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衝從公安局出來，董局並沒有親自出來送，現在是省裏麵的專案組辦案，他不宜和沈衝走得太近。

    但是季凱帶著人，開著那輛嶄新的防彈寶馬車等在公安局門口。

    這次武警圍沈氏集團，季凱也嚇得不輕，差點就拿錢跑路。那個時候季凱正開著越野車回沈氏集團，遠遠的就見沈氏集團周邊圍了一大群人，裏三層外三層的。他將車停到集團附近，徒步來到沈氏，一看沈氏集團門口站著荷槍實彈的武警，頓時嚇得腿軟。要不是還留有半分理智，給董局打了個diàn huà，問清楚了沈氏被圍的情況，可能早跑出濱西市了。

    見季凱在外等候，沈衝稍感安慰。

    “大哥，這到底是個啥情況，咋查到咱們沈氏頭上了。”

    昨夜季凱跟兄弟們喝酒，所以測試苗娜竊來ruǎn jiàn係統的事，他並不知道。

    沈衝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紅色7號”電腦病毒不是沈氏集團開發出來的，而且他肯定這電腦病毒是苗娜帶過來的，苗娜這人雖不可靠，但是他許諾事成之後給她那麽多錢，看在錢的份上，加之沈衝在濱西的實力，她絕對不會故意這樣做。那這電腦病毒隻能存在於創智ruǎn jiàn開發公司，而這個開發公司裏的，能跟沈氏集團作對的隻有誌濤了。

    想來想去，沈衝認為自己是中了誌濤的圈套，再往深處想，覺得苗娜早就暴露了。

    沈衝可不是那種能容忍得了別人在自己頭上動土的人，好呀，你個林誌濤，居然算計到我頭上來了，既然你跟我玩陰的，我也絕對不讓你好過。

    他聯係了苗娜，準備再讓她為自己做件事，這次開出更高的價碼，苗娜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專案組集體討論的結果，讓賈廳有些惱火，雖然肯定了電腦病毒是從沈氏集團傳播出去的，但是卻無法確定病毒編寫者。從沈氏帶過來的人，一一經過審查，沒有人具備那麽高超的計算機編程水平。

    就在調查陷入僵局的時候，董局來到專案組，說一個女人來到公安局，她有關於“紅色7號”的一些線索，需要向他們報告。

    “你把自己的基本情況說一下。”

    “我叫苗娜，今年二十六歲，在創智ruǎn jiàn開發公司任副總”

    詢問室裏，苗娜一字一句地向專案組的辦案人員說著自己的信息。

    “你有關於‘紅色7號’電腦病毒的線索？那把你知道的詳細全麵地跟我們講一下。”

    頭一次進公安局，並且還坐在有些昏暗的詢問室裏，苗娜很緊張。

    “‘紅色7號’電腦病毒是創智ruǎn jiàn開發公司裏一個叫譚肖的人開發出來的，幕後主使是創智的股東林誌濤，他讓譚肖開發這電腦病毒就是為了對沈氏集團打擊報複”

    苗娜為了錢，真的事什麽事都能幹的出來。

    她說得很有邏輯性，每件事都能解釋得通，專案組不得不相信了她的話。

    問話完畢後，專案組馬上趕到了創智ruǎn jiàn開發公司。很巧，誌濤、宋薇、唐飛、謝輝和譚肖都在公司。

    “這裏誰是林誌濤？”

    這個時候，唐飛正在跟誌濤說著這他這一天都幹了些什麽。

    專案組的人氣勢洶洶地來到公司裏，二話不說，直接問誰是林誌濤。

    “我就是。”誌濤看著麵前陌生的一群人，說道。

    “我們懷疑你跟‘紅色7號’電腦病毒有關，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說著，兩個人已經站在了誌濤左右，容不得他有半點選擇的餘地。

    誌濤想不明白怎麽這麽快就找到自己頭上來了，這太不可能了。

    “誰是譚肖？”

    “我是。”譚肖應聲而答，和誌濤一樣，他身邊也迅速地站上了兩個人。

    “我們有些問題需要問你，請你也跟我們走一趟！”

    誌濤看著譚肖，狠狠地對譚肖點點頭，讓他不要慌張。

    和沈氏的遭遇一樣，創智公司所有的電腦也被拉到了公安局裏，專案組的技術人員對其進行分析。

    誌濤認為這裏麵有問題，要不然這件事絕對不會查到自己身上，但是他還搞不清楚問題出在了哪兒。

    “說，是不是你讓譚肖編寫‘紅色7號’電腦病毒，然後再利用苗娜將電腦病毒帶去沈氏集團，從而報複沈氏集團老板沈衝。”

    聽專案組的人這麽一說，誌濤覺得甚是可笑，分明是沈氏集團偷雞不成蝕把米。但是再往深處一想，他發現問題所在。

    譚肖編寫“紅色7號”病毒這件事，知道的人屈指可數。誌濤和譚肖、宋薇、唐飛還有鄧雲軒知道這件事，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會將這件事給說出去。

    專案組對誌濤說得，隻能算是一個故事，而故事裏的主人公卻都是現實中存在的。能把這些人串聯起來的，隻能是公司內部的人。

    誌濤想著，除去一切不可能，那剩下的就是dá àn。

    苗娜這個女人再一次閃現在誌濤的腦海裏。是她將譚肖電腦裏的病毒程序和醫療管理係統的相關文件一並拷貝，從丁誠那裏得來的消息，印證了誌濤的推斷----苗娜應該將竊來的東西給了沈氏，致使電腦病毒在沈氏爆發。“紅色7號”專案組很肯定病毒源頭在沈氏集團。

