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居石室休養傷患 講世事悉數奇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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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暗的光暈照遍石室,一支燭火輕輕搖曳著,雖微弱卻頑強。請牢記角落的石床上忽地傳來一聲呻吟,細微得幾乎聽不見。

    “他醒了?”床旁一個打著瞌睡的小童猛地驚醒,轉頭處驚訝地看到了床上人那微微顫動的手指,便歡叫著跑了出去。

    “師父、師姐,寧師兄醒啦!”

    這也是寧羽白半昏半醒之時隱隱約約聽到的第一句話。他混混沌沌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睜開了雙眼,三張麵孔一一映入眼簾。

    床邊座了一位雍容女子,寧羽白隻覺得麵善卻一下子想不起來了,餘下一男一女都站在床邊,俱是沒有見過的。那男孩比床高不了多少,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女子則是十五六歲年紀,娟容秀麗,三人都關切地望著他。

    “孩子你終於醒過來了。”那中年女子一看他醒了過來舒了一口氣道。

    “陸……師叔?”寧羽白遲疑道,他這才想起是這個女子是自己的師叔陸玉寧。昏迷之前那一幕幕又出現在眼前:自己被紫修捉住,他連點了自己幾十處穴道,最後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此時寧羽白方大驚,道:“我這是在哪裏?我怎麽了?”一邊掙紮著要起來,卻發現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本來充沛的靈息更是一絲也無。手足胸腹頭顱玄竅無不閉塞,經脈竟然完全感覺不到!大急之下不禁胸間一窒,差點又暈了過去。

    陸玉寧忙道:“孩子別著急,你身上有傷不要妄動!”邊吩咐道:“秀兒去端碗水來。”身旁那秀麗女子聞言轉身而去。

    “陸師叔,難道我真的……被廢去了道行?”寧羽白道。

    陸玉寧望著寧羽白那雙焦急的眼睛,真的不忍心告訴他他已經是修行盡失,廢人一個了。紫修下手甚重,這傷還要不知養多久才能好,就算好了,他的身體從此以後也不僅不能再修習道法,甚至一個平常人都比不上了,壽命更是堪憂,若能活過三十歲便是大幸了。

    “孩子,你已經昏迷了十二天,剛醒過來不要那麽勞心,先休息休息吧,過兩天我再跟你說。”陸玉寧隻好如此敷衍他。

    寧羽白搖頭道:“不,無論如何我現在就要知道,請師叔不要隱瞞。我隻想知道,我以後能不能再修道術了?”

    寧羽白雙眼包含著如此熱切的希望,以至於陸玉寧幾乎不敢正麵它們。她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最後的希望破滅了。

    寧羽白頭無力地放在了枕頭上,緊閉著雙目,久久無聲,一絲淚水自眼中流了出來。真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盡十年修為一朝被廢,任誰能坦然處之?更何況他還有那樣的血海深仇。

    此時秀兒端了茶水進來,卻發現了這異樣的氣氛。她偷眼看了寧羽白一眼,又和師父對視了一下,過去拉過了那個小童兩人走了出去。

    陸玉寧看著這情景也是心如刀絞。她自小就和四師兄最好,這十年來不曾得到他的消息,好不容易盼到卻是噩耗,心裏早把寧羽白視看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看他受苦哪能不心疼?心裏不住地埋怨自己早就知道大師兄心狠手辣為何當時不當機立斷領人就走?

