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陳交虎翻車了(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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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然聽聞來舒州接任的是陳建明,王雱也是醉了,才把家具搬空就遇到這事,有點尷尬。

    不過此老陳是個棒槌,又是王安石的前下屬,王雱也不想掉價去找他緩和,問題應該不大的,那就不管了。

    “一二一,苦幹實幹像跳狗,被抽了隻能旺旺叫……”

    城外,王雱繼續組織了三百流氓訓練劍聖精神。

    經過了這近一年來的努力,這些家夥始終就重複單調的訓練“整體性和紀律性”,以及摸爬滾打,所以這方麵是效果卓著的。

    把這些家夥從起初的我行我素的毫無章法,隻追求肌肉和個人爽快的特征,過度到了現在那在大宋無與倫比的整齊性,真的不容易。

    度過了初期間斷後,現在這些家夥幾乎就是全職訓練了,王雱麾下產業的工作,基本是聘用他們的家人去承擔,這很好,更加這些家夥有歸屬感和主人公的精神了。

    因為臨時的訓練場就在官道的旁邊,此時午後的陽光下,正好來了一隊牛馬隊奔馳。

    當先的乃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鮮衣怒馬的英俊公子哥,來迎接馬隊的是和王雱很不對付的司馬小花。見麵後,他們相互客套一番低估著,時而朝訓練場這邊看一眼,然後就走向了舒州城。

    “這夥廢物是怎麽回事?為何在這裏糾集了如此花胳膊起來,然後傻不拉幾的練些不知所謂的名堂?”那個騎著照夜玉獅子名馬的公子哥低笑道,“還有那個小屁孩就更傻了,難道他就是你和本衙內提及過的王雱,王安石的那個廢物兒子?傳言中的那個沒被流星砸死的掃把星?”

    司馬小花朝訓練場冷冷看了一眼,低聲道:“就是他!不過葉公子您得小心些,這小子相當陰險,乃是咬人不出聲的狗。他在不動聲色之間,已經在放貸事業上插手,簡直溫水煮青蛙,這個一轉眼蠶食了不少我舒州本地幫派的份額,持續下去會很嚴重。又恰好他老爹高升了,現在給他撐腰的人多了,他更是拽的跟什麽一樣,我有預感,以他的吃相難看和陰險惡毒程度,咱們的利益和越來越小。現在雞蛋幫以及幾個涉足雜糧產業的幫派,都和他一個鼻孔出氣了。”

    “本少自有辦法對付他的。他號稱雞蛋雱是吧,那本少就在雞蛋問題上教教他怎麽低調,別人怕他王家,本少則不怕。”葉公子冷冷說著,又朝訓練場會看了一眼,然後和死馬小花入城了。

    “大舅子你耳力好,能聽到他們說些什麽嗎?”作為狗過踢一腳的存在,王雱當然也關注到了那個外地來的公子哥了。

    “距離有些遠,他們刻意低聲交談,我聽不到。”盧方搖頭道,“衙內,老爺不在你得安分,你不要整天被迫害妄想的想搞事。”

    王雱則是始終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程思,總覺得他們會搞事。

    有點意思的是,那個不知何方人士的公子哥的護衛隊,明顯相視軍伍人士,騎的馬也是軍馬。

    軍馬都會在屁股上蓋印,他們那些雖然經過了掩蓋,但是仍舊可以看出是軍馬來……

    留守的這幾日,王雱一邊安排麾下的各種業務細節,一邊對京城方麵來接手紅樓經營權的掌櫃交代著在舒州需要注意的各項細節。另外,這個時刻晴娘和蘇小卿也在紅樓護院的護送下、帶著王雱的親筆信進京去了。

    這日,雞蛋幫的陳交虎急急忙忙的走來,滿頭大汗的樣子道:“衙內,出事了。”

    話說老陳當時被切了一隻耳朵也沒那麽凝重的,所以王雱把他引入內宅坐下道:“怎麽了?難道雞大麵積的起病了?”

