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十月陽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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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正是羅梅天成為“名人”,球童故事流傳高峰的時候,而班上除了少數幾個人,在昨天晚上知道羅梅天參加了天使之隊,其他人都不知道。

    他們心裏都覺得羅梅天真該死。

    給班級榮譽抹黑了不說,現在還惹了他們心中的白雪公主哭泣,這……是可忍而孰不可忍。

    於是,目光積極不善看向了最後排,有些黑黑幹廋的,低頭,滿臉通紅的羅梅天,嘴裏還說什麽“球童、丟臉、抹黑……”的話來。

    和羅梅天之間友誼進了一步的王文華要死不死今天坐在羅梅天一旁,頓時被殃及池魚了,沐浴在那噪音和該死的不善目光之中。

    可是王文華又恰恰是知道羅梅天參加天使之隊的,為數不多的人之一。

    而且他性格還不像羅梅天,不服氣愛熱鬧的脾氣發作了,站了起來吼道:“看,看什麽看,欺負人是不是?”

    “切,抱大腿麽?也不看看你那胖呼呼的樣子!”馬茂茂諷刺道。

    王文華臉色漲紅,就要反唇相譏,就見羅梅天霍然站了起來。

    羅梅天性格有些奇怪,別人欺負他,他能忍,但是有人欺負他身邊的人,就宛如碰到龍的逆鱗一樣。

    而且限於客觀環境,羅梅天的朋友很少。

    如今,進城後,王文華是他眼裏為數不多的可以看作朋友的人,他心裏突然有了一種要欺負一下人的情緒。

    站起來後,就直接離開了座位,大踏步往馬茂茂那裏走去。

    班長張燕中的反應很快,起身,雙手抱住了羅梅天,急道:“羅梅天,這是上課,這是上課呢!”

    教室內一片混亂,馬茂茂漲紅了臉,慌得離開座位,但怎麽看都是一副開溜的架勢,嘴裏還不服氣地說:“你還想打人是麽?”

    “安靜!安靜!你看你們是什麽樣子,都是大人了。”

    年歲不大的語文女老師拍著桌子黑著臉,教訓起來:“首先我要自我批評,也要向羅梅天同學道歉,剛剛我做得不好,不過說好普通話還是很重要。但是,現在也請你們自我批評一下……”

    語文老師憑借她的能力,瞬間掌控了教室內混亂的局勢,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事後,羅梅天一如既往被班上同學孤立,除了王文華和張燕中之外,少有人接近他。

    不過,王文華卻開始和羅梅天形影不離起來,不管是踢球、上網還是看錄像,能和羅梅天一起的都在一起。

    將近兩個星期過去了,羅梅天還沉靜在學會踢足球將自己賣了夢想之中,將這事情差不多都忘記了。

    王文華卻沒有忘記呀!

    雖然和羅梅天是兄弟,可一旦涉及到班花時,王文華必然多疑了起來。

    “我向天發誓,我從來沒有接觸過童真。我……”這時羅梅天也記起來了,不由哭笑不得,“我向你解釋什麽呀!”

    王文華卻好像研究什麽重要課題一樣,打斷羅梅天的話說:“女人心,海底針,這會不會是愛情的萌芽呢?”

    羅梅天實在受不了王文華,急忙說道:“得,王文華,你還是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你說我這次該不該去呢?”

    “必須去,不去你會倒黴的。”王文華堅定地說道。

    “哦——那我還是不去吧!”羅梅天說道。

    實際上,羅梅天剛剛問他該不該去,一個是因為童真好像受委屈了;第二個是為了打斷王文華的愛情探究,沒有指望王文華給他做決定。

    畢竟他還打算國慶節出去打短工賺錢呢!

    “嘿嘿,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女人,你要……”見到羅梅天拿起足球要出門的時候,王文華趕緊止住他的話癆,急道:“你還想要不要那個貧困生補助名額了。”

    “貧困生名額?”羅梅天聽到這樣字眼,不由停住了腳步,“我當然希望要。不過,班長不說了,班上隻有我的家庭最合適麽?”

    “是的,按道理你是合適,不過……”王文華敲打著桌子,裝作一副大人的模樣。

    見到羅梅天不睬他,他隻好虎這臉說:“關於貧困生補助的名額敲定權,不是哪一個人說了算的,哪怕班長和我支持也不行,而且童真是團書記,雖然沒有敲定權,可是有否決權呀。”

    羅梅天頓時無語。

    不過他的心髒還是不由自主跳動起來,畢竟貧困生名額對他來說真的有幫助。

    羅梅天忐忑不安地問道:“不會吧,難道因為我沒有參加什麽遊園賞桂花的活動,她會否決我的貧困生名額?萬事講個理不是麽?”

    “是的,萬事講個理是不錯!可是你剛剛也聽到了童真的話,你隔三差五上網,還翻牆頭看錄像,學校知道了還會批下你的貧困生名額?”

    王文華的話讓羅梅天目瞪口呆,喉結滾動,喉嚨裏冒出“我……”,然後就幹涸著說不下去了。

    “你是不是想說上網費用是我給你代付的,你翻牆外出也不是看錄像而是看球賽漲球技,不違反……”

    羅梅天垂頭喪氣道:“好了!我知道了,其實就是翻牆就違反校規了!”

    “嘿嘿,記住了,事在人為!”王文華怕拍羅梅天肩膀,表示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來,“這次活動是童真發起的,隻要你去了,沒有駁斥她的麵子,你說她為難你幹嗎?”

    “好吧!我去!”

    羅梅天無語問蒼天。

    ……

    國慶節大長假到了,羅梅天隻好將外出打短工掙錢補貼學足球的費用的念頭拋棄一旁.

    在背包裏塞了三大包方便麵和一個大搪瓷飯缸,帶著足球跟在浩浩蕩蕩的隊伍後麵上了公交車,一起去了植物園秋遊賞桂花。

    十月小陽春,風和日麗的植物園生機勃勃,暗香浮動,羅梅天卻在植物園的草地上踢球

    “……人隨風波隻在花開花又落,不管世間滄桑如何,你已乘風去,滿腹相思都沉默,隻有桂花香,暗飄過……”

    遠遠地聽著童真悅耳的歌聲,看著飄蕩的馬尾辮,羅梅天實在沒有辦法將班花和桂花當作同一種花。

    實際上班上同學秋遊賞桂花的活動和那種中秋月圓、把酒賞桂花香的場景也沒有一毛錢關係。

    到了偌大的植物園後,除了鼻子裏充實著濃鬱的桂花香,誰也沒有真的去欣賞桂花。

    都是的十五六七歲的人兒,“蟾宮折桂”永遠不能和“榜下捉胥”相比。

    遊園一小時不到,大家的興趣直接轉彎到中午既定的野餐來。

    羅梅天班上男生二十一,女生十五,總數為偶數。按道理這是相當地好分組,可惜事情永遠不是這樣的。

    女生人數是奇數,哪一個組都不願意他們組少了一個國寶,所以按偶數分組的建議很快被否決,最終約定七人一組,共計五組,分組完畢。

    這時,大家忽的想起他們是不是忘記了一個人,結果當然將羅梅天給忘記了。

    誰讓羅梅天在遊園時,雖然跟在隊伍後麵,但是心思全在踢足球上,距離班級遊園大部隊的距離有些遠呢?

    就在大家興致勃勃地開始從包裏取出精心準備的食材的時候,一個令現場快樂的氣氛頓然霜降的聲音響起:“哈哈,都是熟食方便食材居多呀!那野餐有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