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我們還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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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離婚?”許前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我,“你說你要跟我兒子離婚?”
“君延,你自己瞧瞧你娶的是什麽女人?你浪費了幾百萬的贖金搭上命去救她,她竟然說要跟你離婚?簡直是狼心狗肺忘恩負義!”許前似乎聽出了我的話頭,瞬間反應過來是我主動提出要離婚,他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恨不得馬上就想把我踢出門去。
我也不理他,轉身就往樓梯走,打算換好衣服就出門。
“離婚也好,她本來就配不上你,小工人家的女兒,我早就說過不讓你娶她!正好,我還認識幾個老朋友,他們手上都有好人選,既然你都要和她離婚了,也別耽誤時間,下周我就安排你輪流見麵!”許前怒過之後,語氣頗有點沾沾自喜,竟然又主動提出幫許君延介紹女人。
嗬嗬,說的不好聽點,黃鼠狼給雞拜年,我覺得他根本就不安好心。
“出去!”許君延冰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我停住腳步,轉身望著他。
“聽見沒有,我兒子讓你出去!還不趕緊收拾收拾走人,既然都要離婚了,還賴著幹嘛?”許前大大咧咧地進門,直接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我說的是你!”許君延盯著許前,眼眸裏迸射出毫不掩飾的怒意。
“君延,你說什麽?”許前臉上掛不住了,他站起身,嘴角抽搐著,“怎麽說話的?我可是你爸!”
許君延隨手指了指阿文和阿靜,語氣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性,“把他送回去!”
“是,許總!”阿文和阿靜點頭,緊接著不由分說地架起許前就往外走。
“好好好,你就護著她吧!我告訴你,你早晚載在她手裏!”許前怒不可遏地推開阿文和阿靜地手,一邊往外走一邊憤憤地叫囂著。
許君延臉色冷淡地關了門,門外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後他轉身,抬眸望著我,”你要出去?”
我盯著門口的方向,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尤其是想到許前剛才說的話,他說許君延和邵亞都圍著我一個人轉,心裏突然覺得莫名的煩躁。
本來以為離婚是兩個人的事,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竟然牽扯了這麽多人進來,有想起許老爺子和英姐,更是覺得頭疼。
“嗯,我約了律師!”我強行集中精力對著他點了點頭。
他飛快地別過臉去,似乎深吸了一口氣,片刻之後,他臉色平靜,“我送你!”
“不必了,我叫車!”我下意識地搖頭拒絕。
他沉下臉,語氣帶著一絲絲不悅,“我要去公司,隻是順路而已,你不要多想!”
他都這麽說了,我也不好再堅持,於是我回房換了衣服,化了個淡妝,然後拿起包下了樓。
他站在大廳,背部挺得筆直,深色西裝的映襯下,他俊朗的五官和冷硬的線條凸顯著與眾不同的魅力。
無論什麽時候,他總是顯得那麽氣質脫俗,即便在擁擠的人群中,我也總能第一眼就認出他。
因為他的獨一無二,因為他的卓爾不凡。
我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在離婚之前,我也許可以更客觀地評價他欣賞他吧!
許君延轉身,視線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等我一下!”
然後,他上了樓,等他再回來的時候,他手裏多了一條輕柔的羊絨圍巾,是他以前送我的,大氣典雅的淺灰色,我出門一直喜歡圍的。
他的眼眸裏仿若聚起融融的暖意,他站在我麵前,小心翼翼地把圍巾搭在我肩上,緊接著他似乎想幫我圍上,我拒絕了他,“謝謝,我自己來吧!”
他的手僵在半空,然後悄無聲息地垂落。
上了車,我拿出手機繼續研究“怎麽離婚最快?”,許君延表情專注地開車。
車在一個要道路口停下,信號燈遲遲不變綠。
各種搜索信息瀏覽了一遍,結果仍是令人失望,似乎除了協議離婚,其他任何一種離婚方式都耗時耗心。
“關於協議離婚……”我扔下手機,疲憊地揉著臉,”你能不能再考慮考慮?”
他雙手握住方向盤,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
我繼續說,“我說過我什麽都不要,所以協議離婚其實對你的損失最小,鬧到法庭上對誰都不好,你畢竟是正清的總裁,你總不能不要麵子吧?”
他轉過臉,認真地凝視著我,”為什麽非要上法庭?”
