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你的身子早就不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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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裴棲遲咄咄逼人的樣子,弦歌莞爾一笑,乖巧的說道:“貴妃娘娘哪裏的話,弦歌不過是怕擾了您的雅興罷了。”



    “無妨,你坐吧,權當陪本宮聊聊天。”裴棲遲倒是擺出一副容人的姿態,頓時讓弦歌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貴妃娘娘既然已經發話了,她無論如何也是不好拒絕的,隻好訥訥的應了一聲,在她對麵坐下。



    “其實你也不用怕本宮,那rì běn宮說的話的確是重了些,但是皇上對你好,本宮當然也不會再為難與你,隻希望日後咱們姐妹能和睦相處,一起伺候好皇上就成。”裴棲遲親厚的說道,倒也沒有最開始那般頤指氣使。



    她態度的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實在是讓弦歌覺得匪夷所思,這人究竟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對自己轉了態度,還以姐妹相稱?



    “你可是在懷疑本宮所說的?”裴棲遲挑眉。



    “弦歌不敢。”弦歌恭敬的低頭垂眸,看不清眼中的情緒。



    “我知你因為上次的事耿耿於懷,這裏本宮與你賠罪可好?”裴棲遲說著,竟是真的起身作勢要行禮,弦歌嚇得慌忙起來將她扶住:“貴妃娘娘這可是折煞我了,我並沒有怪罪與你的意思,你多慮了。”



    “當真?”



    “自然當真。”



    “那就好。今日天氣不錯,不如你陪本宮逛逛這園子吧。”裴棲遲笑道,弦歌本是下意識的想拒絕,可是看到裴棲遲真誠得不能再真誠的笑時竟又開不了口,隻好點了點頭。



    裴棲遲和弦歌比肩而行,青檀與連翹緊跟其後,再後麵跟著的是裴棲遲的另外兩個小丫鬟。



    一行人隨便走著,便走到了太液池。這太液池是一片蓮花池,此時正直盛夏,故而太液池裏的蓮花開得格外好,當真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光是看著便覺心曠神怡。



    “你整日悶在承乾宮還沒來過這裏吧,這太液池夏日的時候可是個避暑的好地方,兩岸垂楊繞岸,綠樹成蔭,再來一碗冰鎮的酸梅湯,那才叫應景呢。”



    “確實很美 。”弦歌笑道。



    “你頭一回看罷了,再美的景色,看久了,也是會膩的。”裴棲遲的話突然變得似是而非,她轉過頭盯著弦歌,道,“你可知,其實本宮很羨慕你。”



    “我?”弦歌不解,被裴棲遲一本正經的表情嚇了一跳。



    “嗯,你能得皇上的寵愛,本宮從未見過皇上對誰如此上心,哪怕皇後曾和皇上自小一同長大,但皇上待皇後卻不及待你的十之一二。”



    “……”弦歌尷尬的抽了抽嘴角,“貴妃娘娘抬舉了。”



    “皇上待你如何,想必你心裏也有數。”裴棲遲的話中突然帶了一絲苦澀,“其實本宮曾懷過皇上的孩子,不過皇後從中作梗,孩子才沒了。本宮曾不止一次的想,若是孩子還在,皇上是不是會對我好一些?終究是我無用罷了。”



    不知為何,弦歌竟有些同情眼前的人。在這深宮內院,紅牆黃瓦之中,多少女人去平分一個男人的愛,該是多麽淒涼的事。



    可一想到自己竟也是其中之一,頓時有些悲從中來。



    “顧弦歌,本宮想問你一件事,請你老實回答。”



    “娘娘請說。”



    “你對皇上是否也是真心的?說實話,本宮對你始終不放心,你顧家滿門畢竟是先帝下旨所殺,若說你心裏無恨,那本宮絕對不信。本宮想知道,你還待在皇上身邊,究竟意欲何為?”



    裴棲遲這般開門見山的問了出來,竟是讓弦歌一時間無言以對。



    其實這些日子她都在故意逃避這個問題,她顧家滿門的命,是否真的就該讓它煙消雲散?而自己真的能毫無芥蒂的與齊恒快樂的生活下去嗎?即便他們兩人都心照不宣的不提此事,可這畢竟是實實在在擺在他們麵前的事實,不容否認,無法抹去。



    “還有。”見顧弦歌遲疑了,裴棲遲補充道,“本宮還聽說過一事,你曾被人強過,你的身子早就不幹淨了,這件事,皇上可曾知道?”



    話音落,弦歌和一旁的連翹都愣住了,弦歌更是滿臉驚詫,她在說什麽?



    “你不會告訴我這件事你都忘記了吧?”裴棲遲冷笑。



    弦歌語塞,以前的事情,她當真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怎麽可能,她的第一次,不該是和齊恒那次……



    女子的初次,當是有落紅的,可是那時她暈過去了,並不知道……



    弦歌愣了一下,隨即想到自己才被南門逸救起時,有一次瑞月幫她洗澡時,她身上便滿是青紫,那時她以為是跌下山崖摔的,可是現在想起來,和齊恒那次之後,自己身上的痕跡竟是和那次一模一樣……



    弦歌臉色慘白,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就是說,就是說……自己……早便不幹淨了嗎……



    看到弦歌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裴棲遲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看來那袁惜雲說的是真的了!



