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 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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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博文和紅豔豔聞言驚喜莫名。 才尋回兒子。又有了孫子。他們激動地問:“你懷了陳光的孩子。。什麽時候的事情。。孩子幾個月大了。。”

    茗櫻搔搔腦袋。不忍打擊二位老人的喜悅。卻因為他們對孫子的期待而更加不敢隱瞞。她實話實說。“這個孩子不是陳光的……”

    “不是陳光的。。”

    綠博文和紅豔豔錯愕。喜悅的表情僵在一處。一瞬間。從大喜到大悲隻經曆了短短不到兩分鍾。他們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

    陳光告訴二老。“這個孩子是白玉堂的。但是。我會當成親生兒子疼愛。”

    “白玉堂的……”

    紅豔豔突然記起皇帝賜婚白玉堂。這麽說。茗櫻不但是陳光的妻子。她還是白玉堂的妻子。……

    習慣了男尊女卑也素來以夫為尊的紅豔豔不禁感到別扭。這倒不是說她無法接受雙夫。隻是禦鳳國以男子為尊。一妻多夫的事情。她想也不敢想。

    綠博文早知此事。對此很淡然。知道了這個孩子不是陳光的。雖然感到失望。但是。他仍然很高興茗櫻懷了寶寶。他溫和地說:“原來是國師的孩子。也好。茗櫻。你可要好好保重。一定要把這個寶寶平平安安生下來。”

    “嗯。”茗櫻用力點頭。

    這個寶寶是她和白玉堂的愛情結晶。就算拚盡性命。她也一定要把寶寶平平安安生下來。

    “我已經決定。此次回京就向皇帝請辭。然後我會與陳光歸隱田園。不問世事。做回對神仙眷侶。逍遙人間。”

    “也好。”

    朝庭龍蛇混雜。爾虞我詐。陰謀陷害。並非什麽好地方。茗櫻能夠急流勇退。名哲保身。也好。隻要子女幸福。做父母的還有什麽不滿意的。隻要陳光和茗櫻幸福。就好。

    綠博文說:“茗櫻。跟陳光在這裏小住一段時日。過幾日。我送你和陳光回來。”

    “不必相送。爹爹。”茗櫻說。“您的身份是個不能見光的秘密。絕對不能夠讓人發現。否則將會遭到殺身之禍。京城太危險。爹爹還是不要回去了。陳光和小白會陪我返京。有他們在身邊保護。爹爹不用擔心。”

    “也好。那茗櫻你自己要千萬小心。你現在懷孕了。凡事必須以孩子為重。不能夠再像以前那麽莽撞任性。”綠博文關心叮嚀。

    “是。爹爹。茗櫻明白。”茗櫻點頭應承。

    經過這些年來的許多事情。她已經成熟了很多。不再是當年那個初出茅廬輕視天下的張狂小子。為了陳光。她要保重自己;為了寶寶。她更要保重自己。

    陳光說:“爹爹。他日我跟茗櫻歸隱田園。想接爹爹和娘親同來居住。不知爹爹意下如何。”

    綠博文大喜過望。他當即應承。“好。當然好了。你們若不嫌棄我和你娘親這兩個電燈泡礙眼。我們就搬來與你們同住。”

    初始他還擔心茗櫻和陳光想過二人世界。嫌他和豔豔礙事。雖然想與兒子同住。卻不便主動提起。畢競。兒子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做父母的不能夠強行留兒子在身邊。如今兒子主動提起。他求之不得。

    紅豔豔亦高興地說:“等孩子生下來。娘親幫你帶。”

    能夠守在兒子身邊。共敘母子親情。共享天倫之樂。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幸福。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她都會當成親孫子疼愛。

    茗櫻和陳光攜手。互望。眸光清亮。唇角不覺洋溢起幸福的神韻。

    得父母如此。夫複何求。

    當夜。涮涮鍋提前打佯。熱氣騰騰的大堂裏。紅豔豔做了十幾個拿手菜。又捧出陳年好酒。眾人舉杯共飲。慶賀一家團圓。

    席前。陳光已經告訴夏侯雲。綠博文就是當年眾人都以為死去的綠敬業……他的親生父親。夏侯雲在聽完後。雖然感到意外。卻並無過多驚訝。大約在夏侯雲心中。事不關己。己不留心。綠敬業未死那是陳光的家事。與他無關。

    席間。眾人談笑風生。父慈子孝。其樂融融。終於不用再戴人皮麵具。可以以真容示人。雖然隻有一晚上的時間。陳漢謀和孫子仲仍然興奮莫名。他們大聲說話。大口喝酒。滿麵紅光。喜悅溢於言表。

    陳光坐在紅豔豔身旁。母子二人輕言細語說著貼心話兒。夏侯雲罕見地在那裏羅哩八嗦地囑咐茗櫻孕婦哪些菜吃得。哪些菜不吃得。酒就不要喝了。辣椒也不能多吃。等等等等等等。茗櫻連連點頭。記下。

