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傅薔薇在國外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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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知非的入學有些晚,此時大已開始軍訓,程北堯擔心她吃苦,秉著反正都遲到了也不差多這幾天,理所應當讓她缺席了軍訓。

    許知非對學校並沒有多大的執念,幹脆順從,放低自己的個人情緒,暫時先把競標放在首要位置。

    得知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顧餘渺在黃主管的安排下居然去了騰越。diàn huà裏油聲膩耳:“嘿嘿,充其量是個打雜小妹罷了,您放心,不會讓她接觸到實權的。”

    許知非漫不經心“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隨後掛了diàn huà。

    顧餘渺被折騰的有多慘她不想了解,因為還沒到最慘的地步。

    她站在樓梯拐角處,低頭去看坐在樓下沙發上正在開shì pín會議的男人。

    豐神俊逸,舉手投足自有氣質。看得出神,一直到他開完會合上電腦,單手支著額頭,似乎在想事情,過了一會兒,許知非看著他幾次拿出手機,又放回去,最後下定決心般,在上麵敲敲打打。

    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許知非意外揚眉,原來是給她發的消息,問她,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

    他應該知道她就在樓下,喊一聲便行,何須這樣麻煩和躑躅。

    這樣猶疑,一點都不像殺伐果斷的程先生。

    許知非輕手輕腳回到臥房,回複:日常就好。

    一直到九月十一,許知非回到大讀在職研究生,課程很緊,還是陳教授做導師。

    程北堯沒有親自接送,大概有些東西他也知道許知非終究要自己麵對。

    在她身邊配了兩個保鏢,藏在最普通的同學中,悄悄保護她。

    臨走前,程北堯給她的背包裏塞了許多東西,吃的、用的、還有一部智能手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家裏小朋友春遊。

    “哎?”

    “有事給我打diàn huà,用這部手機打給我,什麽時候我都能接到。”

    許知非從浴室出來,單手用幹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哭笑不得:“不是去什麽危險的地方呀。”

    程北堯伸手將她圈進懷裏,溫熱柔軟的觸感。在她脖頸隱秘的地方留下一個吻痕:“以防萬一。”

    第一天上課,班上同學大多是本校上來的,許知非是唯一一個空降的,並且好像暗暗享著特殊待遇。有人對她好奇。

    自我介紹一個一個過來,輪到許知非:“許知非,言午許,聞見覺知非一一的知非。”

    她長得好看,是金融研究生裏為數不多的好看,笑的時候好像整間教室都被點亮了。

    不算難接觸,但也絕不是善茬。

    周傾識銷聲匿跡多天後冒出來,得知她重新回了大,在diàn huà裏驚奇的喊了一聲,隨後一個鯉魚打挺直接找來了。

    也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書,一屁股坐在許知非身邊,對周圍同學笑盈盈。

    趴在桌上壓低聲音問許知非:“別看我,我特意不化妝跑出來的。”

    許知非:“”

    “你來幹什麽?”

    周傾識看一眼她做的筆記,“來感受一下學校的氛圍啊,我覺得。”

    一邊說一邊戳戳前桌的男生:“嘿嘿,多照顧我們知非呀。”

    許知非沒眼再看。

    她的小動作被台上講課的老師看見,老師嚴肅,點她起來回答問題。

    都是有難度的問題,縱使許知非在一邊有心提點周傾識也記不住,呃了半天,老師拍拍桌子:“你叫什麽名字?”

    許知非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周傾識一肚子壞水,笑的簡直猥瑣:“我叫許知非。”

    其餘同學笑起來,前桌男生這時靠過來,低聲問許知非:“這丫誰啊?這麽坑你。”

    許知非無奈搖搖頭,周傾識往他頭上摔了本書。

    老師怒意上湧:“許知非是吧?下課寫檢查交給我!”

    許知非此刻隻想將周傾識拖出去,離開這間教室,越遠越好。

    下午沒有課程,周傾識跟沒事幹似的跟隨許知非回沈氏,一路上,周大xiǎo jiě將她那輛瑪莎拉蒂開的風馳電掣,嘴像是被解了禁,說個不停。

    “周宸然一心以為我是回來搶財產的,我總不能辜負他的期待啊,當然要爭口氣,可話說回來我哪懂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哦,想著還是不招人煩了,安安心心伺候老爺子,指望他能大發慈悲在死的時候多給我點錢,誰想到周宸然連這個也管??我看他就是想攆我走,嘖。”

    “我看你還好好的。”

    周傾識瞥她一眼,緊接著深深歎了口氣,“朵朵我難過。”

    眼睫突然垂下來,遮住滿眼的情緒,語氣裏濃濃失落。

    許知非了然,她是知道周宸然和她那點事的。

    可喜歡有什麽用,拋開他不喜歡你來說,親子鑒定上那白紙黑字的血緣度99是無法反駁的呀。你的單相思隻能是畸形的。

    好在周傾識壓根不需要安慰,很快滿血複活,把車開得極快,“不管了,他不也得不到他心裏的白月光嗎?我看啊,傅薔薇在國外死了算了。”

