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塔莉亞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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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膽敢闖入地麵的聖地。”
那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次隻出現小徑的盡頭。來自一個人馬的口,一個非常不尋常的人馬。
“說明你們的來意,不然你們隻能成為大地的養料!”人馬再次威脅的責問道。
塔莉亞驚訝地轉過身去,著魔似的瞪著那人馬的身影。那瞬間身邊一切恐怖仿佛都消失殆盡,她的短劍再次掉落在地上。但塔莉亞似乎絲毫沒有覺察到,她顫抖地朝著人馬邁出一步。眼前的人馬與停留在她腦海中記憶還是一樣。漆黑發亮的長角向腦後揚起,棕色的長發垂從肩膀流瀉而下直到腰間。灰色胡子長及胸口,棕色的眼眸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他身上依舊穿著那件用藤蔓和樹皮做成的鎧甲。那隻已經和自然融合在一起,像似粗糙樹皮是的右手,依然拿著那把閃耀紫色光芒的長弓……
“富……富爾德斯?是你嗎?”塔莉亞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顯得顫抖。
“是的。”人馬先是愣一下然後迷惑地注視著眼前這個狼狽不堪的女孩,“這世上沒有多少人類還知道這個名字了,你是誰?”
塔莉亞並沒有回答人馬的話。但她卻笑了起來——那絕對不是因為絕望,而是喜極而泣的笑聲。她又抬起腳朝著人馬走去,而起越走越快。
“富爾德斯——老師!”
女孩突然驚喜的大叫起來,沒等人馬反應過來。塔莉亞就衝了上去雙手擁抱住人馬。苦澀,驚喜的淚水在女孩眼眶中湧出。這突然起來的動作,讓人馬也驚訝的愣住了。好一陣子之後他才小心的推開女孩。富爾德斯細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似陌生的女孩。直到人馬發現女孩手上帶著的手鐲。他才仿佛明白了什麽,吃驚地歎了一口氣。這本來是許多年之前,森林之神潘送給自己的禮物——橡樹之心手鐲的其中一個。在十年前他把其中一個送了他最自豪的學生——絡雷娜。然而絡雷娜卻纏著人馬,再送一個給她那個年幼的妹妹。那站在麵前這個女孩難道就是絡雷娜的妹妹?人馬用那樹皮一般的粗壯手指,輕輕抬起塔莉亞的頭。
“你是絡雷娜的妹妹,塔……塔莉亞對吧?”富爾德斯思考了一陣子,終於開口問道。不過話語間依然帶著一點猶豫,似乎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記錯女孩的名字。塔莉亞沒有說什麽,隻是高興的點點頭。女孩用手揉揉麵,在整理一下淩亂的頭發,好讓自己在老師麵前顯得不再失禮。人馬富爾德斯瞪大了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女孩。
“我離開的時候,你還不到我的馬背高。”富爾德斯比了手勢,露出一個驚訝的笑容。十來年前這個女孩,還是一個滿身髒兮兮,一頭淩亂打結的頭發,動作笨拙的小女孩。而現在的她不論是容貌還是身材都會讓很多男人傾心。對於這個幾乎永生的喀戎後代來說,人類的變化來得比一閃而過得流星還要快,富爾德斯也不禁概歎一聲。塔莉亞邊吸著鼻子,是邊想開口說什麽。隻不過卻被倒掉在空中的的亞述人尖銳叫喊聲打斷了。
“嗨!既然你認識這個人馬的話,就讓他放我下來。我都要腦充血了”伊莫頓邊試著穩住搖晃的身邊,邊朝著女孩大聲叫喊道。這下塔莉亞才記得原來自己還有朋友受困的,連忙扭過頭來朝著老師解釋著這裏麵有自己的朋友。他們隻是一路被人追趕才不小心誤入這裏的。
“地母的聖地,不是隨便說誤入就能誤入的。”富爾德斯說道。
