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說話許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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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廳裏見到了林誌。
莫零一見到林誌過來就揮揮手,隨後端著餐盤落荒而逃:“許總林總你們聊,我吃好了,先回去啦!”
林誌笑著坐下,許知非抽出幾張紙替他擦幹淨桌麵,“這麽晚上來吃飯?”
林誌看著她的動作心裏泛起暖意,那天晚上的事情一直停留在腦海裏,此刻單獨麵對麵,有一些近鄉情怯。
“快年底了,收尾工作有些忙。”林誌看著許知非一動不動,笑著道,“請了半天假?”
許知非直接解釋他沒問出口的問題:“是,我說其實是我睡過頭了你信不信?”
“信。”
“先吃飯吧。”
其實許知非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在餐廳裏陪他一會兒,提起來:“夏芒的父母年節不回國嗎?”
林誌:“這個還不清楚,上次他們都到機場了突發意外,回國的事情一直在拖,我父母去勸也沒有回應。”
許知非心裏有了思量,這中途一定哪裏出了意外。溫敘發回來的郵件頻頻受挫,她隻能依靠林誌這條線,偏偏這條線好像也堵住了。
茫茫然。
許知非的眼睛像是大霧迷城,充滿了茫然。
林誌能夠理解許知非想要翻案的急切,可現如今沒有辦法,他的腦子裏靈光一現:“知非,如果過年,我帶你”
欲言又止。
許知非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林誌握了握拳,又張開,試圖去握許知非慘白的手。
女人的目光垂下,看出來了,卻將雙手握在溫熱的咖啡杯上,端起抿了一口。
林誌察覺到她的拒絕,眼裏有濃重的受傷。
而令許知非意外的是,林誌竟然沒有追問,好像也放棄了。
成年人之間一個薄薄的親吻實在代表不了什麽,在這個飛速發展的速食時代,一夜情泛濫成災,就說從前的沈氏,林誌就知道有好幾對炮友,有些甚至有家室。
相比之下,許知非印在唇角的吻,太飄渺。
開始後悔,那天晚上如果真的發生點什麽,他也許會直接對她負責。
而今,他得到了一個機會,雖然是在上海的b分部,卻能有很好的發展機會。
程北堯是一個獎罰分明的人,項目完成得好,獎勵不會少。
mì shū辦的人親自下來和他談明年的工作安排,條條框框列出來,發展機製擺著,要多誘人有多誘人。
mì shū辦的人講,錯過這次,沒有下次。
同行,最知道用什麽言論才能說服對方。
調動到上海,就意味著他不再做別人助理,可以有很好的機會大展拳腳。
雖然現在他在b總部,編製卻在被收購的沈氏裏。
先前許知非與b談條件,要求沈氏不被重組,也意味今後程北堯不會有多器重沈氏。
你看現在他放養許知非帶著的團隊就知道了。
明明她該是頂級操盤手,如今卻在處理一些什麽勸釘子戶的事情!
十分糾結,聊到後麵問mì shū,詢問這次人事變動包不包括一同的許知非。
對方不解的笑笑:“還想帶別人一起走?林總,好好把握機會,自己先成功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林誌是一個容易被吸引的人,卻也是能說放手就放手的人。
商場裏的人,畢竟精明是第一特征。
他慢吞吞的說完,語意裏十二分愧疚,抬眼去看許知非的表情,她已經收斂了笑容,沉沉盯著他。
旋即垂眼,扣扣手指:“哦b分部阿挺好的。”
也就是說,他要徹底離開沈氏,留她一個人孤軍作戰。
林誌焦急道:“沈董那裏我會親自去說,你不會為難,夏芒的事情我還是會盡力幫你。”
心裏到底有私心,一開始她不就是想翻案嗎?她的感情也不純粹吧?
仿佛這樣想,能夠讓自己的愧疚少一點。
許知非不語,林誌接著說:“知非你覺得,怎麽樣?”
淡淡漠漠的回應:“很好。”
她已經起身了,他始終沒有去追。
未料走了沒幾步的女孩停下來,回頭:“你剛剛是不是想說,如果過年你帶我回家,或者,帶我直接去找夏芒的父母,我會不會同意?”
