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為他而來(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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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玉在diàn huà那頭翻了個白眼。

    她現在真的沒心思跟他一起討論勞什子育兒心經,外帶吐槽嫂子,又問:“李青這會兒去談夏氏集團股份的事兒了,和著你沒去啊?”

    夏望舒聽到股份的事兒,剛張揚起來的興致,又像是毒日頭下的小白菜,蔫下去了。

    融資案其實進展不錯,但是李青這邊兒還是難以脫身,他們都不能掉以輕心的原因就是金宸還轄製著股份的事兒。

    即便是先簽了融資的合同,足夠夏氏集團運轉的資金已經到位了,但是金宸手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他要是回頭急眼了,真的以dī jià兜售,夏氏集團一樣還是會玩兒完。

    那個人精兒,賀齊生的案子不結束,他是不會輕易將這股份交出來的。

    夏望舒垂頭喪氣的說道:“唔,現在和金姆集團的事兒我沒在管了,交給李青了。”

    “而且金宸也隻找他談,現在夏氏集團被他轄製著,我其實也沒多大的用處,還不是他說什麽我們招辦什麽,隻要李青把事兒辦好了就成。”

    說完他頓了一下,可能是覺得自己在池玉麵前說的這話,顯得有些太功利。不把李青當做自家人,反倒像個工具一樣。

    又急忙忙的補充道:“辦不好我也記著李青的好,我真是,哎,衷心的謝謝他。”

    “反正這案子馬上就要結束了,池玉,你也別怪我,我這,也都是為了老爺子的半生心血。”

    池玉又怎麽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她又怎麽能不明白,他夾在朋友和家人之間,左右為難。

    可是案子的事兒遠不是他想的那麽簡單,李青天天跟金宸滾在一起,怎麽想都有些不妙!

    略略安慰了幾句,她就把diàn huà掛了。

    池玉腦中紛亂,也理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從一邊的文件裏抽出一張白紙,咬掉筆帽在上麵寫寫畫畫。

    1:賀齊生聲稱案發當晚自己一回到房間就昏睡過去了,夢裏有似乎是看見了犯案嫌疑人作案的淩亂畫麵。第二天醒來時,被在房間那頭的金宸和sn發現他房間裏的女屍,作為唯一嫌疑人被逮捕,移交拘留所。

    2:金宸聲稱自己案發當晚不知道賀齊生在隔壁的房間,有眾多女伴為他作證一直到晚上十一點鍾,他們都在一起玩樂,之後名叫sn的xiǎo jiě留宿在他的房間,晚上二人一直在一起,互為對方tí gòng不在場證明。

    3:賀文卿聲稱案發當晚自己在745的時候和一個沒露麵的女人進行過**,當時在浴室洗澡裏有一個洗澡的男人。

    4:酒店的錄像帶上顯示十二點二十分受害者主動按響了總統套房的門鈴,法醫鑒定受害者死於淩晨一點鍾。房間內的腳印,手印以及用於虐待受害者的工具上的n都屬於賀齊生。賀齊生第二天在局子裏被檢測出血液內存在毒品劑量。

