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正經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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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是兩人一樣都是走進了這公安局的大門。

    但顯然,何歡受到的待遇,可比昨天跟著李青來的池玉,要好上許多。

    先是收獲了不少一眾jǐng chá投來的領人愉悅,欣賞的目光,更是有幾個被關在裏麵的犯人,不加掩飾的衝她吹了幾聲口哨。

    隨後,被憐香惜玉怒吼的刑警,給壓下去了。

    其實這也不能算作差別對待。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這北方天寒地凍的,街上的姑娘也都恨不得裹得跟個粽子似的,裏三層外三層的,漂亮女人少,漂亮女人露著měi tuǐ那就更稀少了。

    見她孤身進來後,四處張望著。

    坐在秦念旁邊那位有些禿頭的jǐng chá,搔了搔後腦上不多,主動迎了上來。

    “這位xiǎo jiě,您,有什麽事兒?”他年輕時還有些過人的風姿,可惜這些年來一心撲在警局裏,雖然連夜加班,破案立功讓才30歲的年紀,就走到了小隊長的位置上。

    可是過多的疲勞,和耗盡的精力,也讓他早早成了地中海。

    現在的女人都在長相上十分挑剔,怕是沒有姑娘願意找上個,還沒結婚已經謝頂的男人做丈夫,即便這丈夫工作不錯,以後也是支績優股。

    最近幾次相親都慘敗而歸,搞得他都有花錢去植發的心思了。

    何歡轉了轉眼珠,瞅上了他。

    但麵上並沒什麽嫌惡的表情,反而喜上眉梢的嬌聲說道:“您好啊警官,我是大衍律所的律師。”

    輕聲細語的,蔥尖兒似的手指打開了酒紅的手包,從裏麵翻騰了兩下,遞上了一張自己的名片。

    吳警官受寵若驚,沒想到能受到měi nǚ的如此禮遇,瞅著她笑盈盈的麵龐,鼻尖兒上有些發汗。

    連忙雙手接了過來,拿在手裏一看,念著:“何歡,好美的名字。”

    他這直白的誇讚,讓何歡莞爾,塗著透明甲油的手指,虛掩上了紅唇微啟。

    笑著說:“謝謝您。”

    “我是來見賀齊生的,我看他怎麽不在這兒,是不是又帶去審訊了?還有勞您帶他出來。”

    吳警官讓她惑的五迷三道的,聽到了賀齊生的名字,才皺了皺眉頭,猶豫著:“這恐怕,有些困難啊,何xiǎo jiě。”

    他本來想為何歡要辦的事情放行一把,博取些měi nǚ的好感,沒想到她居然是賀齊生的律師。

    昨天賀齊生的律師不是一個麵相極好的男人嗎?還跟了個小個子的姑娘。

    想著他皺起了眉,他最討厭這些貌似潘安的男人,把女人們的視線都勾走了,他們這種外形不佳的男人還要不要活了?

    何歡見他支支吾吾的,正想細問。

    秦念就從後麵走進來了,在後麵湊過來嬉皮笑臉的說了句,“是不好辦啊,吳警官?”

    吳警官見這案子真正的負責人來了,也沒理由再跟何歡交纏。

    而且秦念那臭小子眯著眼睛將他掃來掃去了,就差說出口:“你不會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

    他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手裏還捏著何歡的名片。

    狠狠的瞪了一眼秦念。

    秦念笑嘻嘻的回到座位,從桌上一堆雜亂的文件裏翻出一頁紙,拎起來在李青和何歡的麵上晃了晃。

    “逮捕令,看著了嗎?”他呲著白森森的牙,還用猩紅的舌尖舔了一下。

    誠心的惹人心煩。

    “所以啊,把人帶走是沒戲了李律師,也別想著什麽保釋出來,鑽空子。”

    “這案子性質極其惡劣,所以你也別甭去法院那兒蹦躂了,白費力氣。”

    何歡皺著眉,沒想到這jǐng chá年級尚辦事卻十分老練。

    已經搶在他們前麵將事情司法程序都辦好了,再想見人,也隻能去看守所了。

    李青麵上倒沒什麽波瀾,還是如沐春風的說:“秦警官好厲害,這麽快就把帶章子的流程走下來了,不會是求了爹走捷徑吧?”

    看似恭維,實則諷刺。

    秦念愣了下,又笑嘻嘻的不搭他這腔兒,又扯了張單子在他眼前晃了兩下。

    “對了啊,這是你客戶的尿檢報告,還真是毒品陽性。”

    “怪不得那麽瘋瘋癲癲的,這會兒也該清醒了,不過我看他意誌力非常薄弱,可能再逼一逼,兩三下就交代個清楚。”

    “這shā rén,還有吸毒,我得好好想想,怎麽才能辦個數罪並罰,情節嚴重啊。”

    “所以我得謝謝昨天的妞子,有空請她吃頓飯才行。”

    “也讓她開開眼界,這世界上不隻有騷擾下屬的變態男,也有咱敞亮亮的正經老爺們兒!”

    ?何歡早就聽出這二人說話夾槍帶棒的,火氣挺大。

    但是他這後一句話她卻沒聽明白,什麽騷擾下屬,說著可是池玉?

