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女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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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軍訓時間我都拿來請假睡覺了,這一睡就是十多天剛好挨到軍訓結束。看著韻凝和王羚越發黝黑的臉,和幽怨的眼神,我隻能心虛的啃著我的大白饅頭配著清粥裝病。
打開電腦準備找綜藝節目來看的韻凝嘴裏吊著一根辣條,突然扭過頭來問我:“對了阿一,我一直想問你,你和良池是什麽關係啊?之前我就和羚兒想問你了,現在全係的同學都在猜測你倆談戀愛呢!可是羚兒不讓我問,說我太八卦了。”
之前忘了說,我們係隻有500多人,包括藝術設計、環境藝術設計、服裝設計,軍訓的時候並不是按照班級分的方隊,所以一個方隊裏有各個班的同學,所以就我那件破事傳播速度極快。
我紋絲不亂的吸了一口清湯寡水的稀飯,然後慢條斯理的抽了一張紙巾擦擦嘴:“什麽男朋友,你看我倆像嗎?”
韻凝托著腮幫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對,良同學長得又高又帥,還是我們良院長的兒子,的確與阿一你155的矮小個和大圓臉不太配……”
我一聽,立馬舉起拳頭在她身後揮舞起來:“韻凝!你要死不?”
韻凝趕緊回過頭,給我賠上笑臉:“哎喲,不過我們阿一是嬌小可愛型的,可以組一個最萌身高差,和良同學在一起跳起來就是一個麽麽噠!”
我收回手,皮笑肉不笑的雙手抱胸:“我才想起來,你說我矮小個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你的154?”
韻凝立馬從椅子上彈起來,尖叫著衝過來掐我脖子,在陽台洗完衣服的王羚擦著手,笑著無奈的搖搖頭:“一厘米的差距,你倆還要自相殘殺嗎?”
韻凝鬆了手,嘟囔著:“誰叫她嘲笑我來著。”
宿舍大門被打開,劉豔沒精打采的走了進來,焉搭搭的直接坐在她的椅子上,臉色有點不太好。韻凝趕緊上前關心的問道:“豔豔你怎麽了?”
劉豔把頭埋在手臂裏,聲音小小:“我沒事,你們玩兒你們的,我現在不想說話。”
韻凝有些尷尬的坐回自己位置。我總覺得現在隻要劉豔一進宿舍,氣氛就會變得有些沉悶,怕吵著她休息,大家都各做各的事,不敢大聲說話。
當天是班級見麵會,各個班會舉行一個小聚會,大家都興致勃勃的穿著自己最得體的衣服,畢竟軍訓的時候大家都穿的一樣,不能好好體現自己的優勢,我在衣櫃裏翻了半天……
一件白色t恤,一條洗的有的發白的牛仔褲。再看一眼王羚,化了淡妝,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剛好收住她的腰身,筆直的大長腿在白紗的裙擺下若隱若現,大方得體又不失一點小性感,她在全身鏡前照了照,回過頭問我:“阿一,我這樣穿會不會太誇張了?”
我搖頭:“不會,很好看,第一次正式見麵嘛,可以這麽穿。”
另一邊的韻凝也拉著我,在我麵前轉了個圈:“阿一,我這樣行嗎?”
我看著韻凝身上的牛仔背帶裙,點點頭:“不錯不錯,很可愛,適合你!”
韻凝滿意的一笑。
等我換完衣服,她們倆都有些詫異。
韻凝上下打量我一番:“就這樣?”
我一邊梳著馬尾辮,一邊點點頭:“就這樣,沒別的衣服了。”
王羚過來拍拍我的肩膀:“下次我們一起去逛街買點衣服吧。”
我點點頭:“好啊。”
韻凝走到劉豔的鋪位下:“豔豔,你不用去你們班上嗎?”
劉豔把頭埋在被子裏,聲音悶悶的:“你們去你們的!不要吵我行不行!”
韻凝癟著嘴,委屈極了,挽著我的手大步往門口走去。王羚跟在我們身後,輕輕帶上大門。
等走出宿舍大樓我才敢聲音大點的跟挽著我的手的韻凝說:“你別難過哈,她可能有什麽心事吧。”
韻凝雀喜的望著教學的方向一臉的興奮,完全沒有難過的跡象,聽我這麽一說還有點茫然的扭頭看著我:“啊?你說什麽?”
我趕緊搖搖頭:“沒事沒事沒事。”
王羚也走到我旁邊:“我聽同學說,好像豔豔在外麵借錢了。”
韻凝問:“借錢幹嘛?她不是說她家裏挺有錢的嗎?有車有房,爸爸是老板。”
王羚回答她:“我也不知道,她是在網上貸款的,給她填資料的是體育管理係兼職的同學,我也是聽說的,不過應該是真的。”
韻凝扯扯我的袖子:“阿一,你覺得呢?”
“啊?”我還有點發懵,摸摸下巴這才緩緩開口:“我不管這些,不過她眉宇間有黑氣,周身圍繞著黴氣,應該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吧。”
這下換王羚和韻凝一臉懵逼,異口同聲的說:“哈?”
我笑笑,沒有過多解釋,隻是感覺她們倆的反應真是一個宿舍的,配的一手默契。
聊著聊著,我們就先走到了我的教室門口,跟他們告別之後,前腳剛踏進教室,就被一個人抓著手臂給拖了出去。
是良池。
我有些惶恐:“你幹嘛?有事好好說,不要動手哦!”
良池放開我,眉頭微顰:“你一天天的在說些說些什麽啊?”
我沒好氣的問:“你找我幹嘛?”
“我昨天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我冷眼瞥他:“那你百度周公解夢,找我也沒用啊。”
話是這麽說著,可是一見良池有些凝重的表情,我心裏也有點慌張起來:“怎麽了?你夢見什麽了?”
在我滿懷期待下,良池緩緩開了口:“我夢見的好像是你,又好像不是你,我夢見你死了。”
我……
“死良池!你是被大狗傳染了?有病吧!”氣得我一腳跺在他的腳背上,疼得他彎下來腰,嘴裏還在繼續說:“真的,我從來沒有做過這麽真實的夢,我還夢見你穿著古裝,躺在血泊之中。然後你消失了,一個麵容模糊的女人跪在我麵前,一直跟我說什麽‘你不是答應過我了嗎?為什麽你還不來?‘”
我哼哼唧唧,沒有理他,大步往教室裏走去。
教室走廊上的風有些凜冽,刮進耳朵裏有些嗡嗡聲,而在這“嗡嗡”聲中,我似乎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冷笑,我的身形立馬就定在了原地,然後猛然回過頭,隻見身後不遠處隻有良池還扶著牆,彎腰揉著自己的腳,除此之外,就隻剩下對麵教學樓的燈火明明晃晃的亮著,有很多學生在走廊上嬉笑打鬧,我的耳朵卻像是突然失聰,聽不進一丁點兒聲音。
良池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對勁,上前來,用手在我麵前晃了晃,我茫然的看著他,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詢問什麽,我頓時感覺雙腿發軟,腦子裏一片空白。
我聽不見他的聲音,卻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很飄渺,像是隔著很遠的地方而來。
她的聲音像是有魔咒般帶著撕心裂肺的呼喊:“你們答應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