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唯一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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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回床上,舒曉恩發現她的聽力也比以前增強了數倍。隔壁屋傳來麻大娘跟何媽閑聊的聲音。
小丫頭靈兒告訴她的消息沒錯,婚期是定在了後天!從那倆人的閑聊中,她聽到更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原來妖修口也就是她所深深厭惡的傻二,在這娑婆大陸的身份明麵上是受寵的養子,實際上他是中原王私生子。
據說是跟秦氏一族有夫之婦所生的,都傳聞那女人跟中原王某次一見鍾情,後來經常背地裏偷歡……
那邊屋子說了很多,因聊的話題牽扯到王室醜陋秘聞,那倆人後來說的也含糊,有時候聊半天都還在聊同一個話題,比如丈夫子女之類的,耳中竄入一連串陌生的稱呼,舒曉恩聽著聽著便迷迷糊糊睡去。
睡了一會兒再睜眼,天已亮了,太陽高掛在蒼穹,風清爽的迎麵吹拂而來,舒曉恩頭斜靠著一扇門板,懶懶的歎了一口氣,昨夜的一切都仿佛上輩子的事似得,一切又回到了往常被監視的生活。該怎麽逃走才好?
何媽從她開門的時候,就迎上來,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二姑娘,怎麽也起這麽早?夫人已經交代你不用過去請安了。你還不好好睡一會?”
“習慣這個點起了。”舒曉恩苦笑答道。心想明天都要衝喜嫁人了,居然還沒有人正式通知她這個準新娘。
何媽等一會還要過去武惠笑那邊伺候,此時閑著便跟舒曉恩閑扯幾句無關緊要的話,等瞧見那邊麻大娘匆匆趕來,何媽便笑著說了幾句場麵話,又交代麻大娘伺候舒曉恩,便走遠了。
舒曉恩跟麻大娘四目對望,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麻大娘因為昨晚的事心裏有疙瘩,舒曉恩心煩嫁人的事。一時間氣氛弄得有些尷尬。
麻大娘手搓了搓衣裙,心想就剩這一天,怎麽著也得混過去!便笑著主動找話題聊。
“二姑娘,怎麽也起這麽早?”
“好久沒出去逛了,我這樣天天吃了睡,都要睡傻了。哪裏還能睡得著?”舒曉恩隨口說道,心念一動,眼角餘光悄悄瞥了眼後門那把魚形銅鎖。
上回用簪子捅了半天才開,這時候再開一次,耗用的時間應該會短很多,隻是外麵的防禦結界該怎麽破?
見他們出入工宅防禦結界,似乎都要有一塊木牌子,而且一放進去,木牌子便被結界消融去了,隻能一次性生效。至於再領,她聽武惠笑說過,要到管家那邊去才有。
麻大娘以為二姑娘話中有話,再加上大姑娘先前囑咐她二姑娘狡猾的很,在她麵前閑話少些,免得闖出收拾不了的爛攤子。
麻大娘又轉念想到昨夜被大姑娘那麽陷害,平白無故挨了老爺一巴掌,心想大姑娘也不會是什麽好貨色,對比之下,對舒曉恩的感情便友好了三分。
隻要混過這一天,別讓二姑娘溜走,她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舒曉恩見麻大娘半天不吭聲,以為麻大娘又像平日那樣不再搭理人的時候,出人意料,麻大娘接了她的話茬,“二姑娘也不用擔心,明兒就有許多人來咱們工宅這裏拜訪,熱鬧著呢!到時候二姑娘想上哪去就上哪去。”
麻大娘咧著嘴笑嗬嗬的說道。
舒曉恩心裏犯起嘀咕,這不是存心拿她開玩笑的麽?明天當新娘,怎麽可能出的去?突然,舒曉恩心中一根弦繃緊,有什麽閃過她腦海中,麻大娘的這句話又在她腦海中過濾了一遍。
想上哪去就上哪上?
舒曉恩試探道:“我又沒有領木牌子,怎麽可能想上哪去就上哪去呢?對了,明兒是什麽日子,怎麽會有許多客人到咱們這裏?我怎麽沒聽說過呢?”
麻大娘聞言,麵色慘白,悔得腸子都青了。
舒曉恩見麻大娘又打算采取不搭理的粗魯方式,忙從身上取出一枚金圓幣。
聽說她們這些年紀大的下人,多數因為早年被測出沒有靈脈,便隻能一生都從事下等人工作謀生。舒曉恩聽武惠笑講過,這工宅下人月錢最少的有二十金圓幣,最多的也不過一百金圓幣。
舒曉恩將那枚金圓幣塞給麻大娘,歎道:“你同我說說吧。我這整日都待在院子裏,哪裏都去不了,身邊也沒人陪我閑聊,都要把我憋出病了。”
麻大娘盯著那枚金圓幣,眼眸閃閃發光。
猶豫了一會兒,麻大娘將錢幣收了起來,貼身藏好,笑道:“二姑娘,其實也沒什麽,你在海藥城住久了,不知道咱們老夫人每年這個時候都要擺幾桌宴客的,說是熱鬧熱鬧呢。這越熱鬧家裏會越興旺。”
舒曉恩聽了又氣又笑,這麻大娘還真是存心拿她取樂呢!
“哦。這樣啊。”舒曉恩忍著笑,點點頭,追問道,“那你怎麽說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呢?不是拿我尋樂子吧?”
麻大娘收了錢,又扯了慌,抬頭看二姑娘一臉真誠,還真把她的謊話聽進去了!麻大娘心頭像是被什麽楸緊,愧疚心慌。
這二姑娘要嫁的五公子也不是什麽好人,壞名聲早年就在傳了!
二姑娘真要嫁過去,這一輩子算是完了!
麻大娘同情她,便大著膽子多嘴道:“二姑娘,你還不知道吧?每回咱們工宅要宴請外客,總會把外圍幾層防禦結界暫時撤去,等到客人都離開了,才把防禦結界再開啟。”說著,麻大娘奇道,“怎麽,難道海藥城傅家不是這麽做的嗎?”
舒曉恩搖了搖頭。
她沒想到,唯一的生機居然會是要出嫁的那一天!光想想那種場麵,心髒便一陣陣悸動。到時候不知道要有多少雙眼睛一直盯著她?
怎麽脫身?
舒曉恩苦惱的皺緊眉頭。
“咦?那就奇怪了,海藥城難道不用防禦結界保護家宅嗎?”麻大娘喃喃道,“不用防禦結界,難道還有其它更簡便的法子?”
舒曉恩扯唇笑了笑,“我以前在海藥城都有木牌子的,倒也沒留意什麽時候開啟,什麽時候關閉。”舒曉恩隨口扯謊道,心裏也沒有特別的感覺,無意抬眼,就瞧見那邊工尋喜跟何媽一同走來。
經過昨夜的事,舒曉恩對工尋喜,甚至可以說得上厭惡。
舒曉恩打了哈欠,笑對麻大娘道:“我現在不知道怎麽了,又覺得困的厲害,真想再回去好好睡個回籠覺。”
麻大娘覺得奇怪,順著視線便望見那邊走來的兩人,眉頭不由緊蹙,隨即又恢複平常笑臉。
“二姑娘,這是大姑娘跟何媽過來瞧你了。”麻大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