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約會大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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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約會大作戰
聽此,二爺拿著糕點盤子的手一抖,納蘭連忙欺身護住盤子。
二爺看著納蘭黑白分明的眼睛,心塞地深深呼吸一口,罷了罷了,今後還是別問太仔細,見好就收吧
納蘭自然不知道二爺內心戲這麽豐富,自己晃著腿去看域王爺的小船,怎麽說呢,域王爺劃船地技術,很爛,無比的爛。
這都多久了,小船還卡在出口處,旁邊有人暗暗取笑域王爺,豔羅姑娘卻是安靜地坐著,一雙眼睛裏堆滿了溫柔。
終於,小船往前走了一點,秋風蕭瑟,域王爺這時將身上的外衫解下來,披到豔羅身上。
皇甫景嗤笑:“這阿域是瘋了嗎?”
納蘭卻是笑著搖搖頭,給自家景哥哥補課:“這個叫約會套路,域王爺這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皇甫景疑惑,再次看過去時,隻見豔羅擔心域王爺受涼,自己拉著域王爺坐下,將外衫攏住了兩人,域王爺也順勢輕輕將豔羅抱在懷裏。
之後,二人在小船裏相偎相依,小船順水而動,仿佛天地間隻有他們二人。
二爺沉默,納蘭笑著看過去:“嘖嘖嘖,看見了吧?看來景哥哥的技術也就一般呐,還不如域王爺呢。”
皇甫景沉默一會兒,然後衝著納蘭tuō yī服:“納蘭,你冷不冷?”
納蘭害怕地挪了挪,隨後笑起來:“二爺,你別鬧了。”
皇甫景這才將衣服重新整理好,隨後沉默地看著納蘭。納蘭方才說了人家一般,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便悄悄坐近了些,正要安慰幾句,卻被旁邊沉默的人一把抱住。
“景哥哥?”納蘭嚇了一跳,畢竟周遭還有那麽多人呢。
皇甫景把下巴擱在納蘭頭頂,輕聲道:“我冷。”
納蘭便不動彈了,反正他此刻趴在皇甫景懷裏,也看不見外麵的人是如何看他們的。但是如果他此刻能抬頭去看皇甫景,就能看見自家景哥哥因為害羞而通紅的臉。
然而這樣的氣氛並未持續多久,一聲“噗通”讓納蘭好奇地坐起來。皇甫景也衝著聲音去看,不是旁人,正是域王爺和豔羅的那艘船,此刻船上隻剩豔羅姑娘一人,至於域王爺
大概就是水裏撲騰的那個吧。
“慘了。”皇甫景站起來:“阿域不會浮水。”
納蘭立刻著急起來,衝著那邊看熱鬧的人大喊:“你們倒是救救人啊!”
但是岸邊的人似乎不領情,也不怪他們,今夜被這二人喂了太多狗糧,是個人也巴不得恁死這些秀恩愛的。
不過,人命關天,納蘭叫了幾聲沒用,便打算跳水自己遊過去。皇甫景一把扯住他的領子:“我去就是。”
幾個起落,皇甫景已經到了豔羅所在的船上。他立刻蹲下拉住域王爺的手,大聲說:“你別怕,我拉你起來。”
皇甫景風寒未愈,突然頭一陣眩暈,他似乎聽見遠處的納蘭在叫他,但腦子實在昏沉,一個沒站住,自己也一頭栽進了河水裏。
納蘭一愣,隨即從船上直接跳下來,用力太猛,崴了腳,但他還是片刻不歇息地跑過去。
人實在太多,納蘭左推右推也擠不過去,他心裏著急,眼眶中卻是帶了淚:“你們讓我一下吧,別擋著我啊我靠,你們能不能別擋著老子啊!我要去救人啊!”
但是因為納蘭這細皮嫩肉的模樣,說起“老子”實在沒有什麽殺傷力,倒是因為他看起來太可憐,人群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納蘭擠到河邊,隨行的暗衛已經把二人從水裏救了起來。皇甫景扶著唐域,暗衛悄悄消失在人海之中。
所幸拯救及時,兩人都沒有什麽危險,域王爺瀟灑地甩了甩濕透的頭發,衝豔羅姑娘一笑:“不用擔心,我沒事。”
豔羅點點頭,之後真的確定域王爺平安無事以後,才故意嫌棄地看了一眼:“虧你是個大人物呢,隨便落個水便不可以自保了,沒用。”
納蘭上前去擰皇甫景的袖子,濕噠噠地擠出好多水來。他擔心皇甫景的身體,隻建議道:“景哥哥,你和域王爺還是先換一身衣裳吧。”
正巧隔壁就有一家綢緞莊,納蘭和豔羅扶著二人進去挑了衣服,然後二人便坐在一邊等二人出來。
前去酒樓的白蕪和皇甫斐這才過來,見了納蘭,皇甫斐忙著急地一把拉過去:“可有傷到哪裏嗎?有沒有上藥?”
