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湘子君的馬術很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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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湘子君的馬術很溜
後來母妃去世了,皇帝便很少再來,有一次照例和兩個兄弟去禦書房聽課,皇帝也進來,然而課沒說到一半,皇帝便站起來離開。
那個新來的講課的夫子嚇得不輕,臉色蒼白地看著皇帝離開的方向,生怕一個不慎自己便要丟了腦袋。
可是後來太監傳來口諭,說是從今以後二殿下皇甫景不用再來聽課。
皇甫景一愣,然後就往皇帝的寢宮跑。他氣喘籲籲地站在皇帝麵前,問:“為何父王不讓我聽課?”
“你若想聽,朕讓夫子去你那裏,隻給你一個人講。”皇帝看起來疲倦。
皇甫景終於說出自己的小私心:“可是那樣我就不能看見父王你了啊。”
“朕就是不想看見你!”皇帝突然生氣,一邊伺候著的宮女太監嚇得立刻跪下。
皇甫景不明白,沒等他問,皇帝卻是顫抖著手,輕輕碰到皇甫景的臉,他說話,聲音卻已經帶上了追思和柔情:“景兒,你可知道你的眉眼和你母妃有多麽的相似?所以一看到你。朕就會想起婉兒,你的母妃,但朕的心會很痛,刀刺一般,所以景兒,你放過父王,好不好?”
最後皇甫景懵懵懂懂地離開,他看書上說,兩個相互喜歡的人,在一起應該是就是幸福快樂才對,但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父王會因為愛一個人,愛到心痛。
後來他懂了,是因為納蘭的出現。
在這個風雪交加的夜裏,皇甫景將這些事慢慢講給納蘭聽,納蘭聽得仔細,他不由站起來抱住皇甫景,讓他把頭靠在自己懷裏,寬慰地拍了拍:“皇帝是一國之君,但他也是一個至情至性的尋常丈夫和父親。”
皇甫景心裏一軟,隻輕輕一動便將納蘭帶到自己麵前。
四下安靜,正是曖昧好時機,皇甫景從納蘭的額頭慢慢吻下去,正到鼻尖,突然有人來報:“稟告二殿下,準備的東西已經好了!”
皇甫景在半路刹車,納蘭躲開,捂住嘴憋笑。
皇甫景隻好理了理衣裳出去,剛一出大帳就聽見納蘭清脆的“哈哈哈”的笑聲。
皇甫景無奈地扶額,真是,真是!
準備好的是一鍋元宵。
正月十五的日子,大澤都是要吃元宵的。
皇甫景站在大軍前麵,大聲地說:“我們來到這裏,自然是為了建功立業,為了親人、妻兒,我們已經跋山涉水、冒著寒風雪雨到了南洺蠻賊的地盤,這一路上的相互扶持,相互並進,難道說放棄就放棄嗎?糧草的確短缺,但是已經有了辦法,請諸位再給我皇甫景一段時間。
今天,我向你們保證,站在這裏,就是我皇甫景的兄弟,是我同生共死的兄弟!待我們擊退南洺蠻賊,我誓必要讓我的兄弟們和我有福同享!”
皇甫景的話順著寒風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裏,漸漸地,躁動的人群安靜下來,他們因為皇甫景的話又開始激動起來。
“你們要讓自己的親人為自己驕傲嗎?”
眾將士:“要!”
聲音響徹雲霄。
“你們要讓自己可以加官進爵嗎?”
眾將士:“要!”
皇甫景一笑,最後才說:“隻要打好這一仗,便都是你們的了!”
“嘿!嘿!嘿!”整齊劃一的聲音,堆積了所有將士的希冀和怒氣。
皇甫景讓人分發元宵,自己親手端了一碗走到納蘭麵前:“吃吧。”
“無功不受祿,我不要。”納蘭笑。
皇甫景便說:“你替我想了那麽多法子,怎麽可以說是無功?”
納蘭搖頭:“這些不是都還沒有啟用嗎?”
“那,這一碗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那你要不要?”皇甫景隻好采取迂回戰術。
納蘭想了想,也是,便心安理得地接過,拿起筷子將第一個元宵夾在皇甫景麵前:“元宵快樂。”
皇甫景笑著吃下,然後拍拍納蘭的頭:“我去和將士們一起。”
納蘭能理解,自己端著碗往回走。
媽耶,他家景哥哥剛才說話的時候,真是好好看啊!
腦中不由閃現好幾個皇甫景剛才的模樣。
納蘭非常自豪的笑笑,哇哢哢,也不想想是誰家男人?!
