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鍛體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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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院子出來,經過一道蜿蜒曲折的走廊,穿過偏殿,就到了墨國國君平時用膳的地方。一個身穿鵝huáng sè絲繡宮裝的女子正和一個氣質儒雅的長須男子說話,桌上擺著幾盆精致的飯菜,正是墨國國君方遠山和他得妻子上官玲瓏。
”爹、娘我來了“方浩成大老遠喊道,一路奔跳著跑了過來。方浩成一家私下裏的稱呼也和普通百姓一樣,這也是不希望方浩成從小養成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慢點,當心跌倒“,上官玲瓏關切的喊道。
方遠山看到方浩成活潑可愛的模樣,露出溺愛的笑容,笑問道:”上午和蔡太傅學了些什麽?“
方浩成含著手指,眯著眼睛回想了一下,道:”為君者當修身齊家方能治國平天下“
方遠山點頭問道:”還有呢?“
方浩成答道:”君子應擇善而從,博學於文,並約之以禮,還有蔡太傅說習武沒用,讓我不要和殷太傅學武,他說治國要的是讀書學問。“
方遠山問道:”那你是怎麽覺得的呢?“
方浩成道:”我的覺得文治武功一樣重要,否則父王就不會請蔡太傅和殷太傅一起教我了。“
方遠山哈哈一笑,一把抱起方浩成,捏了捏他胖乎乎的臉蛋,得意地向上官無雪道:”浩兒多聰明,是不是像我,將來一定是一代明君“
上官玲瓏道:”對對對,像你,可別把他給寵壞了”,又對著方浩成道:“下來自己吃飯“。
一家三口如普通人家,其樂融融。
吃過午飯,又和父母聊了會天,方浩成回到上午的讀書的地方。
那是一個幽靜的小院,走進院落,繞過書房,推開hòu mén,入眼處是一片開闊的演武場,牆角四周放著一排排的各色兵器,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一個黝黑的彪形大漢站在演武場中央,正在虎虎生風的打拳。看到方浩成進來,隻見他用腳一挑,把地上一塊臉盆大小的石頭踢到半空,接著人高高躍起,一拳向石頭打去,隻聽“砰”的一聲,竟然將那塊石頭打的炸開,四分五裂,化作碎石灑落到地上。
方浩成拍手鼓掌,喝彩道:“好!”
那黝黑的彪形大漢正是殷德曜,他剛才看到方浩成進來,這才故意炫耀。
方浩成問道:“殷太傅,剛才那招叫什麽,看起來很厲害”
殷德曜得意的道:“剛才腳挑石頭的那招叫撩天腿,拳打石頭那招叫鐵牛拳,殿下隻要跟我好好習武,打好底子,等再過幾年身子長開了就能學”。
方浩成聽到要過幾年才能學,沒了熱情,“哦”了一聲,問道:“我們今天學什麽?”
殷德曜道:“鍛體拳的那些招式殿下練熟了嗎?”
方浩成換了件練功服,一招一式的打了起來,雖然因為年幼沒什麽力道,但看起來也中規中矩,頗有架勢,一套拳打完,方浩成已經是小臉通紅,大汗淋漓。
殷德曜旁邊看的連連點頭,稱讚道:”不錯,短短半月,殿下已經將這套通絡鍛體拳練到一氣嗬成的境界,比起俺老殷當年可是強多了,今天起我教你‘導引’之法“。
方浩成問道:”什麽叫導引?“
殷德曜道:”天下武功無非分內外兩類,內功練氣,外功練力,隻有內外兼修才能稱得上是上品功法,導引就是在拳架動作之上再加入意念引導。所謂拳隨意走,意到拳到,這就是修煉內功的入門基礎。一般功法或練氣、或練力,即便內外兼修也是各有側重,若是真真的內外兼修,練到大成不僅內壯氣血,更能身似鋼鐵,刀槍不入。“
殷德曜到這裏,隨手拿起一把寒光閃閃的鋼刀遞給方浩成,露出胸口拍了拍,喝道:”來,往這裏砍“
方浩成頭搖的像撥浪鼓,小手亂揮。
殷德曜幹脆自己拿起刀,用力往自己胸口砍去,嚇得方浩成用手急忙用手遮住眼睛。
隻聽到”叮“的一下,鋼刀斷成兩半,方浩成從指縫小心翼翼的張望,隻見殷德曜胸口上留下一道白色印痕,被他隨手抹去,竟然毫無損傷。
”哈哈哈,怎麽樣,太傅我是不是比那姓蔡的老頭厲害多了“,殷德曜得意洋洋,咧嘴大笑。
方浩成伸手仔細摸了摸殷德曜的胸口,確認沒有事,這才呼出一口氣,讚揚道:”殷太傅真厲害,我也要這樣厲害“。
殷德曜看他關心自己,心裏高興,一把抱起方浩成,往上拋去,又接住,然後用滿臉胡子去摩擦他白白嫩嫩的小臉,惹得方浩成哇哇大叫。
”隻要你努力練習,總有一天可以和太傅我一樣“,殷德曜自豪的說道。
方浩成被他拋來拋去,感覺像飛起來一樣,不禁問道:”太傅你會飛嗎?“
殷德曜聞言,把他放在地上站好,說道:”太傅俺可不會飛,但這世界上確實有一群人,他們上天入地,翻山倒海無所不能,那才是真真厲害“
方浩成好奇地問道:“殷太傅你見過那樣的人嗎?”
