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踏破鐵屑無覓處,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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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時候我還是無法理解像大狗這樣的智商是怎麽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比如!

    比如今天我們一大早出發去派出所,在樓下買了包子和豆漿,走到一半,他看見有個流浪狗在路邊焉搭搭的趴著,陳大狗那狗日的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些什麽,居然拿包子逗狗,伸到人家麵前,人家準備伸嘴來吃了,他又給縮回去,還一臉猥瑣的笑著,這樣來來回回幾次,那隻小土狗站起來轉身就跑了,我們也沒當回事,慢悠悠的準備去打車……

    結果!結果!結果那小土狗帶領著它一幫子兄弟姐妹,什麽種類、大小都有,十幾條狗追著我們三個人滿大街玩兒命的跑!嚇得路邊的行人都東躲西藏不敢輕舉妄動!

    好在那些狗就是嚇嚇我們,追了整整一條街就逐漸退了回去,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體驗過那種極限奔跑的感覺,是不是跟我一樣感覺頭暈腦脹,渾身發軟打顫,感覺五髒六腑都被打了一樣,呼吸起來都覺得痛得要死。

    比起我,良池和大狗就好多了,隻是大喘氣,沒有像我一樣都快癱在地上。估計是感受到了我憤怒的目光,大狗連忙殷勤的過來扶我,打著哈哈:“哎呀,一姐,我失算啊,誰知道那小狗後備力量這麽充足……”

    他還有理了,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特麽有病吧?狗你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

    大狗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正準備說些什麽,我們三人的目光就被馬路對麵的一個尖銳的聲音給吸引過去了。

    隻見一個踩著高跟鞋,打扮的還算精致,穿著職業裝的女人罵罵咧咧的拎著一個老人從商場裏出來,然後重重的將老人摔倒在地。

    看到這一幕,我心一驚,趕緊衝過去,結果有一個身影比我更快,直直衝向老人,伸手打算去扶老人起來,結果她的雙手卻直直的穿過老人的身體,留她一臉的錯愕。

    是王宛。

    我連忙上前,不顧公路上來往的車輛,讓良池把符紙拿出來,然後有些火氣的對著王宛的鬼魂一揮手,也不知道我怎麽做到的,王宛的鬼魂就化作一縷青煙回到了符紙裏,我有些疾言怒色:“你不要命了?大白天就敢跑出來?!”

    符紙裏傳出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王宛焦急的說:“是我外婆!”

    我這才注意到已經被大狗和良池扶起來的老人,隻見老人扶著腰,幾乎整個人都靠在了良池身上,明顯是摔到了腰了,穿著破破爛爛的灰色補丁長袖,一雙布鞋已經破了好幾個洞,頭發花白亂糟糟的,一張布滿皺紋飽經風霜的臉,一眼就知道這老人過得非常不好。

    而那個女人趾高氣揚的指著老人的臉:“我跟你說了,我女兒已經送去她奶奶家了!你不要再來了行不行,錢我也不會給你的。”

    老人顧不得旁人的眼光,淚眼婆娑,雙手顫抖的想要握住女人伸出來的手,結果被女人憤力甩掉,老人一個踉蹌差點又摔倒在地,好在大狗眼疾手快上去扶住了老人,老人聲音沙啞的對女人說:“靈兒啊,宛宛已經走了,你可不能再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了啊,會遭報應的啊。”

    這一聲靈兒和宛宛,已經是向我們表明了身份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得來全是因為被狗追!

    女人聲音變得更尖銳了幾分:“報應?做你的女兒才是報應!”

    聽到這話,我有些怒火中燒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憤怒,皮膚也開始發燙,眉頭微皺的看著那個女人,手也不禁捏成拳,而女人看我的目光由輕蔑慢慢轉為驚恐,然後轉身逃遁……

    大狗看女人走了,便關切的問老人:“您怎麽樣了?去趟醫院吧。”

    而良池走到我麵前,問我:“你怎麽了?你的樣子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我反問:“哪兒不對勁?”

    良池上下打量我一番:“說不出來,就感覺你一下氣勢猛漲,讓周邊的人感覺有點壓抑……可是是我想太多了吧。”

    我點點頭,轉身去幫大狗攙扶著老人,良池也會意的去招了一輛的士。

    老人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捂著臉哭得很傷心,我們三個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她,隻能沉默的給老人遞紙巾擦眼淚,直至到了市醫院下了車,老人才反應過來,連忙彎腰道謝,搞得我們特別不好意思。

    然後,她才注意到我們已經到了醫院,雙腳哆嗦的往後退,雙手一直擺,肢體語言表現得很抗拒:“這是醫院啊?我沒事的,我沒事的。”

    我趕緊上去勸說:“婆婆啊,我們就檢查檢查,錢不是問題的,我……”我想了想,我好像沒錢,於是忙指著良池:“錢,他付他付。”

    老人的腦袋晃的更厲害了,無論我和大狗怎麽勸說,老人還是從門診樓退到了醫院的大門。

    良池歎了口氣,一把抓住老人還在搖晃的手:“婆婆,我叫良池,和王宛是同學,也是很好的朋友,你要是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王宛和我都會很難過的。”

    老人身子一怔,眼淚又嘩啦啦的直流,終於不再抗拒,任由我們帶她去掛號,檢查。

    瞧瞧!瞧瞧!這智商!這情商!一句話搞定,幾個我和大狗加起來都不夠啊……

    最後檢查結果出來,老人隻有輕微的一些碰傷,沒什麽大礙,但是高度營養不良,建議暫時住院調理。

    老人坐在病床上,我和大狗在房間裏陪著她,良池去辦住院手續。

    我顯得有些緊張,不知道怎麽跟她解釋王宛的事情,大狗倒是平靜,問了問老人為什麽被她女兒這樣對待。

    一問,老人的眼淚又包不住了。

    老人告訴我們,王宛死後,學校賠了十三萬給老人,老人給王宛辦完葬禮就獨自來到這個大城市找自己的女兒,心裏想著自己年齡已經這麽大了,這些錢還是留給林靈,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女兒,卻被眼前的一幕給嚇著了。

    原來,林靈四年前又生了一個孩子,結果又是一個女兒,雖然這次沒有把孩子丟掉,但是對這個孩子卻極其不好,甚至可以說是虐待,老人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她正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拖在地上用高跟鞋用力的拍打著,林靈一邊打一邊罵罵咧咧:“個小雜種!還敢跑!讓你洗個碗都能打碎,還敢跑!”

    老人一驚,連忙上前製止:“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