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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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轉身慢悠悠地往菊院走去,心裏有了個猜測。他自小在皇宮這種最藏汙納垢的地方長大,  什麽樣的爭寵陷害手段沒見過?隻因他的府中人員簡單,陳慧娘來了還不到一月,他剛才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如今看來,  小笤又不是倚竹軒的下人,如何能弄壞蔣姑娘最寶貴的簪子?

    一時間,好幾個念頭在他心中翻滾,  一會兒是蔣姑娘頭一次為他使手段爭風吃醋的新奇感,  一會兒又覺得陳慧娘平日裏不是挺機靈,  連他都敢衝撞,  怎麽就傻了吧唧真跪上個一下午,蠢透了。那腿要是跪壞了,看她今後還怎麽蹦躂!

    李有得越想越覺莫名氣憤,突然吩咐道:“阿大,明日給陳慧娘找個大夫瞧瞧腿,  可不能讓她以此為緣由偷懶!”

    阿大愣了愣才立即道:“是,公公!”

    李有得吐出口氣,兩院的事他也沒空再多管,近日王有才那賤人也不知什麽毛病,  老跟他過不去,  他總不能讓對方壓著打,  哼,得讓他瞧瞧他的厲害!

    第二天,陳慧一大早等來的人除了小五,還有個穿著青色袍子麵容儒雅的中年男子。

    小五笑著對躺在床上的陳慧介紹道:“陳姑娘,這是周大夫,公公讓他來給您瞧瞧腿。”

    陳慧的腿上一點兒淤痕都沒有,一瞧就露餡了,她也不亂,一臉驚喜地說:“公公對慧娘可真好!不過……看傷就不必了,要不周大夫留下點跌打藥吧。”

    小五為難道:“這是公公的意思……”

    陳慧低了頭羞窘地說:“可是慧娘不想讓其他人看啊……”

    小五本來還沒有立即明白陳慧的意思,見她神情羞澀,猛地明白過來,也想起那時候她抱著公公還曾說過“隻給公公摸”的驚世駭俗之語,也忍不住臉一紅。

    “多謝周大夫特意趕來。”陳慧又矜持地對周大夫笑了笑,而後者的神情有些尷尬。

    小五心一橫,也隻能示意周大夫先聽陳慧的,他已經想好了,把陳姑娘的話原原本本地轉述給公公聽,之後如何,還是交給公公吧,他可不管了。

    周大夫果真如同陳慧所說留下了藥膏,便跟著小五走了。

    陳慧下了床,去隔壁把同樣裝腿傷的小笤叫來,要給她擦藥。小笤在陳慧去之前已經跪了一會兒了,膝蓋上是真有淤痕。小笤死活不肯陳慧幫她,要自己動手,陳慧也就由得她去了。

    “小笤,你覺得咱們今日能吃上肉麽?”陳慧滿懷期待地問道。看看,那死太監都給她找大夫了,接下來豈不是要好吃好喝地供著了?

    小笤已經明白陳慧對此的執念,自然要說好話讓陳慧開心:“當然能!”

    陳慧便笑了起來。她都一個月沒有肉吃了,再不給她吃肉,她說不定會去跟那死太監拚命!沒有油水的日子,總感覺自己像渴水的魚幹巴巴的,已經半死不活了。

    另一邊倚竹軒中。

    聽聞公公讓人給梅院找了個大夫,蔣碧涵差點把手邊的茶盞給砸了。昨日聽清淑說梅院裏一陣亂象,還有隱隱的哭聲傳來,她當即放了心,還好好地睡了一覺,誰知今日竟得到這樣的消息……李公公果真對那陳慧娘上了心?

    清淑見自己主子神情陰鬱,連忙勸道:“姑娘,莫放在心上,那陳姑娘無論如何也無法越過您在公公心中的位置。”

    蔣碧涵沒有說話,也沒有因清淑的勸慰而寬慰多少。清淑不了解的,不了解她的恐慌和忌憚。她隱隱覺得,那陳慧娘會讓如今的安穩局麵大不一樣,她不能什麽都不做,她必須做點什麽……可讓她去對李公公曲意逢迎,她又做不出來。

    “姑娘……”清淑見自己主子神情不大對,擔憂地詢問。

    蔣碧涵輕輕搖了搖頭,那意思是讓清淑別說了。清淑隻得閉了嘴,轉身離開,留她一人靜靜。

    *

    “我覺得我應該做點什麽了。”

    陳慧陰沉著臉說。

    小笤張了張嘴,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麽,隻能閉嘴不語。

    陳慧下巴一揚,冷哼道:“老虎不威,真當我是病貓了?”

