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怎麽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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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啦,當人後媽的感覺怎麽樣?”
進入沈氏,許知非接到周傾識的diàn huà,她開口第一句就是這個。
許知非有些訝異:“有時候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消息渠道是從哪裏來的,這麽靈通?”
不過是一晚上的事情,周傾識本人還被困在周家大院裏,她是怎麽知道的。
周傾識深藏功與名:“這你就不用了解了。”
這個diàn huà的目的純粹是為了“奚落”許知非。
許知非不與她計較,“周宸然對你做了什麽你要跑到北山去?”
“作死啊,不把女孩子的矯情最大化,怎麽測得出來這個人到底在不在乎你。”周傾識笑嘻嘻的回答。
“你是作死了,請你把b為了救你的資金還回來好吧?”
“別呀,程太太這麽小氣的哦?”
許知非不語,電波裏隻有她踩著高跟鞋行走的聲音。
周傾識優哉遊哉:“我現在在周宸然的公寓裏,哈哈哈哈哈!我自己都開始佩服我死纏爛打撒潑打滾的技術了!老爺子下命令的時候你沒看周宸然那張臉,這波不虧不虧!哈哈哈哈!”
許知非失笑,“好好休息。”
這邊周傾識抱著手機在周宸然的床上笑的死去活來,完了將臉埋在床褥上,深吸一口帶有男性氣息的味道,滿足。末了又覺得自己貌似有點變態。
被自己惡寒到。
她還沒起來,房門突然“哢嚓”一聲,被打開了。
周宸然淩厲飛揚的眉峰一動,好整以暇的看著床上的女人,“你在幹什麽?”
周傾識暗道不好,飛快用被子遮住自己,死鴨子嘴硬:“不會敲門啊!”
“這是我房間我敲什麽門?”
“現在住在這裏的人是我!”
“嗬,那你很棒棒。”
周宸然一板一眼的木然,徑直走進來,將端著的湯藥擱在床頭櫃上,麵無表情:“起來,吃藥。”
周傾識死死堅守薄被,“不起!你熬得藥太苦了!”
“什麽叫我熬的藥太苦了?你吃過什麽藥是甜的你告訴我?”
“”
找不到理由了,周傾識這才弱弱的把頭從被子裏探出來,頭發淩亂,一臉的不情願。
悶聲喝完一大碗中藥,周傾識端著碗一言不發,周宸然盯著她:“???”
她抬頭,被藥哭的眼淚汪汪:“你怕是要苦死我。”
“有糖嗎?”
中藥的味道確實一言難盡,周宸然眼瞅著她眼裏的眼淚就要決堤了,竟有些不知所措,別過臉掩飾:“下、下回給你買行了吧。”
周傾識緩了緩,這才把碗塞到他手裏。
重新躺下,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她原本隻是要去安靜的地方散散心,結果像無數電視劇裏演的那樣失足摔下一個小山坡崴了腳,本來也沒大事,誰知突然下暴雨,天色黑下來的時候她深切的感受到自己孤立無援。
周宸然突然降臨,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的蓋世渣男!開著直升飛機來救她了!
好巧不巧,關鍵時刻,周宸然還沒靠近,她暈了過去,醒來就在周家,看到的第一個人是老爺子,所有粉紅泡泡都破碎了。
“你自己在這好好待,別亂動,我去公司。”周宸然斜睨她一眼,轉身欲走。
周傾識喊住他:“那我怎麽辦?我要是想喝水、吃東西、出去辦事情誰幫我呀?”
周宸然嗤笑一聲,眉眼上揚:“你能有什麽事情,你是崴了腳加感冒,又不是兩條腿都殘了,能不能行走你自己心裏沒有點b數麽?”
周傾識掙紮無謂。
揪著被子死皮賴臉:“我不管,你早點回來,我出什麽意外你良心不會痛啊?”
“還真不會,”周宸然丟下輕飄飄的一句,突然倒回來,湊近她,不知道是在刺激誰,“你真不嫌棄我在這張床上和別的女人滾過?”
一語中的,一根針準確無誤的插進周傾識心裏,她的表情更難看了,像被雷劈中,久久說不出話。
她突然沉下表情,周宸然心裏“咯噔”一下,不料周傾識這會開口:“嗯,很棒棒,反正咱倆都是半斤八兩,我也沒理由嫌棄你。”
毫不見情緒。
周宸然扯扯嘴角,走出房間。
事實上在很久之前他盡管排斥周傾識,心裏卻是不太記得的,印象裏隻有,這是個不學無術的小姑娘,好好的大學不去上,半途輟學去玩什麽電腦技術。
從前的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她沾染上這種不倫的感情。
誤喝了下了藥的酒狗血的和自同父異母的mèi mèi滾了床單。
記憶中她好像還是第一次。
第二天醒來麵麵相覷是他這輩子最深刻的一個記憶。
隨後不知為了掩飾什麽,自以為談好條件,他將她在市封殺。
那麽現在為什麽不敢回想那天在北山看見她暈過去時自己心裏轟然的異樣。
確切的聽到周宸然摔門而去的聲音,周傾識吊著的心重重放下,一瘸一拐跳下床,艱難得將床單被罩收起來,全部扔進洗衣機,摁下開關,用盡力氣。
都是辣雞!!!
