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共赴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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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10月6號,早上07:07分。



    場景一



    “維維姐,我們半夜趕赴貢山,是和前天晚上的隕石墜落有關嗎?”王曉故意問自己的上司蔣維維這個看似愚蠢的問題。



    平時,王曉和蔣維維特別親,作為蔣維維的助手,她也樂在其中。除了能研究自己喜歡的天文,蔣維維還是她生活裏的大姐姐,什麽事都願意和她分享。



    可能是因為從小隻跟爺爺和弟弟一起成長,缺少了母愛,所以,王曉內心缺少母性的關懷,有時極度的內向,甚至是孤僻,但有時候卻又陽光明媚,開朗如遊牧民族的姑娘。或許是因為這樣,內心沒安全感的她剛一大學畢業,22歲就嫁給了從小和她玩到大的紮西尼瑪,藏族人,一位常年在川藏線載貨的貨車司機。



    蔣維維之所以深得王曉的心,也是因為蔣維維確實是個厲害人物,少年就成名,20歲左右已經發表震驚中外的科學論文,填補我們國家在天文學在隕石研究這一處空白。43歲的蔣維維已經當上了雲南天文台的副台長,而且兼雲南大學的博士生導師。同學們平時都尊稱她為“女超人”。



    “噓——”蔣維維對麵前的王曉做了一個閉口的動作,接著說,“少說話,多做事。”



    “嗯嗯,懂了。”同樣,王曉也深知蔣維維的用意,兩人默契度極高,畢竟都是聰明人,已經共事了3年左右的時光。



    “小曉,今早六點左右,我聽到你打diàn huà了。”蔣維維隨口對王曉說。



    “是的,我弟給我來的diàn huà,他···”



    “你是知道的,我們這次行動是保密的,所有的文件、資料、搜尋物品、研究結果都是屬於國家絕密級別,這個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了吧?”蔣維維還未等王曉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



    “我明白!”



    “所以,diàn huà要處於關機狀態,拒絕向外界透露一丁點信息,也不能回答記者相關問題。”蔣維維又鄭重其事地強調一次。



    “好的。我現在就關機。一切聽從維維姐的安排!”王曉也認真地保證,擺了擺鼻梁上厚重的眼鏡。雖然才26歲的她,但已經是近視眼了,戴著度數近乎老花鏡的粉色無框眼鏡。



    “先睡一會吧,等下就到貢山了。那裏我以前也去過。”蔣維維疲倦地說。



    由於昨晚深夜就出發,兩人都沒睡過,索性就躺在軍車的後座眯起了小眼,稍作休息。



    場景二



    “小江,東哥真的回家了嗎?”同伴甲疑惑地看著小江。



    “是啊,今早你們還沒睡醒,他就急忙忙坐車回家了。”



    “那我們還去貢山嗎?”



    “去。當然去。東哥交給了我一個任務要去完成呢?”



    “咦,什麽任務?說來聽聽——”同伴甲好奇地糾纏著小江。



    “就是——”小江剛要說出口,突然記得王木東的囑咐,轉變了語氣說,“沒事,無非就是要跟我結拜的一些儀式,讓我在貢山等他罷了。”



    “哦哦,無聊。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去尋找隕石?”同伴甲問大家意見。



    “這個提議不錯,如果找到一顆那我們就發了·····”同伴乙隨即應和道。



    “是啊,是啊,你沒聽見剛才前台xiǎo jiě說嗎?霞若鄉附近應該有隕石,要不然那群人怎麽這麽積極帶著金屬探測器、無人飛機到處跑?”同伴丙指著一大早就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的街道說。



    “好像可以哦,不過我們要先去貢山,順道再去尋找隕石,”毫無主見的小江,沒頭沒腦地附和著,“這裏有沒有隕石,我不敢說,但貢山附近一定有,你還記得昨天關卡的包公軍官無形中透露了一個重要信息——貢山封鎖了,如果沒有重要東西,軍方封鎖那裏幹嘛啊?”



