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憂鬱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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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詩函垂著頭路過門檻,走上紅氈,黑珍珠般的頭發上麵,紮著一個藍紫色的蝴蝶結,蝴蝶結上麵有幾枚黏上去的水鑽,她的腳步永遠那麽輕盈又那麽穩重。

    她是和芳姐一起進門的,但公司裏所有的目光,卻全都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

    她知道,可是她的姿態卻和她平時獨自定在無人處時,完全沒什麽不同。

    張詩函的美麗和莊重,都同樣被人讚賞和羨慕。

    徐明正在總經理辦公室裏等她,當張詩函出現的時候,徐明的目光也被張詩函吸引了,隻因為張詩函長得太像徐明的初戀對象了,太像太像,幾乎是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

    而時光也停留在初戀對象剛剛成年的時候。

    這一刻,六十歲男人的眼光,和十六歲男人的眼光也沒有什麽不同,都帶著驚喜和驚愕,還有一抹濃重的驚豔。

    屋外下起了雨,這季節正好是秋雨綿綿的日子,秋雨不像春雨能夠帶給人心生的感覺,它是萬物寂滅的前奏,代表著毀滅。

    “徐總。”張詩函說道。

    徐明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立刻說道:“小楊,你先出去吧。”

    芳姐點了點頭,但是她的思緒還停留在和丁春約會的時候,雖然好幾天丁春都沒有聯係阿芳,但是阿芳覺得,丁春這樣的大忙人,現在一定在談某個生意。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丁春現在和一個嫩模相擁著,正在做著甜蜜的夢。

    徐明說道:“詩曼,這是你光叔讓我給你的東西,你以後自己小心點。”

    說著,徐明給張詩函一張照片,裏麵是王保保和紅娘在一起的照片,兩人很親密,但實際上隻是一方親密,那就是紅娘,這正是當日在酒吧裏麵的時候。

    看到這張照片,詩曼很失望,本以為王保保是一個正直的人,但沒想到他還是一個喜歡混跡在酒吧,熱衷泡妞的花花公子。

    “聽說這個王保保是你男朋友?”徐明說道,但是徐明說出口,卻感覺自己心裏很痛。

    他連忙壓住了心頭的痛楚,盡力的讓自己醒過來,她不是她,她隻是她的女兒,她已經死了……

    但是每當徐明抬頭看向她的時候,徐明都會有一種恍惚的感覺,仿佛時間一下子穿越了幾十年。

    徐明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靜一點。

    但是這一切都在張詩函的眼裏,張詩函說道:“他不是我男朋友,但是他是我朋友。”

    朋友和男朋友雖然直差了一個字,但意思卻相差十萬八千裏。

    無法想象,張詩函少說了一個字,徐明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裏麵雨過天晴,一下子充滿了陽光。

    “明叔你頭疼又犯了?”張詩函低聲說道。

    張詩函的呢喃,讓徐明恍惚了一下,那靡軟的聲音,竟然讓徐明激動了起來,徐明立刻將一本賬本蓋住了自己尷尬的地方,他故作無奈:“沒辦法,最近太忙了,可能沒睡好吧。”

    “那明叔你一定要注意身體。”張詩函說道。

    徐明笑了笑,忙道:“我以為你找男朋友了,這讓我很傷……很高興啊,畢竟你也老大不小了。”

    “男朋友的事情,我想先緩緩,明叔你知道的,我還不想那麽快就被禁錮,除非是遇到了我特別喜歡的人。”張詩函說道。

    徐明笑了笑,立刻說道:“那好,隨便你吧,今後你有男朋友了,可要第一時間讓我見見,我很期待自己的侄女婿。”

    “哈哈,看你說的……其實現在男人都戴著麵具,你永遠看不到麵具下麵,到底蘊藏著什麽。”張詩函自嘲一笑,雖然她戀愛經驗不多,但是很多事情她見多了,也就有經驗了。

    徐明歎道:“你還年輕,別發那麽大的感慨,既然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你去工作吧……”

