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搖頭：“不算。”

    林小夕心裏一緊：“加上供銷社買的老鼠藥呢？”

    警察繼續搖頭：“王香梅在錄音裏已經承認毒死牛，至於殺人的動機並不明確，殺人未遂的罪證不確鑿。”

    林小夕聽了，一陣沉默。

    良久，她才艱難地問道：“那您的意思是，這王香梅根本就定不了罪？”

    “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九條的規定：盜竊、詐騙、哄搶、搶奪、敲詐勒索或者故意損毀公私財物的，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並處五百元以下罰款；”

    “情節較重的，處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可以並處一千元以下罰款！”

    “王香梅這個行為，頂多算故意損毀公私財物裏麵情節較重者！”

    聽到這裏，林小夕的失望，是掩都掩飾不住。

    “你沒事吧？”警察關心問她。

    林小夕強打起精神：“沒事，麻煩警察叔叔幫我把這件案子立了吧。”

    “好！”警察應了一聲，“今天太晚，明天一早，我們就會派人去你們村進行調解，正好趁著這個時間，你們也想想是要進行公了還是私了。”

    隨後又把公了和私了的情況做了說明：“公了的話，到時候，最多處罰一千塊，拘留十日。而私了的話，經濟和名聲這一塊的賠償，你們可以私下協商。”

    “好，謝謝叔叔！”給警察鞠了一躬後，林小夕垂頭喪氣地出了派出所。

    外麵已經全黑，皎潔的月亮，向大地灑下一片銀光，照在破舊的小鎮上，如同後世那些老電影的畫麵——平靜而又美好。

    林小夕看著這樣平靜如水的小鎮，仿佛自己今天做的那些掙紮，在它身上絲毫經不起一絲波瀾。

    她很清楚地明白，即便把王香梅抓進去關上十日。林虹一家，仍舊如故，頂多也就是名聲有害，可這個壞名聲，在實質的傷害麵前，又算得了什麽呢？

    她煩悶地閉上了眼睛！

    “林小夕！你沒事吧？”

    周身被一陣清新的皂香味包圍，林小夕睜開眼，秦衛江那張放大特寫的帥臉就映入她的眼簾，月光下，男人平時冷冽如刀的眼眸裏，多了一絲柔和。

    這人在關心她！

    她心中一暖，強擠出一個微笑：“我沒事。事情辦完了，我要回去了，再見。”

    說完就準備越過秦衛江。

    “我送你。”男人低沉，在七月裏都透著一股涼意的聲音鑽進林小夕的耳朵裏。

    她下意識地搖頭：“不用……啊……”

    纖細的腰上攬上了一條如鐵般硬邦邦的胳膊，然後真個人就被塞進了汽車的副駕駛，扣上了安全帶。

    有過兩次經曆，林小夕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的強勢，懨懨地說了句：“謝謝”，轉頭看著窗外發呆。

    “這事你還是私了吧！”車子走了一會，秦衛江忽然開口說活。

    “什麽？”

    林小夕一愣，轉頭看向秦衛江，專注開車的側臉，冷硬如霜，眼角眉梢俱是冷冽，完全不像是會建議人私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