殷德曜道:“那些人采日月之精華,集天地之靈氣,逍遙自在,無拘無束,一生能見一次已經是莫大的運氣了。”
方浩成道:“他們是神仙嗎?”
殷德曜道:“差不多,他們自稱修士”
方浩成道:“殷太傅你是修士嗎?”
殷德曜搖頭道:“太傅俺隻是個普通凡人,有幸得遇傳授一些功夫罷了,比如這鍛體鍛體拳”
方浩成眼睛一亮:“殷太傅你教我的鍛體拳是仙人傳授的?”
殷德曜見他孜孜不倦的問,怕他想多了影響當前的修煉,猛地又一把將方浩成拋向空中,惹得他哇哇大叫:“好了,別問了,等以後再慢慢和你說。”
方浩成站定,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踮起腳尖悄聲說道:“殷太傅,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這是仙人傳授的”
殷德曜沒好氣的揉了揉他胖嘟嘟的臉蛋道:“人小鬼大,聽好了俺隻說一遍,記不住就要打屁股。”便開始認真為他講解‘導引’之法,以及如何與動作姿勢融合,最後達到形神兼備。
他說是隻講一遍,結果正式傳授時候還是仔仔細細的講解了好幾遍,等到方浩成都記住,又拉開架勢,一招一式的給他做演示,幫他糾正姿勢。
鍛體通絡拳簡稱鍛體拳,是殷德曜獨門功夫,隻有寥寥幾個下屬因為立下大功才能得他傳授,此時卻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
加入導引之法的鍛體拳動作架勢一樣,但每一招的動作都要對應的意念在體內引導,比如一招簡單的出拳,加入導引後,從握拳開始便要存意念於下腹,當一拳打出時候,意念從下腹沿胸口,肩膀一直到手臂和拳頭,每一步都不能錯。
剛開始練習的時候方浩成束手束腳,記了招式忘了意念導引,記了意念導引又忘了招式,直到打了幾遍後,方浩成才掌握要領,之後一遍打下來雖然依舊大汗淋漓,但隻覺得全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演武場內,一個教的眉飛色舞,一個學得津津有味,太陽漸漸西下。
直到看方浩成沒什麽錯誤,殷德曜這才說道:“今天就到這裏,要好好練習,明天俺要考察,要是忘了的話,小心打屁股”
方浩成大汗淋漓,但精神振奮,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氣,隻覺得這仙人傳授的功夫果然不同凡響,他用力點頭道:“殷太傅放心,我一定努力練習。”。
看著他認真可愛的表情,惹得殷德曜又“獸性大發”,用滿臉胡子狠狠教訓了他白白嫩嫩的小臉,最後方浩成捂著臉蛋落荒而逃。
“殿下,少聽那姓蔡的老酸究胡說八道,要記得男子漢大丈夫,當馬革裹屍,率性而為!”,殷德曜衝著方浩成背景叮囑道。
院子外一個花白胡子的老者正好經過,聽到這話臉色一變,一捋袖子就往裏麵衝,嘴巴裏喊道:“好啊你個姓殷莽夫,背地裏不知道說了我多少壞話,今天老夫和你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