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戰鬥驢的尿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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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王安石還說“這對狄青有些不公平”。

    於是王雱又和老爸擺事實講道理:“政治並沒有真正的對錯。這麽做隻是不仗義,但也無錯。爹爹,將來你會登入青雲宰執天下,懷有這種心思最要不得。說白了皇帝對狄青有知遇之恩,狄青打贏戰爭報效皇帝是應該的。朝廷不欠他官位,皇帝欠他那就讓皇帝封個開國公爵給他。身在高位而發揮不了作用,這不是他的錯也是他的錯。老爹您如果在這個問題上心軟,就是拿樞密院尊嚴,拿朝廷製度去做狄青的人情。”

    於是王安石隻能苦笑之下寫信慫恿張方平了,不惜把嶺南宣撫司“私分戰爭財富”的黑料報給張方平。是的王安石親自去過前線,對那邊的黑錢財富值當然心裏有數。

    張方平一聽當然就惱火了,快馬趕往嶺南去教他們做人了。

    所以這就是此番千絲萬縷下形成的博弈結果,狄青會“感冒”,但他會活下來,不會成為風尖浪口了。

    因勞架了張方平辛苦一趟去查“貪腐”,狄青升職是不可能了,同時還會被老包彈劾下,辭去樞密副使,那麽歐陽修他們也不是壞人,基本就會消停了。

    至於對狄青公不公平,王雱關心個蛋。

    說白了王雱這麽猥瑣的人,對待狄青也猶如那些訴棍對待儂智高一樣,會把這當做是考驗。若他真如別人描述的那樣低調忠勇,國家暫時需要他安分,他能安分的話,就能有大用。

    若這家夥如儂智高一樣能伸卻不能屈,自暴自棄甚至亂來。其實魔鬼雱會很慶幸提前排除一個立場不堅定的隊友。大宋缺少的是合理政治,並不是沒有某個將令地球就不轉。

    整個國家的安全寄托在一個名將身上,這本身就是一種“極端不安全”。

    這就是王雱的心思,當然除了毛驢小寶外,沒人知道他有這麽猥瑣。

    更加猥瑣的在於包拯他也死定了,他的政治護甲快要破了。

    因為他除了正在收集龐太師的黑料外,在陳署最艱難的時候去對陳署補刀,險些氣死陳署。這些事加起來,趙禎一定對包拯不滿意了。隻是說趙禎脾氣好,老包他隻是不近人情卻沒有錯誤,於是暫時不想說他。

    結果現在張方平定性了狄青“私分戰爭財富”,但張方平不會真的公開。所以這個料一定會讓老包看不下去,又跳出來對狄青補刀。

    狄青能出陣,皇帝擺明了是喜歡狄青的,加之狄青打贏了皇帝更高興。然而老包卻會跳出來又給皇帝喜歡的人一“刀”。所謂的人品就是一點一點敗光的,包拯這麽屢教不改的擼皇帝逆鱗,最終是佛都會火的。那就是一個整倒老包的契機了。

    嘿嘿,你們這些大佬不倒了,我魔王老爹拜相還要十多年,熬成阿香婆了。大老王是宰相,那麽我小算雱就是宰相兒子了,那才叫少爺天下。

    那時說起“我爸是李剛”來才有底氣。後世那個李剛的兒子也不嫌寒磣,其實他爸在後世的地位,比現在大宋的老王低的不是兩級那麽少。也沒見小算雱整天亂喊不是。

    有些事你做就行,卻不能喊。而有些事又要反過來,不能做但可以喊。譬如狄青當初不裝逼去上任樞密副使,而是和楊文廣一樣整天胡說八道,那麽他不但不會有事,連文彥博歐陽修他們都會挺他的,隻要不參與政治,富貴安穩絕對沒問題。

    可惜他要響應皇帝去上任。這在猥瑣的王雱看來就是裝逼,什麽聖命難為?皇帝讓他洗去臉上刺印、不要刺激大家神經,他狄青不從。哦,給他樞密副使他就不敢不從了?

