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以後再也不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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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扯了個慌把何榛榛給糊弄過去,進了包間,許君延又開始發神經。

    “你以前”許君延低著頭認真地翻著菜單,一字一句地說著,“玩過高難度動作?”

    “你大爺!”我一口茶水噴出來,許君延靈巧地避開了我。

    “許君延,你有完沒完?”我一拍桌子站起身,擼起袖子打算跟許君延拚個你死我活。

    何榛榛興衝衝地端著一個瓦罐走了進來,“來來來,先嚐嚐我媽煲的墨魚排骨湯,香死了!”

    我生怕燙到何榛榛,趕緊收拾桌子給何榛榛騰地方。

    “此湯壯陽健身,滋陰補腎,二位慢用!”何榛榛瞬間化身保健老中醫,還不忘遞給我一個頗為同情的眼神,“你多喝,昨晚許少肯定把你折騰慘了!”

    何榛榛一邊說,一邊對著許君延擠眉弄眼:“許少,我們家小蓉蓉從小就嬌弱,你以後對她溫柔點兒!”

    許君延竟然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望著配合默契的兩人,我真想一頭撞死在餐桌上。

    何榛榛馬力全開,不等許君延點菜,接二連三地從她家廚房裏端出了幾樣我愛吃的菜,臨走又說讓我和許君延先吃,她和她爸媽忙完了再來找我們聊。

    “我媽說了,等會兒她要好好審一審你,這麽大的事兒也不告訴她!”何榛榛的一句話讓我更是坐立難安。

    完了,誤會越來越深,等會兒何榛榛她爸媽來了,我更是說不清!

    偏偏眼前這尊神又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似乎專門等著瞧好戲!

    包間裏,兩人對著一桌子菜都不動筷子。

    許君延沉默不語,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不禁暗自揣測,難道他也覺得自己玩過火了、讓何榛榛一家人這麽誤會下去不好?

    隻要跟我想到一起去就好辦了,趁著人不在,趕緊跑就是。

    我清了清嗓子,剛想跟許君延說“懸崖勒馬、為時不晚”,他倒是先開口了,確切地說,是發號施令。

    “盛飯,盛湯,勺子,筷子!”

    我猛地回過神兒來,許君延什麽調調我怎麽給忘了?

    小時候是家裏的小少爺,長大了是公司的總,大概從來就沒自己動手盛過飯。

    我冷冷一笑,“啪”地一聲把筷子摔在桌子上:“許君延,現在可不是在公司,我沒義務伺候你!”

    “要麽等何榛榛她媽來審你,要麽吃完趕緊走!”他懶懶地靠在椅背上,一雙長腿幾乎從桌底下伸了出去,一副不急不惱的樣子。

    最終我像任勞任怨的丫鬟一樣給他盛了飯、盛了湯,還擺好筷子和勺子,服侍著他用完“膳”,然後自己隨便扒拉了幾口,就催著他快走。

    許君延見我剩了半碗飯,硬是逼著我吃完飯又喝了一碗湯才肯走。

    兩人悄悄地溜出了hòu mén,上了車開出去一段距離,我才想起來忘了給何榛榛錢。

    本想著微信轉給她,可是剛一拿出手機,何榛榛的diàn huà就來了。

    “謝蓉,你可太不仗義了,怎麽帶著許大公子悄麽聲兒地溜了?我爸媽都生氣了!”何榛榛的聲音跟小喇叭似的,差點兒把我耳朵震聾了。

    “還有許少也太不夠意思了,把錢壓在盤子底下是幾個意思?怕我請不起他是嗎?”何榛榛不依不饒地繼續念叨。

    許君延嘴角浮起一絲難得的笑意,顯然是聽到了何榛榛的抱怨。

    “好榛子,我錯了,不過我真的遇到急事了,改天我去跟你爸媽賠禮道歉還不行嗎?”我低聲下氣地跟何榛榛說著好話。

    何榛榛的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隨便聊了幾句就轉了話題:“上次我跟你說的事兒,考慮的怎麽樣了?”

    “什麽事兒?”

    “酒吧呀,帥哥呀!嘿嘿!”

    何榛榛不說我都快忘了,她給我找了個酒吧jiān zhí,我嫌棄是跟許君延約上的倒黴地方不想去,可是何榛榛不知怎麽對酒吧老板產生了興趣,非要拉著我去見識見識連她爸都肯打折的大帥哥。

    可是此時此刻在許君延麵前,我哪兒敢提“jiān zhí”兩個字!

    我趕緊背過身壓低嗓子:“榛子,我現在忙,等會兒打給你!”

    說完我就掛了,冷不丁覺得隔壁兩道寒氣森森的目光刺了過來,轉頭望去,許君延的臉色比天邊的烏雲還黑。

    我若無其事地笑了笑:“何榛榛說你挺大方的!”

    “她還說歡迎你下次再來,當然如果能給她們家拉點客戶就更好了!”我繼續編瞎話。

    一陣長久的沉默,許君延像是專心致誌地在開車,對我的話置若罔聞。

    “謝蓉,你過來,我跟你說句話!”他心平氣和地叫著我的名字,語氣聽起來帶著些許溫柔。

    我不自覺地緩緩靠了過去,聽到他冰冷刺骨的聲音。

    “你給我記著,下次再在酒吧撞見你,我弄死你!”

    “許君延,你誰呀!”我氣極反笑,從今天一大早開始就不消停,我忍氣吞聲地任由他欺負了大半天,現在還跟我撂狠話,我脾氣好也不是這麽欺負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我今天還就告訴你了,等我腿好了我馬上就去酒吧約個夠!我約遍天下所有男人就是不約你!”我鎮定自若地望著他,甚至不忘捋了捋頭發故作淡定。

    不過幾秒鍾之後,我就淡定不起來了。

    許君延像個瘋子似地猛踩油門,把車開的快要飛起來。

    這一段路介於城區和郊區之間,大中午的沒什麽車,可是早上剛下過雨,路麵濕滑,這麽開簡直是速度與jī qíng的節奏。

    “快停車,快停車!”視野漸漸地變窄,像是騰雲駕霧又像是衝上雲霄,我嚇得止不住的尖叫。

    “還約不約?”他不管不顧地加速,語氣平靜的可怕。

    太快了,一切都在失控,我心裏明白,這一刻,絕對不能讓許君延失控!

    於是我拚命點頭,幾乎是哭喊出聲:“不約了不約了,我以後再也不約了!”

    車驟然停下,許君延連安全帶都不解開就轉過頭狠狠地吻我,他一手捏著我的下巴,一手按住我的肩膀,近乎粗暴地把我拽向他。

    我驚魂不定,任由他撬開牙關長驅直入。

    先前強烈的恐懼感讓我產生了一瞬間的絕望,某種難以言狀的刺激傳遍了我的每一個神經末梢,我不再反抗,甚至開始回應他,引來他更為激烈的追逐和糾纏。

    仿佛是末日diàn yǐng裏的男女主角,在最後的決絕一刻迸發jī qíng,我們吻的天昏地暗、吻的如癡如醉,直到快要窒息才分開。

    “許君延,你就是個瘋子!”我摸著腫脹的唇,喃喃自語。

    有句話沒敢說出口,我也瘋了,我剛才竟然配合了他還回應了他,我簡直是在犯賤我!

    許君延麵不改色心不跳地望著我,他的拇指輕輕拂過我的唇,他的笑容有幾分不羈:“有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