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看到

字數:5035   加入書籤

A+A-




    坐在這裏喝著冷飲本來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但是武內秀卻覺得麵對拓海的時候,有說不出的尷尬。因為對方的話太少,而且突然冒出來挑戰自己的念頭。

    在他覺得自己該主動張口說要離開的時候,拓海忽然說道:“我看見了。”

    “看見什麽?”武內秀眉毛一挑,錯愕的看著拓海。

    拓海支吾了一下,有些猶豫,似乎很糾結要不要和自己說。

    難不成......

    武內秀第一時間聯想到的事情是茂木夏樹。

    但是他沉默了良久,說出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今天在街上,我看見惠子姐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拓海沒有把話說的很完全,但是武內秀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聞言,武內秀並沒有像他想象中的一樣,激動的質問他。

    “知道了。”武內秀淡淡的一笑。

    他知道拓海的嘴巴很嚴,於是說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啊。”拓海驚訝的看著他,似乎這件事阿樹從未提起。

    武內秀看著拓海,若有深意的說道:“成年人的感情世界,不會再像是學生時代那麽美好,是會受到很多外界因素影響的。我現在一門心思成為車手,是我虧欠她的。所以合不合適這種事,作為男人應該有所決斷,不能夠拖泥帶水,讓兩人都陷入泥沼當中。”

    “哦。”拓海點了點頭,一副了解的模樣。

    武內秀知道,他並不了解。因為誰能夠輕易的從感情當中,撇出去自己。

    ......

    第二天,武內秀帶著自己的畫作,駕駛著eg6,來到了白石的展館。

    畫作的內容,是有關宗教的。白石說,這是一個財團的有錢人,特意尋覓的創作。而武內秀隻要發揮自己的正常水準,應該是可以被接受的。

    來到白石的辦公室,武內秀將自己的油畫,交給了這個正在看報紙的男人。

    揭開鋪在畫作上的布,看到內容的時候,白石一臉的讚歎,似乎很滿意。

    而武內秀別的關心,也不想聽他稱讚自己畫畫多麽有天賦,或者說多麽棒,隻想知道這幅畫能在日本市場有著怎樣的行情。

    “畫我會帶到東京,交給那個老頭子。收購價格,就按照我們之前說的。你的銀行卡號給我,一會兒我會安排人,給你轉賬。”白石坐在辦公椅上,小心翼翼的保管好了武內秀的畫作,然後一本正經的談事情。

    武內秀點點頭,他現在窮的揭不開鍋,能夠最短的時間內見到回頭錢,絕對是讓自己心情不錯的事情。

    “那天的事情,謝謝你了。”白石笑著說道。

    武內秀知道他指的是,幫忙送茂木夏樹回家的事情。對於自己而言,隻是順水人情。但對於白石而言,一麵是女兒,一麵是情人。兩難選擇的尷尬,是自己幫他化解的。

    “沒什麽,客氣。”武內秀淡淡的說道。

    白石忽然笑了,對武內秀說道:“知道下一幅畫的創作方向麽?”

    “嗯?是什麽,別告訴我是裸提畫之類的。”武內秀開著玩笑。

    白石轉動著辦公桌上一支鋼筆,麵帶笑意:“當然不是。這幅畫的買家,是我。”

    武內秀有些意外的看著白石,他應該認識很多畫家,但是偏偏找上自己。

    “我想讓你幫忙,給夏樹畫一幅人像。”白石忽然說道。

    武內秀一怔。

    “畫作的價值,可以按照剛才那幅畫的市場價支付給你。amos,願意麽?”白石試探性的問道,雖然知道武內秀與眾不同,和他溝通不用像其他畫家那樣繞彎子,但也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

    武內秀想了下,點點頭:“可以。”

    “哈哈,太好了。夏樹很喜歡你的畫。這是我送她的生日禮物。”白石很高興武內秀能答應。

    武內秀有些無奈,他現在回避茂木夏樹還來不及。這個男人居然主動的推過來。

    “amos,哪天有時間,我安排你們碰麵。地點可以選在我這裏。”白石說道。

    這個年紀的中年男人,怎麽會沒有心機。

    武內秀清楚白石的意思,他也擔心夏樹單獨和自己碰麵,會有什麽事情發生,所以特意在後麵加上了這一句,地點選在我這裏。

    他沒有什麽想法,點頭接下了這一單。

    對於武內秀來講,他現在用畫作賺錢,就像是曲線救國,用現實來烘托夢境。

    ......

    回去的時候,武內秀的手機收到了到賬的提醒。

    白石的效率果然很快。

    看著一連串數字,湧入自己的銀行卡,瞬間精神了不少。他脫離了潦倒的窘迫境地,再次成了阿樹口中的‘有錢人’。

    明天就是和中裏毅的比賽了,沒有一點準備是不可能。

    他跑去了村上的修配廠,再次檢查了eg6的車身所有配置和油液。而輪胎因為最近跑動的並不是很頻繁,所以還沒有到達到,那種需要換胎的地步。

    確保eg6達到了最佳的狀態,武內秀才放心。

    從修配廠離開的時候,駕駛著eg6,打開窗戶吹著風,經濟壓力消失一空的他,做什麽事情都透露著清爽。

    開著車漫無目的的行駛,但是卻不知不覺的路過了茂木夏樹的家。

    武內秀看著那翻過去的木牌,腦海中不由想起了自己放在窗台上的口香糖紙疊成的千紙鶴。

    就在他放慢車速,有些愣神的時候,忽然聽到她的家裏,傳來了什麽東西摔碎的聲音,透過窗戶,聽得很真切。

    伴隨著這支離破碎的聲音,傳來了女人的尖叫。

    eg6開過去,又倒了回來,武內秀停靠到路邊一側。

    走下車,武內秀來到茂木夏樹家的門前,他發現房門是虛掩著的。

    當他透過門的縫隙,看見了一個矮個子的男人,正在用皮帶,抽向茂木夏樹的時候。

    武內秀猛地推開房門。

    這個矮個子男人驚訝的看向這個外人,他似乎喝了很多的酒,醉氣熏熏的模樣,站著都是動搖西晃的,手裏麵的皮帶似乎是從腰間解開的。

    而蜷縮在沙發角落裏的茂木夏樹很狼狽,頭發淩亂,身上的衣服全是褶皺,胳膊上全是通紅的印,有些已經淤血了。

    “你是誰?”矮個子男人瞪著眼睛,看著突然闖進來的武內秀。

    茂木夏樹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畫家突然出現。

    武內秀走過去,不由分說,輪起拳頭,直接砸向他的胸口。

    嘭!

    腳下本來就不穩當的男人,一拳被打的跌了出去,頓時摔了個七葷八素。

    武內秀撿起地上掉落的皮帶,猛地抽向這個男人!

    “別......”

    沒等他嚎叫,皮帶已經抽在了他的身上。武內秀的手勁很足,疼的他麵目扭曲。

    對於他而言,這個男人是誰不重要,抽了再說!

    茂木夏樹看傻了眼。

    “走。”武內秀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牽過她的手掌,不忍觸碰那手腕上的淤血,她拽了起來。

    然後帶著淚痕還掛在臉蛋上,沒有幹涸的女孩子,走出了這個壓抑的家。

    看到她坐在eg6的副駕駛上,武內秀遞過去紙巾,平緩的說道:“沒事了。”

    茂木夏樹顫抖著,手腕的疼痛,內心的恐懼,用紙巾緩緩的擦拭臉頰。

    “是誰?”

    武內秀輕輕的詢問道。

    “......我......爸爸。”茂木夏樹不忍抬頭,聲音令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