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記 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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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家大xiǎo jiě黎疏影以為是加了泄藥的茶水實際上是被薑浣蓮下的媚藥,若不是薑梨不想在仇rén miàn前失態掉麵子,硬忍著堅持跑到湖邊,最後甚至壓下對水的恐懼寧願跳進湖水裏,也不願如了薑浣蓮的意,從而被活活淹死,這才有了胡離的穿越。
不得不說,這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胡離還是挺欣賞的,隻不過就這樣被一個小小的人工湖淹死了還真是挺憋屈的,薑梨用生命的教訓告知一個真理:遊泳乃宅鬥的必備技能。
不過,話又說回來,薑梨不尋死估計也沒胡離什麽事了。
胡離看完了薑梨短短的一生,對於自己以後要頂著平西王府四xiǎo jiě的身份過活有些無奈也有些期待。
這片沒有帝都那些恩怨情仇的天空裏,她的心緒難得的寧靜下來,頭一次發現原來沒有了心頭掛念的那個人,連空氣都是自由的,這麽多年她也終於可以鬆開眉頭睡一個安穩覺了。
遠離了薑家兄弟,這個陌生的世界裏她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感到一種解脫,那是一種退去常年背負的包袱,從心理到身體都呈現出放鬆狀態的愜意。
雖然心裏對帝都後續發生的事兒有些擔心,但是事已至此,當初她下了那樣的決心就是不想再去管那攤子事那些子人,想與往事徹底斷決。如今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來了,更是鞭長莫及了。
曆經一次死亡的胡離,從重生的那一刻真正的脫胎換骨,終於可以正視前世自己感情上的偏激,放下牽絆的執拗,再次清醒的她就像破繭而出的蝴蝶,開始綻放獨屬於自己最美的風采。
再次醒過來的胡離就是全新的平西王府四xiǎo jiě薑梨了。(後麵女主就叫薑梨了。)
“四xiǎo jiě,四xiǎo jiě您終於醒了。”
輕柔的聲音傳來,薑梨眼珠轉了兩圈才慢慢睜開,一張二十出頭略微平凡的臉龐出現在視線中,唯一讓薑梨暖心的那眼裏明晃晃的擔心和欣喜。
薑梨再一次歎息前主識人不明。
嘴角微微勾起,“顧鶯。”聲音沙啞。
顧娘子臉上綻放出驚喜的神色,因詫異而略顯拘束道:“四xiǎo jiě,您,剛醒來先不要說話,您嗆了水傷了嗓子,仔細喉嚨疼。”
薑梨剛一開口就察覺到喉嚨火辣辣地疼,便皺著眉頭看向顧鶯。
顧娘子立即起身,快速地調了碗蜂蜜水過來,小心地喂進薑梨嘴裏。
薑梨添了添唇,受不了一小勺一小勺勾起的饞勁,直接接過小碗一仰頭便喝幹了。待一整碗蜂蜜水下嚨,才覺得那幹裂得發苦的喉嚨終於有了別的知覺。
顧娘子接過碗,又倒了些溫水遞上,“四xiǎo jiě先喝些水潤潤嗓子,奴婢去端些粥來。”
薑梨點點頭,等顧娘子轉身出去後,抬眼四下打量了這間內室。
由黃花梨、紅木等多種木材製成的拔步床,床邊的小幾上放著荷花紋的白瓷茶具,粉色的荷花綠色的荷葉印在象牙般的白瓷上,十分的漂亮。便是前世也難得見到這樣古色古香的茶壺茶碗,更不要說身下躺著的這張名貴至極的拔步床了。
前世薑震東的繼母就極喜歡原木製成的家具,她在京都常住的一座別墅便是古典的中國式風格,薑震南花了好些力氣才弄來一張黃花梨的木床和躺椅,花費頗巨,卻也不過是用三十年剛剛成材的黃花梨所製。
哪像這張巨大的拔步床,簡直就是個小型的房間,目測至少有二十坪,更不用說掛簷和橫眉上那些精致的雕花紋了。觸手所及的溫潤感及一個個鬼臉樹結,這木料說不得都有上百年了,這張床若放在現代那絕對可以拍出天價來。
隻不過住習慣了寬敝明亮的臥室,這種兩米多高,四周圍得密不透風的拔步床,還真讓薑梨不習慣,深覺憋悶。
前世她自己購買的房子便在三十幾層的半空中,視野那叫一個開闊,蚊帳這種東西碰都沒碰過,更何況是這種絲綢製成的錦帳了。
而透過撩起的粉色帳幔可見雕成海棠花的鏤空窗棱,透過窗棱則是一個小型的換衣間,因為薑梨能看到一套大紅色的衣裙掛在那裏。
再往外便是側室,靠窗的位置擺放著一張貴妃榻,旁邊的小幾上似乎放了幾本書,北牆是一排立櫃。
再遠一點就是落地罩垂下櫻草色的帳幔,過了中堂又是帳幔隔出來的側室和內室,這幾乎與薑梨前世遊覽過的古代建築差不多,一眼能看得到底的五間連敝,都由落地罩和帳幔隔成一間間的小室。
薑梨好奇地起身準備好好參觀一下,可才邁出步子,顧鶯就提著食盒走了進來。
見到薑梨起身,顧娘子忙將手裏的食盒放在中堂的八仙桌上,急急近身扶著薑梨,“四xiǎo jiě,您怎麽起身了?可是口渴?快回去躺著,奴婢給您倒水。”
薑梨拉住人,笑道:“沒事,我就是躺累了想起來走走。這會子正好餓了,也不用再去床上躺著了。”
顧鶯見今日的薑梨特別溫和,膽子也大了一些,“您前兒落的水,整整昏迷一天兩夜了,還是讓奴婢扶您去床上靠著用膳吧。”
薑梨眨了眨眼,迷離的眼裏閃過疑惑,“我睡了一天兩夜了?”
顧娘子點點頭,“正是呢。今兒一早王妃身邊的崔嬤嬤就過來看望xiǎo jiě,秦媽媽跟著過去回話去了。”
薑梨垂下眼簾,遮住了眼裏的情緒,這秦媽媽本就是這個身子的母親派下來教導女兒的,一慣的會做表麵功夫,平日裏將薑梨哄得團團轉,這梨香院裏裏外外幾乎就是秦媽媽的天下,瞧瞧,秦媽媽不再,整個屋內竟隻有顧鶯一個人守著。
“萍兒和杏兒呢?”
“崔嬤嬤說xiǎo jiě中秋新做的衣裳已經做好了,杏兒姑娘就被秦媽媽派去領衣裳,順便還將院裏的打賞都領了,東西有些多,怕了一時半會的忙不完。”顧鶯隻說了杏兒,提都沒提一句萍兒。
萍兒是秦媽媽的侄女,被派到薑梨身邊當一等丫鬟,平日裏最愛走東串西拈酸潑醋,哪個丫鬟新打了簪子,誰得了主子的打賞總要在她麵前說一通,極盡羨慕的樣子,然後薑梨手指一鬆,鏡台那就會少了某樣首飾。
不誇張的說,萍兒手裏的小私庫比起平西王府的庶女都要富足。
若是萍兒是個忠心為主兢兢業業做好份內差事的,薑梨也會認為那些是她應得的。可惜的萍兒是個典型的臉甜心苦之人,背後賣主可以說是梨香院第一人。
秦媽媽雖說侍候不盡心,可她忠心的是平西王妃,對薑梨這個小主子雖說不上多好,可也不敢過分算計,最多不過是讓薑梨身邊沒可用之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