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蛇蠍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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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玉在後麵端詳著李青高超的演技,恨不得給他掏出一尊小金人塞到他懷裏。

    看著何亮的發顫的後腦勺,池玉就知道這位原告先生一定很生氣,但卻不知道李青用了些什麽手段讓那家水淼娛樂傳媒公司在這麽短的時間就倒閉了。

    畢竟上周幫著他一起查閱資產報表的時候,她記得這家公司似乎這短短三年內就有了六七倍的膨脹式收入,這其中不知道是多虧了誰的管理運營有方。

    他不會是在這家公司的賬上做了什麽手腳吧,池玉有些緊張的握緊了手裏的鋼筆。

    在律所呆的時間久了她也明白,這種在遭到離婚起訴後惡意轉移財產的行為。

    如果被法院查到,那可是犯法的,而且這種行為會對接下來孩子撫養權的爭奪上帶來很大的阻力。

    李青不會為了幫沈麗娜贏做了假賬這種犯法的事情吧?

    果然她這個半吊子律師助理都能想到的事情,對方律師自然也想到了。

    隻見沈胖子冷笑著站起來,躲過李青身高的阻礙,向一邊挪了挪身子對台上的法官說道:“法官大人,我這份調查資產的清單正是在我方原告向法院起訴離婚之後的三天內,**到的。”

    “絕對真實。”

    “然而短短的四天內,火淼就從市值六千萬的新型傳媒公司,一朝變為破產倒閉到欠債務人兩百萬的皮包公司,您覺得如果沒有人從中作梗,惡意轉移婚內共同財產,這怎麽可能呢?”

    “許xiǎo jiě三年前投資的120萬本金,這些年來早就升值為四千六百萬的股權資產了。”

    “雖然這些錢不少,但我倒是真沒想到,但是李律師居然為了給他的客戶貪掉這些錢,知法犯法,其心可誅!”

    “難道你就不怕吊銷了從律師資格證?”

    沈胖子越說越得意,嘴角的兩塊肥肉也適時跳動了起來,“根據婚姻法第47條規定:離婚時,一方隱藏、轉移、變賣、毀損夫妻共同財產,或偽造債務企圖侵占另一方財產的,分割夫妻共同財產時,對隱藏、轉移、變賣、毀損夫妻共同財產或偽造債務的一方,可以少分或不分。離婚後,另一方發現有上述行為的,可以向人民法院提起訴訟,請求再次分割夫妻共同財產。”

    “所以法官大人,我向法院提起訴訟,請求再次分割夫妻共同財產,並且需要法院協助調查這些yǐn xíng資產。”

    李青轉過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對著法官點點頭,平靜的說道:“法官大人,我現在懇請我方一號證人火淼公司的最大股東朱英華上庭作證,以證明我以及我方被告人都沒有原告所說的惡意轉移資產的行為。”

    “這家公司的破產資料都是真實的,您一聽便知,更不用法院工作人員費時費力去調查一件真事兒。”

    法官點點頭。

    在池玉前麵坐著的一位近30歲的shǎo fù起身,施施然的走上了證人席,理了理自己的裙子後坐了下來。

    李青上前,“請問您在水淼娛樂傳媒有限公司的職位是什麽?”

    shǎo fù看了他一眼回道:“我是水淼的創始人,也是最大的股東,水淼是我一手扶植起來的心血,也可以說我就是水淼的主人吧。我這三年來也一直擔任總裁的職位。”

    李青點點頭,“那您可否就上周五公司宣布破產的事情,給予說明。”

    “雖然我對外不願意承認,但是水淼在最初發展的幾年運營模式就十分有問題,這才造成了後來公司的失敗。”

    “最初兩年,我們的方針是不顧一切代價要取得曝光率和流量,要知道在現在媒體、娛樂市場要想分一杯羹,就必須豁的出去。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懂嗎?”

    “所以,當時我們簽了不少敢博出位的藝人。做了很多博眼球的虛假營銷,以及擦邊球的diàn yǐng、絡shì pín等推廣來以最大程度提高公司的盈利狀況。”

    李青稍微打斷了她,“請問您所說的擦邊球和虛假營銷都是指什麽呢?是涉黃內容和誹謗內容嗎?”

    沈胖子一聽瞪起了眼睛,“法官大人,我反對,被告律師這是自問自答,在誘、導證人的證言證詞。”

    還沒等法官發貨,李青連忙致歉:“不好意思,我重新敘述一遍我的問題。”

    “請問朱xiǎo jiě您所說的擦邊球和虛假營銷都是指什麽?”

    朱英華停頓了幾秒,回道:“diàn yǐng、絡shì pín都是些沒營養的sè qíng類別,至於虛假營銷,無非是用我們的演員去碰瓷別的大明星,比如約火包、fēi wén、打胎還有憑空捏造一些對方的黑料。”

    “其實還是為了炒作我們自己的公司和藝人。”

    “畢竟被黑也比沒有名氣要好上許多。”

    “”沈胖子一聽皺緊了眉頭,但也無可奈何。這朱英華不就是在給李青剛剛說的涉黃和誹謗兩點在做擴寫句嗎?

