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夔國將門熊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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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時候會有商人上門,熊逢相信定然是對自己有極大幫助的事情。

    他的心底也隱隱約約的感受到了一種好運臨頭的感覺,熊逢知道這是屬於他自己的國士技的效果。

    熊逢當即命人持拜帖傳喚前來拜見的夔國商人,他自己卻是回到了後院用於君主歇息的‘偏殿’歇息。

    過了片刻之後,熊逢的‘偏殿’便多了兩個客人。

    讓熊逢沒有想到的是,其中一個熊逢還頗為熟悉,正是他曾驚鴻一見的夔國將女熊儀。

    一別數月不見,那熊儀的臉上已不如當日的英氣,平添了幾分愁苦之色,看樣子她也遇到了什麽難題。

    這對於熊逢來說確實是一件好事情,畢竟羅國現在急缺糧草,而夔國雖不是產糧大國,但因為國內糧產稀少的緣故,所以曆來都有大量囤積糧草的習慣。

    故而在權國庸國這般糧產大國急切間調不出糧草的情況下,似夔國這般屯糧之國恐怕還能夠留有餘力。

    熊逢欲購糧草二十萬擔,便足夠讓那數萬奴隸食用一年,至於一年之後,羅國的糧食若是得以豐收,也不至於再擔心養不活新城的奴隸們。

    而且一年之後,待新城建成之後,那些原本屬於昭城的奴隸說不得還要給昭城送還回去。

    熊逢準備在夔國買糧,卻擔心夔國如同公羊熏一般漫天要價。

    若是對方毫無所求,作為需求方的自己在談糧食的貿易之時,自然會被對方占大便宜。但若是對方對羅國也有所求的話,那事情便也就簡單了。

    “夔國楚遊人見過羅國君。”

    開口說話的人不是熊儀,而是恭恭敬敬的跪坐在熊逢對麵的中年商人。

    他白日裏也曾見過羅國百姓熱烈歡迎熊逢的場景,對於熊逢的大同國策也有所了解。

    遊曆諸國多年的他覺得熊逢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君主,所以在對熊逢行禮之時,神情可謂是極為恭敬。

    看著對方恭敬的向著自己拜首,熊逢也同樣長身回禮,而後道了一聲:“先生無須多禮。”

    話音方才落下,而後熊逢便指著側麵的一方蒲團對著熊儀說道:“姑娘也請入座吧。”

    熊逢突然的言語卻是讓那一身隨從打扮的熊儀微微一愣,她低頭看了一眼楚遊人,然後方才聽命坐到了一旁。

    “客人不似夔國人!”

    熊逢的言語之中帶著幾分疑惑,他在楚國待了一段時間,對於楚人的口音極為熟悉。雖然夔國乃是楚國王室的子國之一,但之前在集市上所聽的夔國人口音又與楚人大不相同。

    那楚遊人的口音之中帶著幾分夔國的味道,但更多的,卻還似楚人。

    再加上他的名字,熊逢本身也欲先回避雙方的主要目的,以避免接下來的談話出現尷尬的局麵,故而隨口以楚遊人的國籍為切入點,先行暖場而已。

    但卻不曾想到的是,那楚遊人對於自己的身世似乎頗為在意。在熊逢開口提及之時,他先是一愣之後,卻是歎了一口氣,而後道:“在下本姓為景,乃是楚人。”

    熊逢見他麵色陰沉,似是陷入了什麽並不愉快的回憶之中一般。又回味起他的身份,卻是不由得一驚。

    眼前之人,似乎便是楚國十餘年前被覆滅了的楚國三大家族之一的景家子弟。

    若是景家不滅,哪怕是一個旁支子弟,他來到了羅國想必也是一方大佬,作為貴族出身的卿大夫之家的子弟,他也萬萬不會做‘商人’這般的‘賤業’。

    在這個時代雖然沒有士農工商的詳細劃分,但不事生產,專思錢銀專營的商人社會地位也一樣不高。

    小國家的官員倒也罷了,但凡如秦楚齊魏這般的大國大夫之家,是萬萬不願作一個商人的。

    楚遊人的臉上有著對於自己身世的無奈,熊逢也是有事需得夔國幫忙,如何會在這個時候觸了對方的眉頭,不由得急忙改口問道:“先生與姑娘前來拜訪寡人,可有何要事?”

