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晉江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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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被監考老師拍肩膀的動作驚醒。陸持猛地抬起頭, 怔怔的看著監考老師。
“這位同學,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呀?要不要送你去校醫室?”監考老師看著麵色蒼白的陸持, 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又摸了摸他的脈搏:“你怎麽出了那麽多汗, 心跳也特別快。”
監考老師說著,示意考場內還沒離開的考生到飲水機前接一杯熱水過來。
陸持接過盛裝熱水的紙杯。略微燙手的溫度從掌心傳來, 陸持僵硬的思維似乎也慢慢熨燙開來。他衝著監考老師笑了笑, 開口說道:“謝謝老師。我沒什麽事兒,就是頭有點疼。”
“最近天有點兒熱, 你是不是中暑了?我讓其他同學陪你去趟校醫室吧?”
“不用了。”陸持搖了搖頭,將自己的英語考卷交給監考老師:“我真的沒事兒。”
“那好吧!”見陸持堅持, 監考老師也不好再說什麽,他點了點頭,溫聲囑咐道:“那你自己注意點兒,要是難受的厲害,也別強撐著, 趕緊去校醫室。畢竟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監考老師說著, 又拍了拍陸持的肩膀, 這才離開陸持的位置去收其他學生的考卷。
為了鍛煉學生的應試能力,燕大附中的考試形式跟高考一樣, 都是兩天, 每天考兩場。高二和高三年級考完英語後就直接午休了。然而高一年級的學生還在正常上課。所以高二和高三年級的同學也不敢喧嘩吵鬧打擾到別人, 隻能靜悄悄的離開教學樓。
陸持在考場發呆時耽誤了一會兒, 等他離開的時候,整個樓層都沒什麽人了。陸持就這麽恍恍惚惚的一直走到教學樓外,被一直守在樓底下的嶽斌叫住了。
“你怎麽才下來呀,等你好半天了!”嶽斌將一瓶罐裝的核桃奶塞到陸持的手上,笑嘻嘻的說道:“給你喝,補腦的。”
說著,嶽斌也留意到陸持過分蒼白的臉色:“你這是怎麽了?該不會是腦震蕩的後遺症發作了吧?”
“沒什麽,我就是覺著……”我有點分不清什麽是現實什麽是做夢了。
我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現在的一切究竟是真實還是臆想?為什麽我會接連夢到還沒發生的事情?或者說,為什麽我的人生總是在不斷的重複著?
陸持的視線從嶽斌、張揚和其他小夥伴的臉上一一掃過。
嶽斌等人全都發現了陸持的不對勁兒,屏息凝神的等著陸持接下來的話。
沉默了好半天,陸持才勉強一笑,淡淡說道:“……我就是覺得,那卷子上的題我都會做!”
“嗨,我還當什麽事兒呢!”被陸持的大喘氣嚇了一大跳,張揚一拍大腿:“你是不是耍我們玩兒呢?你都把那九本筆記背下來了,這卷子還有什麽不會做的?”
“我說老陸同學,你可不太地道啊。我們大家這麽擔心你,你跟我們玩兒這個!”張揚抱怨了一句,不由分說的攬著陸持的肩膀往食堂的方向走:“要不是看在你大病初愈的份兒上,我非得敲你一頓不可!”
其他幾個同學笑嘻嘻的圍過來插科打諢,也都湊趣的抱怨陸持學壞了。陸持也隻是笑笑不說話。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
唯有嶽斌皺了皺眉——他總覺得陸持剛才要說的,好像不是這個。
因為下午還有一場數學要考。中午吃完了飯,大家就想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陸持是住校生,就想著回寢室睡一會兒。張揚對此敬謝不敏,嬉皮笑臉的說道:“別啊,光睡覺多沒意思,要不咱們去網吧,我教你打遊戲呀?”
陸持怎麽可能有心思打遊戲。他衝著張揚搖了搖頭,歉然說道:“我有點兒頭疼,就不去了。”
“應該是用腦過度了需要休息。”嶽斌手插著兜,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臉色一直很蒼白——氣色簡直比住院那幾天還不好的陸持。衝著張揚幾人說道:“這樣吧。我送陸持回寢室,你們幾個出去玩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陸持話還沒說完,就聽張揚笑嘻嘻的說道:“你自己還真回不去。”
張揚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嶽斌:“你換寢室了,現在跟我和嶽斌住一屋。對了,還有你們班的潘天博。”
陸持一愣。他什麽時候換的寢室他怎麽不知道?