    “雖然當時公司很快就開始盈利了,甚至迅速擴張,但是這種手段畢竟不光彩,如果追究起來說不定還要負法律責任,所以在近一年我們就改變了運營方式,沒有再做這些不幹淨多的事情了。”

    “而且我們也請了法律顧問,近一年來說真的是穩紮穩打的在運營。”

    “可是就在上周,不知道為什麽之前的事情全部成了由頭,幾家娛樂公司都向我們提起了誹謗的訴訟,而且趕上了掃黃行動,我們前兩年的很多影視也被扣押下了。就連法律顧問也毫無辦法。”

    “公司雖然是有六千萬的市值,可是經商的人都明白,這些都不是現錢必須要在外流通著才能有賺。”

    “而且公司現在還欠了200萬的銀行貸款,一下子就癱瘓了,所以我最近還在申請破產保護,希望能解決這些外債。”

    李青問完了證人就回到了座位。

    對麵的沈胖子站了起來,麵色不善。

    他湊到朱英華的麵前厲聲問道:“這位證人,你知不知作偽證是會被判刑的?”

    “我知道作偽證需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所以我自從上庭後說出的均是事實。”

    沈胖子瞅著對方沉靜如水的麵容,看來這女人不是一般人,嚇唬她應該是沒用了。

    他在證人席旁邊一邊踱步一邊問道:“你和許麗娜是什麽關係?”

    朱英華楞了一下,看了一下被告席上的許麗娜,隨即回答道:“我們是大學同學。”

    沈胖子扯著嘴角大聲道:“所以許麗娜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把公司的資產做了惡性轉移,你這樣幫著許麗娜把公司搞到假破產之後,她以為就可以躲掉婚內財產的分割了對吧?”

    沈胖子中氣十足,這一喊破鑼一般的大嗓門直衝朱英華的耳朵,朱英華一麵向後躲著他一張肥臉貼過來過分近的距離,一邊張了張嘴試圖反駁,“我沒有”

    “你沒有什麽,是沒有拿了許麗娜的好處就替她辦了事,還是你的公司根本沒有破產?”

    李青也不著急,在一旁笑了一聲,悠悠的聲音響了起來:“法官大人,如果原告律師這麽喜歡搶話,不如讓他上證人席上代替我方證人作證好了。而且我看他這模樣都快鑽進證人席裏麵了,估計他本人也是十分願意的。”

    法官大人清了清嗓子,對著台下的被告律師說道:“被告律師請你注意,你隻可以對證人進行提問,不要做些莫須有的猜想。”

    “還有你離證人席遠一些,站遠一些。”

    沈胖子本來趁著這種低氣壓逼問出點兒什麽,這會兒被李青見招拆招,這造成對方心裏緊張的法子去抓對方的馬腳,也沒用了,蔫了下來。

    他隻好理了理脖子上的領帶,正色道:“朱xiǎo jiě,您的公司一天之內就宣布了破產,而且正好在我方原告起訴離婚之後,您怎麽解釋這種巧妙的時間點呢?”

    朱英華瞪了麵前的胖子一眼說道:“我也在懷疑呢,我們股東之間都在猜測到底是誰的仇家會對我們公司下這種絆子,想來想去也隻有許麗娜的丈夫了。”

    “畢竟哪個男人被帶了綠帽子不想一雪前恥,說不定就是他在暗中報複我們呢?”朱英華的眼睛一直盯著台下的何亮,毫無懼色。

    “而且他還可以接觸到攻擊我們公司藝人的關係和人脈。”

    沈胖子沒想到搬起了石頭居然砸了自己的腳,這女人居然還想把髒水潑到何亮身上,隻能草草結束了交叉詢問,讓朱英華下去了。

    上半庭審的財產分割上,顯然何亮沒有占到任何便宜,不但沒有貪到許麗娜的錢財,反而自己這些年在外邊辛辛苦苦在外打拚的片酬,還要被她分去一半,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不過法庭上沈胖子以許麗娜長期與人tōu qíng為由,將分給她錢財的比例降到了最低。

    意外的是李青也並沒有過多爭取,顯然許麗娜並不在乎何亮的身價,何亮這邊也算是扳回了一局。

    何亮在休息時間裏閉著眼睛假寐,想到下半場的撫養權爭奪勢在必得,他強行壓下了心裏的怒火,自始至終沒有向對麵被告席上的許麗娜瞅上那麽一眼,似乎是對她厭惡到了極點。

    在撫養權的爭奪上,李青和沈胖子極盡抹黑對方之能事,沈胖子找出董大偉上證人席,證明他與許麗娜的不當liǎng xìng關係。

    而李青也買通了對方化妝師的小跟班,證明何亮在外拍戲經常深夜進出不同女演員的房間,一夜不歸。

    雙方爭執不下,但是李青這邊還有法律支持的條款規定,兩周歲以上未成年的子女,父方和母方均要求隨其生活,一方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可予優先考慮:子女隨其生活時間較長,改變生活環境對子女健康成長明顯不利的。

    何亮這些年常年在外拍戲,可以說根本沒有固定的居住場所,而何成嘉一直跟母親許麗娜住在北京許父名下的一棟豪宅裏,所以法官極有可能將撫養權判給許麗娜,而何亮估計隻能爭取到一個區區的探視權而已。

    沈胖子對何亮使了個眼色,站起來要求讓何亮上證人席作證自己的身體狀況。

    何亮一坐上去,沈胖子就迫不及待的發問:“何先生,請問這份醫院出示的體檢報告是真實的嗎?”

    說著他將手裏的兩份報告副本遞到了法官和李青的手上,還局促的對著李青笑了笑。

    何亮的眼睛木然的看著前方,答道,“是,我現在拜許麗娜所賜已經喪失了生育能力,而何成嘉是我這輩子唯一一個兒子,我不可能將他的撫養權交到許麗娜手裏,許麗娜是個什麽樣的蛇蠍心腸我再清楚不過了,我不能害了我的兒子。”

    池玉停下了手裏的記錄,抬起頭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