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朝霞園羽白療傷 沉香閣琴神析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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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西郊外一片開闊的山坡上,生長著一大片茂密的古森林。請牢記
據說這片林子邪性得很,不遠處的幾個小村都叫它“鬼林”。許多年前曾經有人進去過,可是一進去便迷失了道路,在裏麵轉了一天,終於還是轉回了入口。便有人說了,那叫“鬼打牆”,沒準那林子裏有些什麽東西呢!又有人不信便跑去試,結果陷在裏麵兩天沒出去,餓得都昏了過去。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身在林外,嚇得轉頭就跑,再也不敢回頭看一眼。
於是漸漸的,這片林子成了禁地。本來住在附近的一些人家也都紛紛搬走。生怕惹上什麽麻煩。“鬼林”的名字,也在附近傳了開來。多少年來,不曾有人涉足。
真的是“鬼林”嗎?
樹葉婆娑作響,沒有回答。
突然,林外半空中忽地一道紫煙降下,落在地上現出章雄樓來。
章雄樓身高體龐,略有些發福,那富態的臉上卻是冷眉峻目,不怒自威。他收劍落地,一刻也不等,邁步便向林內走去。可是卻與平常人走路很是不同,隻見他口中念念有詞,腳步忽左忽右,渾然不是正常行路的樣子!進得林內轉了三兩下,竟然一下子便憑空消失了!
林內。
誰能想到,這茂密的樹林深處卻露出了一角紅牆綠瓦。瓦片在落日的照耀下閃著刺目的光,卻怎麽也照不出多遠,在那院牆的周圍不遠處似乎有一圈無形的屏障,連裏麵的反光都給擋了回去。
莊前的青石路盡頭一座牌樓處,忽地閃出了章雄樓來。他大步流星向前走去,一邊在心中琢磨,真想不到五十多年後,恩公竟會重回棲霞莊。想到馬上就會見到五十多年不見的曾經救了自己性命,也挽救了整個章家的大恩人,他的心激動不已。腳步也加快了不少。
他行得疾快,不多時已到了莊門之前。隻見一座高大門樓立在眼前,紅漆大門上核桃大小銅釘數排,兩隻獸頭吞口銜著銅環顯得煞氣騰騰。大門上高懸一匾,棲霞莊三個大字熠熠生輝。章雄樓對這一切早就熟悉無比。到了門前也不見他推門,兩扇大門嘎吱吱自己開了去,從門後走出一個老頭來。
老頭出得門來,見是章雄樓歸來,才鬆了一口氣,然後神色緊張道:“主人,適才朝霞園禁地內彩雲天降,似是有人闖了進來。老奴記著主人吩咐,不敢察看,二莊主又不在家,我正想去湖邊找您和三莊主,如今您可回來了!”
章雄樓繼續向內疾走,表情也不見有什麽變化。後麵的老仆急道:“那雲直接就進了朝霞園,周天衍生陣竟然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主人,這個人,這個人實在是深不可測,又來意不明,恐怕……”
章雄樓猛地停步,老仆差點一頭撞上那寬闊的後背。他一愣:“主人,你……”
章雄樓轉過頭道:“你知道為什麽周天衍生陣沒有反應麽?”
“為……為什麽?”
“因為那陣便是他布下的。”章雄樓說罷忍住笑轉身繼續行去。隻留下老仆一個傻傻站在後麵。
“啊……啊?”
忽地他也向前跑去,一邊道:“主人,把蓑衣鬥笠都交給我吧……”
此時朝霞園內晚霞遍天。假山流水亭台樓閣,碧樹翠草鳥語花香。值此秋高氣爽之時,這園內竟是還如早春一般的天氣。
一老一小兩個身影站在一座閣樓前,正在談著什麽。
寧羽白轉著頭瞧了一圈,開口道:“師父,這是您的宅子嗎?真是漂亮!”