自從b對周氏開始做局之後,周宸然極少來公司,用他職業經理人的話來說:你很厲害啊,成功把合作夥伴變成敵人,也很聰明,這個時候和b抗衡無疑找死,那麽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哪裏惹到了程北堯那尊佛?
周宸然拋出兩個字:女人。
經理人乖巧表示好奇:“你動了我們首富的女人?”
“這是好事嗎?他這麽為一個女人感情用事,遲早也會輸在女人手裏!”
經理人聽過就忘了,畢竟他了解周宸然和程北堯的關係,小打小罵,不會動真格。
未料在很久以後,商界風雲詭譎,竟真的被周宸然一語成讖。
那都是後話了。
經理人扔給周宸然一堆資料:“今天之內背熟,明天有一個會需要你在場。”
男人漫不經心瞥了一眼,隨即把資料拿正了:“程北堯要幹什麽?”
杠杆撬動,試圖再次製造金融危機空降資本市場,還是在這樣經濟疲軟、泡沫巨大的背景下,b作為一二級市場的核心,腰斬千股,這場經濟危機發動,整個市場,引發連帶效應,甚至全球市場都會受到波動。
程北堯是瘋了?
經理人攤手:“我現在愈發覺得媒體人評價程北堯的那句話十分準確我們永遠猜不透毒蛇心裏在想什麽”
林誌遞給許知非一杯星巴克,“夏家移民海外,聯係起來有點麻煩,我問過我家裏人,想要說服他們,可能很難。”
許知非停下敲打鍵盤的手,道了句謝謝。
“不著急。”
林誌用手指了一下她的臉,“昨晚沒有睡好?”
一直沒發現,仔細摸摸好像還真是這樣的。許知非一頓,問了個問題:“林特助有沒有照顧小孩的經驗?”
“小孩??”林特助被問倒了,但不能不答啊!“我好像沒有但是,小孩麽,哄哄、給糖、帶出去玩,一般都能照顧好吧?為什麽問這個。”
溪溪不搭理、排斥許知非,如果今後要相處,在唐展秋的眼皮底下,再大度,怎麽也會有芥蒂吧。
許知非回神,“沒事。”
溪溪一看就不是普通孩子能哄好的性格,乖巧的時候很乖巧,倔起來怕也很難纏。若真的能給糖就消停,許知非願意買一車。
許知非回到溪溪住的地方時沒見到小丫頭,問傭人:“孩子呢?”
“在房間吧。”大概是傅薔薇先入為主的概念,這棟房子裏的傭人對許知非並沒有好感,特別是在得知她已經和程北堯結婚之後。是可以當麵恭敬,轉身就能罵一句“狐狸精”的。
許知非裝作什麽都沒聽見,放下東西就坐在客廳,繼續編寫策劃。
一直到晚上,程北堯給她打diàn huà叮囑她記得吃飯。
許知非將diàn huà放在桌上開了免提,沒停下手上的事情。
他說兩句她應一聲,並且應得十分敷衍。
豎著耳朵偷聽的傭人們咋舌,什麽時候程先生這麽有耐心了,許知非怎麽敢拿這個態度。
程北堯沒有提到溪溪,隻是說:“我晚點會回來。”
掛了diàn huà,溪溪還是沒有出房間。
許知非兀自吃完飯,傭人進去喊小公主,被發脾氣:“我不吃!你讓她走!”
“許xiǎo jiě這”
許知非淡淡道:“不吃就不吃吧,讓她餓著。”
“”
小丫頭也是真有耐心,勢抗爭到底的態度。
許知非晃悠過去敲敲門:“你是要等你爸爸回來告狀麽,去試試,看他會不會理你。小朋友,做事要想清楚,如果你覺得自己不吃飯就可以打敗我的話,這很愚蠢。”
溪溪背對她坐著,一聲不吭。
許知非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十分鍾後,溪溪揉著眼睛從房間慢吞吞走出來,對傭人輕聲道:“我想吃飯。”
躲在樓梯拐角的許知非勾起一個滿意的笑,果然不適合用懷柔政策。
也還好,不算很笨,和她說話是聽得懂的,會找重點,繼承了程北堯權衡利弊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