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允我任性一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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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允我任性一次就好
白蕪不得不有點感動:“我就知道,納蘭,還是你對我好。”
納蘭也緊緊回握白蕪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主要是擔心大叔和白大娘他們,你走了,誰來照顧啊?”
白蕪立刻轉頭,不再去看笑嘻嘻地納蘭,而是一臉認真地大聲問丞相大人:“丞相大人,你是要回澤州了嗎?”
丞相大人看了看自家兒子,點點頭:“是,阿蕪你有什麽事嗎?”
“想讓丞相大人多帶一個東西。”白蕪拍拍包袱。
丞相大人笑笑:“可是要帶給在澤州的朋友?我讓阿朹一定給你帶到。”
白蕪搖搖頭,然後摸了摸鼻子,才有些不好意思笑笑:“阿蕪到澤州城沒多久,還沒幾個交心的朋友。這次讓丞相大人帶的,是”
白蕪把手指轉了轉,然後指向自己:“我。”
眾人:“”
丞相大人先反應過來:“阿蕪還是這麽愛開玩笑啊。”
白蕪嬌羞笑笑,隨後扯到臉上的紅腫,臉又疼得揪了一下:“丞相大人放心,我這邊我爹和我娘都同意了,你瞧,我娘的章還印在我臉上呢。”
“阿蕪,這可不是兒戲。”丞相大人讓人去仔細檢查行李。
白蕪順手把包袱往阿朹手上一扔:“丞相大人,白蕪向來沒有求過你,這次,就讓白蕪厚著臉皮求你幫這個忙。”
“阿蕪,你不明白如今的世道,”丞相大人欲言又止:“說多了你也不明白,總之我勸你,澤州城,不要去得好。”
白蕪一笑,燦爛得很:“可是丞相大人,這一次白蕪若是去不成,可能就會後悔會一輩子了,你就當我任性這一次就好。”
“這”
“我知道丞相大人定然覺得可笑,我們這些小兒女的一輩子在你們眼中都是幼稚的,”白蕪認真起來很是陌生:“但是,有些東西和年齡無關,一旦沒有趁早抓住,若是錯過了,就真的是一輩子。”
納蘭恨不得拿出小本子把最近啊嗚說得話都給記下來,重點啊重點。
丞相大人在眼裏閃過一絲光芒,白蕪這時的模樣像極了他當初不顧一切,執意要娶自家夫人的倔強模樣,當下便拍板:“行,我帶你去,你若是弄好了,就告訴我,我讓人送你回來。”
“謝謝丞相大人!”白蕪跳起來,拍掌笑笑,然後她一把拉起納蘭:“還有一個不情之請,納蘭也去。”
“不行。”丞相大人立刻否決。
“可是”白蕪還要再說,一邊一直沉默的納蘭拉了拉她的袖子
“啊嗚,你先出去。”
白蕪看了看氣氛突然微妙起來的丞相父子,隻好趁丞相大人沒有反悔前,推著阿朹出去了。
白蕪磕著瓜子兒,和阿朹坐在馬車邊等待。
“誒,阿朹哥,”白蕪問:“丞相大人和納蘭經常這樣嗎?”
阿朹不回答,應該還在對鳳蓮的事耿耿於懷
白蕪撇撇嘴,然後把手裏的瓜子伸過去:“阿朹哥別這樣嘛,來,請你吃瓜子。”
阿朹斜眼一看,瓜子應該是白蕪在來的路上買的,顆顆飽滿粒大,應該是中午才炒的,還冒著熱氣。
“瓜子不錯。”阿朹兄終於開口。
白蕪笑笑,回身又抓了一把瓜子給阿朹:“阿朹哥吃,吃哈。”畢竟回到澤州城,還有許多事情要麻煩阿朹哥呢。
兩人正拋開舊仇,嗑瓜子嗑得正開心,突然阿朹嚇得把瓜子往懷裏一藏:“出來了。”
果然,納蘭跟著丞相大人一起出來。兩rén miàn色平靜,看不出來發生了什麽。
丞相大人先上了第一輛馬車,納蘭拉著白蕪往第二輛走。
一路上出人意料的安靜,好幾次白蕪想問什麽,結果納蘭都示意她不許說話。
“啊嗚,我現在心裏很亂,還沒做好準備,你讓我再仔細想一想吧。”
白蕪貼心地拍拍納蘭的肩膀,分出來自己包袱裏的零嘴。
到了夜裏,一行人到了驛站歇息。
白蕪住在納蘭隔壁,吃過晚飯後,白蕪從窗戶爬到納蘭屋子裏:“納蘭,你睡了嗎?”
納蘭沒有,正坐在一邊看書,隻不過白蕪觀察了一會兒,才發現納蘭手上的書也沒怎麽翻過。
“納蘭,你又在想什麽啊?”白蕪伸手在納蘭晃了晃,納蘭這才回過神來。
“怎麽了啊?”納蘭關了書,側身陪著白蕪聊天。
白蕪大大咧咧地坐在一邊,順手拿起一個果子啃起來,納蘭小聲嘀咕:“還沒洗呢。”
“大丈夫不拘小節。”白蕪笑笑,然後問:“我怎麽覺得丞相大人好像不是太高興啊?”