    這是陳慧下跪後的第三天。

    沒有大塊的肉和大杯的美酒,還是隻有那幾樣,清粥小菜,沒有肉。

    小五小六二人沒有再把陳慧叫去洗衣服,這是她“下跪”後獲得的福利,但天可憐見,她最想要的明明是另一個福利好嗎?!如果能給她一碗香噴噴的紅燒肉吃,她樂意天天洗衣服!

    “小笤,我必須做點什麽了。”陳慧肅然道,“你在這兒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姑娘……”

    陳慧揚起了手:“不,不必再說,我意已決,多說無益。”

    “可是……這會兒廚房裏都是人,這會兒去了,也偷、偷不到什麽吃的。”小笤還是堅持著把她要說的說完了。

    陳慧:“……那我就再等等吧。”

    陳慧的待遇並沒有得到太多的改善,唯有一點,梅院的門,沒再鎖上。

    因此,在看不到吃肉的希望之後,陳慧決定自己動手了。而按照小笤這個前廚房成員的描述,在申時初也就是下午三點左右的時候,廚房裏大概率是沒什麽人的,即便有人,也很少,足以給陳慧一個偷東西的機會。隻不過,白日裏若那死太監不在家,廚房除了下人簡陋的飯菜,隻要準備蔣姑娘的午飯,而蔣姑娘素來不愛沾葷腥,因此陳慧很有可能找不到什麽好吃的肉食。

    陳慧覺得,這種可能性,還不足以打消她出門一探究竟的渴望。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陳慧讓小笤留下看家,萬一有人來就說她在午睡,反正大白天的,一般那死太監還在上班呢不會來,其他的人,她就不管了。

    陳慧換了身最樸素的衣裳,一路小心翼翼地往廚房摸去,虧她運氣好,一路走去居然沒遇到人,就這麽讓她暢行無阻到了廚房外。

    廚房是一個半開放的建築,總共有四個灶台,萬一要開席,可以一起開火。那一排灶台後不遠處貼牆放了比人還高的一大垛柴火,而灶台前,則是二乘二的四張桌子。

    陳慧貓著腰過來,眼睛一掃現水井邊有人在洗東西,她心裏一跳,因對方正麵對著那四張方桌的方向,半蹲著不敢亂動。好一會兒,那人終於洗完東西離開,陳慧這才匆匆跑進來,卻依然貓著腰不敢太囂張。

    中間的四張桌子上零零散散地放著些東西,有食材,有剩菜,陳慧翻找了會兒,卻連塊肉都沒找到,隻能隨手抓了兩個不大的梨,一個擦了擦便開吃,另一個藏好給小笤帶去。她嘴裏叼著梨,又來到灶台邊,詫異地現其中一個居然還是溫熱的,並且蓋子也蓋得牢牢的……

    陳慧眼睛一亮,急忙把蓋子掀開,一股熱氣撲麵而來,等霧氣散去,她看到了鍋裏溫著的東西,是一個蒸鍋。她好奇地掀開,現隻有湯水,嗅了嗅,她確信是加了不少料的雞湯。雞湯在這裏,那雞呢?!

    她把沒有任何興趣的雞湯按照原樣放回去,又去翻其他的灶台,好在第二個鍋裏就翻到了她想要的整隻雞……誒,好小啊,居然隻比她手掌大那麽一點——管它呢,隻要是肉就行!

    小也有小的好,陳慧三兩口把梨啃完,往桌子底下一丟,直接拿帕子包住這隻小雞,轉身就走。

    誰知剛走到廚房門口,迎麵走來了個女人,陳慧腳下一個刹車,低著頭慢慢走過。

    來人頗有些漫不經心的模樣,見有人出來,下意識往旁邊退了退,這才抬頭看過來,在看清楚麵前人時,對方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陳姑娘!”

    要死。

    聽到這有些熟悉的聲音,聽出這是誰的陳慧腳步一頓,隨即隻當沒聽到對方在叫自己,一抬腳走得飛快。被她找到的肉就是她的了,她是絕對不會還回去的!等她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把肉拿回去跟小笤分吃了,他們還能讓她吐出來不成?

    這麽想著,陳慧的腳步更快,而後頭人見叫不動她,也不再喊叫,隻是疑惑地退回了廚房去。

    陳慧腳步匆匆,一路神情緊繃提心吊膽,在她走過西長屋和廚房之間的拱門時,前頭冷不丁出現一個身影,她險險刹住腳步,差點跟對方撞上。

    “對不住。”陳慧低著頭道了歉,便打算越過對方回梅院去。可下一刻,這個差點跟她撞上的陌生小廝便抓住了她的手臂,與此同時,她聽到不遠處的前方一陣喧鬧。

    陳慧頓時心驚肉跳,她不過就是偷隻雞吃,用得著這麽大的陣仗嗎?

