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梅花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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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玉隻覺得嘴裏的觸感很陌生,李青的手指不像看上去那麽修長又秀氣。
帶著些薄繭,紋理十分明顯,且兩種纏繞的物件質感太過於不同,給人種刺激的反差感。
一個軟,一個硬,一個滑嫩生津,一個粗糲幹燥,更不要說一個火熱,一個卻是冰涼的。
池玉腦子裏恍恍惚惚的,想著這人的體溫怎麽和說話的聲音似的,都這麽清涼。
柔弱無骨的軟被硬攪弄著,一會兒軟又被硬吸引著,主動卷起來一寸一寸的慢慢裹著。
活色生香。
李青瞅著矮了自己一頭的池玉,今天穿著鼓鼓囊囊的棉服和直筒牛仔褲,背上還背著個十分**的藍書包,活像是個大齡高中生。
頭上的紅色毛線帽將她的秀氣的眉毛蓋住,正露了她半闔著的一雙小鹿般的圓眼睛。
含羞帶臊的,和嘴裏一樣泛著水光。
看著就惹得人心頭裏發癢,更別說手指上傳來的觸感。
舌指間,極盡曖昧之能事,像是模仿著某種令情侶間歡愉的動作似的,一下下進攻一下下蠕動。
李青舔了下有些發幹的下嘴唇。
“彭”的一聲,巷子盡頭一戶人家突然開了門,有幾個中年人說笑著往過走來。
李青聞聲麵色一斂將手抽了出來,還順帶著用食指擦了擦池玉嘴角亮晶晶的水漬,將她裹在懷裏往盡頭走去。
幾個男人出門的時候似乎看見一對人影在對麵的暗處一動不動,看起來像是小年輕兒在這酒館的門口按耐不住啃了起來。
這會兒人影迎麵走過來,是個個子很高的年輕男人,似乎懷裏還摟著個矮個子的少女,三個老爺們兒不約而同的投來探究的目光。
因為來這巷子裏的人無疑都是衝著這家梅花塢來的。
這片舊城區除了不少等著拆遷的老人,留在這裏占地等著賠錢之外,剩下沒人居住的房屋都已經被附近貪玩兒的孩子砸破了玻璃和門,裏麵搞得一片狼藉。
有不少房子上已經用白色的油漆寫上了“危”的大字,外加一個圓圈框住。
但是說起來不知道是幾年前,舊城區其中這條老舊的巷子,不知道被誰買了下來。
叮叮咣咣的裝修了個把月,之後就鳥槍換炮的在富人圈子裏悄然的開業了。
從外麵看,這家店既沒有招牌,也沒有門麵裝潢,甚至大晚上連盞燈都不舍得放,更別說現在餐廳老板們,最愛招攬顧客視線的七彩閃爍的霓虹燈了。
可是尋來的人,一進了這破舊的大門,個個都無不交手稱讚的。
知道這家店的人少之又少,來客皆是權貴。
不少名利雙收的顧客都不希望與身邊的人分享這家店,也算是上層社會的人喜歡與他人劃開分界線,來獨顯自己不同之處的一種心理喜好。
奇怪的就是,客人們越是個個都藏著掖著,這長達一排老房子的隱秘小酒館從來都不缺客人,幾乎夜夜都是滿座。
如果想來約人吃點飯喝點酒,沒點兒本事還真訂不到桌子。
所以三個男人的目光也不由得好奇了起來,怎麽高中生現在也能來這地方喝酒嗎?
真是世風日下啊也不知道是京城裏哪家的富二代。
李青冷冷的瞥了一眼對麵的三個人,將池玉的帽子往下拉了拉擋住她嫣紅未消的臉。
幾個男人看這過分英俊的年輕rén miàn色不善,雖然看起來三十出頭,但誰也摸不準是哪家的貴公子。
他們三個人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今天吃了飯高興也並不想惹事,訕訕的把眼睛從池玉臉上移開,轉過頭接著繼續剛才的話題。
池玉這會兒像個燒開的水壺,一進了巷子盡頭破舊的木門,就一把將頭上的帽子扯下來了。
在寒冬臘月裏,頭上還有些白氣蒸騰了起來。
池玉扭了一把李青的腰,自己都熱成這樣了,他居然還把帽子給她使勁捂了個嚴實。
要不是依偎在他懷裏,擋著眼睛跌跌撞撞的指不定帥哥狗吃屎呢。
真是用心險惡。
手戳上他的腰,池玉覺得自己腦子裏的水剛剛還叫囂著咕嘟咕嘟,現在徹底開了。
這家夥的腰線條流暢,肌肉好硬啊
木門裏頭確實別有洞天,一進門右側就是一方打橫過來狹長的園子,園中種著不少株梅樹,這北方夜晚天寒地凍的天地間,不少爭相盛放的紅梅妖妖嬈嬈的點綴在園子中,接受著月光的洗禮。
園子中除了梅樹,後麵還有一池活水,潺潺的水流從假山上經過又奔向了魚池裏。
用白水泥砌成的魚池裏,似乎是有不少紅白的錦鯉追逐著幾多飄落的梅花嬉戲著。
池玉伸著脖子像那水裏看,這麽冷的天氣室外溫度說什麽也有零下二十度了,這些水景居然都沒有凍住,估計是有些恒溫係統。
跨過園子,再往裏走就是室內了,大門口站著兩個古代丫鬟打扮的迎賓fú wù生,梳著兩個衝天的雙平髻,發髻上還插著些紅色的珠花。
門上駕著一副牌匾,黑底描金的三個大字“梅花塢”。
門旁邊還貼著對紅紙黑字龍飛鳳舞的對聯:“美味招來天下客,酒香引出洞中仙。”
兩個小姑娘一人打著一盞紙糊的長燈籠,笑盈盈的替李青和池玉掀開了擋風的皮簾子。
一進門入眼處,大廳裏坐著不少馬褂長袍的老先生在演戲曲,另一位留著長胡子的老爺爺走過來接待:“請問您幾位?”
