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後事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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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羋華夫人的眼神之中盡是惶恐之色,看著那從她的肋下穿插而過,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她身體的長劍,他從未與死亡如此接近過。

    就在刹那之後,那提著她身體的手臂失去了力量,而後一個麵容浮腫的男子緩緩的從他的身後走了出來。

    “草民熊英救駕來遲,還請君上恕罪。”

    那原本正期待著男子一把掐死眼前這個女人的熊逢為之一愣,那緊握著手中劍準備出手的羅士信也是僵在了原地。

    神情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忠義之士’,見他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絲毫也不像是‘豪勇’之人,心底頗為狐疑。

    “壯士請起。”

    但對方一副恭敬的模樣,方才成長了幾分的熊逢還是冷靜了下來。

    聽得熊逢的言語,那壯士當機起身,而後這才注意道熊逢身後的羅士信,而後又注意到了躺在地上那個被他殺掉的人,卻是想起了什麽一般,不由得麵露尷尬之色。

    “草民魯莽,還請君上恕罪。”

    看樣子他似乎並非是一個愚笨之人,隻是瞥了一眼四周之後,便看清楚了局勢。

    而後想起了方才熊逢步步緊逼的模樣,而後根據民間羋華夫人與君上不和的傳聞,他方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壞了熊逢的大事。

    “不知者不罪,壯士為孤分憂,何罪之有?”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四周卻是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而後那些羅國朝臣們卻是紛紛跪地告饒道:“臣等無能,讓君上受難。萬死,萬死......”

    不論老少,此時眾羅國朝臣也都反應過了過來,卻是紛紛跪倒在地,而後不停的向著熊逢磕頭。

    熊逢認認真真的打量了他們一眼,而後極力的甄別出了那些方才自始自終都未曾向屈剛妥協的臣子,心底莫名的一暖,而後一揮手,道:“除了屈剛惡黨,其餘人等,一概不再追究。”

    聽得熊逢的言語,那些個朝臣紛紛高呼:“君上英明。”

    一切塵埃落定,絕地大反擊的熊逢心底得意,方才鬆了一口氣之時,卻是雙眼一黑,而後整個人便就此昏迷了過去。

    “君上!”“君上~”“君上......”

    一聲聲驚響起,等到熊逢再一次睜開眼眸之後,一個內侍宦官當即一臉熱切的向著熊逢奔來。

    “君上,您醒啦~”

    那熊逢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眸,而後看了他一眼之後,卻是嚇得身體一個哆嗦。

    “熊,熊文,你不是死了麽~”

    他的話音方落,卻是心神一顫,口中喃喃道:“莫非是我也死了?”

    “君上莫要胡言,熊文乃是奴的胞兄,奴名熊武,之前一直在雜役房待詔。”

    他的話音方落,那熊逢便是一愣,而後徑直一個探查丟過去之後,卻是瞬間安心了。

    “姓名:熊武。

    年齡:十八歲。

    性別:男。

    已知身份:羅國君府雜役。

    武力:49,統帥:20,政治:31,智力:57,魅力:65。

    特性:直言,,靈敏,好武。

    評價:一個耿直的少年,稍加培養,或許能夠成為一名極佳的護衛。”

    見到完全與熊文屬性不同的熊武資料之後,那熊逢方才發現,這護衛除了臉與熊文長得一模一樣之外,就連身上的衣服都顯得有些小。

    “熊武,你兄長方才去世,為何在此?”

