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細水長流(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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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歡落荒而逃後,池玉好不容易約到一輛約車,還是同小區的奔馳。
開車的司機是個長得挺喜慶的小夥子,說自己的新婚老婆最近懷孕了,變得特別挑食,他這會兒要去市裏頭給她買全聚德的烤鴨,看著外麵下雪,順便上了一下約車ruǎn jiàn看看能不能帶個人一起去市裏,省的路上開車無聊。
小夥子雖然說著老婆因為荷爾蒙的關係對吃食百般挑剔,這一刻想吃烤鴨卷餅,說不定等買回來她又想吃別的了,但是看起來心情極好。
他一路上跟池玉絮絮叨叨的說著要當爹了的心得,池玉坐在後排一邊聽著一邊點頭附和,讓他感染的整個人也喜氣洋洋的,腦海中浮現出嬰兒的可愛模樣。
新生兒預示著生機勃勃和新事物的降臨,總歸是件值得祝福的好事。
不知道如果自己和李青有了寶寶,會是什麽樣子的,是像他多一些還是像自己多一些。
開車的小夥子見她呆呆的看著窗外出神,又瞥見她手上空空如也,左手上沒有個戒指之類的飾品。合計著這位xiǎo jiě姐可能是還沒結婚,自己說的這些會不會惹人生厭。
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絮叨了這麽多家常事,將話題引到她身上,“您這是去律師事務所辦事?”
池玉回過神來,衝著後視鏡笑了一下,“我在那兒上班。”
“哎呀,原來您是律師呀,律師這職業可了不起,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小夥子奉承了幾句,開到了目的地,將她放在大衍律所的門口。
池玉也沒解釋,在大衍律師事務所做律師的人,固然都是個頂個的厲害,隻不過這人不是她,而是她的另一半李青罷了。
她在車裏快速將賬單支付了,衝著小夥子搖了搖手機,道了謝就下車了。
黑色的上這會兒已經積了不少雪花,小夥子開車仔細,慢慢的掉頭駛走了。
池玉在門口目送了好一陣,直到黑色的小點消失在車流中,追蹤不到痕跡。心裏有些感慨,這種平凡的幸福也是生活的一種瑰麗之處,也不知道自己和李青何時才能迎來這種內心平靜,細水長流的日子。
思索了一陣,她又有些自嘲,她以前自詡一個人自由自在,現在反倒有些恨嫁的心理了,隻是窺見了別人的婚姻的一角,就有些無限向往的羨慕起來。
說到底要實現這平平淡淡的日子,橫豎要先把李青從金宸身邊拽開,將這事兒正確的解決掉。
她鐵下心來,給自己鼓了鼓勁,轉身走進辦公大樓。
電梯裏的數字不斷跳動,到了22層,池玉走了出去,正要越過前台走進律所。
前台的小姑娘卻像是活見鬼了似的,連忙從工位上竄出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池玉不解的扭過頭來問她:“怎麽了?”
小姑娘臉上有些發紅,但分明不是腮紅打多了的樣子:“池xiǎo jiě,李律師沒跟您說嗎?”
池玉楞了一下,“說什麽?”
小姑娘喏囁著,兩隻手指攪和在一起,明顯沒有接觸過這種陣仗,平日裏她都是迎來送往的,作為律所的前台,當然是竭盡所能的讓人多往著門檻裏麵走。
來的舒服,走的愜意。
但是今天早上李律師給她安排的這個任務,她可真是無福消受。
他居然叫她將人擋在這門外!