    ——等等,不對啊,這裏又沒有電話可以遠距離通信,廚房那個差點跟她撞上的叫什麽紫玉的丫鬟,怎麽可能通知前院的人?等等,莫非有人已經去過梅院現她不在,以為她逃了於是來追她?

    還沒等陳慧想出個所以然來,身邊抓住她手臂的小廝突然亮出一把匕,冷冰冰的刀鋒緊貼著她的脖子,讓她瞬間渾身冰涼。

    什麽情況啊!偷吃隻雞而已,罪不至死吧?!還是說,那死太監終於不想再忍耐她了決定直接弄死她?抑或是那蔣姑娘覺得還是殺了她以絕後患比較安心?

    打斷陳慧混亂思緒的,是身邊那人緊繃的聲音:“別動,待我安然逃離此處,我自會放你離開!”

    陳慧猶如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瞬間冷靜下來。

    她小心翼翼地吸了口氣,免得呼吸的動作太大不小心割傷自己的喉嚨。這人不是李府的,不知怎麽的混了進來,又被現,隻能劫持了她當人質。

    他眉峰一動,遲疑了會兒終於問道:“那蔣姑娘在哪兒?”

    陳慧心中一喜,剛要給他指點來個禍水東引,就見前方呼啦啦圍過來好幾人,當前一人陳慧也見過,正是她有過兩麵之緣的顧天河。

    男人立即抓緊了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望向顧天河,雖然並沒有說話,但他的舉動已經說明一切。

    陳慧立即喊道:“顧總旗,救命啊!求求你了,你就放過他吧,我還不想死!”

    許是陳慧的話是在幫自己增加籌碼,男人並沒有阻止陳慧。陳慧當機立斷繼續說道:“顧總旗,求求你也替我跟老爺求求情,我好歹也替老爺洗了那麽久的衣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老爺看在我衷心一片的份上,救我一命吧!我自知隻是個小小的丫鬟而已,但留下我還能有點用,求老爺能大慈悲!”

    陳慧說這麽多話,顧天河早就認出了她,一開始聽或許還有些困惑,但不久之後就明白了她的意圖。說她自己隻是個微不足道的丫鬟,這賊人或許還看輕了她,能放過她自去逃命。

    顧天河不是蠢人,想了想對那人道:“我奉勸你立即丟下匕投降,你綁了這丫鬟沒用,李公公的性子,我想你既然混進來,總知道一二,他斷不會為這個小丫鬟放你離開。你若自己投降,把是誰派你來的說清楚,李公公或許會寬大處理。”

    陳慧連忙說:“對啊對啊!李公公可不會管我的死活,好漢你就放了我,跟李公公坦白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你看,若你放了我,跟李公公好好交代,我能活,你也能活,可若你不肯放,我們都得死!今日他們肯定不會放你走的,你可要三思啊!”

    誰也不想死,男人的目光之中多了一絲猶豫。

    顧天河身邊的一個戎裝男人道:“顧總旗,何必管這丫頭死活?這人也不知偷了李公公什麽東西,隻要能抓著他,李公公可不會怪我們殺他府裏一兩個丫鬟!”陳慧大多數時間都被關在梅院裏,此人自然沒見過她。

    陳慧對那人怒目而視,什麽丫鬟,懂不懂禮貌?前頭至少該加“美貌”二字吧!

    顧天河低聲道:“李公公喜怒無常,若能兵不血刃,何必多生事端。”

    那人想了想也覺得有理,便對劫持陳慧的男人厲聲喝道:“你都聽到了吧?幹淨給老子投降,否則你隻有死路一條!”

    劫持者又動搖了幾分,他混進來不容易,好不容易偷溜進書房,差一點便能找到要緊東西,誰知還是功虧一簣!他自然聽過李有得的凶名,他也不想死,可被抓住了之後,隻怕跟死也差不了多少了!

    劫持者還在左右搖擺,陳慧繼續勸說:“好漢,我知道你也有家人,我也是啊!我今年才十六,都還沒有嫁人,我不想死……我的家人若知道我死了,必定要難過死了,我想你的家人若知道你出事了,也會悲痛欲絕的!你看顧總旗也說了,隻要你肯束手就擒並說出幕後主使,李公公定會放你一馬的,說不定還會將你收為己用,今後的好日子都過不完!不信的話,我跟你說一個小故事你就知道了。就在兩個月前,也有個像你一樣不知死……我是說像你一樣的好漢,來府裏也不知幹什麽,也是被當場逮住了,因他主動說出了幕後主使,李公公讓他將功補過,收為自己人了。他如今的名字叫叛叛,你說不定一會兒就能見到他了!”