    恢複了幾分神誌之後,那熊逢卻是再一次發揮出了他未曾完全改脫的屌絲本性,開口便直戳熊武的傷心之處。

    那熊武先是一愣,而後卻是麵色一沉,然後神情暗淡的說道:“家兄乃是伺候君上的內侍宦官,本就該為君上去死。如今他先君上而去,奴卻是怕君上不適應,故而主動請命代替家兄伺候君上。”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那熊逢便是一愣,而後看了一眼都快要將身上的衣服撐破了的熊武,腦海中浮現出瘦弱的熊文那一副窩囊的模樣,卻是一咬牙,而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你,你的兄長是你的兄長。去吧,處理好你兄長的後事,然後換回你自己的衣服再過來。”

    那熊武先是一愣,而後愣愣的看了一眼熊逢良久之後,方才點了點頭,口中應諾。

    “奴告退。”

    看著他緩緩的離開了屋子,而後全身酸軟的熊逢方才發現,四周似乎就隻有熊武一個人在伺候,他就連想要起身喝口水的力氣都快要沒了。

    “喂,那啥,有人在麽!”

    ......

    在君上府中好生修養了數日,那羅士信在手持著屈剛的大將軍令牌之後,在二十餘名投降的銳士的帶路之下陸陸續續的收服了所有的羅國士卒。

    而後大病初愈的熊逢與新任羅國大將軍的羅士信通了氣之後,便決定於九月十七這一天重開朝會,正式執政羅國。

    “君上駕到~”

    一聲熊武那雄厚的聲音響起,而後穿著一襲嶄新君服的熊逢便就此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進了君上府的正廳。

    “恭迎君上。”

    仿佛是早已經彩排好了一般,四周已經恭候了多時的文武百官卻是齊齊拱手向著熊逢一禮。

    熊逢領著羅士信昂首闊步的走進了‘大殿’,而後看了一眼‘大殿’上方的案幾,心底誹謗不已之時,卻也還是老老實實的跪坐在了案幾後麵。

    “眾卿免禮。”

    熊逢猶豫了再三之後,還是向著那些恭恭敬敬的向著他弓腰拜禮的朝臣們回了一禮。

    而後似乎又覺得極不鄭重一般,皺著眉頭起身,又向著眾臣子遙遙一拜。

    他這一拜之後,自此君主親政,而後眾臣紛紛恭賀道:“恭賀君上順利鏟除逆黨。”

    而後山呼之聲不斷,熊逢臉上打著哈哈,卻是早已經樂得有些找不著北了。

    也就在此時,那一旁的熊武卻是輕聲咳嗽了一聲,而後看了一眼四周滿臉恭維的朝臣,然後緩緩湊著腦袋貼了上去。

    “君上,請注意君儀。”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那熊逢笑容便是一僵,而後整個人麵色都變得陰沉了起來。

    那原本還與熊逢一起樂嗬,一副‘過節了’表情的眾多朝臣卻是紛紛麵色一僵,而後各自對望,卻是不敢有絲毫喜色流露。

    “君上,叛逆雖已剿滅,但逆賊魁首以及餘黨尚在,不知君上準備如何處置。”

    也就在此時,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卻是突然出列,而後向著熊逢拱手拜道。

    他年不過三十歲,乃是當初眾多力挺熊逢的朝臣之中較為年輕的一個。

    其名為“熊荀,長得倒是極有風儀,看上去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但探查過他的屬性之後,熊逢方才發現,這個看上去頗為聰明的家夥,實際上智力居然不超過60,至於武力更是不堪,還不如一旁那個隻有十四歲左右的少年來得聰明。可謂是朝堂之中的第一廢材。”

    這不,就在所有人都閉口不言的揣摩熊逢到底是何心思之時,他卻是率先開口,去胡亂觸起了熊逢的眉頭。

    這一次謀反的罪魁禍首雖然還在,但她可是熊逢的‘老娘’好吧,雖然沒啥親情可言,但總不能讓熊逢下令去處置她吧?

    這事兒,私下與熊逢商議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在‘朝堂’之上來說,不是找抽是什麽?

    熊逢心底頗為憋屈,正尋思著該說些什麽話先將此事糊弄過去再說之時,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朝臣卻是突然出列開口道。

    “叛逆既已剿滅,君上要如何處置,便由君上自裁便是,你這狗才,添什麽亂?君上,咋們還是先來議一議該如何封賞這一次的有功之臣吧,總不能讓那些忠心於陛下的臣子心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