“李律師說,安排您最近休假,嗯,您就不用來公司了。”
池玉啼笑皆非的說道:“你說的這件事兒啊,可是我拒絕了休假呀,哪有光領錢不幹活的道理。”
小姑娘一時間搭不上話,憋得滿臉通紅,心想:你男朋友李大律師就是這公司最大的股東,你休假還是白零錢,橫豎不都是他一句話的事兒嗎,你們兩口子的事兒怎麽不在家解決清楚呢,要我來橫插一杠子算什麽呀。
池玉見她不吭聲,準備繞過她走進去。
誰知小姑娘突然一把將她抱住了,嚷了一句:“池xiǎo jiě,您別為難我,您放假期間不能進去。”
啊?池玉轉了轉眼珠子,明白過來她到底想表達個什麽意思,李青這是對她下了嚴禁出入律所的命令?並且還派前台的小姑娘盯著她?
小姑娘睜開眼睛,瞥見她臉色上沒有慍怒,連忙鬆開了手,自己也覺得剛剛的舉動有些唐突,對她連聲道歉:“池xiǎo jiě,不好意思,我也是一時著急,您今天要是進去了,我的工資可就不保了,您就行行好吧。”
“我也就是個聽令辦事的小職員,別都難為我呀。”
池玉當然知道這道理,也沒打算為難她,李青可不就是吃準了她這個麵子薄的缺點,篤定了她不會強人所難麽。
池玉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慰道:“沒事兒,你工作吧,我就不進去了。”
小姑娘一步三回頭的還在瞅著她,生怕她趁著自己坐回座位上,一個健步衝進去。
池玉扯了扯嘴角,轉身又進了電梯,剛剛因為這保暖的羽絨服被捂熱乎的小心髒,又冷了起來。
不給她進律所,非要拖到賀齊生的案子上庭審判是吧?
池玉手機裏秦念的diàn huà都被刪了個一幹二淨,於是隻能再打了個車奔往jǐng chá局。
jǐng chá局裏頭的秦念正在雙手捧著手機唉聲歎氣,早上一進了局裏的門就雙眼發直的盯著手機,連吃早點喝水抽煙上衛生間,眼睛都沒離開過這手機屏幕。
活像個癡兒。
可惜屏幕就是不給他這個麵子,一上午也不肯亮。
幾個同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在旁邊起哄,看來咱們警局裏頭的小潘安最近戀愛了,估計對方還是個極其高冷的主,不然看他能這麽魂不守舍的盯著手機出神嗎。真實一物降一物啊,小狼狗也能馴養成大金毛。
旁的的吳警官倒是對他們的調笑不以為然,輕蔑的瞥了他那個慫樣子一眼,心想你小子平常嘴臭,這回真是老天開眼,活該!
秦念翻了個白眼衝他們吼道:“什麽情啊愛啊的,你們可真他娘的俗氣。”
“我這是在等革命戰友的diàn huà,知道嗎?!”
“切。”眾人唏噓一片,敢做還敢當,扯什麽革命戰友,他們才不相信他會是在等個大男人的diàn huà。
其實秦念這話說的沒錯,從昨晚他在鳳凰台處吃了癟後,他就特別急切的想跟池玉匯報一下昨晚他倆聯手突然襲擊的戰果,好歹也算不費池玉和那些個xiǎo jiě們打成一片。
雖然她負傷的理由好像並不是為了破案,不過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這案子現在不上不下的,讓他堵心的難受,但是局子裏的人斷然都是不關心的,要是和同事們多嘴個幾句,還會被罵是不是有病,都移交出去的案子了又在費什麽心思。
鬧不好還會被趙隊做處分。
但是池玉就不一樣了,這可是唯一一個跟他一樣正義淩然的小同誌,不抓到真凶不罷休的那種。
可是昨天從鳳凰台出來了他又直接奔著醫院去了,等處理好了事情都已經是半夜了,但是他又有點兒擔心池玉,於是去了個diàn huà,但是diàn huà是忙音。
也許睡了?這麽想著他又發了幾條短信過去。
但是直到今天早上對方也沒有回複,他這種有苦難言,沒處訴說的心情真的像是痛失了一個革命夥伴,甚至他琢磨著,李青這兔崽子不會把池玉也關進精神病院去了吧?
