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你告訴朕,多久才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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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猝不及防的一句話讓無歡有些沒反應過來,她抬起頭直愣愣的盯著蕭湛,“你說什麽?”



    “無歡,我想娶你。下半輩子,我想陪你一起走,和你一起看日出日落,看星辰更迭,看遍這大好河山。我想,成為你心中夫君的樣子。”蕭湛說這話時,表情格外認真,甚至無歡能聽出他聲音有些發緊,以及抓著自己手腕的大手手心的潮濕。



    “麒麟,別鬧了。”無歡笑道,想要掙脫他的手,可是那人卻是死死拽著她不放,“無歡,我不是開玩笑的,我說的是真心的。這麽多年,我對你是什麽心思,從來沒變過。隻是你太遲鈍,竟是半點都沒察覺,這讓我很苦惱啊。”蕭湛苦笑著搖頭,可眼中的寵溺幾乎能將無歡溺斃在裏麵。



    “你……你……”無歡直接被他這般直白的告白搞得一臉懵逼,他是說,他一直喜歡自己?



    無歡打了個寒顫,不會吧?怎麽可能?她一點都沒察覺出來啊!



    還是說,自己當真像他說的那樣遲鈍?



    無歡這邊臉色變了好幾變,蕭湛修長的手指攀上了她的臉頰:“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麽多年我一直死心塌地的跟在你身邊,看你受了這麽多苦,心疼卻不敢表現得太明顯,怕嚇著你。可或許是人的貪欲作祟,我竟不想再和你這樣亦是親人亦是主仆的站在你身後,我想站在你的身側,一生一世的照顧你。”



    “麒麟,你,你這太突然了,我,我有些不大適應……”無歡低下頭,掩去了眼中的慌亂。



    她的反應蕭湛看在眼裏,眸色微沉:“你可是,心裏還有他?”



    他?無歡反應了一下才明白蕭湛口中的他指的是誰,於是燦然笑道:“怎麽可能。”



    蕭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似是在琢磨她話中究竟有幾分可信,過了許久,才輕歎一聲:“我不勉強你,你可以好生想想。但是你要記得,我說的每一個字,皆是出自真心的。”說罷,便將她橫抱著躍下房頂。



    蕭湛的話實在是太過讓人震驚了,無歡一時間真的難以消化。



    這麽多年來,她一直將他當做自己的兄長一般,他對自己的好她也能感受得到,但是從未感受到他對自己的綺念,可是蕭湛說那些話時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這更讓無歡糾結了。



    無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始終睡不著,蕭湛對她的話刺激實在太大了。



    其實想想,若是真的要嫁人,嫁給蕭湛其實也挺不錯的,無論人品樣貌蕭湛都是出類拔萃的,更何況這麽多年的他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對自己也幾乎是百依百順,從來都舍不得對自己說一句重話,哪怕她瘋了的那陣子,他也從沒放棄過自己。



    還有,是蕭湛將自己從那個瘋子手中救出來,然後悉心照料這才讓她恢複正常。甚至她恢複神誌後多次尋死,都是蕭湛將她救活,然後苦口婆心的勸解她,那些日子,若是沒有蕭湛,她怕是早就死了。



    無歡記得有一次她鬧著要尋死,拿著刀就往自己腕上割,蕭湛眼疾手快竟是一把握住了那刀刃,但當時她已經神誌不清了,直接將刀拔出來瘋狂的亂砍。蕭湛怕她傷著自己,便將她一把抱住,但她手上的刀卻是狠狠的劃在了他的胳膊上,但他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一直在輕聲安撫著她,哄著她。直到她安靜下來。



    事後無歡看著蕭湛破了的衣衫,還有上麵的血跡,愣了許久。



    不過從那次之後,無歡倒是很少發瘋了,人也不再像往日那般陰鬱,偶爾還能主動和蕭湛說兩句話。



    其實想想這麽多年來,蕭湛才是付出最多的。



    “唉。”無歡長長的歎了口氣,趴在窗邊心緒煩亂。



    “聽說,蕭湛跟你求親了?”一聲冰冷似鬼魅般的聲音響起,無歡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待看清來人是誰,更是驚得舌頭打結:“你,你,你……你怎麽在,在這兒?”



    “哼。”齊恒冷笑,直接從窗戶翻了進來,無歡嚇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堂堂天子,大半夜的不睡覺出來扮鬼嚇人也就算了,竟還登堂入室,當著主人家的麵直接翻窗子進屋,這話要是傳出去,齊恒這廝想必不用再做人了!



    無歡眼睜睜的看著齊恒輕盈落地,一副大爺的樣子坐在自己麵前的椅子上,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朕瞧著,你這日子過得很滋潤嘛。數月不見,竟是比以前圓潤了不少。”



    圓潤……無歡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處,圓潤!