七弦子左潛微笑道:“哦?是嗎?為師又看不到,再漂亮又有何用。不過看來雄樓這孩子還真是有心了。”頓了頓又道:“這不是為師的宅子,隻是暫時借住於此,待你藝成之後,我們便要離開這裏了。”
寧羽白奇道:“是誰這麽大手筆,借出整個園子來?”正說間,忽聽遠處一個雄渾聲音傳來:“晚輩章雄樓拜見左前輩!晚輩來遲,還望前輩恕罪!”
左潛搖搖頭,微笑道:“雄樓進來,不要在門口站著啦。什麽前輩晚輩的,弄得人都生分了。”
寧羽白左一驚,“章雄樓?難道是六大劍派中棲霞莊章氏族主,紫虹神劍章雄樓?”他看看右看看,也沒看到園門在哪裏,不僅暗歎師父神通廣大,不用眼看都知道別人在何處。
章雄樓身形閃動,踏過小徑來到了二人麵前。激動地拱手行禮道:“恩公,您,您終於回來了!”
左潛緩緩道:“五十多年了,聽聲音,你老了很多啊……”
章雄樓的聲音竟有些顫抖:“五十年,五十年啦……”
看著這滿頭白發的高大老人,寧羽白頗有感觸。請牢記他小小年紀便見識過了眾多蛇蠍心腸的人,如今見到一個曆經風雨卻還如此重感情的一派掌門,不禁肅然起敬起來。
“恩公為何會此時回來?”章雄樓問道。
“行了行了,你還是叫我前輩吧,恩公聽著更是別扭!”左潛繼續搖頭道,“你不記得我當年說過的話了?”
“記得記得!當年我莊受您大恩無以為謝,便清出這朝霞園來請您小住幾天。您堅決不受,隻是說出去找尋徒弟,找到之後要來這裏借住些日子。這麽說,莫非?”說著章雄樓看了看寧羽白。
左潛一拍寧羽白:“徒兒,還不拜見章莊主?”
寧羽白便上前抱拳施禮。章雄樓一把攙起,上下打量了一下。口中道:“恭喜前輩終於覓得良材傳授衣缽!還不知這位小師弟如何稱呼?”
羽白道忙:“小子怎敢與章掌門稱兄道弟!小子叫做寧羽白。”
章雄樓愣住了。
“寧羽白?”他反問道,“碧落浮雲真人弟子的那個寧羽白?”
寧羽白也愣住了,他顯然沒有想到消息傳得這麽快,連杭州都知道了。
章雄樓沉著臉道:“你怎麽會遇到左老前輩的?”
左潛依然是一幅微笑模樣,插問道:“莫非這裏麵還有什麽故事不成?”
“前輩有所不知,”章雄樓恭敬答道。此子本乃是碧落劍派叛徒浮雲子之徒,兩年前浮雲子伏誅,他不知為何偷偷潛上碧落派,盜取碧落派劍譜,又在橫劍大會之前意圖對淩霄劍派趙姑娘施暴,被人發現遭擒。還是紫修掌門親自廢掉他的修行的!”
“你是如何知道的?”左潛問道。
“此事在橫間大會之時便已傳開,當時幾派掌門都在,據說此子還與血煉赤霄夏侯屠關係菲淺,前輩,您……”左潛輕抬一手,攔住了他下麵的話。
“徒兒,這些事可是真的?”
寧羽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稟師父,弟子確是浮雲真人門下,不過章掌門所說其他罪行卻都是碧落派強加給我的!浮雲師父除了心法不曾教過我別的什麽,他老人家被血隱害死,我想要報仇又沒有本領,所以才上碧落派想要學藝的!”
“你說誰?血隱?”左潛終於悚然動容。章雄樓也跟著瞪大了眼睛。
“不錯,我知道這聽起來荒唐,不過浮雲師父死前確實寫下血隱二字。而且黃山腳下鐵符門慘案也是同一人所為,這點淩霄派趙掌門可以作證。夏侯屠與浮雲師父交好,他還救了我一次。不過他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壞人了,為什麽人們都隻是抓住以前不放呢?他還確定浮雲師父是死於十方絕雷障!至於趙文婷,她本已訂婚,卻又跑到碧落祠堂與人偷情,被弟子撞見還想殺人滅口!見殺不了弟子便血口噴人誣陷於我,好掩飾他們的勾當!而碧落派幾位師伯因為與浮雲師父有隙,一味偏聽偏信,才會釀成今天的局麵!”