得到了答複後敲了一聲立在一邊的銅鑼,甕聲甕氣的喊道:“雙喜臨門,接待貴客。”
池玉好奇的四處打量,看門外的古景和裏麵的擺設似乎是間仿古的主題餐廳,酒似乎也很有名?一進門還聞到一陣陣酒釀的甜味。
不一會兒從裏麵就走出了一個穿著白色秀梅花褙子的少女,頭上梳著百合髻,還橫叉了一隻紅梅簪子。走起來衣炔飄飄像是嫦娥仙子似的。
少女巧笑著將他們引向右側的包房,池玉數了數沒想到小小的門口裏麵竟然有20多間。
包間都用糊著紙的木門虛掩著,裏麵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吃飯的人頭攢動。
池玉跟著李青走到裏麵的一間,裏麵有一張四方的矮桌,周圍的地板上有些蒲團供人歇坐,桌上的白色瓷**中還插著一支鮮豔的紅梅,散發著陣陣淡雅的清香。
來領座兒的少女為他們點了餐就笑著退了出去,雖然這麵前的一對男女任誰看了都有些好奇他們的關係,但是少女卻一直保持著微笑,從始至終沒有用多餘的眼神瞟上這二人一下。
不一會兒幾樣餐點就讓她端上來了,旁邊還放著兩壺小酒。
她替池玉擺了杯子,放入一顆話梅和一片檸檬幫她斟上,讓她嚐一嚐剛剛自己推薦的桂花酒合不合她的口味。
fú wù生樣子漂亮,又是十二分的有禮貌,池玉不好意思駁了人家的麵子,而且這香甜的酒氣直勾她肚裏的酒蟲。
她道了謝後舉起紅色的小酒盅慢慢飲了一口。
桂花酒色澤淺黃泛著蜜色,桂花的清香十分突出,將白酒的燥辣口感盡數蓋下,加上話梅和檸檬酸甜可口。
池玉喝了一盅就被甜的彎起了眼睛,笑嘻嘻的說好甜。
她這樣子在對麵的李青和旁邊的fú wù生看來都是可愛。
fú wù生見這客人性子純真喜怒言於色,也不著急走,又替她倒了另一壺糯米酒請她嚐過才走。
她一出門,池玉才反應過來,自己什麽都沒吃就喝了兩杯白酒。
眯著眼壓低了聲音問對麵的李青:“這姑娘怎麽不替你倒酒?”
李青見她扯了一塊蜜汁燒鴨腿放在嘴裏嚼,才將筷子拿起來,搖了搖桌上瑪莎拉蒂的車鑰匙,“人家姑娘有眼色,知道我開車喝不了酒。”
池玉皺著鼻子,“那你還點酒”
李青見她自己又滿了一杯,這人兒以前就是愛喝甜酒的,倒是對吃食一類的東西長情得很,至今都沒變。
嘴裏囑咐:“度數是不高,但是你少喝點兒。”
酒足飯飽之後,池玉像個小貓似的雙手扒著矮桌,一直瞅著李青傻乎乎的。
李青不得不扯了她,扶著回到車上。
池玉這會兒看東西有點兒重影,各處的顏色都從物體上抽離出來了,四處像蝴蝶似的飛著。
再看她麵上也浮現了些酒後的傻氣,笑嘻嘻的瞅著李青。
李青點了火,一邊倒車一邊問她:“去我家嗎?”
誰知這傻裏傻氣的小人兒不上當,搖著頭反問:“我幹嘛去你家?”
李青笑了,“當然是睡覺。”
池玉思考了一會兒,認真的回答:“我不去你家睡覺,我要回我家睡覺,才行。”
李青伸出右手拍了拍她毛絨絨的小腦袋,幫她把耳邊垂下來的發絲挽在耳後。
“好,那就送你回家睡。”聲音懶洋洋的,帶著些寵溺似的。
路上池玉的思緒一會兒飛到了窗外的月亮,一會兒又飛到了身邊的美人,糊裏糊塗的瞎琢磨。
到了池玉家小區的門口,池玉還瞅著李青在發呆。
李青沒熄火,還吹著車裏的熱風,喝了酒著涼容易感冒。
他手指拍了拍池玉的光潔的腦門,問:“傻了?你不是回家嗎?”
“怎麽,後悔了?那我帶你去我那兒睡覺?”說完還衝她眨了眨眼睛。
池玉搖搖頭,有個問題一張口就衝了出來:“學長。”
“嗯?”
“你是不是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