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B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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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滄正琢磨是不是回報一個笑容,一個女孩邁著小碎步走了過來:“嘞嘞接,泥地同桌死帥鍋哦,救市穿得稀裏了點,投放亂了點。”
    淩滄愣了一下:“呀?班裏還有外國同學?”
    “不是外國同學。”沈凡蕾笑著搖了搖頭:“她叫黃顯麗,是廣府省人,從小到大說的都是粵語,還是來這裏上學後剛學的普通話,所以說得不太好。”
    “她剛才說的是什麽?”
    “她說,我的同桌是帥哥,就是打扮得犀利了點,頭發亂了點……”沈凡蕾仔細看了看淩滄,隨後微微點點頭:“別說,顯麗挺有眼光的,其實你挺帥,就是帥得不明顯。”
    淩滄撓撓頭:“你……這是誇我嗎?”
    黃顯麗聽到自己的話被翻譯了過去,臉sè當時就是一紅,急忙又對沈凡蕾說:“帕尼屋裏皮及給偶好嗎?”
    “她這一次又說什麽?”
    “管我借物理筆記。”
    “你能聽懂她的話?”
    “其實…我也是連聽帶猜。”沈凡蕾顯然很了解黃顯麗,拿出筆記就遞了過去:“顯麗啊,看來你得帶個翻譯才行。”
    黃顯麗身高一米六多一點的樣子,身材略有些瘦,代表女xing最美麗的兩個地方中規中矩,既不比別人大,卻也不算小。
    她有一張很漂亮的瓜子臉,畫著比較濃的妝,嘴唇和眼圈塗著暗紅sè的唇彩和眼影,留著齊肩的頭發,染成了深咖啡sè。身上穿著一條白sè連衣裙,領口繡著一圈黑sè花飾,下擺一直到大腿。整條裙子沒有腰部,而是在胸口下收緊,顯得很寬鬆。
    黃顯麗很漂亮,隻是看起來有些柔弱,感覺很需要別人來保護。
    說起來,讓廣府人講普通話確實困難,不過能講到黃顯麗這個境界的,還是不多見。她除了像其他廣府人一樣,不經意的帶上一些“呀”、“啦”之類的語氣助詞,大概是因為去過的地方太多了,還把話說得像各地方言的大雜燴。
    學校裏也有其他來自廣府的學生,如果讓他們聽黃顯麗說普通話,根本不會發現這是個老鄉。
    說起來,黃顯麗也確實缺乏點語言方麵的才能,各科的學習成績都很好,唯獨語文和英語很差。她自己也知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了句非常雷人的話:“切切樂樂姐,偶去把屁股洗洗,回來給你們幹。”
    淩滄聽到這話,頓時血壓升高,心跳加快,男xing荷爾蒙瘋狂分泌,心中一個勁的感慨城裏的女生真開放。這才是第一次見麵,人家就肯讓自己幹,而且聽起來還是想和沈凡蕾跟自己來個雙飛。
    淩滄不由自主的攏了攏頭發,覺得自己雖然帥得不明顯。可人家黃顯麗慧眼識珠,還願意以身相許,實在太可愛了,也太刺激了。
    淩滄開始琢磨起來,放學後到什麽地方去開房,就此告別自己的處男生涯。可惜沈凡蕾早聽出了這句話的問題,馬上紅著臉解釋道:“她是說把蘋果洗洗,給咱們兩個吃……哎?淩滄, 你怎麽流鼻血了?”