“十方絕雷障?”七弦子自語道,“難道,真的是血隱重現?”他的雙眉頓時緊顰起來。
“這……”章雄樓沉吟了一下,好似有些沒弄明白。七弦子伸手扶起了寧羽白,轉頭恢複了笑容,對章雄樓道:“人會看錯人,妙心蓮花曲卻不會挑錯人。這孩子是清白的,我可以保證。”
聽了這話章雄樓遲疑了一下,繼而道:“恩公的話當是沒錯,雄樓記得了。這件事也著實有些疑點,碧落派何苦為難一個孩子?而且前些日子紫修盟主似乎還想拉攏我,不管怎麽說,碧落派最近都有點奇怪……”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三人在園中又聊了一會,章雄樓告辭了。七弦子生性淡泊,喜好清靜。章雄樓深知這點,便也不安排人來伺候。這朝霞園五十年來一直是棲霞莊中人的禁地,除了偶爾有專人來打掃外便沒有其他人來過。就是為了等有一天琴神蒞臨。當年七弦子隻是想要有朝一日借此授徒而已,卻沒想到章家空出此園空待五十年。可見章雄樓真是真情真性之人!
七弦子與寧羽白走進屋內。裏麵雖然地方廣闊,但是布置簡樸,不染絲毫奢華之氣,七弦子雖看不到,聽羽白說了卻頗為讚賞。他眼睛看不到,但是穿門入室竟如同親眼所見一般,也不需人領路攙扶,寧羽白對師父這點可沒少見,也不奇怪。兩人至一室內,七弦子著寧羽白打坐在床上,寧羽白剛想說話,七弦子道:“你的經曆先不著急對我說,今日天色已晚,我先與你治傷,一切的話待明日再說。”
“師父……”寧羽白有點說不出話來。
“放心,師父眼睛雖然看不到,但是說到看人,便是有三隻眼睛也未必及得上我!”七弦子撚須微笑道,“你先凝神定氣,準備好後為師便要開始給你療傷了。”
羽白聽得,忙閉目凝神,等待師父施為。忽聞見一陣芬芳撲鼻而來,有若清晨百花齊放一般沁人心脾,心神頓時一振!
“張嘴!”寧羽白聞言將口一開,一粒丹丸撲地彈入口中,尚未閉口時已化成津流進嗓去!
“轟!”寧羽白的意識似乎一下子炸成了萬千碎片,有如黑夜中璀璨的星空一樣忽明忽滅。丹田內一道清涼如甘泉般的靈息升起,向幹涸已久的河道湧去。
一隻手忽然貼到了頭上,一股熱氣自天靈而下,過泥丸轉九竅下至重樓分成數道細流,分赴各大經脈而去,寧羽白隻覺得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三神作天,五體化地,意神為橋;萬念循法,萬法循道,體化於萬,心成於一……”七弦子的聲音緩緩如自天外傳來,不自覺地,寧羽白開始隨著師父的導引運行起體內的靈息來。丹田那股冰涼靈息緩緩上升,天靈的熱氣徐徐下壓,終於在檀中交匯在了一起!
一瞬間,冷熱兩種若水的靈息流猛地沸騰了,自交匯的那一點開始如同爆炸一般霍然“燃燒”了起來,一下子在體內向四麵八方燒了開來!