“我們幫你換的。”嶽斌留意到陸持的神色,笑著解釋道:“反正你原先的室友跟你也不太熟。跟我們住一起,大家相互還有個照應。”
張揚笑嘻嘻的接口道:“可不是嘛。這還是嶽斌特意找孫老師調的,要不然學校還不讓呢。”
陸持敏銳的注意到嶽斌說的是“反正你原先的室友跟你也不太熟”,而不是“你跟你原先的室友不太熟”,他也不知道這裏邊究竟有什麽問題,隻好笑道:“那好吧。就麻煩你送我回寢室了。”
“不麻煩,正好我也回去睡一覺。”嶽斌說著,順手接過陸持的書包單肩背著,回頭叮囑張揚:“下午三點鍾考試,你們可別玩的忘了時間。”
“放心吧!”張揚衝著嶽斌一擺手,帶著小夥伴們呼啦啦的走了。
一大幫人隻剩下嶽斌和陸持。嶽斌打量著陸持,小心翼翼地道:“你要是想說什麽,或者想問什麽,那就問吧!”
陸持原本都不想提這件事兒了。沒想到卻被嶽斌看穿了。他定定的看著嶽斌,很久沒說話。久到嶽斌都以為陸持不會開口了,陸持才緩緩問道:“你說,腦震蕩的後遺症會不會讓人變成神經病?”
嶽斌一愣。下意識問道:“什麽意思?”
“就是……可能會出現幻覺什麽的。”陸持想了想,也不知道該怎麽描述他現在的情況——況且有些事情,他還不確定要不要說,該不該說。
嶽斌有些疑惑的用手撓了撓臉頰,這動作給他平添了幾分孩子氣。
陸持見狀,微微一笑:“算了,別說這個了。咱們回寢室吧。我有點累,想睡一會兒。”
嶽斌本來想說什麽的,聽到陸持這話,隻能點了點頭,帶著陸持回宿舍。
陸持剛轉學過來的時候被學校分到了男宿舍樓的二零二,擱醫院住了半個月就被嶽斌幾人“擅自”挪到了二三三。陸持回到宿舍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從食堂回來的潘天博。
大半個月沒見麵,潘同桌依然神采奕奕,見著陸持就是一頓熊抱:“哎呦我的同桌呦,你可算是回來了。這大半個月留我一個人獨守空桌,別人都是成雙成對兒的。可寂寞死我了。”
“對了,你現在怎麽樣,病都好利索了嗎?”還沒等陸持回應,潘天博又嘿嘿笑道:“我說陸持同學,瞧瞧你這命兒,剛轉學第一天碰上月考,回校第一天又碰上周考,這回要是沒考好,你可別往心裏去。非戰之罪呀!”
嶽斌看著兩人聊天,笑眯眯的說道:“你們先聊著,我有點事兒出去一下。”
說著,又叮囑潘天博:“別跟他聊太久。剛考完試,他不太舒服。讓他多睡一會兒。”
潘天博眨巴著他那雙小而聚神的眼睛點了點頭。等到嶽斌離開後,這才用胳膊懟了懟陸持的胸口,眉飛色舞的說道:“你還真別說,嶽斌這幫人看著挺狂挺傲的,真相處起來倒還不錯。人也挺細心的。”
陸持微微一笑:“他們是挺好的。”
頓了頓,又問:“我們怎麽換寢室了?”
原本嘰嘰呱呱說個沒完的潘天博戛然而止。他看了陸持一眼,支支吾吾的說道:“也沒什麽。就是嶽斌這幫人心血來潮,想要當感受一下住宿生的生活。大概齊是覺著咱們倆也挺投緣的,所以非要找咱們兩個當室友——”
“他們原本不住校嗎?”陸持眉峰一挑,看著潘天博。
潘天博的神色頓時就像一隻被人掐住了脖子的肥雞。他眨巴著他那雙小而聚神的黑豆眼,試圖蒙混過關。然而陸持毫無波動。
“哎呀!”潘天博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嶽斌和張揚不讓我告訴你的。”
“不過這事兒你知道了也沒什麽不好!”
“就是咱原先寢室那幫人,不知從哪兒打聽的,非說你以前是混過的,所以才跟外麵的小混混有聯係,才會被打。再加上你剛轉過來的時候考試不是沒考好嘛!他們就覺著跟你住一個寢室可能會影響他們的學習……這其實都是沒影的事兒,就他們瞎傳。後來就被嶽斌他們聽到了。嶽斌就跟咱班老孫商量了一下,就給你轉寢室了。”
陸持沒想到中間還有這波折。想了想,又問道:“那你又是怎麽……”
“嗨,咱倆不是同桌嘛!”潘天博抓完頭發又開始抓脖子,就跟渾身上下長了虱子似的:“我聽不慣他們那麽說你,就跟他們爭執了幾句……其實他們就是嫉妒,看不慣校花喜歡你唄!還有嶽斌他們也願意帶著你玩兒……你也理解一下,不遭人嫉是庸才嘛。今後你碰著這幫人,不搭理他們就完了。反正有嶽斌罩著你,他們也不敢再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