林誌僵在原地。
隻見這個女人如千年狐狸一般勾了勾唇,嫵媚,但很冷,“如果你問出來,我會答應的。”
微微張嘴,洶湧的難過呼嘯而來。
隱隱有後悔開始泛濫,他站起來了,腳步動彈不得,因為恍然想起他已經對mì shū說:“我去!”那我上報給程董了。
雨夾雪沒有停,今天氣溫零下5攝氏度,許知非透過窗戶往下看,茫茫人世。
此時臉色一掃方才的冷漠,取而代之的是焦急,換手機,撥出去一個越洋diàn huà。
“你盡快幫我查到夏芒父母現在的地址。”
溫敘愣了愣:“很急?不是說最近可以慢一點嗎?”
許知非一掃頭發,程北堯給她來如法炮製的釜底抽薪著實令她措手不及。
雖然不清楚,但直覺告訴自己這事和他有關係。
否則怎麽可能
他已經知道了嗎?
如此重要,容不得半點差錯。
有人敲門,許知非回過頭去看,竟然是王澤,自然的收起手機:“王助。”
王澤微笑走近:“先生今天在外麵有一個應酬,車鑰匙留給您,讓您開車回家的時候小心一些。”
其實後半句是王澤私自加上去的,看程北堯吩咐的時候欲言又止,猜的**不離十。
許知非根本沒聽進去,隻以為是程北堯怕丟下自己讓唐展秋責難才有此說法,隨便點點頭,王澤離開了。
雨夾雪,路不好走,許知非開得很慢。
事情很多,腦子很亂,種種畫麵走馬燈似的在腦子裏滾動。
大概是禍不單行,好好開著車也能出事。
“哧”
許知非猛地踩下刹車,混沌的雙眼清明起來,慌張的下車,她把別人的車給蹭了
車主是一個染著黃毛的年輕男人不對,看上去應該是男孩比較準確。
對方叉著腰看著自己車上那一道長長的刮痕,轉身就朝許知非破口大罵:“睜眼瞎啊你這個人怎麽開車的?手殘還是手賤!”
許知非當下被吼的愣了愣,等他停下來才開口:“不好意思,是我的錯,報警了嗎,該賠償的我會賠償的。”
她剛才確實走神了。
“報了。”對方聞言不屑的打量她一眼,再看她開的車牌子,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你知道我這車多少錢嗎你就賠償?我爹送我的生日禮物寶馬新款!你賠得起嗎!”這人咄咄逼人的氣勢十足,手指都快戳她眼睛裏去了,唾罵一口:“眼瞎!”
說完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許知非撫了撫眉心,她實在很久沒見過這麽沒素質的人,也根本不善於吵架,這會兒又被雨淋著,冷笑:“我說你這個人有意思,我說了會給你賠償就一定賠得起,給你錢你不要?”
“那我走了。”
很討厭他打量的眼神,他大概不知道這輛車是程北堯專門改裝過的,沒有牌子,但想必改裝費能抵他好幾輛寶馬。
未料頭發被拽住,毫不客氣的往外扯,許知非吃痛,對方罵了一句髒話。“蹭車你還有理?”
掙脫不開,痛的她眼淚流下來,終於甩開,那人手裏攥著她一小撮發絲。
疼。
一整天的委屈發酵開來,許知非臉上淌著的雨水夾雜眼淚。
是下意識,下意識覺得咽不下這口氣,趁黃毛不備逃也似的進入車裏,鎖死車。
找到手機撥出去一個diàn huà,而黃毛反應過來在重重踹車,嘶吼:“小b子!給爸爸滾下來!”
許知非抹一把臉,覺得等待接通的過程無比漫長。
“怎麽?”清清淡淡一句進入耳朵,風月無關,好聽到震動肺腑。
許知非突然說不出來話,隻有呼吸不平衡的聲音。
他那裏有點吵,應該真的在應酬,她這裏踹門的聲音也不低。
沒一會兒,那邊就察覺出不對勁,聲音大了幾個分貝,“說話許知非!”
從清冷轉為慍怒。
她的聲音嗡嗡的,很不情願,又極其委屈的說:“你現在能過來一下嗎?”
“我開你的車把別人車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