“嗯!”一聲悶哼,一縷黑血自寧羽白的唇間緩緩流了下來。緊接著“哢嚓”一聲,他身下的木床竟裂成了兩半塌了下去。寧羽白卻沒有跌倒,竟仍然打坐在空中,如同有一個無形的台子在托著他一般!七弦子那隻手仍然還停留在他額頭之上。
“心守意,意守神,神守虛。內盈外空,內圓外方……”師父的聲音繼續傳來,寧羽白勉力跟隨著。此時他整個人似包在棉花堆中一樣,輕鬆溫暖無比,意識也已經收歸為一,卻是昏昏欲滅。終於,師父的聲音停了下來,寧羽白一鬆心神,識海中唯一一點明亮滅了下去……
到底過了多久?一念忽起,雙目緩緩張開,寧羽白抬起了頭來。仍是那間屋子,仍是個夜晚,師父不在身邊,寧羽白也還是盤膝坐在地上。時間仿佛隻是過去一瞬間一般,不過那斷床卻不見了。
屋裏黑得很,也沒有點燈,寧羽白卻驚喜地發現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目中神光一閃,慢慢地握起了雙拳,閉上雙眼感受起體內那澎湃的靈息來,此時他體內經脈堵塞皆去,貫通自如,連靈息也比從前充沛了很多!
“師父呢?”寧羽白又睜開眼,想把這個喜訊跟師父說去,卻發現有點不對勁—外麵似乎有一陣陣喝吒聲混著兵器破風聲不斷地傳來!
他身形靈動如靈蛇般遊了出去。樓外月黑風高,他隱約記得自己療傷之前的夜色,應該是還不至於連月亮的看不到的天氣啊,怎麽說變就變了?他一邊納悶一邊搜尋著聲音的來源,抬頭往高處看去,赫然發現朝霞園南邊不遠處的天空上,幾道劍光正翻滾爭鬥著,不時爆起一團團鬥大的火花,伴隨著響亮的劍鳴一瞬把漆黑的夜空照亮,煞是好看!
寧羽白暗自不明白,難道說有人敢明目張膽到六大劍派之一的杭州章家來鬧事?他在樓中沒有找到師父,尋思著可能在那邊,便一路奔了過去。
輕躍過朝霞園的院牆,鬥劍聲也更大了起來,隻見東南一處院落上方四道紫色劍光時亮時滅,時分時合,疾若閃電般纏鬥不休。寧羽白忙朝那裏閃去,兩個起落便要到達,耳中忽傳來了師父的聲音—“徒兒過來這邊!”他忙擰腰停住,四處一望,看見西南處一座正對著那戰場院落的高樓上,站定這一個人影,正是自己師父七弦子左潛左子淵!羽白忙擰身望那樓奔去。
到了樓前,隱約望見上麵一塊牌匾寫了“沉香閣”三個草字。寧羽白皺了皺眉,這樓有三層,五六丈高,沒了飛劍在手急切間可縱不上去。
“嘿!”寧羽白吐了口氣,自己該已經恢複修為了吧,差點給忘了。他一閉眼睛,將雙手放在一根木柱上,口中念念有詞,隻見身上青光一閃,人已不見!
下一瞬,樓頂的七弦子身旁刷地出現了一個人影,正是寧羽白。
“咦?你竟會了木遁術?”七弦子有些驚奇道。
寧羽白頗有些不好意思,這木遁術還是第一次在人前使出來,也不知道效果如何,靦腆道:“徒兒傷勢剛好,一時技癢,叫師父笑話了!”
七弦子一笑,道:“你這木遁術表麵上雖沒有章法,有些亂來又容易失敗,速度上卻比東玄山青木真人都差不太多了,頗得其中三味,為師哪裏會笑話你?”
這東玄山青木子寧羽白也曾聽說過,乃是四大玄門中上清道裏有名的散仙。他也不知青木子善長些什麽,但是聽師父的口氣好像對木遁術蠻在行的,心中著實一陣激動,畢竟那青木子和浮雲真人乃是同輩呢。
“嗬嗬,那是全憑了一件寶物。此事說來話長,以後再和您說吧。倒是您怎麽會在這裏?那邊又發生了什麽事?”寧羽白便說邊向那邊的劍團張望。
“棲霞莊有敵來犯。”七弦子的話簡潔明快。
雖然有心理準備,寧羽白仍是一驚:“啊?什麽人竟敢明挑章家?”