“啊,是吧。”納蘭看了一眼白蕪,無奈聳聳肩。
白蕪順勢旁敲側擊:“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呢?”
“啊嗚,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啊?”納蘭戳著手指。
白蕪立刻點頭:“當然了,我聽阿朹說了,丞相大人是出了名的硬脾氣,我看剛才我那一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都差點失敗,你平日裏嘴笨,你是怎麽說服丞相大人的?”
納蘭想了想,然後湊到白蕪耳邊說了幾句話。白蕪瞪大了眼睛,然後她按捺不住激動地逮著納蘭的手:“你你你你,你跟丞相大人,坦白了?!”
納蘭立刻去捂她的嘴:“你小聲一些!”
白蕪眨眨眼表示明白了,然後她示意納蘭放開手。納蘭縮回手,還是低垂著頭。
白蕪腐女之魂開始熊熊燃燒,她鼓勵地按住納蘭的肩膀:“這是好事啊!這是你走上**之路的一個起點啊。”
“我跟我爹說了,但是他就是說了一個嗯便再也沒有下文,我隻好跟我娘告別了,然後跟著出來了。”
白蕪扣扣下巴:“所以是說,丞相大人沒表態?我還以為他支持你呢。”
“我爹應該是擔心我吧。景哥哥還沒說過什麽呢。”納蘭支支吾吾。
白蕪瞬間明白為何納蘭一路上那麽沉默,想是皇甫景二殿下至今還未對納蘭表達過自己的情感,所以納蘭才怕自己錯寄相思,錯付柔情。
感情自家小納蘭還是個這麽敏感的主兒哦!白蕪了然地點點頭。
“納蘭,你聽我說。”白蕪特仗義地攬過納蘭的肩膀:“二殿下你不用擔心,你是當局者迷,但我是旁觀者清,二殿下對你除了真愛便絕無其他。果真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停停停!”納蘭又去堵白蕪的嘴:“你別說了,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白蕪笑,眼睛眯成一條縫:“你放心,二殿下若是知道你為了他可以那麽勇敢,一定開心到飛起來。”
“行了,別說了。”納蘭催白蕪離開。
白蕪便又順著窗戶往自己屋子裏跑,納蘭一開始還不知道白蕪是這樣過來的,他連忙過去拖著白蕪:“啊嗚啊,你還是走房門吧!”
“不用了,納蘭你快放手,”白蕪嚇得哇哇大叫:“我要掉下去了,這可是三樓啊,我不想死!”
“啊嗚你抓緊我!”納蘭死死扣住白蕪的手,生怕她掉下去。
這時候對麵房間有一個大娘推窗罵:“吵什麽吵什麽?不就是找到一個男人嗎?值得那麽大聲嚷嚷嗎?擾人清夢啊?!”
納蘭吐吐舌,他們有說這麽大聲嗎?
白蕪衝納蘭挑挑眉,飛快地爬回自己屋子睡覺去了。
納蘭等白蕪的屋子裏熄了燈,這才自己關了窗上床睡覺去了。
躺在床上,納蘭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白蕪不顧後果地跑來澤州城,為了誰目的很明確了,自然是心心念著的三殿下皇甫斐。
“三殿下啊”
納蘭念著皇甫斐,突然記起來當日皇甫斐在角落裏突然地一個吻,那樣具有霸道性和攻略性的吻,和自家景哥哥的溫柔輾轉不同,那是納蘭第一次覺得三殿下的可怕。
當時三殿下雖然喝醉了,但納蘭很確信當時的三殿下並沒有喝醉,所以當時他的話也不應該是醉話。
他還記得皇甫斐說的:
“她為我付出很多愛,我就得喜歡她嗎?”、“既然如此,那麽納蘭,你為何沒有愛上我?”、“納蘭,你就不能把我當做二哥那樣的人看待嗎?”
所以這些話加上之後的吻,三殿下喜歡的人,納蘭皺皺眉,不確定地望了望周圍,是自己?
那麽,啊嗚怎麽辦?
她懷著一腔孤勇,不辭辛苦地從琅雲村來到澤州,隻為了三殿下的一個dá àn,若是那個dá àn不是心裏所想,那麽自家白蕪該有多絕望?
於是納蘭又開始糾結起白蕪的事來。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納蘭終於避無可避地做了一個灑滿了狗血的夢。
夢裏三殿下拒絕了啊嗚,啊嗚整日以淚洗麵然後是啊嗚認為自己是阻礙她和三殿下在一起的罪魁禍首,所以遠離了納蘭而納蘭則一邊躲避著三殿下的“窮追猛打”,一邊準備表白皇甫景結果自家景哥哥不知為何要娶洛芷
之後還出現了域王爺、洛北辰、唐薰郡主他們或是尖叫或是哭泣,總之這是一個混亂的夢,並且像是所有人都在往一個悲傷的命運,徒勞無功,無可奈何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