    “啊?啊!沒事!”淩滄馬上擦了擦鼻子,尷尬地想起曾聽人提起過,在南方有些地方的方言中,“幹”就是“吃”的意思。
    黃顯麗總是會帶很多水果,這一次是幾個特大的蘋果,很甜很脆。淩滄一邊回味著剛才的誤會,一邊將蘋果消滅的幹幹淨淨:“這個黃顯麗也太萌了……”
    接下來一節語文課,學的是《孔雀東南飛》。老師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學究,帶著滿身的迂腐之氣,隻要再穿上一件青sè長袍,就可以穿越回舊社會當私塾先生了。
    能在明海一中站穩腳跟的老師,在教學方麵必然很有水平,不過卻也各有xing格。
    這位老師簡單介紹了一下這首詩的時代背景,隨後問道:“那位同學願意朗讀一下。”
    尤宇生坐在黃顯麗旁邊,中間隔了一條過道。同學了一個來月,尤宇生知道黃顯麗的語言問題,頓時便起了促狹之心,悄悄把手伸過去,抓住黃顯麗的胳膊猛然舉起。
    老師沒看到尤宇生的小動作,隻看到黃顯麗舉手了,於是點點頭:“這位同學,你來朗讀吧。”
    黃顯麗無奈的看了看尤宇生,怯怯地站起身來,十分努力的念道:“空巢東南飛~啦,屋裏依徘徊~呀。”
    有幾個同學笑起來,黃顯麗更不好意思了,念著念著就沒了聲,還不時偷偷看看老師。
    老師倒也不為難黃顯麗,擺擺手示意坐下,一看尤宇生在那笑得最歡,馬上說道:“尤宇生,你來念。”
    尤宇生滿臉不在乎,懶洋洋地站起來,翻開課本讀道:“孔雀東南飛,五裏一徘徊。”
    男孩子作弄女孩子,本來就是不太有風度的事,作弄黃顯麗這樣萌的女孩,更顯尤宇生讓人討厭。淩滄立即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尤宇生身上,集中意念默想著:“失去,語言……”
    尤宇生本來就念得含混不清,剛開始還察覺不出什麽變化,可很快還是走樣了:“賤妾留空~bla,bla~bla~bla~bla~bla。”
    教室裏爆發哄堂大笑,有的學生輕聲喊道:“尤宇生,你太有才了。”
    尤宇生愣住了,大瞪著雙眼站在那裏,怔了一會後想解釋什麽,結果一張嘴又是:“bla~bla~bla…….”
    “尤宇生……”老師一拍桌子:“你太過分了吧,這裏是學校,不是馬戲團!你想耍活寶,就給我出去耍!”
    尤宇生不是一個好學生,但不會在課堂上公開出洋相。聽到老師的這番話,他急得差點哭了出來:“bla~bla~bla……”
    同學們笑得更厲害了,老師一指門外:“你給我出去,站到門外反思。”
    “bla……”
    “你聽到沒有?”
    “bla……”
    “尤宇生,你敢目無師長,我一定要告訴你們班任!”
    “bla……”
    “尤宇生,你好樣的……”老教師氣得渾身發抖,拿起教鞭狠狠抽在教案上:“不用讓你們班任處理了,下課後直接去教導處報道,我要求開除你!”
    “bla……”尤宇生不在乎老師的威脅,可心裏仍一陣陣地恐慌,不明白自己怎麽竟不會說話了。他看了看老師,又看了看其他同學,差一點就要嚎啕大哭。
    沈凡蕾對尤宇生沒什麽好感,不過作為同班同學,自己又是班長,這個時候不能不出來說句話。否則課堂氣氛這樣僵持下去,對師生兩方麵都不好。
    “老師啊,他今天嗓子不舒服……”沈凡蕾舉了下手,主動站起來解釋道,隨後又正sè告訴尤宇生:“雖然你有病,但老師罰站,你也要服從。”
    尤宇生倒很聽沈凡蕾的話,猶豫片刻,便默認自己是有病,低頭耷拉角的出去了。老教師看著門外抖了好一會,才漸漸的平複下來。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淩滄發現自己有一種特殊能力,可以讓人暫時失去某方麵的功能。此時的尤宇生正是受害者,不過已經算是幸運了,淩滄沒讓他當場大小便失禁。
    老教師注意到淩滄既沒笑也沒起哄,隻是低頭看著什麽,便說了句:“那位同學……叫淩滄是吧,新同學,來,你讀一遍這個課文。”
    老師覺得,這一節課鬧騰得有點不像話,淩滄看起來是個好學生,隻要老老實實把全詩讀一遍,就能讓課堂氛圍回到正軌。
    淩滄很聽話,馬上站起來,也沒看課本,把詩給背了一遍。
    老師很滿意的點點頭:“恩,這位同學很用功,看來昨晚已經預習過,把整首詩都背了下來……”
    “我昨晚沒預習,在火車上畫畫來著……”淩滄麵無表情,看著老師淡淡說道:“這首詩我七歲就會背了。”
    老師不太相信,輕哼了一聲:“你還會背什麽?”