    “孩子不要哭,便沒了修行也未必就是壞事。這些年這些人的勾心鬥角我早已看厭,若能做個普通人平平安安過一輩子也未嚐不是一種福分……”陸玉寧安慰寧羽白道。

    寧羽白長歎了一口氣,緩緩睜開了雙眼,對陸玉寧道:“謝謝師叔。”

    陸玉寧見他似乎有些起色,一笑道:“且莫這麽說,從此你就把這裏當成家,先安心把傷養好,其他的日後再說。”說完將茶親自端來喂與寧羽白。

    寧羽白身體虛弱,飲了兩口水後感覺困倦起來,隻覺得隱約中師叔似乎離開了房間,自己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這一個月中,寧羽白就在這洞中休養傷勢,已經好多了。陸玉寧因為他的傷勢一直不曾跟他談起過過多的話,倒是那兩個姐弟經常過來看他。日常生活也大都是那叫秀兒的女子照顧。這段日子中寧羽白了解到那女子叫作曹夢秀,男孩叫作李道臨,兩人都是陸玉寧的弟子。陸玉寧在這後山一呆就是十年,連山下都不曾去過,秀兒是她早年的弟子,而道臨則是秀兒一次下山在野外中揀到的棄嬰,身上除了一張寫著生辰八字和名字的字條外別無它物。陸玉寧覺得有緣便收為關門弟子。

    整座洞府中便隻這四個人了。秀兒沉靜寡言,照顧人卻是無微不至,令寧羽白頗為感動。首發小道臨則是活潑好動,因為多少年沒見到過其他人,所以對寧羽白特別好奇,一有機會便纏住他問這問那,童言無忌經常問得寧羽白哭笑不得,直到師姐或師父把他拉走。這樣的環境中,寧羽白的心情也漸漸開朗起來。他人雖有些倔強,但卻並非頑固之人,慢慢地便把初時的傷痛拋在腦後,隻是還很是擔心報仇的事。

    這一天他心血來潮,趁著無人下了床,驚喜地發現竟能走路了。當初他可是渾身無力到走路都不能,如此可見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正走時,秀兒推門走了進來。

    “寧師兄,你可以走路啦!”秀兒驚喜道。

    寧羽白微笑點頭道:“多謝這些日子秀兒師妹的照顧!”

    秀兒一笑,卻還是硬把他攙到了床上坐下道:“你身體剛有些起色,還要多休養呢,你等著我去告訴師父去。”說罷又出了門。

    寧羽白心中頗多感慨,這一個月來的相處,四個人已如同一家人一樣。尤其小道臨對他格外親,若不是陸玉寧與曹夢秀拉著怕不整天和他粘在一起。可想想自己的處境,紫修一幹人真的會放過自己嗎?自己在這裏恐怕對師叔也未必是什麽好事吧?雖不知從前到底發生過什麽事,可從那天的情形看,自己的存在恐怕正是對紫修他們的莫大威脅,所以必欲除之而後快。想了想,還是要找師叔問個清楚。

    正在胡思亂想,陸玉寧進了屋來。見到他好好的坐在石床旁,不禁高興道:“你的傷終於好些了?”

    “好多了,已經可以走路了。師叔們這些天的照顧,羽白不知該如何感激才好!”

    “傻孩子,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你是紫微師兄唯一的弟子,我能看著你不管嗎?”

    提到紫微,寧羽白不禁有些黯然。他本想習好藝業天涯海角找出仇人相報,沒想到如今落得如此地步,實在是有些愧對恩師。陸玉寧覺察到寧羽白的傷感,安慰道:“羽白莫要傷悲,天地之大,未必便沒有醫好你的方法。從今以後師叔遍訪名醫高人,定要為你尋個療傷的方子來!”

    寧羽白歎道:“既然被廢,何能再立?師叔不必為羽白勞心,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便這樣過也不錯,至少不會再受人欺壓整天看人臉色行事。”

    陸玉寧又安慰了他幾句。便想著詢問起四師兄的事來。這些天來陸玉寧不曾詢問過寧羽白從前的事,是怕他勞心費力不利於養傷。現在看來傷已大好,便道:“羽白,現在你好多了,把從前的事都詳細跟師叔說說。四師兄到底是怎麽死的?你又怎麽會到了碧落劍派來?”