    那原本正在沉思的楚遊人當即一愣,而後方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卻是連道了幾聲‘罪過’,之後方才開口道:“在下自夔國來,聽聞羅國國相以千金在國內購糧,似還未曾籌集到足夠的糧草。楚某不才,願為國君分憂。”

    他的話音方落,那熊逢便是點了點頭,對方知道自己所需,並且以此而來,想必是有能力替自己解決了糧草的危機。

    但世界上不會有免費的午餐,對方已經開出了自己的籌碼,那熊逢自然不會再天真的以為對方乃是為自己的‘王八之氣’所折服。

    “此正為寡人頭疼之惡疾也,先生能相助寡人,寡人該何以為報呀!”

    投桃報李乃是中國人的傳統,對方並非是以交易的態度來尋找自己,那熊逢自然也不會說出讓對方開條件的話語。

    他言說‘報答’,事實上便已經是讓對方提出他所需要的東西。

    那楚遊人見熊逢十分的上道,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幾分欣喜之色,而後開口道:“君上有所不知,在下為楚國景家之後,在夔國安身行商已有十餘年,家中頗有資產,但卻為夔國公子射所覬覦。”

    他的話音落下,而後抬頭看了一眼熊逢,見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不由得微微點頭,而後開口道:“在下家中倒是有幾分底蘊,隻是那夔國公子射天生神力勇武非凡,時常仗著個人勇武於吾家中強搶家資。”

    身為一國‘太子’,那公子射又怎麽會真的如楚遊人所說的那般不堪?

    但熊逢知道,這是他與楚遊人之間的一場交易。對方既然提及公子射,那自然是有需要他做一些事情。

    果不其然,就在熊逢默不作聲之後,那楚遊人便繼續說道:“在下無奈,隻能尋夔國友人相助,奈何友人權勢不及那公子射,當庭惡了那公子射。以至於身陷囹圄,不如便要處死。在下心實有愧,聽聞羅國君手下有萬夫不當之勇士,在下鬥膽,懇請羅國君相助一臂之力。”

    他的話音落下之時,那熊逢的眉頭便是微微皺起,而後問道:“先生可是要寡人助你救人?”

    他的言語說到了一般之時,熊逢便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於是當即開口發問。

    那楚遊人抬頭看了一眼熊逢,而後起身向著熊逢一拜道:“還請羅國君仗義相助,在下願以合家資產全力相助,以助國君度此難關。”

    熊逢不知道眼前的楚遊人到底有多少身家,但是在他開口之際,熊逢能夠通過測定吉凶的天賦感受到這是一件對他來說極為有利的事情。

    熊逢自然是沒有理由拒絕,於是當即起身上前將楚遊人自地上扶了起來,口中道:“先生願意助寡人一臂之力,寡人又如何會吝嗇手底下的些許勇士走上一遭?”

    話音落下之時,似是擔心那楚遊人不信,還開口道了一句:“明日寡人便命典韋攜勇士十人隨你一同啟程。”

    他的話音落下之時,那坐在一側的熊儀臉上便已浮現出了幾分焦急。

    也就在此時,那楚遊人也是急忙開口道:“公子射天生神力,有抗鼎之力。羅國君帳下雖勇士眾多,但為了保險起見,在下還是鬥膽希望能夠請得大將軍羅士信親自......”

    他的話音落下之時,那熊逢卻是擺了擺手,而後道:“先生無需擔憂,典韋雖隻是寡人的貼身侍衛,但一身神力與武藝,並不在大將軍羅士信之下。並且他乃是寡人欽點的侍衛,本身極擅護衛救援之術。寡人以為,請他助先生一臂之力,更甚於大將軍。”

    話音落下之時,那楚遊人便是一愣,而一旁的熊儀卻是有些不信的開口道:“我曾見過士信大將軍,雖不及弱冠,但卻真真的是一個力能擒虎的偉男兒。羅國能出一個大將軍便已是難得,何以還有能與大將軍武藝不相伯仲之人。事關家父性命,小女子鬥膽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