    “課本上這些,應該差不多全會。”
    “把第十三課的《登高》背一遍。”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古文能背嗎?”
    “沒問題。”
    “《送董邵南遊河北序》。”
    “燕趙古稱多感慨悲歌之士,董生舉進士,連不得誌於有司……”
    “《滕王閣序》。”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
    老師這一問就沒完了,不知不覺中用去整整半節課,就這麽不斷地考著淩滄,範圍則漸漸超出高中教材。到了最後,老師不得不悲哀的發現,淩滄懂的詩詞古文比自己看過的都要多。
    遇到壞學生,老師會很頭痛,但遇到太好的學生,老師同樣會頭痛。因為這樣的學生能把老師給比下去,顯得老師好像在這裏已經沒什麽價值了。
    語文老師現在看淩滄,不比尤宇生可愛多少。可他偏偏不想認輸,接著又說道:“把《施氏食獅史》給我背一遍。”
    這篇文章不單是古文,根本就是一篇繞口令,淩滄咽了口唾沫,很無奈地商量道:“老師,別背了……”
    老師幸災樂禍的看著淩滄:“是不是不會了?”
    “不是,不過背了半天,我早就渴了……”淩滄說到這裏,想起黃顯麗紅彤彤的大蘋果,和圓潤潤的小屁股。
    “好吧,那就坐下吧。”頓了頓,老師悻悻然的補充了一句:“光是會背死書是沒用的,要懂得分析這些詩詞古文的jing髓,學以致用。”
    淩滄不管老師說什麽,隻是坐下來捧起課本,裝樣子在那看。
    沈凡蕾坐不住了,頗為敬佩的看著淩滄, 輕聲說道:“你好厲害。”
    “謝謝誇獎。”淩滄推了一下黑框眼鏡,笑著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書看得多點。”
    “看樣子,你語文成績一定很好,有時間的話一定教教我。”
    淩滄很想告訴沈凡蕾,其實自己可以教的東西有很多,比如傳教士式、後進式、風車式……單單語文這東西沒什麽好教的。
    心裏想著,淩滄的目光不知怎麽地,就垂落了下去。沈凡蕾兩條粉嫩的腿剛好露出大半,淩滄的目光從渾圓的小腿開始,一直向飽滿的大腿延伸,拚命的還想往裙子下麵鑽。
    沈凡蕾很快就覺察到淩滄的目光,臉sè登時微微紅了起來:“你……看什麽呢?”
    “賞玉。”
    “什麽?我身上沒帶玉啊……”
    “美人如玉。”
    “討厭……”沈凡蕾的臉sè登時更紅了:“你這人看起來老實,原來還挺sè!”
    等到結束了上午的課,尤宇生語言已經恢複正常,訕訕地回了班裏。老師懶得搭理他,沒再追究什麽。
    至於淩滄,則趕去教導處報道了。
    一般來說,多數老師都很喜歡出身貧困、學習成績優良的學生。加之淩滄長著一副很老實的樣子,很得教導處老師們的歡心,所以手續很快就辦完了。
    但隨後去校醫室體檢,淩滄卻遇到了麻煩。
    淩滄的身體各方麵都很正常,可以說還比多數學生還要好。隻是校醫在不經意中發現,淩滄的手腕上有一圈黑sè紋路,看起來有點像手鐲,大約半公分寬,圍繞手腕大半圈,在手腕下方開了個口。
    很奇怪的是,這圈紋路乍一看似乎由jing美的花紋組成,但仔細看起來卻又隻是模糊的黑sè。
    “這是怎麽回事?”校醫的臉當時便沉了下來:“按照學校規定,學生紋身是要開除的!”
    “這個不是紋身……”淩滄指著那紋路解釋道:“生下來就有。”
    “難道是胎記?”校醫重重哼了一聲:“你這胎記長得也太規矩、太有藝術感了吧?”
    這胎記確實不同凡響,不僅形狀對稱,還有朦朧的花紋。就算藝術家生下來的孩子,也不可能有這麽藝術的東西。
    事實上,淩滄並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不是胎記,隻記得從自己懂事的時候開始就已經有了。說是胎記確實不太像,可淩滄確實也沒紋過身。
    看著校醫滿麵的質疑,淩滄隻得一口咬定:“確實是胎記,我也不知道怎麽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