    專案組能這麽快查到創智，肯定是得到了消息，而向他們透露這個消息的人，隻能是苗娜，而她的背後，無疑是沈氏集團。

    而專案組來創智的一個細節，誌濤更加斷定自己的猜測。專案組在這裏給自己說得是，他讓譚肖製造病毒，讓苗娜帶去沈氏。可是專案組來創智帶人的時候，可是隻點名道姓了兩個人，就是誌濤和譚肖，為什麽隻字不提苗娜。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專案組已經跟苗娜接觸過了。

    想到這裏，誌濤對這件事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脈絡。

    誌濤始終不承認自己跟“紅色7號”病毒有關，也否認了專案組說的那些事，但他很擔心跟他一同來的譚肖。

    進公安局這種和審訊室沒什麽兩樣的詢問室，誌濤不是第一次，那次從濱西回老家的時候，晚上住火車站旁邊的旅館，就被附近派出所以抓嫖的名義給帶進去過一次，最後不還是跑了出來。再說，誌濤很有信心，專案組根本沒有掌握實實在在的證據。

    但是譚肖，誌濤就沒有那麽強的信心了，畢竟“紅色7號”是他弄出來的，肯定有些心虛，加上專案組稍一使詐，他真怕譚肖說出了真相。

    專案組裏對創智公司電腦進行分析的一對人馬，很快的就完成了工作。這些電腦中，沒有任何“紅色7號”的痕跡，他們可以很負責任地說，這些電腦就壓根沒有感染過“紅色7號”。

    事實也是如此。

    誌濤擔心的事，沒有發生，譚肖知道這次的事鬧得特別大，如果坦白了，自己的後半輩子就毀了，為了他自己，他也不能說半個字。

    專案組手裏，除了一份苗娜的口供以外，沒有任何可以證實苗娜所說是真的證據。最後，專案組副組長賈廳無奈地說了一句：“放人！”

    誌濤從公安局的大門裏走出來，已是淩晨。

    “誌濤！”

    誌濤一抬頭，宋薇正站著，即使路燈昏暗，他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臉上的焦急和淚痕。

    宋薇開心地跑到誌濤麵前，一把擁住他：“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出不來了呢！”

    “這麽晚了，一個人在這裏多不安全。”

    宋薇在這裏等他，誌濤很意外，沒有人知道他會什麽時候從這裏出來，但是宋薇在等。

    或許，誌濤一天不出來，她就會等一天，他幾天不出來，她就會等幾天

    誌濤也抱著宋薇，感觸頗深。

    “你一直在這裏等著了？”誌濤問道。

    “當然，難道你不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我就是想再問一下，你見譚肖出來了沒？”

    “沒有見他出來。”

    譚肖還在公安局，誌濤很不安，不知道譚肖的情況到底怎麽樣。

    “誌濤。”

    從公安局的大門內，傳來譚肖的聲音。

    “怎麽樣，什麽都沒說吧？”誌濤來到譚肖身前，問道。

    “沒有，一個字也沒有說。”譚肖回答道，但從語氣上看，還是有些緊張。

    誌濤這才鬆了口氣。

    “譚肖，專案組根本沒有任何關於‘紅色7號’是你所為的證據，你這些天該幹什麽就幹什麽，一切如常，但是就不要去鄧雲軒那裏了。”誌濤對譚肖說道。

    鄧雲軒開發的殺毒ruǎn jiàn，馬上就要推向市場，專案組會盯著譚肖和誌濤，誌濤可不想讓他們發現譚肖與鄧雲軒的關係，一個被懷疑是“紅色7號”電腦病毒的作者的人和可以查殺“紅色7號”電腦病毒殺毒ruǎn jiàn的研發人在一塊，肯定會讓他們想入非非。

    “那他們怎麽說是我開發的‘紅色7號’，還說是你主使，安排苗娜借病毒報複沈氏？”

    譚肖看專案組的人說的有鼻子有眼，還真以為他們有確鑿的證據。

    “這事，正是我將要搞清的。”

    誌濤讓譚肖先回去休息，他和宋薇坐在停在公安局不遠處的帕傑羅裏，對宋薇說著自己的分析。

    “我肯定這件事跟苗娜有關。”誌濤總結道。

    “那你想怎麽辦？”宋薇聽誌濤下步安排。

    “先找到苗娜，將事情問個清楚。”

    誌濤撥通了苗娜的diàn huà，可是她已經關機，誌濤又想到謝輝，而謝輝的回答是，苗娜下午沒來上班，而且他也聯係不上她。

    怎麽可能聯係上，苗娜自按著沈衝的指示走進公安局大門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不管結果如何，自己是不可能再在創智待下去了。從專案組那裏做完筆錄出來，她就給沈衝打diàn huà要錢，在沈衝許諾的錢到賬之後，便立即定了一張離開濱西的機票，此時，她已經在飛機上了。

    誌濤意識到苗娜躲了起來，再找無意，也不會有結果。

    他和宋薇回到租住的地方，隻睡了幾個小時，便要開始新一天的生活和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