    許知非心裏一咯噔,周傾識果然與她不同,有什麽說什麽,再惡毒也承認,某個角度說,也算是瀟灑。

    想起第一次見到周傾識,她還在市的監獄裏,這個人突然而至,笑的美豔至極第一句便是:“嗨,你想幹什麽,我可以幫你。”

    一開始以為另有所圖,接觸久了發現不過是個心思單純,善就善,惡就惡的女孩子,純粹看不慣周宸然與程北堯這樣對一個女人,想要出手相幫。

    許知非對她的恩情銘記在心。

    沈氏與騰越的競標在九月十三。

    清晨風平浪靜,許知非在男人溫暖的懷抱中醒來。

    隨後兩人沒有過多的接觸,不提公事,交流中隻有最平淡的日常。

    出門早,程北堯叫住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許知非,不知從哪裏變出一件外套,細心為她套上:“早上天涼。”

    “放輕鬆。”

    也隻有這三個字了,止於這三個字。

    許知非將手放進外套口袋裏,淺淺的笑,“我走了。”

    身穿棉質襯衫的男負手立於門廊前,目送載著小妻子的車越駛越遠,直到看不見,眼底那份繾綣方才慢慢收回,又變為那個清冷的程先生。

    他坐在桌前將沒吃完的早餐慢條斯理的繼續吃:“王澤,今天上午有什麽安排?”

    “您要參與b旗下新上市公司新董事的名單會議,還要抽空見一見知識產權首席執行官的艾倫。”

    “推到下午。”

    “是。”

    沈氏與騰越的競標就在上午,在b的十樓舉行。

    許知非和林誌同行。

    騰越的工作人員率先發言,他們之前本就是b的供貨商,這次競標如果沒有沈氏強勢爭奪,怕是今天隻會走過場,畢竟他們有經驗,還是老客戶。

    林誌在他耳邊分析著,許知非聽得心煩,她暫時還沒有自打退堂鼓的念頭。

    抬頭打斷他,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林特助,穩住,我們能贏。”

    十樓會議室由落地窗打造,程北堯站在外頭可以輕而易舉看到許知非的動作,看著她自信的一顰一笑,眼裏露出滿意的神色。

    天知道,程北堯作為執行人大多數員工一年隻能見他一次麵,就是在年會那天,平日裏能見到都是xìng yùn值爆棚,可他今天怎麽會走下神壇來十樓。

    一群人抑製不住好奇心想要圍觀,造成了轟動,王澤帶人攔著,“程先生下來巡視工作,請諸位不要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心道這些人真是沒見識過程北堯的脾氣呀

    裏頭輪到許知非發言,她走上台,將標書遞上,並講述了沈氏這邊的立場,言語利落笑容也得當,不知道的絕對不會懷疑她還是個剛進入職場不久的新人。

    她先講完鋪貨問題,隨後拿著沈致遠批準的一千萬廣告費拋出橄欖枝,再加上沈氏的前景發展,許知非這套言論,還真讓翻看標書的老總點頭表示肯定。

    這時裏頭有人認出了程北堯,匆匆跑出來詢問:“程先生?”

    程北堯抬手:“不用管我,順路下來看一看罷了。”

    王澤內心戲極多,推掉一上午的工作量應該叫專程下來的吧?

    “做你們的工作,能做到公平公正合理便好。”程北堯握拳放在唇邊輕咳,這時私人diàn huà被打通。

    來自許知非的母親。

    這個diàn huà是先前探望時程北堯給的,並囑咐他們,有事可以來找自己。

    發生了什麽?

    程北堯預感到不好,抬眼看裏頭的許知非,爾後轉身找了個僻靜的地方。

    老總回到會議室,與同事關shàng mén一番商量

    許知非趁這空隙出來透氣,無意看見一個背影格外像程北堯,再要看,那個背影已經不見了。

    沈致遠打來diàn huà詢問結果,許知非隻道結果還沒出來,但勝算是有的。

    程北堯那邊的電波裏傳來許母的驚恐:“小程啊,你許叔叔在醫院被拔掉了氧氣管,所幸是救回來了,這事我不好告訴知非,我怕她擔心,可是我心裏慌,你說怎麽會出這種事,你能過來看一看嗎?”

    程北堯表情凝重:“醫院一般有jiān kòng錄像,看了嗎?”

    “看了看了,說是jiān kòng被剪掉了一部分查不到啊。”

    “阿姨,您先別著急,我馬上過來。”

    男人一直收斂的氣場被打開,王澤察言觀色:“先生?”

    程北堯臉色不好看:“去醫院。”

    而與此同時,b的老總將程北堯那句公平公正合理貫徹的十分到位,總結各方麵的利弊,最後選擇了騰越的標書。

    許知非聽到結果,身體僵住,巨大的失落兜頭而來,清澈的眼裏含著七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