    李青嘴角抽了一下,隨後微微勾唇:“恕秦警官的謬論我無法苟同,不過如果這世界上都把殺馬特腦殘一類的,都稱之為正經老爺們兒的話,那秦警官你當然實質榮歸。”

    說完他甩下一陣冷風,扭頭出去了。

    秦念還沒反應過來他文縐縐的說了些什麽,後來才明白他居然說自己是殺馬特,腦殘。

    踢了一腳身邊的凳子罵道:“媽的,你他媽才是腦殘,老子年輕有為,帥氣逼人,哪裏像殺馬特??”

    旁邊的吳警官自然沒有理他,因為剛剛何歡出門的時候悄悄湊過去,衝他搖了搖手機,對他說的那句話他到現在還沒緩過勁兒來呢。

    何歡的紅唇一張一合,小聲說了句:“吳警官,我微xìn hào和手機一樣哦,等你”

    吳警官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全身抖了一下。

    兩個人到了看守所時,被接待的獄警告知,賀齊生現在正在與家人會麵,所以他們需要在外麵等一下。

    沒有五分鍾,就有一個20歲左右的女孩兒,從裏麵腳步虛浮的走了出來,雙眼通紅,跟桃核似的,還不停的在臉上左右開弓擦著眼淚。

    聽聞李青和何歡是前來會見賀齊生的律師,她馬上加快腳步奔了過來。

    一開口聲音已經啞了。“請問你們是我爸爸的律師嗎?”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女孩兒馬上扯住了李青的胳膊,泣不成聲的求著。

    “我爸爸是冤枉的,你們一定要把他從監獄裏救出來,他不是那種人”

    眼淚順著她的眼角不停地流啊流,她也顧不得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把李青的胳膊狠狠抱住。

    李青的眉顰了起來,他輕輕扶了一下讓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隨後不動聲色的將胳膊抽了出來,掃了掃上麵的褶皺。

    冷淡的勸著,“賀xiǎo jiě,您先冷靜一下,現在jǐng chá的證據很充足,我們會盡力而為的。”

    一聽到證據兩個字,賀文卿馬上激動了起來,“證據!”

    “對!我有證據!”

    “前天晚上我和我爸爸shì pín連線過,我可以作證!”她嘴上又快又急,差點兒咬了自己的舌頭。

    李青伸出一隻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將她止住了。

    然後轉過頭跟何歡說:“何律師,你先進去和賀齊生會麵吧,這邊的賀xiǎo jiě由我來安撫。”

    何歡眼底閃過了一絲猶豫,但隨即消失不見了。

    她點點頭,跟著旁邊的獄警走進了旁邊的一扇鐵門內。

    隨後李青在賀文卿旁邊坐下,從西服的口袋裏掏出一方手絹遞給她。

    賀文卿從小到大都是家中的乖乖女和學校中的尖子生。

    父母伉儷情深,又對她這個獨生女慈愛有加。

    她就像一直生活在溫室裏的一朵芍藥花,不經世事,靜靜地沐浴陽光生長,享受著家庭給她帶來的優越感。

    要說她這輩子做過最冒險的事情,就是高中畢業填誌願的時候,背著父母報考了北京的外國語學院。

    因為即便是北京離她在上海的家不遠,但也是她跨出父母羽翼的一大步。

    今年她才大二,正是如花綻放的年紀,何曾遇見過這種狂風暴雨。

    昨天在接到北京公安局jǐng chá的diàn huà通知後,她還以為是什麽詐騙diàn huà,掛斷後給父親打了個diàn huà。

    誰知道一打四五個都是關機的狀態,她這才著了急。

    一晚上輾轉難安。第二天一早就跑到了公安局打探消息。

    後來又孤身一人找來了看守所。

    直到走進了幾層大鐵門的高欄圍牆看裏,她還強撐著一口氣,她不相信這件事情發生了,一直像大山一樣擋在她前麵的父親怎麽會牽扯上shā rén案。

    一定都是誤會,父親一定會馬上就被放出來了。

    可是她在會客廳那麵髒兮兮的玻璃後看到賀齊生時,她的強裝鎮定崩潰了,眼前的人頭發被剃的亂七八糟,雙眼凹陷,裏麵全是血絲。

    以往清明的目光也變得渾濁不堪。

    他喃喃的說,“文卿,怎麽辦啊,爸爸要怎麽辦才好啊?”

    她的靠山崩塌了,父親的意誌被摧毀了,連同她的一起。

    當看到李青的時候,她又覺得有了一絲希望。

    這位律師說不定可以幫助自己的父親脫罪。

    李青將手絹遞給她之後,等她平靜了一些,又把自己的名片遞過去。

    “賀xiǎo jiě,我是大衍律所的李青,受您父親的委托為他進行刑事辯護。”

    “昨天您父親已經簽署了律師協議,所以我會全權dài lǐ他的權益,盡心盡力。”

    “所以,您可以把您知道的,和證據都交由我,我會物盡其用。”

    賀文卿用帕子將眼淚擦了,好不容易平穩了心緒。

    她期期艾艾的瞅著李青,說道:“我說的是有證據的,您要相信我。”

    李青點點頭示意她接著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