    她這些日子是吃了睡睡了吃,好吃懶做,無憂無慮,看著是沒有前些日子那般憔悴消瘦了,但好像也隻是臉上氣色好了些,下巴沒有那麽尖了而已,怎麽就能說是圓潤了呢?齊恒這廝是在暗諷自己長胖了不成?



    想到這裏,無歡竟是真的低下頭開始打量自己,是不是真的胖的這麽明顯?竟讓這人一眼便看了出來?



    見無歡竟真的低頭打量自己,那樣呆頭呆腦的樣子頓時愉悅了齊恒,嘴角也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但在無歡抬頭盯著自己的時候便瞬間斂了嘴角的笑,一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樣子。



    “皇上,您大半夜的怎麽跑這麽遠的地方來了?”無歡不滿的問道,要知道,她現在住的可是城南,皇帝陛下深夜出宮,哪怕坐馬車也起碼要行近一個時辰呢。



    “怎麽,要嫁給蕭湛了,歡喜瘋了,竟是連覺都睡不著了?”齊恒答非所問,冷言冷語,怎麽聽怎麽有股子怪味。



    “你怎麽知道!”無歡驚道,但隨即想到那廝好像在自己身邊安插了眼線的,隨即臉也拉了下來,“皇上,您能不能不要在我身邊安插眼線?我現在不過是一個普通小老百姓,這樣總被人監視著感覺自己在坐牢一樣。”



    看著無歡漂亮的側臉,齊恒挑眉:“你現在竟是連rén pí miàn jù都不戴了?”



    “啊?”無歡不解,齊恒竟是又重複了一遍,但明顯語氣不大好,無歡這邊怎麽聽怎麽刺耳,於是沒好氣的還嘴道,“我愛戴不戴,您老人家管得不要太寬好吧!”



    不過幾個月沒見,這女人對自己竟也沒有什麽好語氣,再想著她便是整日用這張臉對著那蕭湛,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齊恒還是固執的問道:“所以,你當真要嫁給他?”



    “誰說要嫁給他了!”無歡莫名其妙,翻了個白眼。



    “此話當真?”齊恒眼睛一亮,臉色也不複方才的難看。



    “當不當真,關您什麽事?”



    “自然關朕的事。”齊恒微微揚了揚下巴,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無歡語塞,想到那日他對自己表白的情話,再看著這人的臉,竟是不覺臉有些發燙。



    “你臉紅什麽?”齊恒笑了,湊到她耳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



    無歡像是被針紮了一般直接彈開,捂著耳朵,氣急敗壞的跺腳:“誒誒誒,你說話歸說話,可不能動手動腳的。”



    不知怎的,每當看見無歡氣急敗壞麵紅耳赤的樣子,齊恒都忍不住想要欺負她,就這麽想著,他也真的做了。



    於是站起來一把將無歡拖進懷裏,一隻手將她禁錮在懷裏,另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接踵而至的便是一個綿長而狂野的吻。



    “唔唔……你……混蛋……”



    無歡拚命掙紮無果,被齊恒吻得眼前全是金子。



    終於齊恒那隻禽獸放開了無歡,雖然一副不知饜足的樣子,但無歡卻是直接抄起旁邊的茶杯舉過頭頂,惡狠狠的威脅道:“sè láng,你再敢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齊恒輕笑,卻真的沒有再靠近她。



    無歡氣都快氣死了,怎麽這人動不動就上嘴,他是屬狗的嗎?



    “歡兒。”齊恒突然開口,語氣變得凝重,“你曾說,這輩子我們都沒有可能了,朕以為自己能放下,可是聽說蕭湛向你求親,朕卻還是忍不住有些生氣,,恨不得將你捆在身邊,讓任何人都不得接近你。歡兒,你說朕是不是瘋了?”



    可不是瘋了嗎?我看您瘋的不輕。無歡腹誹,可是這話她沒敢說出口,因為齊恒神情的落寞和語氣中的悲傷,讓她竟生出了許多不忍。



    見無歡不說話,齊恒苦笑:“你也覺得朕是瘋了吧?明知不可能,可是朕還是不能忍受你和別人在一起,一想到你可能會嫁給別人,朕就覺得有人在剜自己的心。”



    無歡愣了一下,澀然道:“皇上。”才說了兩個字,便被齊恒打斷,“你看,你以前都叫朕名字的,可是現在卻是叫朕皇上,我們竟是生分到了如此地步嗎?”



    無歡垂眸,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所有的人和事都會隨著時間煙消雲散,感情也不例外,等時間久了,你就會放下了。”



    “是啊,時間久了,自然就放下了,可是歡兒,你告訴朕,多久才能放下?”齊恒抬頭,無歡竟然看到他眼眶有些微紅,閃著絲絲水光。



    這樣的齊恒,無歡從未見過,一時間,竟有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