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買定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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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堂一片嘩然。兵部工部同時炸鍋!
得知了範純仁險些被大魔王跨省弄北京去迫害,滯留京中的呂公弼,以及工部大佬呂公著,加上王雱的四叔王安禮,一起抖著手拍桌子大罵:“豎子!大老王家的好兒子!這就是我大宋的今科狀元!”
王安禮也做官了,他是今科和王雱一起考起的,算是呂公著的門生,當然他可不是王安石,考的一般,隻算末科、同進士出身而已。但介於他走對了門路,盡管是末科起點卻比其他進士高些,呂公著保舉王安禮留京,現就在工部任職。
真的,在大家看來他小老王也是夠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規矩亂來。名聲口碑之差勁,聽說和西夏太後、公主、名將都有染。前方弄了兩千軍官下崗再就業,其奔放程度超越大宋開國以來任何一個帥臣。然後,他還以年輕人身份出手偷襲呂公弼,打傷了進京在水療院療養。
是的呂公弼進京的說辭是“王雱偷襲不宣而戰,否則他萬萬傷不了本官”。但這種說辭麽,相反讓呂公弼淪為了一個笑話,如果有民意調查麽,現在真沒幾個人覺得大雱做的有多錯。
“樞密都承旨王雱嘩眾取寵,標新立異以做流氓為光榮,不懲戒,不足以警示官員隊伍,望相公作為。”
當即有群工部和兵部的人一起跑去中堂找富弼上訪。
早前老富就知道他們這些文青書生會惹麻煩的,睜隻眼閉隻眼的不想過問關於陳凡的事,現在好,鬧出幺蛾子來了不是?
正巧韓絳進來,皺著眉頭詢問了一下,覺得這些家夥簡直捕風捉影小題大做,擺手道:“這中堂重地日理萬機,有多少事要處理?你們好歹等範純仁真被小魔王迫害了再來說嘛,現在範純仁不好好的站這裏?他又沒被王雱咬去一隻胳膊或者一條腿。當初範純仁說法不無道理,懷疑軍器監機密有泄露可能,就需要陳凡配合。現在王雱他們樞密院工業司機密也有泄露的可能,他當然也就可以請範純仁配合一下。你們真該慶幸韓大腦殼不在京中,否則樞密院‘請人配合’時會粗暴的多。”
額,中書什麽都不多就老夫子多,基本就這德行。現在上訪的官員全都一臉黑線,但就這個理,說到底範純仁暫時又沒被大魔王捉去害死,所以現在出了發牢騷營造聲勢外,真沒多少可操作的餘地。
韓絳在接待這些文縐縐的老夫子做工作之際,富弼則沒功夫耗在這裏,口裏念念有詞“呂公著怕是藥丸”,就急忙起身趕去了。
富弼可不是韓絳似的書呆子,知道那小老王是個奔放的存在,講究報仇盡量不過夜,所以有幾率他會“攻打工部”,真被他闖那麽個大禍出來才是藥丸,結果不論如何,都不是朝廷的福氣而是丟臉。
所以富弼隻喜歡維穩喜歡講求實際,現在不關心這些事中到底誰對誰錯,總之趕緊的去守在工部門口,萬一那小子真去工部鬧事,就提前捉走關起來,把事情先穩下去再說……
“開盤開盤。”
“本官賭一千貫,大魔王會去攻打工部。”
“我賭三百貫大魔王沒這膽子,他會裝不知道,低調做人。”
“兩千貫……三百貫……”
消息傳開後京城各係人馬吃瓜看戲,甚至開了賭局來對待這事。
這讓歐陽修非常尷尬,甚至是心痛。然而大宋就這德行,尤其汴京自古以來就是這樣的,一場政治上的鬧劇就被他們這樣兒戲的圍觀……
消息控老趙在上清宮,聽聞了現在這個如火如荼的賭局後,一口茶水噴了出來,然後猛烈咳嗽。
嚇得老陳急忙給皇帝梳理一下背脊順氣。
為安全計,陳總管試著道:“陛下,要不要把小孩適當的保護起來?”
“還保護個蛋,這小子他就是個不安分的存在。”老趙氣得七竅冒煙的模樣喊道:“展昭。”
“末將在。”大貓忠心耿耿的單腿跪地。
“你去,去把那小屁孩捉了……捉了……”老趙遲疑少頃又有些泄氣,草草了事的道:“捉了送回家去交給他父親王安石,不許他出來,順便家法伺候!”
對此展昭有些哭笑不得,這也叫處罰?