    張詩函嗯了一聲,可就在張詩函剛剛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忽然徐明就將門給鎖上了,從抽屜裏麵掏出了一張張詩函初中時候的照片,又吸又舔。

    可能是覺得不過癮,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百葉窗外的員工,立刻拿出了一包紙巾,然後將百葉窗給合上了。

    沒人知道徐明在裏麵做了什麽事情,隻是中午的時候,保潔阿姨來清掃衛生的時候,會發現垃圾箱裏麵多了很多味道刺鼻的紙團。

    到了夜裏,徐明開著車子來到了赤豐碼頭的一家按摩店,他上了二樓,此時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姑娘已經在等他。

    “明叔,你來了?”那紅衣姑娘笑著說道。

    “快點,快點吧,我受不了了,快點叫我爸爸!”徐明說道。

    紅衣姑娘嬉笑:“好好好,隻要你給錢,叫你爺爺都沒問題。”

    隻見她帶著徐明到了二樓,然後關上門窗之後,竟然戴上了一個麵具,一個粗劣的麵具,上麵是張詩函的照片。

    而徐明跪在地上,滿臉通紅:“快點開始吧!”

    “明叔,爸爸,爸爸!明叔!”姑娘一聲聲柔軟的叫喚,之後用高跟鞋猛踩明叔的背脊,而徐明的身體戰栗了起來,他感覺自己都要升天了。

    口水從他的嘴角滑落,滴在地上,而他的身子也開始顫抖了起來,就像是一個等待著貢獻自己全部的少女,對接下來的期待,還有恐懼。

    但是這些都讓徐明非常沉迷,他甚至覺得,隻有這樣才是人生。

    而公司內的張詩函,下了班之後,心中卻忐忑了起來,她咬了咬牙,努力不讓自己去回想王保保這張麵孔。

    自從兩人交換了電話之後,王保保時常會發來一兩句逗她開心的話。

    但是最近三天沒有,一句話也沒有,今天早上,張詩函發了一句你在幹什麽,對方卻也沒有回應。

    這讓張詩函立刻覺得不甘心了起來,這照片裏麵的女人,頗為漂亮,難道說是王保保已經沉迷在溫柔鄉裏麵無法自拔了麽?

    張詩函決定去看看,順便拆穿王保保的真麵目,不過她不知道應該去哪裏找王保保,所以張詩函決定去寵物醫院後麵的那個小區裏麵看看。

    不過張詩函打的進去的時候方才發現,這一片地方,都破樓不堪,一眼望去,在牆壁上都是“拆”的這個字眼,一眼看去,周圍破陋不堪,哪裏還有點人住的樣子。

    幾個小屁孩,正在布滿裂痕的過道上跑路,他們正在踢球,提一個早就掉光皮麵的足球。

    不過孩子們玩得不亦樂乎。

    在張詩函的左邊,則是一家發廊,門是扮演著的,忽然這時候出來了一個禿頭的中年男性,他慌慌張張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中年男人順手捋了一下自己並不多的頭發,然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圍,就仿佛是做賊心虛的小偷一樣,從發廊裏冒出來,一溜煙兒的就拿著公文包跑了。

    而那發廊裏麵走出來一個隻穿著吊帶睡衣的二十多歲女性,那女人濃妝豔抹,正在數著鈔票,她嘟囔了一聲:“切,有一個妻管嚴!”

    說著女人就將那一疊十元鈔票放入了口袋裏麵。

    女人一轉身,幾乎透明的睡衣也猛地一搖擺,這讓張詩函微微皺起了眉頭,不過女人還是發現了張詩函。

    她笑道:“美女,你是來找房子……還是來找工作呢?”

    工作兩個字她咬的很重,帶著笑意,似乎是意有所指。

    張詩函說道:“找王保保。”

    “喲,原來是找保哥哥啊,不過他老忙了,就在西弄進去的第二個出口。”妖冶的女人說道。

    張詩函微微一笑:“謝謝你。”

    女人也笑了:“要是想找工作記得找我,我這裏還少幾個姐妹!”

    張詩函頭皮一陣發麻:“謝謝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