    “嗯嗯,說得也是。”三個同伴沒了王木東這個向導,隻能依賴稚嫩的小江了。



    “走。我們這就去貢山。”



    “出發——”



    場景三



    “爸,這是我給你準備的記者牌,托台裏的男同事幫您偷偷準備的——”劉瑤小心翼翼地跟劉傑斌說。



    “謝謝瑤瑤!真是我的好閨女!”劉傑斌會心滿意回應道。



    劉傑斌,作為雲南大學天文學院的副教授,一生的精力和愛隻獻給了兩件東西,一個是天文和隕石研究,一個就是他眼前的女兒劉瑤。天文和隕石研究幾乎耗盡了他半生的心血。今年他已經剛好49歲,研究隕石很多年已經沒有進展了,一直停留在副教授這個職稱,沒重大的發現,也已經好久年沒發過有意義的論文,漸漸意誌消沉,借酒消愁。



    兩年前,劉傑斌隻好把自己的注意力回歸家庭,不過和妻子的關係依然緊張,確切地說隻是將在天文領域裏付不出的愛轉移到自己女兒身上,劉瑤就這樣成了他的熱愛的替代品。這兩年,全心全意栽培自己女兒,企圖想彌補回前二十年時光對家庭虧欠的愛。劉瑤剛大學畢業,劉傑斌就托關係把女兒“介紹”進雲南電視台當實習記者。他也就鬆了一口氣,似乎餘生也有了安穩的寄托。



    本想就這樣平平淡淡混完下半生的日子,直到,直到兩天前晚上的中秋隕石劃破香格裏拉的夜空,震醒了他內心已經沉睡的猛虎,一下子激發了他對隕石那份久違的愛,而對這份愛,他又表現得近乎瘋狂,就像陷入沼澤地裏的老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拚命得握在手裏,絲毫不在乎這根稻草最後會不會把他所有的一切牽扯進來,直至淹沒泥裏,包括家庭。



    中秋之夜,他在昆明家裏跟妻子、女兒賞月,忽然之間,一道白光劃過天空,剛開始,他還以為是平常的流星,誰知,白光越來越近,繼而像個碩大的火球闖入大氣層。他趕緊拿出家裏藏用的望遠鏡,憑著多年的行業經驗,大致判斷出散落在了香格裏拉地區。



    隕石,一爆驚起夢中人,勾起了他多年的記憶,這難道就是王羽生老教授所預測的“隕石魔咒”?他趕忙打diàn huà給在霞若鄉的藏族老朋友,確認隕石的情況。



    果不其然,聽藏族老朋友說,確實看到了火流星,還能聽到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整座山都被照亮了,大概是落在附近。



    敏銳的劉傑斌馬上讓女兒去搞到記者證,並申請外出采訪權,配合一位記者前輩去弄到第一手獨家新聞。



    不料想,5號在霞若鄉搜尋了一整天,卻全然無所獲。不見隕石的影子,光是隕石獵人擁擠的身影。跟著記者隊踏遍了整個霞若鄉,一刻都不敢停歇,收集到的信息,每個人都說的不一樣。



    有的目擊村民說,落在了五境鄉和尼西鄉之間;有的說落在了日尼貢卡附近;有的說散落在了德欽縣境內;也有人說,已經有人找到了,隻是不說,偷偷轉移······



    眾說紛紜,其信息的真偽不得而知。



    但有個信息,絕對是真的,那就是每個來到霞若鄉的人都是奔著中秋之夜隕石來的。一夜之間,國內的天文愛好者、古玩商人、科考探險隊等等各路人馬全部匯聚到香格裏拉,按照各自推演的隕石墜落軌跡,匆匆忙忙踏上了尋找隕石之路。



    直到昨晚,電視台記者隊才收到確切的內部信息,說已經確認其中一顆隕石落在了貢山,政府和軍方已經在深夜裏行動,設置了關卡,封鎖了貢山。



    不多時,劉傑斌一行人的記者采訪麵包車已經風塵仆仆來到了貢山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