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白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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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豔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聽劉豔說那個男生叫趙銘,是隔壁學校機電係大二的學生。我讓劉豔給那個趙銘發消息說借到2000塊錢,叫他去我們學校外麵的一個水吧等著。

    趙銘欣然答應。也不怪他沒想太多,畢竟劉豔有裸照在他手裏,所以他才敢這麽放心大膽。

    我們一行四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劉豔約的那個水吧,因為水吧座位是露天的,趙銘一看我們是四個人,感到情勢不對,站起身來就往我們相反的方向開跑,我們四人也是在他衝出去的下一秒就跟著跑了起來,但距離還是有點遠,追出去幾步趙銘就已經紮進了人潮,這時候我眼尖的看見了一個高挑熟悉的身影,卯足了勁的吼了一聲:“大狗!抓住那狗日的!”

    大狗一愣,眼神落到了我這邊,然後才瞥見從他身邊擦身而過的趙銘,也虧得大狗身手矯捷,反手一撈就抓住了趙銘的衣服原地畫了一個圈,那一瞬間,我們大狗在我心裏簡直帥翻天。

    我們四人不由的鬆了一口氣,我站在原地沒有動,直接朝大狗吼了一聲:“大……子卿!把他拎過來!”差一點又忘了大狗的再三叮嚀叫了聲“大狗”。

    到底是力量的懸殊,一米八大高個兒的大狗像拎著胡亂掙紮猴子一般的張銘,步履安詳,穩如泰山得款款走來,簡直霸氣側漏。

    我摩拳擦掌的等著大狗把張銘逮到我麵前,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張銘的腦袋上:“你有能耐啊你?還敢跑?!”或許是那一巴掌打得有些用力,張銘那張臉都痛到扭曲,不過我依舊是怒火中燒,陰沉著一張臉像一顆不定時炸彈死死的盯著張銘。

    我也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很不對勁,隻是因為張銘逃跑這件事,我就這樣的反應的確看起來有點偏激了,但我就是沒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心裏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容易燃起熊熊大火。韻凝也看出了我的不對勁,用她那有些微涼的手把我的右手捂住,涼意從指尖傳來,刺激到大腦皮層,我就這樣漸漸平靜了下來。

    張銘沒有再掙紮,大狗隻需一個眼神殺,他立馬就慫,也虧得有大狗坐鎮我們才能好好的坐下來談。

    我說話一向直來直往,直接開門見山的對張銘說:“把手機拿出來,然後把劉豔的照片刪了。”

    張銘顫顫巍巍的從包裏拿出手機遞到我麵前,在這之前劉豔說過她趁張銘睡覺的時候想過偷偷拿他的手機把照片刪掉的,但是趙銘把照片備份到了自己的賬戶裏,不知道密碼根本就沒法刪。

    我冷眼看著遞到我麵前的手機,沒有接,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特別社會的說:“怎麽?這種事情還要我來?自己登進去刪掉,漏一張,坐你旁邊的帥哥就打掉你一顆牙。”

    大狗什麽也沒有問過我,卻也特別配合的捏起了自己的拳頭哢哢作響,張銘立馬收回了自己的手機,低頭開始擺弄,我給了劉豔一個眼神示意她自己去看著,劉豔會意的起身走到了張銘身旁,張銘抬頭看了劉豔一眼,眉頭緊皺,一臉的嫌惡。

    大狗“啪”的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嚇得張銘身子一抖,立馬又低頭繼續操作。

    良久,劉豔朝我點點頭,回到了位置上。張銘也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我刪完了,可以走了嗎?”

    我沒有說話,倒是王羚開了口:“你是不是學了什麽邪術?”

    張銘聽到這句話,渾身又是一抖,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沒,沒,沒有,絕對,絕,沒有。”

    韻凝也開了口:“你撒謊!你看你這反應!明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樣一看,張銘其實膽子很小,怕事又懦弱的性子,明顯也不是門道中人,我的手指有節奏的在桌上輕輕叩著,神態自若的看著他,已然沒了方才憤怒的模樣。我笑:“誰教的。一次機會。”

    張銘緊咬著嘴唇沒說一個字,拚命的搖頭。

    我把目光轉向大狗:“子卿,五分鍾吧。”

    大狗也朝我笑,陽光的笑容帶著些許狡黠,眉眼彎彎,酒窩也甜甜的,站起身拎起張銘就往公共廁所走去……

    韻凝扭頭疑惑的問我:“他們去幹嘛?”王羚和劉豔大概都有同樣的困惑,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我,我不改臉上的笑意:“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五分鍾之後,大狗拖著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張銘回到了位置上。

    看到張銘那個樣子,我就想到了昨天我也是被莫名其妙的打成這樣,同情心油然而生,就忘了方才明明是我教唆大狗打的。

    我歎了口氣:“現在可以說了嗎?”

    張銘立馬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說我說我說!”大抵是嘴角被打腫了說話有些不方便,他一邊說著話,口水就順著一邊的嘴角流了出來,他還要恰時的“嘶”的一聲吸一下。

    大狗一臉嫌棄的擦擦手,又正襟危坐起來。

    張銘抹了一把鼻涕眼淚:“是這樣的,我這人喜歡打麻將,抽煙,蹦迪,每個月開銷有點大。後來我有了一個女朋友,雖然長得不怎麽好看,但對我挺好的,那時候我一說沒錢,她就把她的生活費給我,後來……你知道這人嚐到了一點甜頭就會想要更多,漸漸的我要的越來越多,慢慢的她就有了分手的念頭,可是哪兒那麽容易,我怎麽可能輕易放她離開,所以她最後一次跟我說分手的時候,我把她迷了,拍了些照片,強迫她給錢……”

    “啪!”

    張銘捂著臉看著地上被打掉的一顆牙,再抬起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被王羚拉住的我,我還是沒有說話,倒是王羚替我說了出來:“像你這種敗類怎麽還能活在世上?你還是人嗎?”

    劉豔紅了眼眶,聲音有些顫抖:“我是第幾個?”

    張銘瑟瑟發抖:“第二個。”

    我眼睛一眯:“繼續說!”

    “後來那個女生退了學,回了老家,我也懶得再去找她了,再然後大一新生報名,我也趕到我們學校接待新生。我就是在那時候遇到了劉豔,她跟我說她家很有錢的。開學前,我奶奶去世了,我回了一趟老家,就是在那時候,我遇到了那個替我做法的女人……”

    我一驚,立馬打斷他:“等等!替你做法的女人?”

    張銘瑟瑟的點頭:“是的,那個女人說她能幫我得到更多我想要的,能讓我逢賭必贏,得到很多好運氣。但是有個條件,就是每個星期我得拿個東西給她。”

    “什麽東西?”我追問。

    張銘看了一眼劉豔,目光又落到了我的臉上:“我讓劉豔放在你們宿舍的一個奇怪的瓶子。”

    韻凝皺起眉頭:“瓶子?”

    張銘點點頭:“嗯,有點像電視劇裏那種裝藥丸的小青花瓷瓶。”

    我問:“那是拿來幹嘛的?”

    張銘搖搖頭:“我不知道,她隻是說隻有把這個東西給她,她就能把劉豔的運氣轉化給我。”

    我又問:“那個女人是誰?”

    張銘的回答讓我的心驀然一沉。

    他說:“是一個穿著有點像古代衣服,帶著麵紗的白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