    劫持者吃驚道:“真有此事?”

    “當然,我的小命都在你手裏呢,我可不敢騙你!”陳慧用自己這輩子最誠懇的神情昧著良心說,“好漢,你快些做決定吧,不然等晚了李公公沒耐心了,咱們都得玩完!唉,好漢我看你模樣俊俏,又膽識過人,可不能就折在這樣的事上,你說對不對?”

    在陳慧努力勸說劫持者投降的時候,顧天河身邊的男人小聲問他:“顧總旗,這丫頭你認識啊?哎喲喂,這張嘴利索的嘞!啥時候李公公府裏還有這等能人了?有她在,咱們都不用費力氣了,勸降一事都交給她得了!誒,那什麽叛叛,顧總旗你聽說過沒有?李公公真這麽寬宏大量?”

    顧天河沒有搭理他,隻是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他怎麽知道哪來的什麽叛叛?八成是這位陳姑娘瞎編的,他第一回見她時,不就被她騙過了?那之後他還幾次隱約聽聞過這位姑娘的“壯舉”,但既然知道她是誰了,他自然不會再沾染一絲關係。

    就在劫持者心一橫準備張口的刹那,不放心因此匆匆趕來的李有得看到陳慧竟被人挾持著,不禁怒喝一聲:“陳慧娘,你怎麽在這兒?!”

    真是氣死他了,怎麽什麽破事都有她?她就那麽愛找死不成?他寬宏大量不跟她計較,她倒好,自己跑別人刀口下!

    李有得這一聲怒喝嚇著了那挾持者,他那原本已經稍稍鬆開的匕又緊了緊,有些驚恐地看著剛剛趕來麵上滿是怒火的李有得。

    陳慧原本都察覺到喉嚨邊的冰冷已經稍稍退開了些,知道自己馬上就能得救了,誰知這死太監早不來晚不來,偏在這種時候出來?

    她很怕自己的謊言會被那死太監無意間拆穿,又怕自己就算給他什麽暗示他也不樂意配合自己,可這種時候,她別無選擇。

    “公公!是我不好,我不該給您老人家添麻煩……求求您看在我替您洗了那麽久衣裳的份上,饒我一命吧!這位好漢他也正打算棄暗投明,隻要您答應他不追究,他立即棄械投降!”

    李有得皺了皺眉,剛來的他並不明白陳慧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他掃了眼挾持者的匕,那閃著寒光的刀鋒正架在她那細膩的脖子上,輕輕用力便會讓她血流一地。這樣的想象讓他有些不適,若是以往,有人拿個隨便什麽丫鬟威脅他,他理也不會理,但……

    他嗬嗬笑了一聲,眼睛眯成一道細縫,諷笑道:“投降?那便把匕丟了,還等我請你不成?”

    挾持者遲疑不決,李有得的態度讓他很沒有安全感,隻怕他一把人放了,便會被抓住後拷問吧?甚至,即便他不放人,對方也會真如被他抓著的這丫鬟所說,把他和她一起給殺了。

    他的身子微微抖了起來,今天他混進來時本打算先摸清楚地形再行動的,誰知差點被人認出來了,他隻得立即動手,摸進了書房,想找一些至關重要的信函之類的東西,可還沒等他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便被人現,他隻得奪路而逃,也不知自己逃往何方。隨手抓的人質果然沒什麽用,看來他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這時候,他終於想起了關於這位李公公的一係列傳言,想起了自己還在主子手裏握著的兄長……雖說他跟兄長關係並不親密,但至少是同胞兄弟,剛才他竟然差點就動搖置自己兄弟於死地……

    劫持者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他突然高聲喊道:“李有得你這奸人,遲早要被淩遲!”

    他說著揚起手中的匕,驀地往自己身前的陳慧身上刺去。

    驚呼聲四起,顧天河立即丟出自己早備好卻始終沒機會出手的匕,刀鋒擦過陳慧的麵頰射入劫持者的脖子。兩聲噗嗤入肉的聲音相繼響起,陳慧胸口插著匕向前軟倒,而那劫持者則被顧天河丟出匕的力道帶得向後傾倒。

    陳慧有些詫異地看了看李有得,他怎麽知道……哦,他肯定不隻是晚上,連白天也讓人盯著梅院了,那麽能得知她收到了一封信也不難。她之前燒信,就是想著既然原身爹用這種偷偷摸摸的方法送來了信,必定是避開了李有得的耳目,她若留下這封信,萬一哪天被看到了不是就糟糕了?因此一把火燒了,才安全啊。沒想到晚上事情就來了,該說她有預見性,既沒讓小笤現信的存在,又提前把信給燒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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