納蘭把自己地肩膀從皇甫斐的手裏掙紮出來,幹幹地笑笑:“不是我出事了,是域王爺和景哥哥。”
皇甫斐鬆了口氣,笑:“那就好。”
納蘭:“”
所以,你們三個真的是傳說中的,生死不渝的好兄弟嗎?
裏麵二人換了衣服出來,豔羅屈膝給皇甫景見禮:“豔羅多謝公子仗義出手,救了,救了,救了我家兄的性命。”
“噗!”納蘭頭一個笑出來。
域王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哈哈哈,豔羅姑娘竟然說對她癡心一片的域王爺是她的哥哥。不怪域王爺難受,畢竟他和納蘭一起看的愛情話本,裏麵的女主角每次要拒絕誰誰的時候,都會補上一句:“怎麽辦?我一直拿你當做我的哥哥的。”
二爺也不點破,隻理了理衣襟,笑道:“舉手之勞罷了,再說,我也沒能幫助什麽。”
納蘭笑著去看豔羅,豔羅似乎也認出納蘭來,不由低下頭,一向對外人冰冷的臉龐,透出幾分羞澀來。
既然大家都沒事,便不好再打擾域王爺和佳人的約會,納蘭幾人隨意找了一個理由便離開了。
域王爺稍稍平複了難過的心情,轉頭衝著豔羅仍是笑意盈盈:“我們去吃飯吧。”
豔羅看著納蘭他們離開地方向,點點頭,又忍不住問:“那幾個人,是你安排的嗎?”
唐域暗暗咂舌,那四個人,就連白蕪也是個放浪不羈的女子,誰他也安排不到的,眼下卻是淡淡笑笑:“隻是偶然遇見罷了。”
豔羅看得出域王爺的心虛,但卻是報之一笑:“去吃飯吧!”
納蘭一行先到酒樓,皇甫斐進去吩咐,說唱曲的姑娘可以就位了。
沒想到店老板卻是一臉為難地迎出來:“各位客官,裏麵請。”
皇甫斐擺手:“我們就不去了,怎麽,看你這個樣子,可是有什麽問題?”
店老板看了看二樓的雅間,小聲道:“唱曲兒的姑娘今日怕是來不了了。”
白蕪先扯過店老板的衣襟搖晃,生氣質問:“哎喲我去,那現在怎麽辦?人都要過來了,你跟我說去請的唱曲姑娘不在?”
納蘭怕白蕪把這可憐的老板給搖晃到散架,忙幫店老板把衣服從白蕪手中解救下來,勸道:“至少聽聽人家怎麽說好吧。”
白蕪冷哼一聲:“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動不動就掉鏈子,想是這人根本沒空去請唱曲的,又為了賺錢,故意誑我們呢!”
店老板嚇得忙“姑奶奶”的喊:“我們怎敢得罪公子xiǎo jiě們,本來一向都是去翠煙樓請人,今日看公子出手大方,我們也就不敢怠慢,立刻就派人去請,誰知不僅沒請到翠煙樓頭牌,其他唱曲的藝妓也都不在了?”
“嗯,你說哪個頭牌?”納蘭問。
店老板改了神色,換上了一臉向往的模樣:“自然是一舞傾城,一曲傾國的豔羅姑娘!”
白蕪、納蘭、皇甫景、皇甫斐:“”
白蕪跑出去兩步,又立刻衝進來:“緊急,緊急,目標馬上就要進店了!”
納蘭這下倒有些慌張,他看了看皇甫斐,他似乎記得皇甫斐小時候會一種樂器來著。
皇甫斐連忙躲開納蘭的目光,納蘭卻是不客氣地一笑,將一邊的二胡塞到皇甫斐懷裏:“三殿下,我似乎許久沒聽到你拉二胡了。”
皇甫斐覺得有些氣悶,白蕪則是驚訝地去看皇甫斐:“三殿下,真是,樣樣精通啊!”
“誒。”皇甫斐隻得苦笑兩下,拿著二胡去了雅間準備。
白蕪自然也立刻跟了上去。
皇甫斐掂了掂手裏的二胡,普通的材質,且手感也並不順手,想來老板買來放到這裏,無非是為了附庸風雅。
他記得當年宮裏的師傅來教樂器,隻因某次出宮,和納蘭坐在轎子上,兩人正打鬧突然聽見一陣二胡聲,納蘭停了手,拍手道:“我覺得二胡是最好聽的了,要是以後我有朋友拉二胡,那該多好啊!”
所以在其他人選擇了琴、笛子,甚至大鼓之後,皇甫斐一把拿起了麵前的二胡。
其他小孩自然哄堂大笑,太子皇甫真嘲笑道:“三弟是準備學了拉二胡,今後就去街道上賣藝掙錢嗎?”
皇甫斐不理他,甚至看見皇甫景手裏的簫,他還暗自偷笑了許久。
三殿下練二胡很是用心,哪怕被弦割破了手指,他也少有偷懶。
但是,當他把二胡拉的讓老師都自愧不如之時,納蘭已經不在了。
納蘭聽的,也隻有在他練習之時,隨意“咿呀”飄出來幾個音。
沒想到,五年之後,第一次聽他二胡的人,卻是阿域和他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