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亂天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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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推官沒想好之際,展昭就不敢對葉蘇過分動粗,導致葉公子終於脫離了展昭壓製,一掃腿的時候猶如旋風似的從地上起身。

    啪——

    展昭隨意一格擋,葉蘇則借助反彈之力幾個起落後,就消失在了黑暗的山林之中。

    對此劉推官相反鬆了一口氣,覺得這也很好,省得本官為難。

    展昭則是肺都氣炸了,尋思:將來亂天下者必是此劉棒槌。

    展昭可不是白癡。雖然看不慣王雱,但在早期發現王雱把無為軍兩個營剿滅後,展昭就知道了,那雖然代表王雱喪心病狂,但王雱能膽子大到這一步,無為軍一定存在該死的理由和問題。

    捕捉到大隊的行軍痕跡,急速趕往這裏,意外看到無為軍主力在這裏,明顯上麵是苦人和禁軍的時候,葉蘇仍舊一個勁下令全殲。那麽展昭認為想都不用想,抓到一條大魚了。隻管拿下,平息事件後慢慢調查一定會有收獲。

    可惜,劉推司的優柔寡斷,希望往後別為此出幺蛾子。

    “把魏騎給本官抓起來審查。本官現在嚴重懷疑你部出兵青柳山的理由!”劉推官終於下令了。

    對此展昭險些吐血昏倒,半跪地抱拳道:“不能,該抓的人已經走了。若現在把魏將軍抓了,這隻軍伍就不能動。而山寨的真實情況咱們還不清楚,喪心病狂的王雱部的動向也不明了,一切都處於未知的危險中,您該不會真的出此昏招吧?“

    “這樣的說?”劉推司又遲疑了起來。

    魏騎將軍則是恨死展昭了。媽的預感到神仙打架後原本就不想作為,被推司抓了更好,那個問題不大。然而繼續留著我老魏,就必須對這隻軍伍下令,然而現在局勢這麽撲朔迷離,一不小心就是掉腦袋的事,你展昭竟然要留著我老魏背鍋?

    “末將坦白,末將有罪!”魏騎眼淚汪汪的跪在地上道:“末將主動交代,我偷看我陳寡婦洗澡,勾引過王員外的夫人。毆打過小孩子。還強買過黃老漢家的八畝田。但是除此之外末將沒犯什麽死罪,大人您趕緊把我抓了吧!”

    展昭一巴掌抽他腦殼上,頭盔都打掉了,嗬斥道:“少在這裏嘰嘰歪歪,現在淮西地界群魔亂舞,身為軍人你要戴罪立功,就是對國朝的貢獻,站起來。”

    劉推官又在遲疑了,都有人認罪了,這些好歹也是罪名,好歹也是推司的業績,到底要不要抓起來拷問呢?

    “大人您不會真的想這麽幹吧?”展昭當即一副要辭職離開的表情。

    “額好吧,魏將軍的賬本官記錄在案,若你能在此番有良好表現,為國朝盡力,則本官會對衙門建議將你從輕發落。”劉推司道。

    然後,老劉仰頭看著山寨方向大聲道:“本官無為軍推司劉誌超,你等身穿禁軍服飾,速速報來律屬於何陣?”

    城頭上的第五營大頭兵們開始慌張了。

    因為來自王雱的最高指令是:遇到無為軍推司不能對抗,要跑,否則抓到誰就算誰,別指望短期內把人撈出來。

    於是城頭上的所有人神色古怪了起來,表麵笑嘻嘻的,但作為自動率的一環,王雱交代的信號出現了,那就必須要跑路了。

    “我等是六安軍第五營,指揮使乃是楊劍,奉淮西帥司之命出陣剿匪。”城頭上的一個都頭一邊扯犢子,暗下則開始相互傳遞“逃命信號”。

    包括身在山寨的大頭百姓也已經被王安石的兒子洗腦了,自然也願意跟著第五營的腳步。

    因為第五營的大頭兵已經告訴百姓們了,倘若被推司抓了,你們是百姓倒也問題不大,然而王雱分給你們的錢就別想帶走。會成為國朝的戰爭財富被封存起來。

    大頭百姓們戾氣不重,但是也不懂太多,這些錢是他們的補償,是他們的命根子,如何能被推司擼走呢。於是就有了默契打算一起逃亡。

    嘿嘿。

    劉推官在下麵一聽他們真的是剿匪軍,得來不費功夫,於是喝道:“指揮使楊劍何在,叫了出來答本官話?”與此同時湊近展昭低聲道:“一但楊劍出現,則啟動本司命令立即抓捕調查,那之後立即通報淮西帥司,倘若沒有主將他們還敢動,則列為叛軍處理。”