    寧羽白也不隱瞞,便從當年於丘圖山遇見紫微道人開始說了起來。把如何拜紫微為師,六年中如何學藝,兩年前慘案如何發生自己又如何入了碧落派都說了一遍。陸玉寧關心的重點自然在那血隱身上,於是又讓寧羽白仔細說了一遍,聽後悲憤難抑,不禁長歎道:“四師兄十年不曾出現,我早就懷疑他可能出了事,卻沒想到竟然成真!唉……”

    寧羽白對這件事幾年來也很是介懷,可惜沒人能真正告訴他血隱到底是個什麽人物,遂對陸玉寧道:“師叔知不知道這個血隱到底是什麽身份?莫非真的隻是傳說中的人?”

    陸玉寧平定了下情緒,對寧羽白道:“血隱這個人確實久不曾現於世間。我也隻是小時候聽父親講起過,那時也不過是當故事來聽罷了。不過可以肯定確有其人。將近兩百年前,中原大地出現一個魔頭,法力通天,心黑手毒,殺人無算。本來在中原很有勢力的幾個門派相繼被滅門。當今六大劍派之一的秋水派也有三位尊長被殺,若不是這樣,秋水劍派的力量可不是現在這樣。那時是人人談血隱色變,他的威風真是一時無兩。”

    寧羽白奇道:“難道壞人就是毫無道理的亂殺,連理由都沒有的嗎?”

    “當時血隱似乎在找什麽東西,被滅的那些門派也大多是與那些東西有關。至於到底是些什麽東西,倒是很少人知道。”陸玉寧略略思考後道。

    講到這,寧羽白忽地想起來,當時自己打掃自家廢墟時,獨獨不見了那塊五龍昊天令的碎塊。父親與師父身上沒有,廢墟中的遺物中也沒有。會不會是……?

    “師叔也不知他到底要找什麽東西嗎?”

    “隻知道好像是一些法寶。不過按理來說他那麽法力高強的人,沒有必要再去奪人家法寶,或許有些別的原因也不一定,此事倒很有些撲朔迷離。”

    寧羽白哦了一聲,想了想又問道:“那這麽厲害的人,最後又怎麽樣了呢?”

    陸玉寧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當年打敗血隱成為道界至尊的人,本有三位,其中一位還和你頗有淵源。”

    “啊?和我?”寧羽白訝道。

    “不錯,他就是劍宗穆少遊,穆老前輩。”講到這,陸玉寧歎氣道:“可惜他老人家不在了,否則若去找他,憑他老人家絕世神通你的傷一定會沒問題的。”又道:“劍神衛淳風、劍宗穆少遊、玄天宗主通天真人是血隱魔尊最畏懼的三個人,他當年曾被衛穆二人聯手擊敗,後來又遇到通天真人將其重傷,於是逃竄無蹤,至今不見。莫非是劍神消失百多年,而劍宗前輩又已經仙去,隻一個通天真人不能鎮住他所以才又出來作亂?還是真的有人冒充?”

    寧羽白道:“是真血隱也好,假血隱也罷。有一點是確定的,就是鐵符門那件事和龍田村的事定都是一個人做的,隻要找到這個人,便可找到那個大仇人!”

    “羽白,你如今的問題是先把身體養好,報仇的事就不要操心了。如果真是血隱的話,此事便不是你我就能解決得了的了。不過隻要他繼續作惡,早晚會有人來管的。劍神劍宗雖都已經不在,可通天真人還在玄天宗,有他老人家在,就算是血隱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想他既然敢出來生事,必然是有恃無恐的。就怕……”寧羽白搖了搖頭欲言又止,是因為想到自己現在的樣子,連劍都禦不起來,還談這些有什麽用呢?遂又低頭不語。

    陸玉寧也知道他的想法,方想出言安慰,寧羽白忽道:“師叔,弟子有一事不明,想要問您。我師父當年到底出了什麽事,為什麽他們那麽說他?為什麽又都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

    房內一下變得安靜起來,靜得聽得清兩人的心跳聲。

    陸玉寧眼神變得越來越複雜,其中有憤恨,有迷惘,有傷悲也有後悔……

    良久,她終於歎出一口氣,將十年之前那一段秘辛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十年之前,義父碧落真人尚在,我也還是個一心隻知修道的無知女子,隻當這世界每天除了修煉道法便隻剩下我們師兄弟幾人和和睦睦,再無他事一般。可惜,那時的我太年輕了。”

