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戰鬥壁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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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四就站在少了一目的神龍下麵。他臉漲得通紅,雙拳緊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是誰幹的?”李元芳沉聲問道。
“這與你無關。”鬼四厲聲道。
李元芳冷哼一聲:“做這件事情的人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減少龍池的入水,從而影響全城的井水。”
鬼四冷冷的道:“這很明顯。”
“所以,”李元芳提高了聲音:“這件事必須與我有關。”
鬼四猛轉身,他用一種很專注的目光看李元芳。過了一會兒他忽然笑道:“其實你心中已有dá àn了,又何必問我呢?”
李元芳冷笑一聲:“我是提醒你別過分聰明了。剛才你是為什麽受的傷。你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
鬼四的臉紫漲了。這其中一半是憤怒,一半是後怕。其實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李元芳自己也並非十分清楚。發出最後幾招的時候,李元芳幾乎已經完全喪失了神智。不過有一件事他還記得,在和鬼四打鬥的過程中,他曾經嗅到過一股異味。那種帶腥氣的甜香隻要聞到過,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環顧四周,看到的是四麵的牆上都有浮雕,描繪著各種戰鬥場景。雖然是在石頭上雕出的圖畫,卻也是色彩斑斕。
“別看了。我和你明說吧。給這些圖案上色的,不是普通的顏料。這其中摻了用秘法調製的藥物。”鬼四開口了,聲音略有些沙啞。
聽到這個,李元芳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你誘我到這裏進行決鬥的真正原因。”
鬼四的臉上火辣辣的。若不是旁邊站的是他惹不起的李元芳。恐怕他早就翻臉動手了。鬼四的這種羞恨來自兩方麵。見不得光的圖謀被揭穿是一方麵,而機關算盡的結果卻是險些誤了自己的性命。這種自作自受的遭遇,此時想來鬼四依然覺得憋屈。他是深呼吸了幾次才勉強將心中的一股邪火給壓了下去。
天已經完全亮了。唯一的出口已經被夜歸的蝙蝠給占住了。想要離開的話,必須要等到日落月升才行。也就是說,這一整個白天,李元芳和鬼四就都被困在這裏了。
對此,李元芳倒是處之泰然。不能離開,他就湊到牆邊一幅幅的欣賞起了那些畫。這些畫,都是在修建龍池的時候雕刻的。上麵的故事,有的是傳說,有的卻是真實存在的戰鬥。李元芳原是為打發時間才去看那些畫的,但看著看著卻情不自禁的入了迷。
身後傳來鬼四的一聲冷笑。李元芳轉頭,問:“怎麽?”
“離得這麽近,你就不怕上麵塗的藥物再起作用了?”鬼四帶著很大的惡意說道。
李元芳一愣,接著是哈哈大笑:“如果真是這樣,那倒黴的應該是你,我有什麽可害怕的。”
鬼四臉一紅。李元芳話中的嘲諷清清楚楚。打不過別人,想要借助於外力已經是違背了祖先尚武的傳統。而這麽做的結局也帶上了自作自受的意味。但究竟是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狀況,鬼四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可能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吧。”李元芳給了這麽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而鬼四則是冷哼一聲:“沒錯,秘藥確實能最大限度的激發人的潛力,但需要消耗的能量也是極大的。你們普通人沒有我們龍族人這麽好的體質。時間長了必定支撐不住。若是最終的結局是脫力而死,那才叫做有趣的緊呐。”
李元芳明白鬼四現在如同一隻死鴨子,也就隻剩下一張硬嘴巴了。一夜戰鬥,李元芳確實感到了疲倦。不過借著看畫,李元芳慢慢調勻內息,真氣在體內轉了數轉,漸漸的疲倦褪去,精神也健旺起來。
隻不過這樣能恢複的隻是精神。然而現在李元芳感受到的,卻是另外的“痛苦”。
李元芳腹中有饑鼓擂起。聲音不大,但龍池太靜,傳出來非常的清楚。
“你餓了?”鬼四問道。
李元芳點點頭。歎了口氣:“我沒帶吃的。”
“我也沒有。”鬼四聳了聳肩。他確實沒有帶食物進來。當然,就算是帶了,也早就丟了。
其實,現在李元芳也並非很在意是否能弄到吃的。他現在更關心的是搶先一步衝出來的鬼土。這家夥從雙夾穀中衝出來之後便神秘的失蹤了。對這個不是朋友的朋友的安全,李元芳不無擔憂。但他明白如果將這種擔憂表露出來,難免會引起鬼四的疑心。於是他索性耐住性子提都不提。
然而在這件事情上,李元芳是真多慮了。對於鬼四來說,像鬼土這樣的手下隻能算是消耗品。這樣的人,是死是活根本就不會引起鬼四的關注。現在,他更有興趣的是李元芳的表情。元芳平生最不擅長的便是作偽,因此他現在的表情,真可是有趣得緊。
“肚子餓真的很難受嗎?”鬼四忽然問了這麽一個問題。李元芳不知道這家夥是什麽意思,愣了一愣之後方才回答:“還行吧。”其實武功練到如李元芳、鬼四這種境界。就算三五日不食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所以鬼四這麽說,一定是有用意的。
鬼四微微的笑著。他對李元芳說道:“其實,我們也不一定要在這裏等到天黑的。”
聽這話,李元芳精神一振:“怎麽,你知道有另外的出口?”