    池玉將現在所有人的主觀供述和客觀證據全都寫在紙張,然後一一交叉對比。

    假設如果賀齊生和賀文卿沒有撒謊,那麽第二嫌疑人那個沒露麵的女人是存在的,這就和金宸一夥子人的證詞有衝突。

    這幾個人中勢必有人在撒謊。

    如果撒謊的人是金宸,池玉瞅著桌上的白紙黑字抖了一下,一個突然出現的念頭在心頭慢慢升騰起來。

    那日在飯桌上,金宸本就有機會買下夏氏集團的產權,但是卻被李青寥寥幾句話擋住了。

    後來他又私下裏偷偷收購了夏氏集團的股份,明明又有機會將夏氏集團一口吞下,可是又偏偏讓李青接這莫名其妙的案子,從而鬆了口,又要將股份雙手奉上。

    說是為了保全金姆集團的對外形象,可是這案子在這政權換屆的敏感親,連政府部門都有意壓著,所以似乎是換做哪個律師,都是可以委以重任的。

    池玉眼睛轉了轉,在李青的名字上畫了幾個圈。

    金姆集團投資的企業遍布全球,夏氏集團跟金姆根本不能同日而語。金宸又為什麽偏偏在沒有人願意跟夏氏合作的時候帶著誘人的條件出現,有三番五次的和李青糾纏。

    如果金宸真的像李青推測的那樣,是有什麽不得已的原因要跟夏氏合作,那麽唯一的理由,就是李青!

    金宸,是為了李青而來。

    池玉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一身冷汗,難道他將人殺了栽贓在賀齊生身上?他到底要什麽,想在李青身上得到些什麽?

    他們二人明明是不認識的,金宸到底存了什麽心思?

    但不用多想也一定都不是好事兒。

    她腦海中浮現起那天賀齊生對她和李青說的話,被毒品擾亂神誌的他不停的說有魔鬼在他身邊,滿身是血,難道是被下藥後恍惚間看到了金宸的犯案現場?

    池玉覺得自己三十年的聰明勁兒可能都在這一刻用完了,她哆嗦著馬上掏出手機,點開李青的號碼撥過去。

    跟一個“魔鬼”天天混在一起打交道,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diàn huà響了幾聲,也沒人接,池玉嘴裏焦急的念道:“接diàn huà啊”

    幾秒種後,diàn huà裏剛又停頓,就傳出了:“您撥打的diàn huà暫時不方便接聽,請稍後再撥。”李青把diàn huà掛了,一條短信發過來。

    “你早點兒下班回家,我晚上還有事兒。”

    池玉再打,對方就把她拉黑了,打也打不通了。

    池玉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剛剛背後的冷汗又被激成了熱汗,粘在她後背難受的很。

    無意中瞥到地上垃圾桶裏被揉成團的名片,池玉心中一動,連忙把垃圾翻出來,小心翼翼的展開,照著上麵的diàn huà號碼打了過去。

    秦念diàn huà響起時候,人還在第四人民精神病院和幾名尖牙利嘴的小護士吵架。

    早上他追著賀文卿從大衍律所裏出來,就看著賀文卿披頭散發的鑽上了一輛公交車。

    秦念開起車就追,公交車沒幾站地就到了賀文卿的大學門口,秦念鬆了口氣,看來這丫頭是要回學校。

    誰知他剛把車停在路邊上還沒來得及下車,就看到賀文卿麵前停下了一輛120的救護車,隨後賀文卿就被幾個穿著白褂子的大漢塞進車裏了。

    他一路跟著120的救護車到了第四人民精神病院,接待他的護士告訴她,賀文卿已經在監護人的同意下,強製入院治療了。

    這叫什麽事兒?剛剛還知道坐公交車回學校的人,這會兒就成了必須強製治療的神經病了?誰允許的?

    賀齊生都進了看守所,哪個監護人幹的?

    平時他逞凶鬥狠的,把警官證往出一拍,十個有九個都怕他,可是在這兒這兩招都不好使了,幾個小護士給他一圍,嘴裏哇啦哇啦的,反正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醫院也不可能放人,回頭病人要是出了事兒,傷害了自己或著別人,醫院可都是要擔責任的。

    所以接diàn huà的時候,他火氣正旺,對著diàn huà亂發脾氣,“媽的誰啊?”

    池玉也顧不得跟他生氣,自報家名後,就要約他見麵。

    秦念一聽是池玉,垮下去的臉又堆了起來,這妞子終於開竅了,要大義滅親了?

    他拿眼皮子夾了一眼還在他麵前喋喋不休的小護士,心想,等著瞧,見了池玉尋找了證據給你們全關起來,指不定就是李青拿錢把醫院收買了,才把賀文卿搞成了“精神病人。”這樣一來,她說的話豈不是都不能作為證據使用了。

    陰,太他媽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