“為什麽不同意協議離婚?”我的語氣不自覺地帶著一絲慍怒。
“你心裏清楚。”
與此同時,綠燈亮起,車子一溜煙兒的躥了出去。
他說我心裏清楚……清楚什麽?他還愛我?
可是又能怎樣?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如果說周雲如的存在是一根刺,時不時地刺痛我和許君延,那麽小諾諾的離去就像是一把劍,斬斷了我和許君延的所有羈絆。
人們常說時間會磨平傷口,也許能被磨平的傷口還不夠深;又或者說,時間要足夠久,可是要多久,我不知道,許君延大概也不知道。
沒人知道。
車在一處寫字樓前停下,我下了車,麵無表情地跟許君延說再見。
他叫住我,語氣淡淡,“等會兒要不要我接你?”
我搖頭,“不必了,我約了何榛榛!”
他盯了我幾秒,眼神如審視一般,片刻之後,他小聲說道,”晚上早點回來,我等你!”
我轉身,索性不再理他。
電梯到了十八層的一家律所,一位姓方的律師接待了我。
他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氣度沉穩,言語幹練,對我的態度也非常尊重。
邵亞本來說要陪我一起來見方律師,我拒絕了,並不是不信任他,隻是多少還是想保留一點自己的隱私;而且他和許君延的關係,總歸還是讓我覺得不自在。
和方律師大概聊了聊我和許君延的婚姻情況,最後我說離婚原因非常簡單,就是性格不合,兩個人之間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方律師對“性格不合”表示理解,可是對“不可調和的矛盾”表示困惑,一直追問我到底是什麽矛盾,可是我實在說不出口,或者說我不想說。
於是我索性心一橫,直截了當地說,“反正就是不想跟他過了!”
“感情破裂,對嗎?”方律師在筆記本電腦上飛快地記錄著,見我盯著他,他笑了笑,“謝小姐別擔心,我們對客戶的隱私是絕對保密的,而且我的文檔也都設置了加密。”
我心裏鬆了口氣,就著他的話說下去,“你說的對,就是感情破裂。”
“男方有沒有出軌、家暴、酗酒……”
“沒有,統統沒有!”不等他說完,我就迫不及待地打斷了他,“我現在就是想知道,在男方沒有過錯又不同意離婚的前提下,怎麽才能最快的離婚?”
方律師臉上閃過一抹明顯的詫異,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猶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說,“謝小姐,我可不可以再問一下,剛才您說的感情破裂是您單方麵的想法還是您先生也這麽想?”
他問到了點子上,可是我和許君延之間的恩恩怨怨,我怎麽好跟外人說的出口。
咖啡杯還有些燙手,我抽出手,語氣不自覺地訕訕,“他怎麽想不重要,反正我是打定主意要離婚。”
“謝小姐,是這樣……”方律師望著我,臉色突然變得嚴肅,”我接過一些離婚案子,如果雙方對離婚原因的認知不一致的話,可能處理起來會非常麻煩,不排除男方會故意拖延時間或者逃避上庭。”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謝小姐能提供一些感情破裂的證據的話,也許會順利許多!”方律師繼續說。
“證據?”我低聲重複了一遍,突然覺得挫敗。
我能提供什麽證據?
我心裏非常清楚小諾諾的死是個意外,我總不能昧著良心說許君延是故意害死自己的親生骨肉;而且許君延現在對我的態度,在普通人眼裏大概是嗬護備至吧!
有些煩躁,又恨自己最初的妥協,也許從一開始就不該跟他回世外桃源。
“你們現在是分居還是……?”方律師又問道。
我一下子沒了精神,語氣也萎靡了,“我們還住在一起!”
方律師臉上浮起一抹驚訝,頓了頓,他才小聲說,“如果您打定主意要離婚,您先生又不同意,這樣的前提下,我個人建議您先跟他分居。”
我點頭,“你說的對,我會盡快跟他分居。”
談到財產分割,方律師問我的想法,當他聽我說什麽都不要時,竟然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連著追問了我好幾遍,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他一副驚嚇過度的表情。
氣氛似乎變得尷尬,話題也有些難以繼續,最後方律師說他先整理一下材料,也會查閱一下以前的案宗,試著找找突破口。
我道了謝,然後起身告辭。
走出電梯,大廳裏一個高大挺拔的背影驀然回首。
”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給我打個電話?”我迎上前,對著邵亞擠出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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