    末了。夏侯雲告訴茗櫻。他要盡快回去。就不與他們同行了。茗櫻很是意外。她問夏侯雲。為何急於返京。夏侯雲回答:他在路上耽擱的時間大多。遲恐生變。他還是盡快回去的好。

    夏侯雲堅持要走。茗櫻也不便強留。夏侯雲是有分寸之人。他做事自有自己的道理。

    夏侯雲要走了。畢競同吃同住同行這麽久。彼此之間互視為友。已經有了感情。茗櫻不舍地叮囑夏侯雲。萬事小心。夏侯雲應下。

    酒過三巡。夏侯雲提前離席。他緩步走到大門口。回首張望大堂內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的親合景象。內心不覺生出許多愁悵。

    如果月在。就好了……

    以前擁有時不曾覺得。直到月離開人世。他方才發現。原來身邊有個親人。即使明知他在遙遠的地方。那種感覺。仍是相當的幸福溫暖。

    不像現在。他孤家寡人。隻有孤身一人……

    很無助。很寂寞。很悲涼……

    小白。你可要快快歸來呀。我想你了。

    走出涮涮鍋。掩上店門。抬頭仰望漆黑蒼穹一彎皎潔明月。長長吐出一口氣。卻難以舒發心頭壓抑的抑鬱。

    月明。星稀。情更愁。

    一襲粗布藍衫在夏侯雲身後飄落。藍正雨三步兩蹦走到夏侯雲麵前。攤開手掌向他討要。“僻毒玉呢。”

    夏侯雲從懷中掏出一塊藍玉交到藍正雨手中。這是他臨走前問茗櫻要來的。藍正雨接過玉佩。放在掌心中撫摸著。那清涼微寒的感觸確實是他的僻毒玉。他滿意地收回懷中。負手身後。繞著夏侯雲孤寂的身影轉了個圈。突然抓住夏侯雲的手臂。說:“跟我去一個地方。救一個人。”

    “救什麽人。”

    夏侯雲冷淡地問。他現在心情不好。沒有興趣免費救人。

    至於付出代價救人。那也得付得起他夏侯雲滿意的代價才行。

    藍正雨抓住夏侯雲的手臂不放鬆。拖著夏侯雲就往前走。嘴裏嘰嘰喳喳。“這個人可是被你狠心的小嫂子刺傷的。都說最毒婦人心。世界上怎麽就會有這麽狠心的女人呢。那一釵子可刺得真狠呀。傷及心脈。雖能保住性命。然而恐怕未來的日子都得在藥罐子裏渡過了。不過。如果是你來醫治。或許還有得救。誰讓你是號稱能夠起死回生的神醫呢。既然你擁有能夠起死回生的醫術。不救那就大可惜了。能者多勞嘛。你就別計較這麽多了。最多。等他傷愈。讓他給你做奴隸使喚好了。”

    藍正雨嘰嘰喳喳地說了一大堆沒有營養的廢話。夏侯雲忍不住抽了抽眉角。淡定的表情開始不淡定了。這個藍正雨真是個話嘮。廢話多多。沒有一句說到點子上。他不耐煩地踢了藍正雨一腳。如願聽見藍正雨一聲吃痛低呼。他冷淡地說:“少廢話。說重點。你從來不會輕易叫我救一個人。這個人究競有何特別。值得你如此興師動眾。”

    既然夏侯雲把話說得如此直白。如果再裝傻充楞。那他就不是藍正雨了。他說:“其他的都不重要。隻要他擁有黑龍佩。他就不能夠死。”

    “夜闌月。。”

    夏侯雲怔忡。未曾料到夜闌月競然會被藍正雨所救。

    那夜聽陳光說茗櫻刺傷夜闌月之後。他曾經尋找過夜闌月。卻未曾莧得他的蹤跡。隻留地上一灘尚未幹涸的腥紅血跡。看那血痕斑斑。顯然夜闌月傷得極重。他一直懷疑夜闌月能否挺過去。沒想到夜闌月競然被藍正雨所救。這是否證明天意如此。夜闌月命不該絕。

    他問:“你怎麽會救了夜闌月。”

    藍正雨回答:“那夜我本來是去找茗櫻討要僻毒玉的。不想競然看見一個黑衣男子潛入府中。我好奇之下跟了上去。看見他躲在墨梅樹上凝視著樹下的女子。神色惆悵。”

    他頓了一下說道:“那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茗櫻。我正奇怪呢。那個黑衣男人突然躍下梅樹。茗櫻看見男子後突然發飆。二人言語不和。吵了起來。憤怒之下。茗櫻拔下金鳳僅狠狠紮入男人的心髒。那個男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茗櫻突然發了瘋似地將黑龍佩摔到男人身上。轉身拔足狂奔。我不關心他人生死。我卻關心那塊黑龍佩。既然他是黑龍佩的主人。我自然得救。所以。我就把他抬回家。小命雖然暫時保住。不過。能否痊愈還得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