看他昨天在鳳凰台那副死相,好像也沒對池玉有多少感情,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曹操草擦就到,池玉剛從出租車裏鑽下來,推開了jǐng chá局的大門,順帶著抖了抖身上的雪花。
秦念一看見他驚喜的眼前冒星星,馬上躥了上來,一把將她抱住了嘴裏還嚷嚷著:“媽呀,你可算出現了,我還以為你怎麽著了呢?!”
眾人一見這場景,又興起了,這姑娘不是那次誰誰太子爺的未婚妻嗎?
“哇。”三角戀啊,可是再一瞅這姑娘,長得倒是白白淨淨,可是真真不怎麽出眾,老穿得賊厚實,裹得跟個小地鼠似的。
池玉被他勒的直咳嗦,拍著他的後背示意他放開,秦念這才不好意思的將她放開了,用紙杯給她倒了杯水,送進會客廳裏去了。
“你怎麽不接我diàn huà啊,短信也不回?”
池玉麵上一紅,不好意思說李青把你的聯係方式全給我刪了,但是又疑惑著從包裏翻出了手機,“你給我打diàn huà了?還發短信了?我怎麽沒看見。”
池玉擺弄了半天,才發現有個號碼赫然躺在黑名單裏頭,不是秦念的號碼又是誰?
她青著臉將秦念的號碼拖了出來,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啊,我都沒看見。昨天的事兒怎麽樣了?那幾個證人找到了嗎?”
秦念聽她說到昨晚,麵色不自然的問了一句:“你昨天晚上沒事兒吧?”言下之意是,沒被李青毒打還是怎麽著的吧。
池玉也麵色不自然的哆嗦了一下嘴唇說道:“啊?我啊,沒事兒,沒事兒,他能把我怎麽著啊。”嗯,說的很沒有底氣。
秦念皺著眉頭回憶起昨天晚上在鳳凰台的情景。
他折了回去,果然看到隱在沙發盡頭的那個女人,麵龐熟悉,正是他們苦苦尋找的那天出台的五個姑娘之一,sn,而且正是她在最後留在了金宸的房間裏,給他做了案發時間整晚的不在場證明。
“snxiǎo jiě,這麽巧?你也在這兒啊。”
“還真是讓我一通好找。”秦念擠眉弄眼的,口氣張狂的很。
sn卻堂而皇之的裝起了傻,一隻手撫上紅唇,喏囁著:“請問您是?”
嘴上張合著咬上了指尖,雙腿交疊換了個姿勢,即可就有蓋不住的風景從裙底泄露了幾分。
換做是一般男人,十個有八個都可能被這種視覺衝擊的姿勢,弄得心緒飄然,可是秦念卻不是這色胚中的一員,sn眼中流露的精明已經被他洞察一清。
他扯著嘴角,雙腿伸展著坐到了茶幾上,正巧轄製住她亂動的腿,讓她不能再動作,手上從後屁股兜裏摸出警官證,打開了貼在她臉上問道:“怎能著,現在記起來了,你說我是誰呀?”
sn臉上褪去了一些嫵媚的神情,被他這絲毫不憐香惜玉的動作搞得很不快。
瞥了一眼麵前的警官證,就一巴掌閃開了,嘴上也不如剛剛說話那麽嗲聲嗲氣了,“哦,秦警官呀,我還當是誰呢,幾天不見,您又醜了不少啊。”
秦念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臉,隨後瞪了她一眼說道:“你怎麽在這兒啊?”
sn笑了笑,紅唇微啟,:“瞧您這話問的,這兒開門迎客,我怎麽不能在這兒。”
“剩下的那四個姑娘呢?都跑哪兒去了?”秦念逼問。
她這回沒有一句句抬杠,不言不語的越過秦念的肩膀,神色不明的瞅了一眼坐在後麵的金宸。
秦念皺起了眉頭,突然想起剛剛麗姐說的“四個姑娘”,心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