    “我們師兄弟七人,合稱碧落七子,所學均為義父所授之‘碧落九霄訣’。這碧落訣實際內含七種訣法變化,便是真陽、轟雷、碎雨、卷雲、月華、挪星與雪舞訣。我們每人分學一訣,彼此不相攙和。倒不是義父故意不傳我們其他訣法,而是這碧落訣本身的怪習性。碧落七訣每一訣都要有特殊的心法口訣輔助,而且心法迥異,竟不能合,合修則必走火入魔。當年祖師爺創下七訣之時也留下了七訣合修之法,卻是非天資絕頂聰穎之人不能領悟。那訣要便刻在碧落派的一處地底密室的石壁上。祖師爺還留下一條規矩,隻有能領悟石壁之上所刻的七訣合一之法的人才能成為我碧落劍派的掌門人。禍事也便都由這規矩而起。”

    寧羽白奇怪地喃喃道:“七訣合一,七訣合一……”

    陸玉寧繼續道:“碧落七訣艱澀難懂,就算曆屆掌門通曉合一之法的,也沒有一個能精通全部七訣的人。義父他老人家也隻會五訣而已。

    那一年,我幾位師兄均藝業有成,義父便想在他們幾人之中挑選繼任者。於是令幾位師兄一起入密室十日,十日之內能領悟七訣合一之法的人便是下任碧落劍派掌門。”

    “是不是師父他領悟了?”寧羽白好奇問道,陸玉寧微笑著點了點頭。寧羽白興奮道:“我就知道,師父那麽厲害一定沒問題的!”

    “四師兄是我們幾人之中天分最高的人,品行又好,一直深得義父器重。若不是那條規矩恐怕早已傳位於他。他也不負義父之望,第十天終於了領悟七訣合一之法,長笑出門。義父終於不必再為繼任者發愁。便宣布四師兄暫代掌門之位,自己則閉關潛心修煉,力圖參破最後兩訣的合並之法。可誰知,就是在那以後……”

    “以後如何了?”寧羽白問。

    “義父閉關後不久,就有一個不速之客來找到了四師兄。他本是一個絕世凶神,早年也是作惡多端之輩。從前四師兄雲遊四海的時候曾經遇見過,那時看出其人身有惡疾,必須時不時殺人才能略解,師兄便勸解他隨其上望劍峰靜修,並許諾向師傅借鎮派之寶冰魂雪魄玦幫他解除魔障,不過恐怕要花幾年時間。那人初時以為師兄是要害他不肯答應,兩人還大打出手。師兄打不過他便逃走,卻不放棄總是跟著那人要帶他回山治病,以便阻擋他殺人。那人怒不可遏,兩人便又打。如此糾纏了兩年多,兩人竟成了神交摯友。那人終於被四師兄感動,不過卻婉言謝絕他的好意,似乎是為了報什麽仇,等不得許久時間。但是卻也答應從此不再濫殺無辜,要殺隻殺作惡多端之人、邪魔外道之怪,師兄這才放心回山。幾年之後那人終於想通,來找四師兄醫病,恰逢師兄暫代掌門之位,可以動用那冰魂雪魄玦。”

    寧羽白對那什麽冰雪玦不怎麽感興趣,對人卻很感興趣,道:“那人是不是叫夏侯屠?”

    “咦?你怎麽知道?你師父跟你說過?”陸玉寧疑道。

    “師父連他從哪裏來都不跟我說,更別提這個了。我知道夏侯伯父是因為他救了我。”

    “你說什麽?”陸玉寧驚訝道,“他救了你?你怎麽會遇到他?”