然後,秒慫分納蘭立刻臉紅了。
納蘭捧著元宵回到大帳,一下子就覺得不對。
有人來過。
納蘭將元宵放下,謹慎地往裏走,在轉到裏側是,看見床上多了一件東西。
一條腰帶。如果沒記錯,那是當日自己進芙蓉樓之前換下的。
他抓起腰帶,突然注意到一邊的窗戶有響動,沒等納蘭反應過來,便是一塊布蒙上了自己的口鼻。
納蘭倒下去時看見桌案上還冒著熱氣的元宵,哎喲喂,好歹讓我吃一口嘛
醒來時隻覺得身下顛簸地厲害。
納蘭想動,卻發現手腳已經被綁起來了,他轉頭,然後又立刻扭頭。
因為他此刻是手腳被綁地趴在馬背上,他一扭頭就會把頭靠在策馬人的大腿上,主要看見的,是他的襠部
“你醒了?”策馬人問。
慢著,這聲音很是熟悉來著,納蘭眉心一跳,然後艱難地昂起頭:“湘子?”
果然是湘子,他一身黑色勁裝,揮舞著馬鞭馳騁在這黑夜裏,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到了哪裏。
納蘭不明白這唱的是哪出,眼睛卻是看見了綁住自己手的,正是自己的腰帶。
略做思考,納蘭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是你!”
湘子不發一語,策馬飛快。
“是你把我困在芙蓉樓,然後派人把我的衣服射在圖衡城牆上,讓景哥哥貿然出兵,然後受傷。你這麽做,難道你真的是南洺的人?虧我這麽相信你,哪怕是知道景哥哥是因為那件衣服受傷,我還是沒有懷疑你”納蘭說了一大通,總結一下就是感覺自己被騙了,還遲遲沒有反應過來憋屈。
湘子終於開口:“放心納蘭,我帶你去一個很安全的地方,然後所有事情我會慢慢給你解釋。”
納蘭自然不依,他大力地在馬背上扭來扭去,無奈被捆得太緊,沒什麽用。然後納蘭轉過頭來,銀牙寒光一閃,狠狠地咬上了湘子的大腿肉。
湘子悶哼一聲,卻盡量溫柔地把納蘭推開,納蘭趁機往後一仰,差點就要摔下馬去。
湘子嚇了一跳,往將韁繩一拉,馬兒雙腳騰空,發出一聲嘶鳴。
這種情況下,湘子君還是穩穩當當地抱著納蘭坐在馬背上,這個馬術可以說是很溜了。
“你瘋了,若是掉下去,還要不要命了?”湘子君斥責,正要動身。納蘭立刻大喊:“你知不知道有種死法叫咬舌自盡,我不可能跟你走的,你若是非要強迫,那就帶著我的屍體吧。”
“不行!”湘子忙把手指塞進納蘭嘴裏,沒想到納蘭這實誠孩子正一口咬下來,一瞬間便見了血。
手指和大腿掛彩,湘子現在算是領略了納蘭牙齒的厲害了。
納蘭嚐到一股血腥味,忙鬆了口,擔心地去看湘子的手指:“你沒事吧?我給你吹吹。”
湘子一愣,卻覺得手指一陣清涼,似乎真的就沒有那麽痛了。
“納蘭!”湘子反應過來,縮回手:“你若是不喜歡我,沒必要對我這麽好!保持這樣藕斷絲連的關係,有意思嗎?”
這就是對你好了?納蘭詫異,但還是解釋:“我沒有和你藕什麽斷,絲什麽連的意思,我隻是依舊把你當成朋友,關心你。”
“誰稀罕你的朋友。”湘子先是不屑,然後他看著納蘭,很是認真:“我要做你的男人!”
納蘭一愣,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哈,有人捷足先登了。”
湘子君卻是坦然著說:“名草雖有主,我來鬆鬆土。”
“你跟誰學的這種傻玩意兒?”納蘭無情地吐槽。
說著,納蘭又要往後仰,湘子君看不下去,隻好先抱著納蘭跳下馬來。
“我要回去,要不然景哥哥該擔心我了。”納蘭蹦跳著往回走。
景哥哥,景哥哥!又是景哥哥!
湘子君不由一氣拔出腰間的佩劍,衝著納蘭的背影出劍。
“唉,你要幫我解繩子就直說嘛,”納蘭丟掉腳腕上的最後一根繩子:“那我先走了。”
湘子君又拉住納蘭的袖子:“等一下。”
納蘭立刻警覺退後兩步:“你不會是後悔了吧?”
湘子把馬牽過來,將韁繩遞到納蘭手上:“騎這個吧,快一些。”
“大恩不言謝!”納蘭抱了抱湘子:“有緣再見,你放心,你的身份我不會說出去。但是你還是趕快回南洺吧,屆時雙方開戰,你我便是敵人了。”
朋友變成敵人,這讓納蘭又心傷了好一會兒。
而湘子卻將感覺停留在納蘭擁抱自己的那一刻,木木地衝納蘭擺擺手:“路上小心。”
納蘭點點頭,揮起鞭子就往回跑。
馬蹄飛奔,濺起沙塵來。湘子君目送著納蘭離去,他自嘲笑了笑,南子湘啊,南子湘,估計你這輩子都別想回到南洺了。
本是這次抓住納蘭,利用他勸皇甫景投降,自己便是大功一件,可以重回南洺,做他的南洺四殿下。
可是
罷了罷了,湘子就就湘子吧,至少他還能記得我。
“四弟,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一個柔美到如同灌了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