    所以一定程度上歐陽修沒說錯,說小人當然嚴重了些,但狄青這真是矯情了。想做官就想做官,這不是什麽壞事,個個都想。他狄青卻扯什麽聖命難為為國效力。歐陽修他們信他才有鬼。

    當然矯情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東西,隻算一種性格而已。結果狄青越來越裝逼,一邊坐在高調的樞密副使職位上,一邊裝低調,對誰都退讓。

    於是張方平都非常反感他了。張方平真認為狄青在敗壞吏治,損耗朝廷公信力。因為持續下去,容易讓朝廷說話再也沒人聽。政令不出中堂就是這樣形成的。

    所以狄青政治真的不及格,有必要慫恿老張去教一下他怎麽做官。張方平就是個很會做官的人,聽人說老張的德行是:無時無刻不在顯擺他的官威。

    這很正常,作為相爺之一他當然要有威望,否則怎麽做事。

    傳言當時在嶺南,張方平是認真的,親口擠兌狄青:官做到你這個地步,你不覺得窩囊,我老張都替你害臊,那些個七品小官要敢和我搶道,看我不把他們關豬圈裏學驢叫。

    張方平真會這麽收拾人。然而狄青做不到,所以狄青就管不好樞密事,上任了管不好,就是對國朝和皇帝的不負責……

    今個王雱還在夢裏yy,卻被吊起來了。

    吊在院子裏的晃蕩晃蕩去的,毛驢小寶,王小丫,以及老廖正在旁邊圍觀。

    老廖聳聳肩表示:把你吊起來這不關我的事,是老爺吩咐的。原因是他發現了你的勾當。

    王雱的勾當就是被王安石警告後,繼續把九成的雞苗產能供應給雞蛋幫。因為老陳為了明年大幹一場也是拚了,在暗下繼續哄抬雞苗價格,加錢提雞,讓王雱受不住金錢誘惑。

    於是小算雱就非常猥瑣的,繼續壓低供應給散戶的份額。

    於是就這麽被吊著了。老陳是否也被請去喝茶了王雱並不關心,不過估計沒有。因為有司馬聖人把關,人家老陳又沒違反大宋律,大魔王就是要和諧老陳也做不到。至於我大雱麽就慘了,兒子隻擼自家的,老子管教兒子司馬聖人是不會幹涉的。

    說起來都是淚,王雱並沒有減少對散戶供應的絕對值,而且還是平價。

    王雱隻是在壓低供應散戶的比例,這源於業務正在熟練,設備在改進,種雞的營養配方在修正,所以出殼率一直在高位數增長。

    同樣多的種雞,出殼率高了,小雞當然就多了。然後老陳一直喪心病狂的加價提雞,大雱就和魔王老爸玩文字遊戲了,增加供應散戶的絕對值卻降低比例,於是此番就被吊起來了。

    老奶奶和老媽隻能在遠處擔心的看著,不敢過來,因為王安石說你們要是敢過去安撫,我倒是拿你們沒辦法,卻加重對那小子的處罰。

    所以現在隻有王小丫照顧哥哥了。

    她渺小的身體抬著一個罐子,罐子裏是王雱愛吃的雞蛋小米粥,皆因身高不夠,二丫騎在毛驢背脊上,用勺子喂王雱喝粥。

    繩子是活動的,風一吹王雱會打轉,吃了一口後就會轉個方向。

    汗,伸手把王雱的方向轉過來不就得了,然而小寶轉個方向又去“找”王雱正麵。

    風又吹,王雱又轉正了。於是小寶又來找。

    “唵嗚。”老也找不到王雱正麵,毛驢發表意見了。

    “靠,你自己笨還敢責怪我漂浮不定?”這下王雱借助隨風飄蕩的慣性,雙腿一起踢在驢頭上。

    然後毛驢小寶馱著二丫和王雱的早餐一起就跑了。

    “大雱還沒有吃飽呢,旺家不許調皮。”二丫急忙叫喊。

    毛驢小寶卻不聽,真的不回來了。

    目測此番要餓肚子了,以二丫的智慧,她抬著罐子拿著勺,無法從小寶背脊上下來。會一直就那樣抬著。

    “這頭驢和逃兵無異,將來還指望它馱我上戰場為國征戰?”王雱說道,“咱老王家不能出現這麽不長進的東西,建議把它燒驢了。”

    老廖嘿嘿笑道:“除非你想在這裏吊整個冬天,否則我建議你別打驢的主意。咱家相公和它的際遇你理解不了。”

    “然而軍隊的血統問題,關乎將來我大宋國運,作為一頭戰鬥驢必須立場堅定,轟轟烈烈的隨著大宋旗幟飄揚。”王雱又開始胡扯了。

    老廖搖頭道:“它不是戰鬥驢,和你一樣是個孩子,並且它沒你可惡。”

    王雱終於消停了,卻在心理想,媽的老陳竟敢用金錢誘惑我失足,過後你要是不給小爺點經濟補償,我就把你也這樣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