七弦子歎了一口氣道:“這世上沒有什麽絕對不敢的事存在的。多少年前章家便經曆過了這些。這次來的人比上次還要強,隻不過主角還沒登場而已。瞧這劍氣腥膩,死氣縱橫,倒有點像是黃泉劍派。”說著他的眉頭皺了皺,“章家怎麽會惹到這麽棘手的事?”
“黃泉劍派……簫,蕭天南?”寧羽白的眼睛瞪大了起來。他聽陸師叔說過,天下除了六大劍派光明正大之外,還有兩個邪劍派也是威名赫赫。那就是黃泉劍派與七煞劍派。兩派行蹤詭秘,劍術或詭異或凶霸,俱都是邪道中難惹的門派。尤其那黃泉劍派掌門蕭天南,更是“四大殺神”之一,凶殘成性。惹不到他還好,若是有絲毫小事惹到他,輕則全家喪命,重則屠盡一方雞犬不留。論輩分蕭天南還是碧落真人那一輩的,碧落真人等很多老一輩人都早死多年,他還好好的活著,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章家惹上這樣的仇家確實該有些頭疼。
寧羽白定睛向場內望去,隻見院落下方燈火齊明,一排排鬆油火把燒得吱吱作響,油煙四飄。火光中站定了幾個人,當前一名威猛老者正是章家當家的—章雄樓。旁邊還站了一個瘦小的老頭,頗有些其貌不揚,寧羽白沒有見過。其餘人站在後麵俱都不認識。而他們對麵三丈處則又站了三人,卻都似是黑氣蒙身一般看不太清楚。再向天空中看去,飛劍光芒閃處時不時現出人影。漸漸地寧羽白分辨了出來,兩把亮紫色的仙劍飛舞,主人分別是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和一個年輕人;而另兩把劍則是紫黑色,飛舞時隱隱有哀號聲不斷,主人乃是兩個小老頭,俱身著土黃色衣袍,出手陰狠刁鑽,一看便不是正經路數。
寧羽白雙眼緊盯著戰場,他心中鄙夷那兩個老頭的陰狠,便不睬他倆,隻用心揣摩其另外兩人的招數來。那兩人用的都是章家家傳“紫霞神訣”,紫霞神訣取意紫霞經天,招式大開大闔,威猛無籌。尤其那大漢使得更是勇猛,將紫霞訣的特點發揮得淋漓盡致,看得寧羽白欣喜不已,隻恨手中無劍,無法比劃比劃。
看著看著,他忽然道:“師傅,那幾個人的劍光顏色都差不多,都是紫色,不知道哪邊更厲害點?”他看師父安如泰山一樣,心裏明白那邊兩人肯定沒什麽危險,便也不擔心,徑自問出他的想法來。
七弦子道:“仙劍的顏色其實與個人修為高低無關。顏色隻是說明一點性質上的特質而已。各派功法不同,個人特點不同,所以人們劍光的顏色便不同。除了極少數情況外,大抵從顏色的分別上是判斷不出各人的修為的。”
“那要從什麽上才能看出呢?”寧羽白好奇道。
“從明眼人的角度來說,一個人的修為高低是可以從劍的光潤上表現出來的。厲害的仙劍潤頭充盈,神光內斂,弱些的則要黯淡一些,例如那邊兩個人中,同是紫色仙劍,年長那人的劍光瑩潤,紫氣欲漲破出來一般,而年幼那人的劍光略顯幹澀,顯然與那人修為不再一個層次上。”七弦子緩緩道來。
“咦?師父您怎麽知道他們劍光是紫色的?還能分辨出他們劍的光潤來?”寧羽白的好奇心一下從劍鬥上轉移到師父那緊閉雙眼上……
七弦子哈哈一笑:“傻孩子,等你也修出冰心鏡,便知道我如何能看見了!”
寧羽白吐了吐舌頭,也不問那冰心鏡到底是什麽東西,轉身繼續觀摩起那場中的爭鬥來。卻不知經過這一刻的時間,場中似乎開始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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