    “遵命。”

    展昭也腿部繃緊,打算楊劍出現的第一時間就以絕世輕功上城捉了,打掉王雱這隻兵匪的蛇頭。

    然而,城頭上的那個都頭尷尬的攤手道:“不好意思,平定了青柳山寨後,指揮使大人肚子疼,進城看病去了。”

    我@#¥

    這種尿遁的理由一出,展昭和劉推官嘴巴都氣歪了。

    “你……敢找這種理由,你給本官滾出來,立即打開寨們接受本司檢查!”劉推官暴跳如雷的樣子道,“淮西問題大了,這地方出了許多非正常事件,看似群魔亂舞,個個都在作為,就我推司蒙在鼓裏,你們這些牛鬼蛇神到底在謀劃什麽!”

    “我等也蒙在鼓裏呢,大人莫急,我等這就來開城門接受檢查。”那個都頭說著,帶著全部多人離開了城頭。

    咦,不對。

    展昭見居然整個城頭的人都走光了,這不符合常理。然後開門的時間過了,卻不見動靜。於是急忙抱拳道:“一定出事了……”

    “慌什麽,亂個什麽,有本官在這裏壓陣,他還能出什麽亂子不成?”劉推司不滿意的道。

    “他們一定已經跑了,這是王雱的故布疑陣。這個地方是礦區,一定到處是地道。”

    展昭都已經不想理會劉棒槌了。飛身而起,幾個借步後上了城頭,果然已經人去樓空。

    最後還能看見兩個第五營的都頭在遠處的地道口斷後,於是展昭打算出手,抓到一個算一個。

    然而不明覺厲的劉推官又在下麵怒斥道:“展昭放肆,沒有本官命令你竟敢胡亂作為?在敵我不明、神經緊繃的情況下你私自行動,一但擦槍走火,導致我無為軍和六安軍發生誤會交戰,本官就把你先斬了祭旗,還親自把你的腦袋送給包大人去。不許動,就站在那個地方,不許有敏感動作,這是規矩,你展昭要違反規矩嗎?”

    “你!”展昭真的頭暈了,險些從城頭上掉落下來。卻是真的不方便動了。

    等了許久也沒動靜,額,到此劉推官也知道估計有地道,那些兵匪已經逃跑了。

    老劉就不是做事的料,沒捉到人也不管了,便命令衝開了寨們,進入了山寨內部查看。

    最終一查,這就是一個礦區,乃是國朝最缺的銅礦,且有個龐大的金庫,滿地都堆著銅錢,簡直鋪天蓋地。

    “立功了啊,這麽多的贓款,這是典型的大案要案!“

    在金庫裏劉推官手舞足蹈的咆哮著,激動壞了,也不想管其他事了,開始下令布防,徹底控製青柳山寨,然後保護著這些財務。

    展昭再次哭瞎了,劉推官眼界就這麽點。被這點區區財物就給蒙蔽了眼睛,被栓住了。

    不出所料的話,這個金庫如果王雱想要早就搬空了,但他留了下來,那就說明是掩人耳目。而王雱則是去吃更大的“大肉”去了。

    現在展昭真沒辦法了,這場較量原本是勢均力敵的,但王雱的團隊鐵板一塊,而老子們的團隊則遍地豬隊友,於是不可能贏王雱了,隻能最終看著他把該殺的人殺光,該吞的錢拿走,該領的功勞全部占光。

    展昭做出最後的努力,抱拳道:“劉大人,你要局限於這裏鎖定果實,也不算錯。但請給展昭委任書,末將孤身前往去抓捕王雱?相信我,他是一定有貓膩的。”

    劉推司跳起來道:“那是皇帝的神童,王安石的兒子。咱們不是應該抓主將楊劍嗎?”

    “很顯然王雱已經算到了我們的作為,所以楊劍被他藏起來了,抓不到楊劍則他那隊流氓就不受節製,無法無天,咱們還無法定他們為叛軍,因為他真有淮西帥司的委任。所以最壞的人是王雱,頭領是王雱,抓他就行。”展昭抱拳死諫道。

    “以什麽理由抓?”劉推司也很為難。

    “莫須有就可以抓。”展昭淡淡的道:“您隻要願意,隻要不怕得罪人,但凡身在無為軍區的人都可以抓。已經被您放走了一條大魚葉公子,不能再由王雱亂來了。先把他抓起來審查他們一切貓膩,最後在根據實際情況,依大宋律處理。”

    “都是你一張嘴在說,你等本官想想,人家是個孩子,我都不知道你展昭說的是否是真的。”劉推司再次為難的踱步中。

    於是展昭再次雙眼發黑的尋思:將來亂天下者,必是此優柔寡斷的劉大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