    寧羽白便從自己在碧落祠堂所見之事開始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一直說到夏侯屠氣得病發將自己埋在土中。猛地他一拍腦門道:“哎呀忘了,夏侯伯伯說過要來找我,還給了我一張符,說隻要在百裏之內他都能找到我的,不知怎麽現在還沒來?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吧!”說罷在懷中東掏西掏摸出一張符來。

    陸玉寧接過一看道:“這是覓蹤符,在百裏之內他確是能感覺到你的所在。不過這裏離當初的散雲館那裏何止百裏,這符早已沒用了。他當然找不到你。倒是真想不到他能為四師兄犯病,倒也不枉四師兄為他的一番心意了。你放心吧,憑他的能耐,就算碧落派那幾個人一齊出動也未必能拿得住,定然沒事的。”

    “啊?”寧羽白道,“夏侯伯伯那麽厲害?”

    “嗬嗬,這百年來,世間最出名的事情幾個字便可概括,那便是:‘一玄雙劍,四殺五經,七鋒八寶。’你那個夏侯伯伯便在其中,當然厲害了!”

    “哦?那些到底說的是什麽啊?”寧羽白好奇道。

    “一玄便是說玄天宗祖師通天真人,雙劍便是劍神衛淳風和劍宗穆少遊;至於四殺,說得乃是天下殺孽最重的四個人,被人稱為四大殺神。第一位赤殺神,便是人稱血煉赤霄夏侯屠是也!這天下能拿住他的人倒也不太多。”

    寧羽白不禁目瞪口呆,想不到夏侯屠倒有個這麽響亮的惡名。

    “他早年倒是橫行過很久,不過經四師兄勸化後早已不再濫殺無辜,你倒不必擔心這個。”陸玉寧道。

    “那其他幾個呢?又是什麽人?既然這麽大的壞名聲為何正道沒有人管一管呢?”

    “其他三人分別是黑殺神因緣寂滅範覺苦,青殺神碧霞橫翠端木挽紅和紫殺神紫血昆侖蕭天南。夏侯屠當年一身修為橫絕一時,能動他的人不多,而且他早已銷聲匿跡多年,故此無事。那黑殺神本為四大玄門之一東覺寺的叛徒,後來投入天下第一邪派止天宗門下,成為止天西護法。他持有七大神劍中的寂滅劍,又有止天宗這個後台,東覺寺都拿他沒辦法,何況其他人?青殺神為南海端木世家大小姐,手中是七大神鋒中的戮神劍,殺的多是有惡名之人,又有誰能動她?至於那紫血昆侖蕭天南,他是世間第一的邪劍派黃泉劍派的掌門人,黃泉劍派行蹤詭秘,曆來不為人所熟識,想找到他可不容易。所以這四大殺神倒是沒人動得。”

    “原來如此,那其他話呢?七鋒我知道啦是七把神劍,這個我聽說過。四大玄門又是哪四大玄門啊?那五書八寶又說得是什麽呢?”

    陸玉寧微笑道:“你這孩子問題還真多,四大玄門分別是東覺寺、上清道、雲界仙宮和玄天宗。五經說的是天下五本極高深的秘冊。修道之人若習得其一,便足可傲視宇內,八極之內難覓對手!東覺寺《無相不滅心經》為其一,上清道《青蓮書》為其二,玄天宗《玄天經》為其三,止天宗《奪天經》為其四,兩百年前無妄劍派的《無妄劍經》為其五。那八寶名為天寰八寶,具體為哪八寶倒是沒人知道,也不知是做什麽用的,更沒人見過,或許隻是個湊數也沒準。”

    這些事都是寧羽白所從來沒聽到過的,所以他聽得津津有味,才知原來世界上還有這許多人許多物自己都不曾經曆過。遂纏著陸玉寧講這講那,把個奇趣異聞問了個遍。忽地想起正事還沒問,便道:“原來還有這麽多好玩的故事。可是師叔,你還是講我師父吧,夏侯伯伯來了之後又怎麽樣了呢?”

    陸玉寧本來有些高興的神情又黯淡了下去,娓娓道:“所有的事情,都在那時候發生了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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