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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儷以前曾經跟我說過她很喜歡麗江,如果有機會,她死都要死在麗江。

    就因為這句話,我顛簸一天一夜來到了麗江。沒想到,剛下車就遇到一夥騙子,將我身上僅有的一千多塊錢洗劫一空,還暴打了我一頓。

    我報了案,但案情進展緩慢,我需要在這裏生存下來。在一家酒樓找了個洗碗的活,安定下來之後,每天兩點出去,五點回來,不停尋找打聽馬儷的下落。

    一個月下來,我幾乎找遍了麗江每個角落,貼了上萬張尋人啟事,但馬儷的下落還是杳無音訊。

    她還曾跟我提過廣東東莞,她說她有個表姐在那邊工作。於是,我又買了去廣東的火車,趕赴東莞。

    在東莞,我舅舅在那裏很多年,是個上門女婿,以前聽父母說他混得不錯。我沒有他的聯係電話,隻有很多年前他給父母說的一個地址,記在我那本舊舊的日記本裏。

    翻出那本日記本,跟馬儷的一些過往又曆曆在目,那裏麵記滿了我們中學時期的點點滴滴,有快樂的,也有悲傷的。

    找到那個地址,我總算懸著的心落了地。要不然到了東莞,都不知道在哪落腳。

    東莞在我的印象裏是個繁華而又充滿危險的地方。

    很多老鄉來過東莞後回去的評價都是女人多,娛樂城多。最有特色的就是這地方一個男人可以同時擁有四五個女朋友,並且她們相互之間還能和平相處。

    這也算是奇葩城市的一個性別比例差造成的特殊環境。我倒是沒想過在這裏豔遇四五個女朋友,我隻想著能找到馬儷就好,我隻要她一個,如果她還願意。

    下了火車,別人都是有人來接的,而我一個人背著大大背囊,孤零零走在馬路上,頓時有種淒涼的心鏡湧上心頭,唯一溫暖的就隻有馬儷,哪怕它現在隻是一個名字,一個活在我內心深處的名字,在此刻最孤單最淒涼的夜裏,也是很能溫暖和幸福我的軀體與靈魂的。

    馬儷,我一定要找到你,不管多久多遠,一定要找到你。

    這是我此刻內心最強勁的獨白。

    一路問下來,終於來到了那個地址的所屬地。這是一家陳舊的小院,一看就是幾十年沒有整修了。坐落在這條繁華熱鬧的街道上,確實有些打眼。

    頓時,心裏有了很大的落差,舅舅混得很好的說法在此刻也驟然減分。

    我放下沉重的背囊,走上前去敲門。好一會,一個跟我差不多高的女孩開門出來。

    “你找誰?”

    舅舅至從在這邊做了上門女婿,就很少回老家,開門女孩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她是在情理之中的。

    “我……我找舅舅。”

    她身著校服,黑發緊束在腦後紮成一個高高的馬尾,齊劉海下兩個黑溜溜的眼珠晃了一下,驚疑地問:“找舅舅?你搞錯地方了吧,這裏沒有舅舅。”

    還真有點意思。雖然我們從未見過麵,但我父母經常說起舅舅的獨生女兒叫喬喬。

    我試探性地問:“你是喬喬吧。”

    這名字一出,她似乎感覺很意外。

    “你怎麽知道我叫喬喬?你是……”

    “我叫陸堯,你姑姑的兒子,也就是你表哥。”

    她好像沒什麽姑姑的印象,遲疑了一下說:“不知道,我沒有姑姑。”

    “那你爸爸的老家是不是在陸家村,津縣的陸家村,有印象嗎?”

    說到這個,她溜溜轉動的眼神告訴我,她有印象,可能她老爸跟她說起過。

    “呃,這個啊,有點印象。你是從陸家村來的?我爸是你舅舅?你確定?”

    “對,我確定。你叫你爸出來一對不就知道了嗎?”

