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團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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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圖的大庫,是國圖的藏書庫,裏麵不隻是圖書,也有很多竹簡,絹書,字畫以及與書籍有關的各種物,比如古代的雕印刷設備。
由於麵積有限,國圖並沒有將所有的圖書都擺放在閱覽室供讀者,通常是有一個輪換周期,按周期將書分批tí gòng給讀者閱覽,如果讀者要閱覽的圖書,在閱覽區沒有,就要由工作人員查找內部圖書管理係統,找到在大庫的存放位置,然後從大庫提出來交給讀者。
而這個借閱流程比較麻煩,對於一般的讀者,如果需要的書在大庫,往往隻能通過國圖的電子圖書網址,其電子。
隻有達到一定的職務級別,或者持有特定單位的介紹信,國圖才會從大庫將書取出,但也隻能在指定的閱覽室短期,必須當天借,當天還,看不完的,就要每次重複上述流程,相當的繁瑣。
在國圖看來,陸凡的這本《曆史背後推動力的研究》,在出之初,就引起過學術界的爭論,後來還被上層認為書宣揚的內容,以及所體現的價值觀與國家的基本價值觀相違背。
作者陸凡在那場政治運動還因此受到了批判,並最終將性命也搭了進去。
雖然已經距離那場政治運動將近40年了,但在學術界,那個時期產生的思想衝擊仍在。
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這類政治敏感性較強的書籍,往往是不參與輪換的,僅僅是為了滿足收藏這一個目的,通常從收錄進來就一直存放在大庫,從沒有會與讀者見麵。
女孩顯然是被趙梵音高大俊朗的外形所吸引,不由自主的將這國圖不成的規矩一股腦的都抖了出來。
其實這也不是什麽密,對於經常在國圖找資料的人來說,對這不成的規矩多多少少都有所了解。
所以很多內部工作人員,也利用這個不成的規矩賺點外快,暗自向讀者收些錢,就可以順利看到想要的書籍。
趙梵音聽了女孩的解釋,抓住了話的兩個要點:
第一,女孩說這本書“基本”沒有被拿出過大庫,那就是說,雖然次數少的可憐,但仍然被人借閱過。
第二,如果被外借過,那也是很久前的事情了,那麽這書是怎麽突然出現在閱覽室?應該不是管理人員工作疏忽,一定是有人偷偷拿出來,放在這裏,並等待某個人看到。
那麽將書拿出來的這個人是誰?
他又希望讓誰看到?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那個他希望看到這本書的人會是我嗎?
。。。。。。
不可能,我和歐陽來國圖這件事太隨了,他怎麽知道我一定會來?
難道他不是針對特定的我,而隻是有人看到即可?
那這人的目的是什麽?
是要為陸凡翻案嗎?
有這個可能,但將翻案寄托在一個隨的人看了就可以,這不是很幼稚嗎?
另外從書的內容來看,這本書的觀點,現在看來並沒有什麽,很多思想極端的書和人都早已翻案了,這麽些年都過去了,應該也早被翻案了啊。
應該不是為了翻案。
昨天自己看到這本書,不到一天,就在陸教授家知道了陸凡是陸教授的大哥,而且那幅畫,怎麽和最近夢的場景那麽相似?
難道這都是巧合?
作為一個理科生,趙梵音是不相信什麽奇遇,巧合,鬼神的,他堅信自然發生的事情,大多是隨的,如果這麽多隨的事情同時發生,而且指向同一個目標,這個概率實在是太小太小。
如果從這個結論反推回去,那這些事情的起點就一定不是隨的,而是人為的,一定是背後有人搗鬼。
但和歐陽來國圖、那個夢、甚至那撿來的奇石,這些事情不似有人刻意安排啊,那麽這些為什麽又會串聯起來?
又最終與陸教授的兄長發生了關聯?
難道冥冥之,真有天意?
。。。。。。
如果這些事情不是隨發生,而是人為安排的呢?
歐陽要來國圖是為了查資料,而查資料是為了做一個曆史考證項目,而這個項目是由國家發起的,順著這個思路,似乎連國家都被牽扯了進來。
撿到那塊奇石的北郊之行,是由趙梵音發起的,原因是此前曾頻繁出差,沒有會與朋友和歐陽相聚,而頻繁出差則是由公司安排的,難道公司也要被牽扯進來?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這個反推根本站不住腳,過程有太多的不確定了,如果陸教授沒有接這個項目,或歐陽早已收集到了所有資料而不到國圖來呢?
如果我們隻是打算找個卡拉k聚聚,或者不是去北郊,而是去了其他地方呢?
有些愛鑽牛角尖,又有些富於推理的趙梵音,此時大腦真的是有些不夠用了,要這麽下去,簡直整個世界都是個陰謀了,而這個陰謀還是圍繞著他的,我這麽一個小人物,犯得上嗎?