    “這倒不是。”陳交虎開門見山的道:“我組織起來的一大批雞蛋貨源,在販往和州的路上,於無為軍區的轄區內的青柳山,被山賊劫持了。”

    王雱聽後不禁眉頭大皺。在經濟建設中,其實怕的就是這種情況。

    這種情況不除,商道成本就喪心病狂,大家都不願意發揮優勢資源,不出門做生意了。於是等於各地關起門來發展不交流,經濟就不流通了。那麽舒州的雞蛋多了賣不出去,爛價。隔壁州的大豆多了,也賣不過來,爛價。

    偏偏大宋官府就喜歡謹慎不作為,於是這類情況在古代中就是宋朝最多。

    思考了片刻,王雱問道:“你的押運隊伍死了幾個人?”

    陳交虎道:“一個沒死,人家一群人跳出來說‘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後,長角那個傻子看他們人多,就直接帶著咱們的人跑了,整個車隊組成的雞蛋都成人家的了,連借來的牛也被人家牽走了。回來我把他吊起來打了一頓,重新叫了更多的人去,打算至少要回部分東西來,卻是連個鬼影都找不到。這趟損失慘重啊。”

    老陳說的這也是通行規則,大宋雖然到處是攔路虎,但也不是說但凡土匪就是殺人放火的。通行的規則還是收“過路費”,拿走一部分商隊中的東西也就過去了。那麽就隻是造成了成本的升高。

    此番人員沒有傷完,這正是不好的地方。因為大宋講究法製,隻要沒死人,那麽在訴棍土壤環境下,一般法官是不敢隨便定性這種情況是“土匪團夥”。

    這是結症所在,一環又一環的聯係起來後,就形成了惡性循環。官府不願意輕易絞殺這些人,這些人膽子會逐步放大,然後後影響到經濟流通,老百姓負擔加重,官府更窮,軍費就不足,那就更不想去碰這些事。

    “衙內,我雞蛋幫可是忠心耿耿跟著您幹的,除了收過咱們的保護費之外,您也代表官府,這次您應該不會坐視對吧?若持續這樣下去,我雞蛋幫的業務受損,舒州的雞蛋出不去,價格滑落,那麽您的那群貧民客戶也會很傷。他們若失敗,您放在他們身上的貸款就懸了。”陳交虎道。

    考慮了許久,王雱道:“這個節骨眼上很難辦啊。聽你說來,那個青柳山附近,正巧處於無為軍區與和州交界,那像個三不管地帶。目下的大宋政治基調,官僚都不愛作為,會相互推脫是隔壁州的責任。譬如無為軍會說‘不存在,我這裏沒有土匪,那是他和州的’。和州也會說‘我州不存在土匪,那是他州的’。”

    “……”陳交虎非常擔心,尋思不正是因為這樣才來找你個紈絝子弟求救的不是。

    老陳又抱拳道:“衙內英明,老朽並沒有去和州尋求幫助。又因為司馬光大人不在,於是我去求見新任通判陳大人。他……正是您這番說辭。”

    這當然是意料之中的,再比陳建明作為兩倍的人,也不會就此輕易定性。這就是不死人的妙處。所以山賊中肯定有能人,若真是殺了人,命案是不能和稀泥的,那麽隻要不遇到昏官,就會去查。如果去了之後差人都被攻擊了,那就可以定為叛亂了。

    “衙內。”陳交虎又道:“坦白說,一批雞蛋老朽損失得起,我真正擔心的是,往後市場打不開。最嚴重的其實您的信譽損失。”

    “媽的不需要你提醒我有什麽損失。舒州是我的地盤,這個基本盤搞不活,影響到信譽,會嚴重影響到我往後的交子發行。你別催,陳建明是個棒槌,太湖縣的案子他都辦不好,要他在司馬光不在的時候做這事,很難。要等我仔細想想怎麽忽悠他。”王雱道。

    陳交虎也就不敢再說了,笑道:“那就一切有勞衙內了。辦成了這事,就等於殺雞儆猴了,保護了我雞蛋幫往後的商道,那麽老朽必有孝敬。”

    陳交虎離開之後,老江湖盧方忽然道:“衙內,會不會有無為軍區雞蛋幫的身影在其中呢?”

    王雱喃喃自語道:“有可能。但我總有些不好感覺,老覺得這事背後套著一些更玄乎的事,希望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