    “我爸沒在家,要九點才回來。”

    現在七點半,到九點還有很長時間,難道要我在這門外等?看著喬喬沒有讓我進屋的意思,肚子又在咕咕叫,口幹舌燥的,我對喬喬為微笑一下。

    “能不能先讓我進屋喝口水,喬喬,我都快渴死了。”

    “不。能。誰知道你是不是壞人,我又不認識你。”

    她可愛的撅起櫻桃小嘴故意把不能兩字的音量提高、隔斷,並強化壞人兩字。

    也是,一個女孩在家,又陌生男孩的突然到訪,有這樣的警惕是好的。但我真的很餓很渴,我確定這就是我舅舅家,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我真的是你表哥,喬喬,讓我進去吧,這樣堵在門外別人看著也不好,我是在是渴了,讓我進去吧。”

    說著,我伸手準備推門往裏擠,喬喬大喊一聲:“啊……”

    她用力推著門,就不讓我進去,我就要進去,兩人相持一會,我突然手上一使勁,沒收住力氣,將喬喬推了個仰麵朝天,摔在地上。

    我趕緊進去扶起她,由於著急,沒顧上避開女孩敏感部位,兩手朝她胸前一抄,將她抱了起來。從她腋下穿過的時候,並沒感覺到什麽異樣,當我把她抱起來後,才感覺不對勁,我的雙手用力的地方軟綿綿的,指尖傳來一種莫名的電流。

    我正沉醉著愣神,一個火辣辣的巴掌打在我臉上,頓時感覺金星四濺,整個屋子在旋轉,喬喬的臉扭曲變形著在旋轉中憤怒咆哮。

    “流氓,滾。”

    喬喬的震怒聲將我從眩暈中驚醒,我茫然看著喬喬。

    “我做錯了嗎?”

    攤開兩手,我還理直氣壯地質問喬喬。

    “滾……”

    喬喬震怒聲更大了,我耷拉著腦袋走向客廳沙發,一屁股坐下。

    “我叫你滾,你沒聽見嗎?”

    喬喬追著過來舉手又想打我,忽然臉抽搐一下,捂住右手握住左手肘關節處哎呦一聲。

    肯定是剛才摔倒的時候肘關節蹭破了。我趕緊起身準備幫助她,她卻忍著痛還是叫我滾。

    “喬喬,你受傷了,我幫你包紮吧,血都從衣服滲出來了。我不是有意的,喬喬,你給我一個補過的機會吧,我幫你止血包紮。”

    “我。叫。你。滾……”

    她歇斯底裏的咆哮聲讓我後退了兩步,癱坐的沙發上,怔怔地看著她。

    也許是確實疼了,她吼完進屋去了,不一會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從裏麵拿出棉簽和一瓶雙氧水,然後卷起衣服,感覺卷起後還是礙事,索性在我麵前把外衣脫了,露出一件花色的緊身小背心。

    那一刻我承認我邪惡了。她顧不上再催我滾,拿起棉簽,擰開雙氧水,蘸了一點就要往傷口上塗抹,但反了幾下肘子,就是夠不著。

    我走過去,,弱弱地說:“喬喬,我來幫你吧。”

    她猛地跳起來踢了我一腳,我沒動。見我沒閃避的意思,她有踢了幾腳。待她發泄完畢,我又弱弱地說:“解氣了吧,解氣了就讓我幫你塗吧,一會傷口感染了不好。”

    見我態度柔和,而且她也打了我,就賭氣坐回茶幾前,默認了讓我幫她。

    這對於我來說是個好的信號,趕緊抓住時機過去幫她精心清洗傷口,然後給她撒了一點雲南白藥,用紗布包紮起來。

    弄完後,我去飲水機那邊,接了一大杯水咕嘟咕嘟一飲而盡。她看著我像牛一樣喝水的動作,忍不住偷偷笑了。

    見她對我的敵意消減了一些,我說想上洗手間,她堅決反對。找借口說洗手間壞了,然後表情有些尷尬。這表情很細微,但我覺察到了,洗手間裏一定隱藏著什麽不願被別人知道的秘密。

    趁她進屋換衣服之際,我實在憋不住,就溜進了洗手間。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洗手間,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迅速掏出家夥噓噓起來。

    咚……

    喬喬一腳踢開我忘了關上洗手間門,一臉憤怒地站在門口。我一個驚慌轉身,麵對著喬喬,喬喬忽然啊地一聲大叫,逃似的跑開。

    這時我才意識到我下身異樣,趕緊轉過身,用腳把門關上。完事後,我洗了個手,忽然看見牆角的垃圾桶裏好多沾滿鮮血的紙巾。

    我一下明白了喬喬不讓我進來的原因。

    我開門出來,喬喬手拉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站在客廳裏。

    “就是他,闖進我們家,還打傷了我。”

    喬喬指著我朝那男人撒嬌。男人看我的眼神像是看賊,看流氓一樣,似乎馬上就要衝過來打我,完全沒有我想象中的見麵相互擁抱,熱淚盈眶的場景。

    這是我舅舅嗎?我在心底問自己。