    “此事可大可小,若是傳出去,皇家聲譽有損,大梁朝廷的顏麵何存?顧弦歌,本宮希望你能想清楚。”



    弦歌此時腦中一片空白,根本聽不清裴棲遲在說什麽,訥訥的轉身準備走,裴棲遲冷笑,隨即看到遠處一個明huáng sè的身影,心下一沉,忙拉住弦歌道:“弦歌,我不是故意說這些的,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啊。”



    弦歌哪兒能明白她的意思,隻是覺得心中一陣煩亂,手隨意的一揮,想要掙脫她的手,怎料裴棲遲卻是往後一退,直接朝著身後的太液池跌去。弦歌見狀心下一慌,忙去拉她,但卻被她拽得“哐”一下撞在一旁的樹上,當即疼的小臉都變了形。



    “哎呀!娘娘!”身後傳來青檀的驚呼聲,連翹這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隻見裴棲遲在太液池中胡亂的撲騰著,弦歌跪在地上捂著額頭,有血沿著指縫中流出來,當即嚇得慌忙上前將她扶起來:“歡歡,你怎麽樣?有沒有事?”



    而一旁的丫鬟驚得慌忙大呼:“來人呐,救命啊!救命啊!貴妃娘娘掉水裏了!”



    弦歌忍著疼細想,自己並未怎麽用力,她怎麽……



    “怎麽回事?”齊恒低沉的聲音響起,弦歌渾身一顫,還沒來得及回頭,人已經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隻見齊恒臉色難看得緊,“莫白,去請太醫!”齊恒一邊喝到,一邊從懷裏掏出一方錦帕,替弦歌將額上流血的傷口捂住,他記得蕭湛說過,她千萬不能受傷,一旦流血一定要馬上止血才行。



    “鈴鐺,你沒事吧?”一旁的齊商也關切的問道,不過在看見她臉上淡淡的疤時心中一沉。



    聽到陌生的聲音,弦歌循聲望去,對上了齊商關切的眼神,愣了一下。齊商知道他失憶了,可看到她看陌生人的表情時還是有些失落,於是解釋道:“我是齊商,自小和你一起長大的,真的不記得了嗎?”



    弦歌頹喪的搖了搖頭,“那你”剛說了兩個字,齊恒手上卻是突然用力,她頓時疼的輕呼一聲。



    “皇上,您輕點!輕點!”齊商慌忙開口。



    齊恒涼幽幽的掃了齊商一眼,然後盯著弦歌:“疼不疼?”



    “疼。”弦歌委屈巴巴的瞪著他,一雙濕漉漉的眸子愈發楚楚動人。



    “疼就閉嘴。”齊恒不緊不慢的開口,但他的眼神將弦歌嚇得不敢再說話。見她小臉唰白,齊恒手上的動作不自覺的又輕了一些。



    “皇上救命啊!皇上快救我家娘娘啊!娘娘不懂水性啊!”青檀“撲通”一聲跪在齊恒腳邊哭得聲淚俱下,齊恒皺著眉頭看了在水裏撲通的裴棲遲,吩咐人下去救人。



    而一旁的齊商則是抱著手臂站在旁邊看戲,侍衛跳下水裏,奮力將裴棲遲給撈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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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寰宮中,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貴妃落水,嚇得不輕,縮在齊恒懷中瑟瑟發抖,齊恒想推開她,可是無奈她狗皮膏藥似的死死的貼在自己身上,根本扒不下來。太醫將弦歌額上的傷仔細處理好了,又吩咐了一些禁忌,這才躬身退下。



    確定弦歌無事,齊恒這才略微放心了些,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回皇上,我家娘娘好心相邀請顧姑娘一同逛禦花園,後來娘娘不過說了幾句,顧姑娘便怒了,所以推了貴妃娘娘。”青檀跪在下麵哭道,“皇上,顧姑娘明知貴妃娘娘不懂水性,她還讓娘娘帶她去太液池,要知道,貴妃娘娘向來都不敢靠近那地方的啊!”



    話音落,弦歌愣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盯著青檀:“你,你怎麽顛倒是非,分明,分明是貴妃娘娘帶我去的太液池啊。”



    “皇上,奴婢有沒有說謊,下人當時在場的人皆可作證。更何況,闔宮上下皆知我家娘娘一向都不會去太液池附近的,怎的今日會主動邀請姑娘你前去呢?”



    “你!你怎麽能騙人!”弦歌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說什麽,小臉慘白的盯著那青檀。



    “是啊皇上,奴婢們皆可作證,是顧xiǎo jiě硬要貴妃娘娘帶她去太液池瞧瞧的。”一旁跪著的小宮女也跟著幫腔,頓時將連翹氣得不行,怒道:“不是這樣的,是貴妃娘娘邀請歡歡去的,歡歡根本就不知道有太液池這個地方!”



    “連翹,東西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的!你這樣幫著顧姑娘顛倒黑白蒙騙皇上,你可知罪!”青檀冷道。



    “你才是胡說,歡歡根本沒有!”連翹氣得小臉通紅,“還有,是貴妃娘娘來拉歡歡,歡歡不過將她甩開,是貴妃自己掉進池子裏的。”



    “你的意思是說,貴妃娘娘自己落水來嫁禍顧姑娘嗎?貴妃娘娘難道不知道自己不懂水性,若是掉下去說不定命都會沒有的嗎?那時候周圍沒什麽人,我等都不會水性,若非皇上恰巧經過,娘娘說不定已經香消玉殞了!”說到這裏,青檀哭得更傷心了,狠狠的叩了一個響頭,哭道:“求皇上為我家娘娘做主啊!娘娘心慈,平日裏對奴才們一句重話都不會說的,又怎會為了誣陷誰將自己的命搭進去呢?”



    “你,你血口噴人!”連翹怒極,但卻不似青檀那般伶牙俐齒,竟是被壓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