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吉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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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州府是百川大陸排進前十的州府,但是論富足程度,卻與百川府不相上下,它處於百川大陸西南部,與玄光大陸接壤,土地肥沃,所轄域內又有數不清的水道、湖泊和運河,再加上一向風調雨順,所以糧食產量極高,是全百川首屈一指的產糧大府。
若論繁盛程度吉州府甚至能超越百川府。連接百川大陸和玄光大陸的玄川大運河就從此城中心穿過,再加上另外幾條水陸幹道也匯經此地,可以稱得上是水運樞紐,商貿要道。每年從此經過的商戶、旅人更是數不勝數,極大的帶動了此地的經貿huó dòng。所以吉州府在繁華也不足為奇。
在吉州府,大小車行、碼頭、船戶極為繁多,遍布全城各處。從事這一行的苦力、車夫和船工更是多如牛毛,有數萬人之多,王痞子就是其中一位靠碼頭而生的人。
王痞子人如其名,長得口歪眼斜,一副歪瓜裂棗的痞子模樣,不過因為擅長察言觀色、溜須拍馬,倒是讓他在碼頭上混成了一個幫派小頭目,手下有著數十名苦力腳夫,靠幫過往商客搬運貨物和行李為生。
因此今日一早,王痞子像往常一樣來到這碼頭時他的手下急忙湊過來,恭敬地的稱呼道:“痞爺早。痞爺來了啊。…”
王痞子聽到這些稱呼,人不禁有些飄飄然,畢竟能被別人稱一聲“爺”,這也說明他在此地也是一個有身份的人。他擺足了架子從鼻中哼了一下算是回應了這些手下的問候。
“什麽痞爺,不就是一條狗嗎”。“就是,還是一條人模人樣的狗”。
哈哈,哈哈······
一陣冷嘲熱諷的譏笑聲毫不掩飾的傳進了王痞子的耳朵裏,王痞子聽聞以後,臉色驀然沉了下來,心情也瞬間變壞了。他慢慢轉過頭,向站在碼頭另一邊的數十人望去,把目光落在一位膀大腰圓的黑大漢身上,眼中閃過幾分忌恨之色。
要說這吉州府最讓王痞子痛恨的,這大漢絕對能排進前三,假如有人告訴他,用他全部家當能換取這大漢從人間消失,那他毫不遲疑會答應下來,當然,他因為吃喝嫖賭,所謂的全部身家也沒有多少。
這大漢原名叫什麽早已無人知道,碼頭上的人都稱其為,熊爺。
一山尚且不容二虎,何況一個小小的碼頭,這兩人從一開始就不對付,在經過幾次爭奪客商的衝突以後,他們之間關係就更加惡劣了。兩幫人不是譏笑怒罵就是推搡排擠,就差沒有大打出手了。
這不,王痞子的手下沒等他示意,就有幾個伶牙俐齒的,毫不客氣的反擊起來。
“你知道獸類最笨的是什麽嗎?”
“熊啊。”哈哈······
熊爺的手下不甘示弱,各種汙言穢語成串的噴了出來,王痞子那邊自然不會客氣,大家都是老爺們,誰怕誰啊。自然是什麽不好聽什麽難聽,就揀什麽反擊。
作為他們的頭,王痞子和熊爺,他們就在一旁冷眼旁觀,他們可是有點身份的人,自然不能加入這場潑婦罵街似的鬧劇中。
正當兩撥人說的口幹舌燥的時候,忽然王痞子的手下驚呼了一聲“有船來了”。
這句話一下子讓罵得興起的近百名壯漢全部收了聲,全部扭頭看向碼頭,畢竟白花花的銀子可比一時痛快重要多了。但當所有人所有看向碼頭時,又都大失所望,此時靠岸的隻是一葉扁舟,頂多能坐四五個人,根本不是什麽大生意。這也難怪,這種小碼頭平時也沒多少商客靠岸,隻有在商貿旺季的時候才有一些大商客在這停靠。
這隻小船,在碼頭停靠以後,從船上下來一個人,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相貌普通的年輕人。年輕人身穿普通青衫,剛下船就東張西望,一副鄉下人進城的樣子。
這個年輕人就是剛到吉州府的孟逸。
孟逸從百川府出發,麵向西南而行,直奔吉州而來。在路途中,他既有跟人合作搭伴,也有孤身一人,半路上倒也沒有什麽危險,這一路上風塵仆仆,接連穿越幾十城府,萬幸凡人眼裏就沒有銀子擺不平的事,孟逸可以說一路就是靠銀子走下來的。一進吉州府地界,孟逸就對這四通八達的水道感到很驚訝,要知道在孟家這些東西他可沒見過,充其量是一些演武場啊,大別院啊。因此孟逸便包了一隻小船,一路到此。