努力擺脫了這不靠譜的推理,從理性上,他堅信這一切都不是什麽陰謀,但也不是什麽巧合,甚至什麽也不是。
但在內心深處,又對這兩天發生的一切欲罷不能,同時也擺脫不掉,它們不停的主動找上自己,所有的細節全部印在自己腦海,並隱約感覺這些事情的發生,是在暗示著什麽,或試圖揭示著什麽。
未來應該還會有與此相關的事情發生,而這隻是個開始。
頭疼啊。。。。。。
不再糾纏第二個疑問,衝女孩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輕柔的說,“謝謝你,你剛才說這本書“基本”沒有被外借過,那意思是不是查詢顯示確有人借閱過這本書?能告訴我是誰嗎?”,趙梵音特別強調了“基本”這兩個字。
女孩見自己的一番話,引得對麵的男孩,半晌無語,臉上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什麽,不禁莫名有些緊張,突然聽得趙梵音的話語,有些沒反應過來,停頓了一下,才說:
“你看,這是我的查詢結果,這是書的簡介和基本信息,下麵的借閱曆史,這本書隻是在199年月6日這天被借出過”,女孩一邊仔細瀏覽內部圖書管理係統關於這本書的信息,一邊將看到的內容概要說給趙梵音。
“能看到是誰借的嗎?”趙梵音聽到能查到借閱信息,立刻興奮起來,緊接著問。
“嗯,我點進去看一下,”女孩點擊了借閱記錄旁的“詳細信息”按鈕,在彈出的界麵,看到一行字:
“199年月6日,借閱人:陸一迪(華大考古係),借閱事由:項目研究。出借時間:9點15分;歸還時間:9點25分。”
女孩一邊看,一邊讀給趙梵音聽。
“什麽?陸一迪?華大考古係?”,趙梵音心一動,急忙繞過書桌,走到女孩身前,俯下身來,向屏幕看去。
女孩沒想到趙梵音突然走過來,而且離自己這麽近,一股生氣勃勃的男子氣息撲麵而來,不禁臉上一紅,一時足無措。
趙梵音仔細看著屏幕上的字,倒是沒有察覺到女孩的異樣。
確實,女孩念得沒錯。
陸一迪是誰?還是華大考古係的,難道就是陸教授?
再看日期,月6日,那不正是陸教授家牆上那幅畫上的日期嗎?
難道陸教授這天來,是為了紀念兄長?
陸教授家就有這本書,為什麽還要來借?
借書這麽麻煩,為什麽隻借了10分鍾?
10分鍾能幹什麽?
“寫字!”,突然靈光乍現。
對,陸教授自己就有這本書,為什麽還要那麽麻煩的到國圖來借?
而且10分鍾夠幹什麽?
隻為了看一眼嗎?
不可能,這本書能有什麽特別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來借書的目的就是為了將那首詩提在書上!
10分鍾足夠了!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趙梵音又將界麵退回到上個界麵,隻有一條借閱記錄。
那麽說,這些年除了陸教授沒有其他人借閱過,那這首詩八成就是陸教授寫的。
她寫這首詩是為什麽?
要給誰看?
給我嗎?
不可能,9年,那時我才上小學,字都不認識幾個,而且還在老家,離華都上千公裏呢,怎麽可能是為了讓我看到。
這首詩明顯有著預言和神秘的色彩,作為一個考古學家,一個科學工作者,怎麽會寫這麽一首詩?
這明顯違背陸教授作為一個科學工作者的價值觀啊。
這詩哪像是個大學教授寫的?
恐怕隻有古代的巫師才會這麽寫。
。。。。。。
又是一連串的疑問,趙梵音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無底洞,又好像有一張大網,一張無數疑問編織的網,深深的將自己纏繞在其,不得而出,稍一掙紮,網就收緊一下,將自己牢牢鎖定其。
想到這裏,趙梵音有些頹然,無力的站直身子,這些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發生的太過集和突然,而我為什麽要陷入其呢?
沒有再問什麽,隻是向女孩詢問是否可以將這本書複印一下。
女孩告訴他可以到樓的複印室。
來到複印室,讓工作人員將整本書複印並裝訂好,一頁都不要少。
不多時,一本整齊的複印就做好了,這裏的工作人員估計是常接這樣的活,很麻利也很熟練,複印出來的書與原書並無二致,字跡清晰,裝幀整齊,薄厚也差不多。
付過賬,將圖書歸還,趙梵音才緩慢走出了國圖,坐回車裏。
發了一陣呆,看著車窗外,路上川流不息,天空已經有些泛黃,巨大的落日懸在西方的天際,夕陽照得車內暖洋洋的,一切是那麽的真實和親切。
而自己在這短短的一天,卻仿佛在另一個時空迷失了很久。
太累了。
看時間,自己在國圖已經呆了一下午,接踵而至的奇遇,讓他根本意識不到時間在流逝。
莫名湧起一陣倦意,但他不想在車裏打盹,而是堅持著將車開向了東郊白青嵐的家。
遇到這麽多的事情,他需要找人傾訴。
歐陽走了,隻有姐姐可以承擔這個角色。
此時此刻,趙梵音覺得自己比任何時候都需要得到姐姐的撫慰,就如同小時候看完鬼怪diàn yǐng後那樣。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趙梵音不願去想,也想不明白,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沒準明早醒來,這一切都已煙消雲散。。。。。。
。。。。。。
“陸凡,陸凡”,李貝爾嘴裏默念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裏見到過,突然一拍腦門,衝著李約瑟說道:
“爺爺,我想起來了,這個‘陸凡’,似乎是第一個揭秘‘降臨者’的人,隻不過那時對他們還不這麽稱呼,所以他稱之為‘未知力量’!”
“對,是這麽回事,不過這個人死得太早了,不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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