結構的樓板上。
“啊”汪少終於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倒在竹木樓板上。
東方黃龍見勢不妙,驚得大叫:“不要打他,他隻是剛剛出來的小弟,不懂規矩。”
挾持住東方黃龍的男子順手在其腹部掏了一拳,惡狠狠地接道:“尼麻痹的再亂叫,連你一起收拾了。”
剛剛才從死亡線上掙紮回來的東方黃龍還沒有完全恢複,沒能夠躲開這狠毒的一拳。
火辣辣的疼感從腹部傳來,被拳頭擊中腹部的東方黃龍很想奮起反擊,奈何脖子上還架著一把明晃晃的彎刀,令他不敢妄動。
盡管汪少疼痛難忍,但卻倔強地不喊一聲求饒的話。
打人男子並不理會東方黃龍的話語,抬起腳準備再次踢向躺倒在樓板上的汪少。
眼看汪少無法躲過這凶狠的一腳,而東方黃龍因為脖子上架著彎刀,隻能發出痛苦的求饒:“不要打他,他真的還隻是一個小弟。”
到了這個時候,東方黃龍也顧不得那麽多,隻希望他們能夠停止對汪少的毆打。
男子的腳還沒有抬起的時候,樓板便開始產生輕微的晃動,隻是並未引起注意,還以為是汪少躺在樓板所致。
等男子的腳抬起的時候,竹屋門口悠突出現了一個身影,像炮彈一樣射向女老板,嘴裏高叫道:“小青姐,出大事了!”
就在男子在抬腳的時候,汪少本能地往側邊躲避,男子一腳踩空,而剛才進竹屋的身影亦喊出了那句話。
原本猜旺的女人正悠閑地注視著竹屋中發生的一切,剛剛衝進竹屋的身影喊出的話,令她神色大變。
“你說什麽?講清楚一點。”猜旺的女人站起身,揮手示意打人的男子暫停。
剛剛衝上吊腳樓的男子氣喘籲籲地接道:“小青姐,大事不好。”
話剛出口,男子似有所悟地瞄了眼躺在樓板的汪少,以及被彎刀控製住的東方黃龍,附在猜旺女人的耳邊嘀咕了兩句什麽。
隻見猜旺女人的眼裏冒出一股淩厲的殺氣,咬牙切齒地罵道:“草泥馬的,敢在老娘地盤上鬧事,簡直是找死!”
怒罵一句後,猜旺女人吩咐將汪少兩人暫時收押,待明天再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