不過他還是答應了學生的要求,舉起右手朝著四周的樹木一揮。服從他的命令,所有樹木立刻恢複以往的平靜,那些怪異的樹根也回到它們該去的地方。剩下的隻是破爛的地麵,還有那些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人。亞述人痛苦搖晃著發脹的腦袋,他抬起頭才發現自己正被幾個黑衣人圍住。不過似乎這些礙於那隻強大的人馬,這些家夥並不敢輕易動手。伊莫頓挑起眉毛朝著那個臉上帶著疤痕的女人,做了非常挑釁的鬼臉。那個女人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但是卻隻能光跺著腳瞪著那個該死的亞述人緩慢的離開。
“幹嘛要把這些家夥也放了?”伊莫頓剛走到塔莉亞前麵就發出這樣疑問。
“大自然對世人很公平的。既然我要放了你,那麽他們也不該死。”富爾德斯平淡的回答道。亞述人暗自瞥了眼這個人馬,顯然他一點也不認同這樣的觀點。不過他也不會傻到,當麵說出來的。他隻是聳聳肩走到一邊去,按摩著渾身傷痛的身體。
“你們是不是還有一個夥伴,皮膚黝黑留著很短的黑發的?”富爾德斯又冒出了一句。
“對啊,對啊。”塔莉亞回答道,“他叫克雷伯斯。我讓他去找點草藥的。”
“那年輕人很幸運,有人在庇護著他。”
這話終於讓塔莉亞鬆了口氣。就在塔莉亞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一團閃耀著刺眼藍光的火焰在那些黑衣人之中爆發。雖然威力不是太大,但足以讓這些已經成為驚弓之鳥的家夥暫時失去戰鬥力。緊接著一個細小的身影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雖然灰色的袍子上滿是鮮血和被虐待過的痕跡,但是女巫的傷似乎並不太重——起碼她還能踉蹌朝著塔莉亞他們走去。女巫艱難地抬起滿臉鮮血的頭。她細小而狹長的眼睛已經腫的睜不開了。她飛快在身上摸索出一個牌子,朝著富爾德斯的方向舉起。
“富爾德斯?”女巫的聲音微弱得似乎是來自心靈感應的,“我是仙女喀爾刻的學生。我的老師曾經救過你的性命,現在請你按照你的承諾保護她的——”
話還來不急說完。女巫就被由後麵而來的一記拳頭打得暈倒在地。一個身上還冒著煙的黑衣人,邊是暴怒踹上一腳邊叫喊著,女巫的命並不輪到她自己作主。隻是他來不急叫喊多一句,就被那些突然冒出的怪異樹根困住手腳。在富爾德斯的手勢中,那倒黴的家夥瞬間被分成好幾塊。殘酷的畫麵讓那些黑衣人也不得不扭過頭去。
“在這裏,你們的性命由地母說了算。”富爾德斯朝前走了一步,他等著那些黑衣人聲音冷酷得如同刺骨寒風,“你們隻用兩個選擇;要不要帶著對地母敬畏離開,要不我讓你們成為大地的養分。”
說罷富爾德斯把手中閃耀著紫色光芒的長弓拉成滿月,一道跳躍著的閃電化作箭矢對準那些黑衣人。還有選擇嗎?那些黑衣人都很明白自己隻有一個選擇。隻能隨著那緩緩朝著身後,那突然冒出的怪異拱門走去。看著那些家夥消失在拱門之後,富爾德斯才放下手中長弓。人馬一聲不吭地朝著暈倒的女巫走去,細細打量著那副醜陋的臉容。最後他把樹皮般的手指放在女巫額頭上。隨著溫柔的綠光緩緩泛起,女巫身上的所有傷痕在瞬間被撫平。
“喀爾刻的仆人,怎麽會跑到這裏來呢?”富爾德斯懷疑的問道。
“我名叫忒西勒亞,這個徽記可以證明我的身份。”女巫邊說邊在身上最隱密的袋子中掏出一個黃金做成圓形徽章,“至於我怎麽來到這裏,讓我喘口氣再說吧。”
富爾德斯接過那個刻畫著一座小島與海鳥的黃金徽章,細細打量一陣後終於點了點頭。人馬把交換給女巫,然後再次打量眼前這三個人類。
“一位女神告訴我,今天會有一群不尋常的客人到訪。想必應該是你們了。”
大夥們楞下,每個人眼中都流露出一種迷惑的目光。“一位女神……“塔莉亞低聲重複道,她剛準備開口,但她的老是卻首先說道。
“你們都站在這裏,會顯得我沒有一點待客之道的。”富爾德斯打趣地看了大夥們一眼,聳聳肩說道,“光站在這裏,解決不了問題的。而且我還要放開你們那位朋友呢。”富爾德斯一手扶起女巫,把她放在自己的馬背上。其他兩個人有點莫名其妙地跟在人馬身後,朝著小徑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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