孟逸從船上下來,走上碼頭,第一感覺就是太破了,整個碼頭都是用木板搭建的,各個角落堆得都是什麽破筐子,爛麻袋之類的,髒亂無比,而在碼頭上搭建的唯一兩座竹亭內,各站著數十名壯漢,光著膀子,顯得異常彪悍,這些漢子全都望向孟逸,似乎在揣測這個是多大的客戶。
下船之前,船夫就特意囑咐,在吉州府的地界上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無論各個碼頭,無論你有多少行李,必須雇傭一個腳夫。其實這正和孟逸的心思,不過孟逸可不用什麽腳夫,身上也沒有什麽行李,隻有銀票,也不能讓腳夫拿著啊。他是想找一個精明一些的本地通,給點錢就能省了孟逸的好多麻煩。
“我要雇一個腳夫,聰明點的”。孟逸衝他們喊道。
王痞子收回審視的目光,他斷定,這一定是個富家少爺,出來見世麵的,一看就沒什麽行李,這種人隻要稍加恭維,伺候好了,有誰還是很足的。
王痞子挑釁的看了一眼熊爺,這兩人私下有協議,來的商客是一人一單,不能搶。便走向孟逸。
孟逸看向向他走來的人,看麵相就是一個十足的滑頭,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也做不出什麽太出格的事情。這種人就是孟逸想要的。
“這位爺,小的王痞子,看您有什麽需要在下做的,小人為您效勞。”王痞子一臉諂媚的向孟逸說道。
孟逸心想,真是人如其名啊,便回道:不用你做什麽苦差事,先領我去城裏找個客棧住下,一會再說別的事。說完便拿出一張銀票交到王痞子手裏。這把王痞子高興的,雙手接上銀票,便領著孟逸向城內走去。
王痞子在前邊領路,回頭問道:爺,您想住在哪裏,什麽規格的,您給小的說,小的別的不敢說,就這吉州府各個地段,有什麽吃的玩的用的,我全知道。說完一臉期待的看著孟逸。孟逸可沒有閑情惦記吃喝玩樂,他來這可事關他的未來。便說:你先領我去附近的客棧住下,我有些事情要問你。王痞子可就一臉失望了,看樣子這次的油水就沒那麽大了。就領著孟逸到了最近的客棧住下,客棧雖然談不上好,地方還算幹淨。開了房間,孟逸讓王痞子坐下,想打聽一些事。
你可知道這附近有什麽修道門派之類的。孟逸對王痞子問道。
王痞子一聽修道門派一下變的神采飛揚,也看出他對修道的憧憬。“爺,這你算問對人了,這吉州府大小勢力上百個,但要說修道門派可就倆,一個叫三陰宗,一個叫絕塵穀。三陰宗是個魔道門派,而這個絕塵穀據說是什麽符道,這小的就不懂了。”然後王痞子又巴拉巴拉說了一堆廢話,無非是這兩個門派多麽宏偉大氣,弄得好像他去過一樣。
“這個絕塵穀在什麽地方。”孟逸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這個具體小的真不知道了,據說是在吉州府外南麵有個無知林,過了無知林就到了,他們這種修道門派一般都在山裏,咱們也見不到不是。我說爺您不會要去吧,這無知林為什麽叫無知林就是因為無知的人才會進去。進去可就九死一生了。”
孟逸擺了擺手打斷了他,既然已經來了,別說一個無知林,再凶險也得探一探。
“你知道絕塵穀什麽時候招收弟子嗎?”孟逸問向王痞子。王痞子一聽,這是來投奔門派來了,這玩意要是飛黃騰達了。這以後講出去得多有麵啊。對待孟逸就更小心了。
“爺,您來的不是時候,這絕塵穀招收弟子剛過去半年,您最少還得等半年。那時候來的全是像您這樣的富家少爺,每年這招收弟子的時候來的人是最多的,不過最後走的人也不少。”看王痞子一臉回味的模樣,看來那段時間沒少撈銀子。
孟逸心想也罷,無非就是再等半年,就在這裏先住下再說。畢竟第一次出門孟逸還是有一些激動的的,同時好奇心很重。迫不及待想看看這絕塵穀與我們孟家有什麽區別。孟逸已經打算明天就去城南探探這個無知林是怎麽個凶險法。
孟逸拿出兩張銀票交給王痞子,算是打發他走了。王痞子接下銀票,興高采烈,沒想到就回答了幾句話就有這麽多油水,今晚又能去花天酒地了,拜謝了孟逸,王痞子就準備走了。臨出門又聽孟逸說:如果我還有什麽需要,我會再找你。王痞子一聽就更高興了:好嘞,爺,我就在那個碼頭,您有事就吩咐,隨叫隨到。然後孟逸就讓他回去了。
孟逸想著明天還有重要的事,而且奔波幾十天,也累了,就躺在床上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