展昭離開後,客觀的說老趙並不知道他們在鬧哪樣?隻是不論是鬧哪樣,小屁孩把人家老範的次子捉去威脅勒索,這真的影響太壞了。
想到這些,趙禎就感覺腦殼有些疼。
奶爹老陳繼續伸手給趙禎梳理著背脊,歎道:“陛下啊,反正都這樣了,您也犯不上生氣。陛下最有眼光,一早就定論了那小孩不安分,雖能做大事,也是能闖禍不讓人省心。”
“頑固份子,果真乃是腦殼被驢踢了的家夥,是朕疏於管教,慣壞了他。”
說這麽說老趙仍舊很泄氣,一想開去,當朝的官員文人又有哪個不是朕慣壞的?
說起來一個巴掌拍不想,老趙懶得去問原因了,卻也知道既然其他人也被慣壞了,那就說明朕仍舊是公正的,並不是隻慣著神童不是?
這麽想著老趙又高興起來,覺得自己形象高大,一碗水算是端平了。總不能因為慣著別人、就去嚴厲管教有功的神童吧?那才叫拉偏架有沒有……
二丫對大哥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一發不可收拾,現在正在數錢數的手抽筋。
鑒於大魔王惡名在外,事件發生的第一時間大家以為他要犯渾,會攻打工部,於是開了很大的賭盤,賠率高達一比四十多倍,幾乎都認定了大雱要去工部踢場子。
特別有人爆料富弼擔心出事,去埋伏在工部等著捉人,如此顯得更真切,進一步把把賠率推升到了一比八十七倍之高。
那時大雱被還沒被大貓捉了關起來,就派小蘿莉出馬下注,買“大魔王認慫、不去工部”。
小蘿莉很萌的問道:“那萬一哥哥你犯渾去鬧事,二丫我不是要輸光啦?”
當時王雱給她後腦勺一掌道:“笨,原本我想去攻打呂公著的,然而肥水不留外人田,你下注後我當然就不去了,為了自己的妹妹贏錢,我就慫一次。”
對此二丫很感動。於是原本就是小富婆的她,果斷去下注了一千貫。
現在贏大錢了,八萬多貫啊,小蘿莉正在一張一張的數錢。
說起來她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錢,到現在她仍舊不明白她持有的那些西北投行股權是怎麽回事。二丫對這些的認知仍舊停留在多年以前,那時她娘的織布機不用了,她便謀劃著要幫她娘賣個好價格,認為至少得十貫以上才可以賣。
遇到喜事精神爽,五月天的陽光灑落在身上不覺得熱,二丫拖著老廖叔上街,走向紅葉坊。
小蘿莉對那邊的花布垂涎三尺,早想多買些了,此番趁贏錢了,就趕緊的去買些花布儲備,以免因穿的不好被東京人嘲笑。這就是二丫的思維。
對於她的想法老廖無力吐槽,話說就是因為她的花布衣服,才被東京人嘲笑為土包子的吧。
不過她高興就好,關於這隻蘿莉大雱有過指示的,不要管她,放著養就行了。王雱說了,不容易啊,作為京城中少見的小富婆,宰相的女兒,時至今日她仍舊對紅葉坊那三流花布念念不忘,偶爾心血來潮還讓白玉棠帶她去收割北坡的三葉草,不容易啊,這叫不忘初心好本質。
“自己的妹妹麽養著也不麻煩,若她九十歲也這德行,那才最好。”這就是最近被捉了關在家裏的大魔王名言。
二丫覺得大雱是個了不起的英雄,這樣的能人被在家裏禁足是不公平,於是很難過。其後王雱對她說“小孩子帶著太多錢不好,贏來的交給我幫你收著”。
於是二丫除了買花布用了三貫錢外,剩下的錢交給老哥了。
時值三弟剛剛學會說話,話很多,便天天說“大雱是個騙子,趕緊的把錢還給二姐”……
說是說皇帝下旨家法伺候,但兒子大了,王安石雖然嚴厲,卻也不至於真把王雱吊著打了,隻是關在書房不許出來。
今個午間小舅爺急急忙忙的闖入王家爆料:“雱哥快跑,我姐儀仗出宮門了,應該是來捉你。”
臥槽。
當下大雱也顧忌不上禁足令,果斷跳起來,離家避風頭。
從上次老趙的說話看,大心思曹皇後沒有,但是被她捉了羞辱一下是免不了的,而這些老趙已經不想管。以曹集他姐那滿腦子的規矩理學法度尿性而言,先不論王雱以前的劣跡,僅僅狀元及第後的諸多出格行為,諸如挾持訛詐範仲淹兒子,放話要攻打工部卻不去、害的富弼神經兮兮的守在工部兩日鬼都沒有等到,然後王家小蘿莉下注贏了不少錢。
這些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她絕逼是不會放過的,因為這不是讀書人範,而是老奸巨猾流氓範。曹皇後肯定是看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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