鬼四點點頭:“確實是還有其他出入口。不過單隻是我一個人是無法打開的。再加上你的話,卻是可以試一試。唉,如果可以的話,我真不想再走那條路了。”
對鬼四的話,李元芳也很讚同。來時的那條路,既肮髒又危險。如無必要,李元芳也不想再走一遍。
“所以,我們就先出去吧。”鬼四對李元芳做了個請的手勢。大概是因為共同經曆過生死危機,現在的鬼四對李元芳明顯的沒了敵意。而丟了miàn jù現出本來麵目後,鬼四身上的鬼氣也消散了。這時無論是說話還是行動,是越來越自然,也越來越……
“你是不是想說我很像你的一個朋友。”鬼四將李元芳想問卻又不知該如何問的一個問題給說了出來。
李元芳心裏一動,問:“你與蒙桀兄如此相像,應該是他的親人吧。”
如果讓那孩子知道我還活著,他第一反應就是要將我殺死。想到這個,鬼四心中苦澀難當。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鬼四說道:“那天從廢城回來,鬼九告訴我在那裏看到了蒙桀。他說他看到蒙桀與我們要對付的目標混在一起,並且還和其中的一個漢人高手成了朋友。”說到這裏,鬼四情不自禁的又是一聲長歎。
鬼四的話沒有說完。不過李元芳能領會到其中的未盡之意。為了對付李元芳,鬼九和鬼四這兩個人先後都出了手。不過這兩個人都不是李元芳的對手。在明白這一點後,鬼四便將這份危險的敵意降低了。
李元芳的理解沒有錯,這就是鬼四要向他表達的意思。當然,鬼四要表達的意思還有很多。不過此時此地卻是不適合多說了。而且鬼四也不是那種一次就把所有要說的話都說出來的人。
深深的看了李元芳一眼,鬼四帶頭走了出來。
外麵陽光正好!
鬼土又出現了。他站在離廢墟最近的廣場邊上。在他的身邊有兩匹馬。一匹是他自己的,而另一匹則是鬼四的。這兩匹馬兒安安靜靜的站著,它們身上的東西,一樣也不少。
看到自己的愛馬,鬼四的眼神明顯地波動了一下:“小子不錯啊。”鬼四淡淡的說。
“這……這是我應該做的。”鬼土受寵若驚,都有些結巴了。
“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說完這句話後。鬼四一揮手,然後領先向原來是神殿的廢墟深處走去。
鬼土用探詢的目光看了李元芳一眼。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什麽,但李元芳卻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多說。兩個人一前一後,跟著鬼四往廢墟的深處走去。
很快,前麵帶路的鬼四站住了。他抬頭看了看天,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沉聲對一旁的李元芳說道:“必須得抓緊了,咱們可以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李元芳點點頭,他明白鬼四的意思。當太陽升到一定的高度時,廣場和廢墟這兩個地方將會出現所謂的真火,凡是留在這裏的生物都難以幸免。所以,必需要再盡可能短的時間裏將通往外界的密道給找出來。
“該怎麽做?”李元芳問。
“把你的刀拔出來。”說這話時,鬼四也將自己的本命兵器,一根通體金黃的長棍取了出來。他雙手執棍,連挑幾下,在自己的前麵清出了一片空地。隨著各種各樣的碎石被清理幹淨,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圖形。那是一個圓圈,圓圈的裏麵則是一隻正展翅飛翔的大鳥。
看到這個圖形,李元芳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這……這是什麽?”
“是赤金烏。”鬼四給了這樣一個回答,但沒有具體的解釋。他伸棍遙指了一下那個所謂的赤金烏,然後說:“你出刀,我出棍,目標就是它。記住,要用最強的招式,還有必須要用全力。”
鏈子刀再次出鞘。刀尖所指,正是刻在地上的赤金烏。忽然之間,李元芳的心中有了一種明悟。他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一刀斬了出去。鏈子刀破開空氣,發出如裂帛般的一聲響,鏈子刀斬在了地上,一下子將刻有金烏圖案的石板斬為兩半。一分為二的石板往兩邊滑開,露出了一個通往地下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